蕭執轉道去找江離,江離剛坐下不久聽見房門響起聲音隻得去開門,“不是說了明日再說麽.....”房門一開,卻見是蕭執正候在門外。“你怎麽過來了。”


    蕭執也不多言,徑直邁進房中將房門合上。“徐征究竟同你說了什麽?”


    江離心中疲累,她走向桌邊坐下,“不是說了嗎?他以莊親王藏匿兵刃的地點為籌碼要我送他入京。”


    蕭執冷著臉跟上前,“又撒謊!”隨後伸手將她的麵具摘下。“蕭執....你!”江離有些煩躁。“你怎麽了?”蕭執看見江離唇邊的血漬愣住。


    “什麽怎麽了....”


    蕭執放下麵具,一手捏住江離的下巴微微抬起,“你何為吐血了?”他臉色越發難看,拇指的指腹覆上唇角,蕭執既擔心又有些無措。


    江離別開臉躲過,“我沒事。”起身退開幾步,她背過身將自己唇邊擦了擦。蕭執見她如此心裏隱隱有些怒氣,但他知道江離的性子,不能將她逼急了。


    蕭執閉上眼平複情緒,片刻後他睜開眼走向江離。蕭執一伸手將人轉過身來,隨後抬起手輕輕的將殘餘的血跡清理。“江離......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蕭執很清楚,這世上能威脅到江離的事情應當並不多。能將她激到吐血的,定然是性命攸關的之事。隻是他一時無法判斷,究竟攸關誰的性命。


    江離看著蕭執小心翼翼又滿含心疼的眼神,一時間心中無限委屈。她腦海中響起徐征的話,如果說當初的流寇是假的,那麽,當真是她的父母想要她的命嗎?


    將她送走還不夠,連她的命也不想留了嗎?為什麽?明明他們曾經那樣疼愛她?就因為天生鬼眼的大兇傳言?就連蕭執都說過,那根本就是無知妄言!


    蕭執看著江離的眼睛紅起來,裏麵生出隱隱淚光。她的眼神傷心極了,他一時隻覺得揪心鈍痛。


    蕭執唿吸急促,腦子一熱將人拽進了自己懷中無奈長歎,“我不問了好不好,你若想哭我不會笑話你。”


    安慰的溫柔語調叫江離更加破防,她將臉埋進蕭執的胸口,那些從來未曾宣之於口的難過像決堤的洪流傾瀉而出,她手中攥緊蕭執的衣襟,身體顫抖起來,“蕭執....蕭執....”


    蕭執將懷抱收緊,輕輕撫著她的烏發。“我在。我在的。”江離嚐到唇邊苦澀的淚水,時隔多年,她卻再一次感受到被疼惜的滋味。


    江離低低抽泣著猛然後撤幾分,隨後踮起腳拉著蕭執的領口將他下壓。蕭執怔愣著感受到唇上貼過來的,帶著苦澀淚水的柔軟。


    蕭執隻愣了一息,然後便一手環緊江離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向自己。兩個人相互較著勁,磕磕絆絆的抵在了桌邊。


    蕭執將人鬆開一些,把江離抱坐在桌沿,順手還摸出了江離側身袋子裏的桂花糖。江離雙眼失神,喘著氣疑惑的看向那張俊顏,卻見蕭執將桂花糖含入口中,然後再一次傾身向前吻了過來。


    桂花糖甜蜜的香氣傳入口中衝淡了淚水的苦澀,江離不自覺想起邵安那夜的吻。“不許走神。”蕭執捏了捏她的後頸。


    “唔.......”又是那柔軟的觸感纏住了她的舌尖,江離隻覺得自己腦子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懵。


    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敲門聲響起,“大人,您睡了嗎?”是元懷瑾。江離慌忙迴過神,她輕輕推搡蕭執。蕭執卻不鬆手,他貼著她的唇壓低聲音道,“讓他走。”


    江離羞得滿臉通紅,“別....”蕭執捏住江離的下巴,輕輕在她下唇咬了一口,“讓他走。”說著再一次探入了江離口中。


    江離被親的渾身都軟了,她含含糊糊的開口,“三....三哥,我已經歇了....有事明日再說吧。”


    蕭執滿意的勾起唇角,獎勵似得在江離唇邊輕輕一碰。門外的元懷瑾見她聲音聽起來不大清明便也沒有多留,“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聽著元懷瑾腳步再次響起,蕭執笑著將口中的桂花糖頂入江離口中。許久之後江離坐在桌邊整個人靠在蕭執懷中喘氣,她腦袋抵在蕭執肩頭,害羞的不肯抬起來。


    蕭執把玩著她散亂的頭發,心中滿足。“登徒子......”江離小聲埋怨。蕭執輕笑出聲,“不是你先親過來的麽?”


    江離現在後悔極了,自己當時怎麽就發了瘋了!但接吻的感覺確實極好,她有些佩服蕭執,明明他也沒有什麽經驗,為什麽他卻成長的這麽快?


    江離有些晃神,突然間卻覺得眼前黑了一瞬,腦子裏閃過幾個陌生的畫麵。


    那畫麵中是一對看不清麵目的男女,他們在黑暗的小巷中激烈擁吻,天邊卻突然炸出一道煙花。借著煙花的亮光江離看清了兩人的樣子,那竟然是她與蕭執....


    “怎麽了?”蕭執感覺到江離僵硬了幾分不禁開口詢問,江離此時五感聚迴,一時間有些發懵。剛才那是什麽?難不成是自己的幻想?


    親了這麽久,江離心中的鬱氣也散的差不多了。她輕輕歎了口氣,心道自己真是個lsp。


    蕭執聽見她歎氣便將她扶起身,“歎什麽氣,桂花糖不甜麽?”蕭執笑著看向江離的眼睛。


    那雙眼睛依然濕漉漉,但裏麵已經看不到叫他心疼的破碎感了。蕭執見她已經平複下來,於是一邊整理著她的鬢發一邊開口道,“我可以不問你徐征的事,但你要做什麽,必須都告訴我?我不希望你獨自冒險。”


    江離心歎少卿大人真是好手段,卻還是點了點頭,“我無法告訴你他要挾我的籌碼,那真的可能會讓你丟了性命。但我也沒有騙你,徐征擔憂莊親王會對他下手,他要求我送他入京。”


    此事江離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她不想欺瞞蕭執。他太聰明了,與其等他發現端倪再來與她糾纏,不如從一開始就坦白。至少目前來說,蕭執不僅不會害她或許還會幫她。


    “我收到消息,刑部的人帶著諭旨已經進入了離洲,徐征不能再留了。我打算將計就計,假意安排人手秘密送他入京,再將他知曉莊親王藏匿兵器地點的事透露給莊親王。


    屆時莊親王必然會出手,我們隻需要讓莊親王的人將他除了,我再趁機將莊親王的人滅口。


    等到刑部的人來了,我便說徐征的手下劫獄,我們在圍剿他的過程中他喪了命。到時候死無對證,陸倬雲也不敢出來認下殺手是他派的。”


    江離本想過直接將徐征的死推給莊親王,但如果徐征死在陸倬雲手中,應天昉難免會被攻訐辦差不利。


    蕭執細想江離的計劃,倒是可以自洽,“主事大人心思縝密,這樣短的時間裏就能想出這樣的安排。”


    蕭執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我知曉了,徐征的事我會想辦法透露給莊親王的。但....”蕭執歎了口氣,“我想給他一次機會。”


    江離有些好奇,“你打算怎麽做?”蕭執摸完臉又牽起江離的手湊到唇邊輕輕一吻,“自然是上門好好質問舅父一番,徐征由我主審,我若親自上門對峙,他很難不信。


    礦山之事你可否給我兩日?我想叫他自己投案。如果他當真私造了兵器,我不希望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即便拋開私情,戰事若起對東陵沒有益處。”


    江離查了好一陣也沒有找到是否當真有私造的兵器,但正因為找不到才叫人擔憂。蕭執所言不無道理,若是貿然將莊親王逼得起兵,那又一番生靈塗炭。


    “好,我給你三日時間。”江離應了,手指上又傳來蕭執柔軟的唇瓣,江離抽迴手低聲嗬斥,“別總是動手動腳的.....”


    蕭執無聲而笑,“我幫你應對莊親王,可有什麽獎勵麽?”江離抬眼瞪著蕭執,“蕭執,你別得寸進尺!”


    “我隻是想讓你給我繡個香囊,你想哪兒去了?”蕭執笑意不減,見江離臉更紅了他見好便收道,“母親總在我麵前顯擺你給她繡的帕子,我有些眼饞。”


    江離聽他提起送給蕭母的帕子,倒是記起蕭執給她送藍寶石耳墜的事,“蕭夫人說那耳墜是你親自選的?”


    蕭執點了點頭,“收了你的畫,自然該好好迴禮。”江離卻道,“你那對耳墜不知能買多少畫了。”


    蕭執笑了笑將江離從桌上抱下來,“寶石雖貴重,卻不及你的山河圖珍貴。不過....如今迴想起來我才明白,何為當初嶽十三見到那幅畫會是那個樣子。他當時便認出來那幅畫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江離想到那件事也覺得有些好笑,“那個狗東西拆我台呢。我當時緊張的不行。”蕭執撫了撫她的腦袋,“最初我得知你是應天昉主事隻覺得被你戲耍,心中氣惱無可發泄,因此後來才有了提親的事。”


    他牽著江離坐下,“可後來得知我們定親第二日你在宮中跪了兩個時辰,我便冷靜下來了。我那時才意識到,你隱瞞這些有多不容易,而你身份暴露又有多危險。”


    江離聽他一番陳情,倒也坦白自己已經不介意了,“所以你給我送藥是因為知道我跪了兩個時辰?”


    蕭執點頭,“害你受罰我很內疚,但你我定親的事,我並不後悔。”蕭執看著江離的眼睛神色鄭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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