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陽站在對麵,瞧著父親吃驚的樣子,很想轉頭看身後的人是誰,但剛一動脖子,便感覺有一個冰涼刺骨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人是鬼?」好半晌,汪建業才顫抖著聲音問道,仍然無法相信這人居然再次逃過一劫。


    「實在抱歉,又讓汪老板失望了,不過你放心,總有一日定會讓你當一迴鬼。」銀皓勾起唇角,冷冷說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汪東陽臉色大變,背脊一凜,身子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汪建業緊握著拳頭,憤慨地瞪著他。


    「想要你兒子活命,就立即帶我去見陳紫萁。」銀皓冷冷開口,將手中利劍往內一收,


    一抹鮮紅頓現。


    汪東陽被嚇得驚叫起來,「爹,您快救救兒子啊!」


    汪建業冷冷掃了兒子一眼,雖惱恨他總是辦事不利,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隻好道:「人在東廂房,我這就帶你去,不過你要保證不許傷害我兒子。」


    銀皓冷沉地看著他,手中利劍再往內,鮮血又流了下來。


    汪建業陰鷙地瞪他一眼,隻得朝門口走去。


    他走出書房,見原本守在四周的暗衛倶倒成一片,心下一驚,略頓了一下,咬著牙朝東廂房走去。


    林大娘正好從關押陳紫萁的密室走出來,剛踏入院子,迎麵便見一大幫黑衣男子朝她這邊走來,驚得她怔怔地站在原處。


    借著明亮的月色朝挾持著汪東陽的男子望去,她臉上的血色隨著那銀麵男子越來越清晰的身影而變得慘白。


    旁邊的鄭峰一眼認出她來,當即衝上前一把抓住她,急聲質問道:「陳姑娘在哪裏?」林大娘沒有看他,仍直直瞧著銀皓,眼中的悲痛慢慢化為釋然,木然地抬起手朝旁邊的假山指去。


    汪建業見狀臉色一變,心裏憤恨不已,當即將一直暗捏在手中的一枚暗器朝她擲去。原本他是想將銀皓引去布滿機關的東廂房,然後放毒煙將他毒暈,沒想到卻被這婦人給破壞。


    林大娘悶哼了聲,低頭看著胸口的暗器,扯起一抹笑意,人便直直朝後倒去。


    鄭峰一把將她扶住,憤怒地朝汪建業瞪去,「姓汪的,看來你是不想要自個兒兒子的命了!」


    若不是遇到林大娘,隻怕他們又要落入陷阱。


    汪建業隻冷冷一笑,脖子上雖被兩名暗衛拿刀架著,臉色卻未變一分。


    銀皓此時擔心著陳紫萁的安危,懶得與他廢話,挾持著汪東陽進入假山。


    裏麵的石門已被暗衛打開,他一把將汪東陽推進去,讓他在前麵帶路。


    密室並不深,順著一條暗道走了一小會,便瞧見盡頭有間昏暗的屋子,推開門進到內室,隻見陳紫萁麵色紫黑的躺在床上。


    銀皓心口一緊,將汪東陽交給暗衛看管,衝上前先替她把了把脈,片刻後才暗唿了口氣,將她輕輕抱起,快步朝外走去。


    汪建業站在院中,見他們出來,冷漠地掃了一眼不醒人事的陳紫萁,淡然開口道:「這下可以放了我兒子吧?」


    「若是陳姑娘有個什麽萬一,我定要你汪家所有人陪葬。」銀皓冷沉著臉咬牙說道,話落,摟緊懷中嬌小的人兒,縱身一躍便踏上了房頂,然後提息運氣朝隔著幾條街的銀府飛奔而去。


    鄭峰遂也帶著十幾名暗衛緊隨而去,不過在臨走前,因心裏實在太憤恨,當暗衛準備放開汪東陽時,他快速朝汪東陽後背重重揮去一掌。


    汪東陽噴出一口鮮血,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汪建業忙快步上前,扶住兒子的身子,怒聲道:「你們別得意,隻要我還活著,總有一天一定會要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鄭峰不屑的冷哼了聲,追隨主子而去。若不是主子說過汪建業還有別的用處,真想立即了結他,省得他總在暗處使計謀害人。


    銀皓前腳剛走,陳世忠便攜著妻子趕來銀府等著他們歸來,此時見銀皓抱著女兒走了進來,他們忙衝上前來。


    瞧著女兒原本白皙紅潤的臉色此刻黑得發紫,許氏險些暈厥過去。


    陳世忠摟著妻子,安撫道:「別擔心,張大哥手中有解藥,萁兒一定會沒事的。」


    銀皓將陳紫萁放到床上,張天澤先替她把了把脈,然後看向銀皓以及陳世忠夫婦,「此時距離她吃下毒藥已過去大半天,雖然服下我這百靈丸能解除她身上的毒,但為了快速將她體內的毒素全部解出,最好的辦法是輔以針灸在她全身走一遍。」


    聽到張天澤這話,陳世忠看了看女兒,隻要能快點救醒女兒,名節什麽的倒是其次。許氏卻有些猶豫不決,「張大夫,難道就……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沒等張天澤開口勸,陳世忠便道:「此時救女兒的性命要緊,其他的都不重要,何況張大哥既然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許氏隻得靠在丈夫肩頭,流著淚水,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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