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又一個教堂


    駱明像一隻蔫了的公雞,窩在床上,抱著雙腿蜷著身子,一言不發。


    如果這些推論都是真的,那麽,這件事就未免有點過於可怕。想到自己也許把自己在羅馬尼亞受的罪,又通過自己本身帶迴了華夏,而且很有可能轉嫁給秦安美院的師生們,駱明非常自責和沮喪。


    “駱明,你相信我嗎?”馬克對著駱明說道。


    駱明抬頭看了看馬克,搖了搖頭。


    馬克不由一呆,敢情說了半天,口幹舌燥的,這貨還不相信我。沒想到駱明又看了看白柒柒,說道:“不過我相信她。”


    “尼瑪,柒柒進軍營到現在說的話都屈指可數好吧?顏值即正義咯?見色忘義咯?長得漂亮了不起咯?好吧,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憑長相讓人無條件相信啊?”馬克在心裏對自己說。


    白柒柒忍不住笑。


    “早知道讓你繼續瘋下去。”馬克不由暗暗罵了一句。


    “無論如何,你殺人已經成為事實,不過如果查下來,姓孟的那個畜生真的是罪有應得的話,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你在這裏呆幾天吧,不會讓你受折磨的。”馬克對駱明說道。


    “你自己都說姓孟的是畜生了,說明你相信我的說的啊,說明那個姓孟的真的罪有應得。”


    “呃,你現在思路很清晰嘛,前幾天還叫我二郎神呢,喏,聖母在邊上。”馬克指了指白柒柒。


    “嘁,你會是二郎神?你腦子有問題吧?第三隻眼呢?你睜一個我看看。”駱明嗤之以鼻。


    “你等著,我讓外麵的軍人好好招待你。”


    “我錯了大哥,我現在神智不清,我說的話不能當真的。”


    ……


    馬克被氣得呲牙咧嘴,拖著笑個不停的白柒柒走出了屋門,砰一下鎖上。


    成青峰、王子俊和大巴等戰士們一起圍了過來。


    “那個孟雲強平時就住學院裏嗎?”馬克直接問成青峰道。


    “不知道,我隻把駱明提了過來,具體案件的調查還是由公安部門負責。”


    “特權呐。”馬克冷笑著說了聲。


    成青峰臉色一滯,並沒多話。


    “大巴,你送我們去一次秦安美院吧,我想去孟雲強的宿舍看看,有問題嗎?”


    “沒問題,隻是這麽晚了,你和嫂子不睡覺嗎?”大巴賊兮兮地笑著問。


    “滾蛋,多事兒是吧?”馬克笑罵道。


    “滾咯,我去開車。”大巴笑著帶著手下,先行離開了地下工事。


    “我要去找點線索,事情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別動這個駱明。”馬克對成青峰說道。


    馬克生性溫和,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戰鬥和見聞,加上血脈的加持,身上也逐漸彌漫出強勢的上位者氣息,即便成青峰這樣的軍人,也會感覺到這股氣勢凜然而不可違逆,似乎就連上峰吳非將軍,也沒有這般迫人。


    成青峰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作為一個軍人,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大局觀還是有的,也判斷出這件事有很多更多的根源。從馬克的手段來看,能對這件事這個人這麽上心,事情的性質不會那麽簡單。不過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大巴已經開了一輛軍用版的東風猛士吉普,停在了出口。


    馬克和白柒柒走出大樓,便一起上了車,猛士轟鳴著駛出了軍營。


    “開這個去學院,有點誇張啊。”馬克不由笑道。猛士的外觀近似悍馬h1,軍綠色的外表就像一頭叢林裏的猛獸。


    “要不,老大你開我?”


    “別惡心,小心嫂子揍你。”


    “我說的是要麽你開輛大巴過去,老大你想啥呢,我可不敢跟嫂子搶你。”


    “你這個雙關梗真爛。”


    “呃,我是覺得開這個去辦事,比較有威懾力,嘿嘿。”


    三個人在車上說笑聊天,一路駛向秦安市裏的美術學院。


    憑著軍人身份,又是飛狼,猛士進入校園後毫無阻攔地停在了教師樓前。已經午夜時分,教師樓依然還拉著警備線,一樓孟雲強的宿舍作為案發現場,大門已經被封條貼上。


    邊上警車裏坐著值守現場的,正是送馬克白柒柒去軍營的陳康,看到掛著軍牌的猛士裏三人下車,便打開車門迎了上來。


    “馬先生,白姑娘,你們辦事怎麽樣了?”陳康主動問道。


    “陳警官,事情有點麻煩,我們來看看孟雲強和駱明的宿舍,找找相關線索,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發現,還有,駱明房間裏有一些比較詭異的畫,我們要拿走,放著會害人。”


    陳康一口答應,他接到的命令是盡力配合馬克,對方無論有啥要求,都當命令執行。


    馬克和白柒柒先上了五樓駱明的寢室,把屋子裏那些帶有符咒文字的畫一股腦兒扔進了乾坤袋,再檢查了一下,並無太多異樣,便下樓來到了孟雲強的宿舍裏。


    作為教導主任,孟雲強的待遇要比駱明好得多。學院分配的宿舍也是兩室一廳的居室,無論采光還是裝飾擺設,都要比駱明那個昏暗的屋子不知道要好上了多少。


    四個人在房間裏開始尋找一些線索。馬克和白柒柒卻同時被廳裏牆上掛著的幾幅照片吸引了目光。


    又是教堂。照片裏的教堂和申城那座哥特式尖頂的聖若瑟堂不同,這座教堂為羅馬式,三券弧頂,頂端三個十字架金光閃閃,似乎是後裝上去的。五六張照片從各個角度拍攝了教堂的外觀,構圖和用光都近乎專業水準。


    “原來這個孟雲強還是個攝影愛好者。”馬克笑著說道。


    “小馬哥,牆上掛教堂照片,難道是偶然?”白柒柒問。


    “怎麽可能?必然有聯係,難道誰還真會把他當作是一個采風拍著玩兒的攝影師?”


    “馬先生,這裏下午已經勘查過現場,並沒什麽奇怪的發現。現在調查下來,這件殺人案可能和兩年前的美院校花跳樓案有點關聯。”


    “據小道消息,似乎當年駱明和一個名叫曾青衿的學生有些曖昧,而在駱明遠赴歐洲進行培訓的時候,這個孟雲強一直試圖接近曾青衿,後來曾青衿在駱明迴來之前突然自殺。當時對孟雲強進行過調查,但是沒有證據,這個案件就不了了之,當作普通自殺案件結案了。”陳康在一邊說道。


    “嗯,大致事情我們都了解了,的確是這個孟雲強侵犯了曾青衿,造成曾青衿不堪受辱而跳樓,駱明和曾青衿當時也的確是沒有公開的情侶關係。我們要的線索並不是這個,而是有另外的方向,但是這事暫時還不能說,抱歉。”馬克迴答道。


    “明白,馬先生需要什麽幫助,盡管開口,我們警方一定全力配合。”


    “多謝多謝。”


    馬克口中道謝,心中暗想,這個常騰雲還真的是給力,申城的刑偵大隊長,又是前飛狼成員,軍方警方都能找到關係,如此一來,調查的確會通暢很多。


    兩間房間,一間是臥室,一間則堆放了一些雕塑,看上去是用來練習素描的石膏雕像,一眼看去,無非是大衛,阿格裏巴,巴特農,阿波羅等等,都是一些常規頭像,還夾雜著幾個兵馬俑的複製品,還有一些浮雕作品。從雕像上看不出什麽異樣,畢竟是美院的教導主任,孟雲強本身也是個畫畫的。


    可是,房間裏的這些雕像分作五堆,四麵牆前各放了一堆,另外則把幾個兵馬俑的複刻品放在了房間中央。


    “古裏古怪。”大巴撓著頭。


    “陳警官,這個孟雲強是教徒?”馬克忽然問道。


    “調查下來,此人並沒宗教背景,沒有檔案顯示他是教徒。”


    “哦,好的,我明白了。”


    馬克心裏有了點想法,但是並不打算通過警方調查。


    “那,外麵牆上的教堂照片是秦安市的嗎?”


    “是的,就在六星街上。這座教堂基本已經變成了旅遊打卡的地方,解放前是聖方濟各堂,解放後就被國營企業當作倉庫使用,好像是一個什麽糖果廠。”


    “後來進行修複後,恢複了教堂原來的樣子,也作為教堂在付諸使用,但是在功能上並不算完整的教會,還是個保護建築,走個形式罷了。馬先生,這個照片有什麽不對嗎?”


    “照片沒什麽不對,教堂也許會有點啥,但是和殺人案關係不大,我們自己找時間調查一下吧,警方先別有啥動作,怕引起對方警覺。”


    “行。”


    除了教堂照片,其他並沒什麽發現,這裏是學院教師宿舍樓,太紮眼的東西必然不會放在此處。


    天色已經將近淩晨,陳康繼續值守現場,大巴必須要迴去,紀律!於是和幾人告別,開著猛士迴軍營。


    馬克和白柒柒二人索性也不休息,直接往六星街的教堂而去。


    目前出現的兩個教堂還看不出有什麽關聯,但是馬克和白柒柒覺得這其中絕對不是偶然。羅蘭和約瑟夫二人和秦安市的駱明以及孟雲強,看上去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可就是偏偏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符號,隱隱又將這些人拉扯到了一起。


    按著導航,二人腳頭又快,淩晨時分,街上很空,不一會兒就到了這座教堂。果然和孟雲強拍攝的照片那樣,教堂為羅馬式。


    馬克和白柒柒找了不遠處一個角落,慣例打開了轉輪眼,將整個教堂掃視了一個裏外通透。


    “果然也有地窖,歐洲的教堂裏一般都會有這樣的地窖,修道士們喜歡在裏麵藏酒。”馬克一邊看一邊說道。


    “可惜三妹不在,否則赤火這個小家夥又可以喝個夠了。”白柒柒笑道。


    “趁現在,我們進去探探吧。”


    “好。”


    二人繞過教堂前的廣場,直接來到了教堂後麵。馬克通過轉輪眼已經將地形摸熟,趁夜色走到一扇小門處,五行鐲戒落鎖開門,一氣嗬成。馬克早已具備了慣偷的潛質。


    進了小門就是一個往下的石梯,到了地窖門前,堆放了各式各樣的雜物,基本都是一些紙箱物資。開門毫不費力,二人走進了地窖。


    地窖完全封閉,環視了一下並沒探頭,馬克便打開了牆上的電燈開關。


    地窖裏堆的東西和上次差不多,也是有不少酒桶和一些基督教的雕像和擺件。馬克這次基本有了搜尋的方向,果然一下子就看見了角落裏有一個圓形的石碑。


    石碑的大小和上次在申城聖若瑟堂裏看到的完全一樣,而且上麵也是雕刻著那些古怪的文字,中間也有一個鑰匙孔一樣的石孔。所區別在於,上次看到的石碑是不完整的,四塊缺一。而這裏的石碑也是由四塊石頭組成,組成的圓形卻是完整無缺。


    “嘿嘿,果然有這個東西。”


    “可是,這石碑究竟是幹嘛的?按理說應該有一把鑰匙吧?難道也是羅蘭手裏的那把?”白柒柒疑惑道。


    “不知道啊,也許有兩把,也許隻有一把,都有可能。”


    “小馬哥,如果隻有一把鑰匙,那麽要開啟這個石碑的話,是不是羅蘭會到秦安市來?”


    “是啊,如果是兩把鑰匙,就要在這裏找到這把鑰匙在哪裏。羅蘭的那把隨身攜帶,趁其不備要弄來還是容易些,這裏卻不知道啥情況呢。”


    “我們現在把這幾塊石碑取走,再暗中觀察這個教堂發現丟失了石碑後會有什麽反應。再讓小音那裏監視羅蘭和約瑟夫會不會得到這裏石板丟失的消息,會有什麽動作,就能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關聯啦。”白柒柒建議道。


    “聰明,就這麽辦。”馬克迴過頭親了一下白柒柒。


    “小馬哥,你偷襲。”白柒柒紅著臉笑著說。


    “不是偷襲,是明襲,柒柒,我跟你說哦,有你在身邊,再麻煩的事情也不會讓我失去冷靜,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畏懼任何事。”馬克一本正經說道。


    “我也是。”


    “所以,再親一下。”馬克說著笑嘻嘻又湊過去吻了白柒柒一下。


    兩個人有了情愛的滋潤,更是如膠似漆,更加不分場合亂來,索性就在地窖裏抱在一起纏綿了起來。倉庫般亂哄哄的地窖裏似乎也變得有點旖旎粉紅。


    好一會兒,白柒柒才笑著推開了馬克,指了指牆上。


    牆上有一幅畫,畫上一人手持大十字架,似乎正目光灼灼看著馬克和白柒柒。


    “呃,畫得不錯,百無禁忌,阿彌陀佛。”


    “這裏是教堂,小馬哥你念什麽佛號。”白柒柒忍不住笑。


    “管他呢,我記得師父和我說過,世界上的廟宇也好,道觀也好,教堂也好,清真寺也好,在以前三界共治的時代並不存在,直到絕地天通後,才開始有了這些,最初都是用來三界間互相聯係的站點,現在都失去了原來的用處,反而變成了宗教場所。所以,不管什麽宗教,最初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嗯,其實凡人界的宗教,本身就是由昊蒼界製定規則後讓使者帶來凡人界的,然後在凡人界進行傳播,從而聚集信徒。”白柒柒也說道。


    “我想也是這樣,如果基督教是耶穌製定的,他登仙到了昊蒼,必然會讓使者們繼續在凡人界傳播教義,什麽聖若瑟,聖彼得,聖約翰,聖保羅,都是他的使者。這位聖方濟各,背著這麽大一個十字架,也是如此。”馬克說著指了指畫像。


    “其實,九黎一族也好,那個什麽暗黑聖殿也好,派出那麽多使者在凡人界行事,所想做的事情也是如此吧?隻是善惡有別罷了。”白柒柒說道。


    “柒柒,你說得對。有時候我也會想,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是也扮演了這樣的角色?但我認為,無論算不算宗教,締造三界和平的,就是善,引發三界爭戰,造成生靈塗炭的,就是惡。”


    “嗯,憑自己的心,認為是善的,我們就不用顧忌地去做吧。”


    “好。”馬克握住了白柒柒的手。


    即便如自己的四位師父,高為昆侖十二金仙,在當時的牧野之戰中,還不是作為闡教的門人,為了信仰和截教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戰爭?古今中外,三界上下,又有多少區別呢?


    馬克和白柒柒將四塊石碑,分別裝進了兩人的乾坤袋中。


    隨即,趁著天還沒亮,離開了教堂。


    走得遠了,馬克拿出手機給聶音打了個電話,這家夥反正也是不要睡覺的主,越是黑夜越精神那種。


    果然,電話鈴沒響幾下,聶音就接起了手機。


    “怎麽,不好好度你們良宵,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良宵個鬼啊。”


    “良宵和鬼有啥關係?別把我帶進去。”聶音有點沒好氣。


    “你那裏怎樣啊?羅蘭和約瑟夫有啥異樣?”


    “嗯哼,昨晚和阿漁一起去了一下他們的住處,用阿夢侵入了羅蘭的夢境,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麽?”


    馬克一聽就來了精神,果然用式神魘獸對付這種事情還是有效啊,啥時候到昊蒼界找師父,把雲夢西山圖再借來,把裏麵關著的那頭也放出來交給聶音,這樣有兩隻魘一起,做事情就更方便了。


    “發現了什麽?”馬克問道。


    “發現了他那把鑰匙的用處。他在夢裏走進了一座教堂,屋子裏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巨大的黑色十字架。那個黑十字架的四個端頭和交叉位置各放著一套拚成圓形的石碑,一共五套,而羅蘭手裏那把正是可以用來開啟五套石碑的鑰匙。”


    “至於打開後什麽用處,夢裏還沒發現,因為十字架頂端的那個圓石碑不完整,少了一塊。不過,我從他夢裏得知,他們正在尋找那個圓石碑缺少的一塊,至於在哪裏,他自己也不知道。”


    “太厲害了,小音,佩服佩服,這信息太有用了。”馬克說著也將自己和白柒柒這兩天在秦安市的經曆詳細告訴了聶音。


    電話裏交流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才結束通話。


    天快亮了,一縷陽光照在了教堂的十字架上,閃閃發光。


    “柒柒,我們分析一下,看來,這樣的石碑有五套,一共二十片,我們隻發現了一又四分之三套,也就是申城的三片,和這裏被我們拿走的四片。雖然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湊不齊整套啦,那麽他們接下去的行動可能就會暫緩一些時間。我們也正好有時間調查。”


    “現在的問題在於,這些石碑湊齊了到底會用來做什麽?小音從羅蘭的夢裏看到,似乎最後五個石碑會擺成一個十字架的樣子,而且是在教堂裏。我們在孟雲強的屋子裏也看到他把雕像擺成了十字架的樣子。”


    “這麽看來,這個形式很可能是一個什麽儀式。等五塊石碑湊齊了,會一起送到一個教堂裏,擺成十字架的造型,然後開啟鑰匙孔,來啟動個什麽鬼東西。可是這個教堂又會是在哪裏?”


    “嗯,餘下的三套會出現在哪裏?最後會在哪個城市的教堂?還都是謎。小馬哥,我們要不要把羅蘭他們控製起來,直接盤問?”


    “這個辦法倒是直接爽快,就是擔心會不會驚動背後的勢力。目前看來,羅馬尼亞那裏的這個組織很可能更接近勢力中心,如果華夏這裏動作太大,引起那裏的警覺,怕到時候就不好辦了。我覺得還是先把華夏這裏的事情一鍋端掉,再溯源而上,找到源頭。”馬克說道。


    “可是目前我們的線索還不夠。”


    “是啊,沒想到還把自己弄成偵探了。”馬克笑著搖搖頭道。


    馬克拿出手機給聶音發了個信息。


    “小音,這兩天緊盯羅蘭他們,恐怕他們行為會有些異常。”


    “o了個k。”聶音迴複。


    這個鬼到底學了些什麽鬼?馬克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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