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老板有一手


    一眾前來賽車的年輕人都驚呆了,來秋名山玩車的人連刹車也不會?還能直接往湖裏衝?綠毛在這裏絕非庸手,在機車界裏也算是比較有名的殺馬特了,不僅輸了比賽,而且還竄進了秋名湖裏。


    殺馬特的刹車失靈了?三個都一起失靈?


    紅綠燈三人組先後從湖裏爬上來,哆嗦個不停,看著馬克三人的眼神充滿了畏懼。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中途停下鞠躬致敬,但正因為中途停下,也因此親眼目睹了三人駭人聽聞的駕車技術。


    對方的車技令自己無比畏服,這種機車版的水渠過彎技術簡直聞所未聞,要知道機車和汽車大不相同,高速行駛中哪怕路上有一塊石頭,都可能釀成車毀人亡,何況這種前輪嵌進水渠的操控技術?


    這裏的強者不是武力,而是技術。馬克等人雖然第一次來,卻已經獲得了眾人的擁戴,地下賽車界也是一樣,強者為王。


    隻是整個比賽過程已經無法重現,綠毛等人的機車上是有記錄儀的,可惜已經隨車掉入了湖底。不少人前去詢問濕淋淋的綠毛等人,等到聽完簡單描述過程之後,大家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敬畏。


    能駕馭這種機車的人絕對不是開著豪華跑車的紈絝子弟所可比擬,手裏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阿漁你幹的?”白柒柒悄聲問道。


    “它瞬移先去的那個章魚燒小攤兒,偷偷隱身把攝魂草粉撒在了章魚燒上了。”聶音笑道。


    “浪費,把攝魂草用在這種人身上。”馬克笑著搖搖頭。


    “還有很多,實在太好玩了,可惜當初落桐山淩雲子那裏的存貨都讓他燒掉了。”聶音意猶未盡。


    原來阿漁在幾人賽車出發前,便趁人不備,隱身瞬移去了山下的泉山章魚燒攤兒,然後趁著老板不注意,將從聶音這裏拿來的攝魂草磨成的粉撒在了留給綠毛等人的那幾串章魚小丸子上,而沒撒攝魂草的章魚燒,都被馬克三人趕到的時候給包圓了。


    攝魂草粉撒在食物上並無異味,如放在水裏,則可以與水相融,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交通燈三人組心係比賽,怎麽可能覺察?聶音是憤怒於他們出言輕薄,所以做了個小小警誡。


    經過一場遊戲的插曲,馬克的心情也迴轉了一些,誰會在乎賭注那幾輛花花綠綠的機車?何況都已經在秋名湖底陪烏龜螃蟹了。


    幾人駕車在深夜的道路上飛馳,開迴瀉玉縣,夜色裏的尾燈拖曳出一串紅線。


    第二天,丸山博文請服部正成號令伊賀忍眾,由健平田次帶隊,前往日京收編黑隼會,因為黑隼會齋藤昌吉和飛鳥道的淵源,服部正成和飛鳥梓想了一下便答應一同前往。


    黑隼會作為一個著名的地下勢力,一日之間便群龍無首,分崩離析,在地下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整個東瀛的黑道組織也開始人人自危,不少勢力打聽到了部分原因,這次火並是因為丸山家和竹內家的矛盾所引起,暗網上前一陣發布過的刺殺丸山博文的懸賞,發布者正是竹內家。


    眾所周知,丸山家本來隻是經營白道生意,卻沒想到會坐擁如此強大的底牌,竟然可以一手覆滅黑隼會。這種雷霆萬鈞的報複手段使得很多勢力不得不重新考慮和丸山集團的關係。


    更有消息靈通者透露,前幾天被暗網除名的小型甲賀忍團豐川忍社,也是因為得罪了丸山家團,而導致暗中被滅。參與剿滅行動的竟然是另一股屬於伊賀流叫做半藏忍團的忍者勢力,這個忍者團隊平時實力並不顯山露水,屬於黑白之間,並不是尋常的雇傭兵性質的團夥。


    由此判斷,東瀛的地下勢力幾乎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支戰鬥力強大的忍者團隊,而且肯定是隸屬於丸山集團旗下,黑隼會的出事也必定和這個半藏忍團有關係。嗅到了其中味道的不少中小型勢力已經偷偷開始向丸山集團拋出了橄欖枝。


    今天,健平田次帶領一支忍者隊伍前去日京收編黑隼會的消息不脛而走,不過半天就傳遍了整個東瀛的地下世界,更是證實了大家的判斷。


    變天了,日京的黑白道重新洗牌了。


    馬克卻沒在意這些,他和白柒柒兩次來東瀛,都沒好好遊玩過,聶音和陳千變更是第一次來,都是興致盎然。


    於是帶著阿漁,四人一貓開著川崎h2,就直奔日京而去。瀉玉縣離東京並不遠,本來就屬於日京都市圈的範圍,驅車過去,按四人的駕車速度,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日京的繁華與申城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四人開始了逛吃之旅,薪宿銀佐戴官山都留下了機車飛馳的影子。


    幾個人對一些奢侈品都沒啥概念,不過馬克還是給白柒柒買了兩根珍珠項鏈。


    馬克早就知道白柒柒喜愛珍珠,東瀛的田崎珍珠這個品牌在珍珠首飾的設計上還是很有心得,珍珠不過是大溪地的,但是在款式設計上就非常好看,戴在白柒柒身上更是增添異彩,連女店員都看得目泛桃花,暗自讚歎不已。


    聶音自從上次去了申城迪斯尼後,就喜歡上了唐老鴨,她發誓要玩遍世界上所有的迪斯尼樂園,這次到日京,自然不能錯過。


    陳千變入世未久,看啥都是新鮮的,老大帶他去哪裏,他就去哪裏。他喜歡啥,老大掏錢買,跟著這個老大很幸福。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喜歡啥,或者說是這個新世界讓他有點無所適從,隻好慢慢來。


    阿漁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它就盼著你們大家早點買完東西玩好後,可以去豐州海鮮市場吃晚飯。


    這是事先說好的,它要吃魚,而日京的豐州海鮮市場又是相當有名,以前是在市內的築地,現在搬到了靠海的豐州,是集中了很多海鮮料理的地方。


    馬克當然要滿足阿漁的小小要求,畢竟阿漁是團隊的大功臣,在諸多行動中都是居功甚偉。


    再說阿漁要求也不高,隻要有魚吃,有人擼它,時不時有人陪它惡作劇,時不時讓它耍耍賤,就很滿足了。也不怎麽花錢,比起戴超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在家卻無比燒錢的隊員要節約得多了。


    聶音對迪斯尼裏的遊藝項目也不感興趣,論刺激能有飆車刺激?論好玩能有打架好玩?即便還有鬼屋啥的,可聶音本身就是鬼,誰嚇誰啊?


    她就是衝著米老鼠唐老鴨打卡去的,玩了一會便也就出來了。


    逛了一天,到了黃昏,幾人便來到了豐州海鮮市場周圍。這裏是東瀛著名的海鮮集市,清早就會做各種海鮮水產的批發生意,到了下午晚上,則有不少料理店迎接四處而來的老饕。


    這裏一帶的料理店眾多,靠近海邊,又是毗鄰豐州海鮮市場,就地取材,食材新鮮,生意還是很好的。


    料理店門庭若市,看著每一家都不錯的樣子,眾人犯了選擇困難,正無所適從間,白柒柒看見一家店的店門口布簾上繪著一片海浪拍打著礁石,有一隻海鷗在礁石上飛翔。


    這兩天和鳥的關係比較密切,看到鳥招牌有些親近,便提議去這家店,大家都欣然同意。


    這家叫磯鳥的料理店並不大,但是生意很好,馬克等人進去的時候,店內人眼睛都直了,想也不用想,眼光當然都是集中在白柒柒和聶音的身上,當然大多數都是看到白柒柒,眼光再也無法移開。


    馬克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也不管店內食客的眼神,便自顧自開始點菜。點了一桌生魚片,帝王蟹,各種蝦,各種螺,海膽牡蠣和鮑魚。


    阿漁興奮壞了,顧不得聊天,便開始趴在桌邊大肆朵頤起來。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魁梧男人,親自動手切魚片,露出的兩條胳膊上赫然紋著彩色的紋身。見了馬克等人,微微一怔,也不多問,繼續自顧自忙著手裏的活計。


    一把鋒利的魚刀在老板的手中靈活自如,熟練地分解著魚肉,做出各種美觀的刺身造型。


    “小音,你看這個老板的刀法和你比怎樣?你的刺蠅劍法是不是比他的切魚刀法更厲害些?”馬克笑著對聶音說。


    “那是不如我,不過這家夥也不簡單就是了。你能不能不要提什麽刺蠅劍法,難聽得很。”聶音頭也不抬,夾起了一塊鯛魚片。


    “你不是說在唐朝的時候,你練劍的時候可以刺蒼蠅嗎?”


    “無聊。”


    “你們發現了嗎?他手上的紋身圖案中有好幾枚手裏劍,可能是一個忍者。”馬克輕聲說道。


    “老大,手裏劍是什麽?”陳千變也輕聲問道。


    “就是東瀛忍者常用的一種暗器,十字形的,六角形的,都有,可以用來飛擲傷敵,他紋著的是六角形的手裏劍,和服部大叔的伊賀流使用的不太一樣。”


    “那麽會不會是甲賀流的?”白柒柒問。


    “這就不清楚了,不管他,這個老板又沒礙著我們。你看健平田次手下的那麽多忍者平時都從事著各行各業,別派的忍者自然也會融入這個社會,各自有各自的工作,這很正常的。現在這個時代,忍者又不是什麽明麵上的職業,他們也要謀生啊。”


    這時,別的桌上走過來一個滿嘴噴著酒氣的西裝男,拿著酒瓶來到馬克等人的桌邊,舉著酒杯對白柒柒怪笑道:“這位小姐,能不能賞臉請你陪我喝杯酒?”


    白柒柒見狀臉色一變,冷冷道:“不能。”


    “滾遠點!”


    馬克還沒發作,陳千變卻忍不住了。


    又來?開玩笑,馬克就是他心中的男神,白柒柒是他心中的女神,怎麽能容許別人調戲?雖然聽不懂那西裝男說的是什麽,但是看著他一副淫邪表情,用腳趾也能想到在說什麽。


    西裝男如果不喝酒,看到白柒柒的容顏還是不太敢上前搭訕調戲的,但是酒壯色膽,在酒精催化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地湊上來了。


    馬克暗自搖頭,在華夏,以白柒柒的容顏震懾,根本沒有人敢放肆亂來,怎麽到了東瀛,賽車也好,吃飯也好,都會遇見這種語出輕薄猥褻的人?難道是文化差異?


    “原來不是東瀛人,支那豬,支那女人能陪我喝酒那是我看得起你們。”西裝男一臉不屑說道。


    “柒柒,他說什麽?”馬克有點怒了。


    白柒柒一臉寒霜,將那句話翻譯了一遍。


    陳千變聞言大怒,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甩手就給了那西裝男一個重重的耳光。


    雖然陳千變的戰鬥力在幾人之中是最弱的,他本不就以武力見長,但畢竟是修仙之人,出手力度要比凡人重得多,何況一怒之下憤起出手,一巴掌便將那男人搧得原地轉了一圈。


    那老板見狀手裏的刀頓了一頓,也不作聲,繼續切著魚片。


    西裝男還在發懵,他的同桌還有四五個人,見狀紛紛站起身來,嚷嚷著衝到了馬克的桌邊。


    剛要出言不遜,卻見櫃台後人影一晃,其中兩個人慘叫一聲,不知怎麽就倒在了一邊地上。


    隻見剛才還在切魚片的老板已經一手托著一盤切好的刺身拚盆,客客氣氣地端到了馬克的桌上,用不算太流利的華語說道:“對不起,在我的店裏讓你們遇到麻煩了,這盤刺身算我的補償,送給你們,讓貴客們受驚了。”說著連連鞠躬。


    這幾個西裝男大概是這裏的常客,見到老板出手,忽然眼神驚懼,看著老板似乎見到了什麽瘟神一般,酒似乎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連忙鞠躬不已,就像四五隻叩頭蟲。


    “聽見了?貴客讓你們滾!”老板低聲用東瀛語喝道。


    那幾個西裝男聞言如蒙大赦,一麵鞠躬一麵朝門外退去。


    “等等,你們好像忘了什麽事情?”老板問道。


    “哦哦哦,買單買單。”為首那個西裝男哆哆嗦嗦從兜裏掏出信用卡,遞給老板刷卡買單。


    “一共消費一萬一千六百円,刷掉你十萬円,沒問題吧?”老板冷冷問道。


    “沒問題沒問題。”那西裝男渾身冒出了冷汗。


    老板刷了卡,隨手把信用卡夾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揚手揮了揮,還給了西裝男,那男人忙不迭接過,飛也似的隨其他人一起逃出了磯鳥料理。


    那老板俯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塊花布頭,隨手扔進了邊上的垃圾桶,然後對著馬克等人欠了欠身,也不多說話,繼續迴到了櫃台後麵的料理台上。


    “這個老板不簡單啊,人家消費了一萬多,老板為了懲戒對方流氓輕薄,直接劃走了十萬元,而且還明說,對方還不敢異議。”陳千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老板,輕聲說道。


    “嗯哼,看上去應該也是混黑社會的。”馬克點點頭。


    “小音,剛才老板那一手比你如何?”白柒柒笑著問聶音。


    “啥?你說用信用卡割斷那人的領帶?這很難嗎?”聶音說道。


    “很容易嗎?”馬克笑著舉起了手邊的一次性棉毛巾。


    “哼。”


    聶音拿起桌上一張紙質的店卡,學著老板的樣子夾在手指上,也是揮了一揮,竟然將那一次性毛巾割裂。老板是用塑料的信用卡,聶音用的則是紙質卡。


    阿漁伸出爪子將餘下的毛巾切得粉碎,就像突然發癲一樣,破壞欲已經深入了它的骨髓。


    “你最厲害。”白柒柒笑著邊擼阿漁邊說道。


    “這個老板蠻有趣的,一會看能不能和他聊聊。”馬克道。


    這次老板動刀將魚片切得薄如蟬翼,但是手底下速度竟然絲毫不慢,無論精度和速度都令人歎為觀止。


    聶音看了馬克一眼,白柒柒捂嘴一笑,從身邊取出昆侖刀遞了過去。聶音自身的幽陰劍還是不能輕易亮相,畢竟還是太過紮眼,而且寒氣逼人。


    “你也是愛起哄。”


    聶音白了白柒柒一眼,接過了昆侖刀,左手用筷子挑起一塊三文魚片,右手揮刀快速飛舞,也是將三文魚切成了薄如紙的均勻片狀。


    比起老板的下有砧板,聶音用筷子將魚片騰空挑著,難度又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那老板依舊旁若無人自顧自在案頭做著料理,馬克看著老板的動作,一直慫恿著聶音如法炮製,而聶音總能將難度提升一級。


    陳千變卻是看得矯舌不下,他知道聶音的戰力在馬克和白柒柒麵前還是落於下風的,卻不曾想刀術精絕,速度如電,也遠非自己可匹敵。


    殊不知如果聶音和馬克對戰的話,馬克外掛太多,無法力敵,但是單論刺殺之術,身法之詭異,速度之敏捷,手法之精準,馬克依然會在聶音麵前甘拜下風。


    刺客不擅肉搏,追求的是出手如電,有效擊殺。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店裏的客人漸漸走完了,隻剩下馬克這裏一桌。


    老板忽然眼一挑,說道:“你們找我有事?”手中的刀卻不停。


    “沒有沒有,就是因緣巧合,進來吃飯。”馬克笑道。


    “倒是奇怪了,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客人來我店裏?”


    “奇怪在哪裏?”


    “最近日京地下世界風起雲湧,想必和幾位脫不了幹係吧?”


    “啊?老板你說什麽?”


    馬克覺得暗暗心驚,這位東瀛料理店的老板嗅覺也太靈敏了吧?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丸山家和竹內家火並,據說有一股外來勢力進入,應該就是你們了。和描述倒是一致。”


    “描述?什麽描述?”


    “自然有人說起過你們這幾個人,為首一個斯文的年輕人,身邊有一個極其美麗的白衣美貌女子,還有個美麗冷酷的黑衣女子。這世界上配得起極其美麗這四個字的人可不多,這不,眼前湊巧就有一位。”老板淡淡說道。


    “竟然有人提起過我們,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應該是竹內大藏吧?這倒是有趣了,我們真的隻是隨機挑了飯館進來吃飯的。”馬克見被識破,心中大是好奇驚訝,索性也坦蕩說道。


    “沒關係,來了便是客人。”


    馬克暫時也看不出老板是否有敵意,但是提到竹內大藏也沒有過多反應。


    “東瀛的情報網倒是靈敏。”馬克苦笑了一下。


    “你們吃完了一直不走,是因為察覺了我身上的不一樣吧?”老板問道。


    “老板倒是慧人,再不坦蕩反而顯得我不君子了。你說得沒錯,進來後正是察覺到了你身上的九黎血脈之力,而且血脈純正,即便丸山家和竹內家比你也是遠遠不如。”


    其實馬克一進屋,神龍血脈便立即察覺,這個老板身上有濃濃的九黎血脈之力。


    “哦?原來這個血脈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瞞住。”老板笑了笑。


    “的確不是,我就對老板你這樣的血脈特別敏銳。”


    “所以是撞巧了,也好。不過我這個血脈沒有得罪你們吧?我隻是個料理店的老板而已。”


    “那老板也是謙虛了,哪有消息這麽靈通的料理店老板,而且一手快刀絕活先不說,即便是卡片斷領帶也是令人驚訝啊。”


    “別提了,原來以為你們是來尋釁滋事的,看到這些手段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光是這位姑娘露了幾手,就顯得我是班門弄斧了。怪不得幾位能攪動風雲,果然厲害。”


    聶音聞言瞪了馬克一眼,說道:“原來你剛才是在逗我,玩了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其實你早就想通過我來查看老板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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