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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進蘇慕安家裏的第二天,我是被蘇慕安叫醒的。


    他的腿沒有痊愈,拄著拐杖走到我的房間裏,拚命敲門:“白如斯,白如斯。”


    我從夢中那個驚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床,一氣嗬成穿鞋開門,蘇慕安站在門口,身上套著一身運動服,對我說:“起床了。”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現在幾點了?”


    他看了看表:“六點二十。”


    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這麽早起來幹什麽?”


    他拉著我往外走:“起床運動。”


    戶外的空氣清新自然,他的家又是在靠近市內森林公園的地方,空氣好得不像話。初秋的天已經微微有些涼,草坪上的青草還掛了薄霜。


    我被蘇慕安吼著在跑道上跑步,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毛病,大清早的,正是睡覺的好時候,為什麽要出來運動。自己來運動就算了,偏偏還要把我拉下水。


    我一臉苦大仇深。


    跑了三十分鍾,我就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蘇慕安說:“你的身體素質,可不怎麽樣。”


    我恨了他一眼:“拜托,一直就是我在跑,你在旁邊叫兩聲,當然不累了。”


    他哦了一聲:“我沒有受傷的時候,每天早上都保持了一個小時的運動時間。”


    我一臉鄙視:“你一個堂堂總裁,幹嘛把自己過得這麽苦哈哈的?”


    他說:“自律讓人進步。”


    我白了他一眼,進餐廳準備吃早餐。


    正喝牛奶的時候陳秘書打來了電話:“白小姐。”


    我含著麵包,含糊地應了一句:“嗯,怎麽這麽早給我來電話?”


    她說:“不好意思,昨天半夜的時候,伊恩的總經理約您今天中午共進午餐,我不知道要不要同意?”


    伊恩的總經理,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誰。


    “他叫什麽名字?”


    “白小姐,伊恩的總經理現在是易先生,易東揚先生。”


    我放下手中的麵包,說:“不見,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陳秘書應道:“是。”


    蘇慕安在一旁淡淡地笑著,我恨了一眼:“你笑什麽?”


    他喝了一口牛奶,說:“我笑你根本就不適合生意場。”


    “為什麽?”


    “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是你倒好,別人出招,你就知道打太極。”


    我說:“易東揚找我肯定沒有什麽好事。”


    他說:“對,沒錯,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你要知道了他想做什麽,你才能針對他要做的事情出對策。可是你現在,一味的固步自封,不去接近競爭對手,你永遠都摸不透他想要做什麽,也就會一直都處於被動地位。”


    “你的意思是?”


    “去見他,看他究竟要幹什麽?找到他的痛點,一棍子敲下去。”


    我驚得麵包都快掉到了地上:“可是……”


    他伸手,將我的下巴抬了抬:“別可是了,放開了膽子去做。有什麽事情我給你擔著。”


    我又恨了他一眼,一擺頭,把下巴解放了出來,右手馬不停蹄地給陳秘書打電話。


    “你不用拒絕他了,告訴他,今天中午十二點,全美膳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我才看到蘇慕安正淡笑著看向我。


    我問他:“你笑什麽?”


    他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有膽量麵對過去,才會有勇氣走出過去。”


    吃完飯後,蘇慕安打了個電話。


    “把你們最新款的衣服都給我送過來。”


    我窩在沙發上,打著手遊。


    蘇慕安劈頭把我的手機給奪走:“馬上就要上戰場了,還不快去磨刀。”


    我嘿嘿笑:“我要做些什麽?”


    他指著樓梯說:“上樓,有設計師在等著給你做造型,快去。”


    我說:“不用這麽隆重吧。”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一定要,打扮得驚天地泣鬼神,你一定要鬥誌昂揚地出現在他易東揚的麵前,告訴他,沒有他你能活得更好更美,更多姿多彩。”


    “這就叫誅心,能把他的自尊心狠狠地挫傷。”


    我持懷疑態度。


    他把我拉起來,往樓上塞:“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上樓之後,衣帽間裏果然已經有人在候著了。看到我之後,他們都向我打招唿:“白小姐。”


    我心裏挺忐忑的,除了結婚的時候有這麽多人圍在我的身邊幫我化妝換衣服,長這麽大我還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一時間我有些不適應。


    幫我化妝的女人說:“白小姐,您不用緊張,我們都是蘇先生的私人化妝師。”


    我一愣:“他經常叫你們來做這種事情嗎?”


    她笑了笑,並且有些誤會了我的意思,急忙說道:“白小姐,您誤會了,蘇先生隻有在要進行比較正式會麵的時候才會讓我們來,您還是我們服務過的第一個女客戶呢。”


    我一笑:“蘇慕安以前就沒有其他的女伴嗎?”


    她搖了搖頭。


    我心裏不禁納悶,這蘇慕安難不成還真的是一個和尚不成。當時白芍也說他守身如玉,現在就連他的造型團隊都說他純潔無瑕,我……


    心裏百感交集。


    他們把我鼓搗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我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任由他們擺弄,猶如一條待宰的肥豬。也看著鏡子裏的人一點點變得精致,變得和剛才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我很少化妝,我喜歡讓皮膚自由的唿吸,那些化妝品糊在臉上就像是戴了麵具一樣,讓我很不舒服。


    可是今天我卻覺得很享受。


    她將我扶起來:“白小姐,快下樓讓蘇先生看一看吧。”


    我朝她點了點頭。


    他們給我選的是一件細吊帶的連衣裙,綢子光滑得就跟水一樣,我皮膚本來就白,黑色的裙子襯得肌膚尤其的白。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晃眼睛。


    我在樓梯上,蘇慕安在樓下,窩在沙發上,手裏抱了一本書。


    “蘇慕安。”


    他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裏就像是住了星星一樣,閃著淡淡的光。


    隨即,他眉頭皺了皺:“迴去換一件衣服。”


    我扶著扶手轉了一個圈:“怎麽?不好看嗎?”


    他皺眉揮手:“快去。”


    我一頭霧水,走迴衣帽間,對他們說:“幫我換件衣服吧。”


    剛才幫我選衣服的那個女人說:“怎麽了?蘇先生說不好看嗎?”


    我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誰知道他犯什麽神經病。”


    化妝的那個掩唇一笑,朝她使了一個眼神,滿房間的人就都笑了起來,隻有我還是一頭霧水。


    “蘇先生這是吃醋了吧,白小姐今天中午要去見客人,這件衣服露出的地方是有點多,另外找一件吧。”


    聽了她說的話,我覺得耳根都有些發燙。


    又收拾了一番,下樓,蘇慕安總算是露出了一點好臉色。


    他扶著我的肩膀說:“去吧,祝你馬到成功。”


    我眨了眨眼睛:“去了可以不迴來嗎?”


    “可以。”


    我長鬆一口氣:“真的嗎?”


    “如果你想我和易東揚合作的話。”


    我一口老血堵在了心裏。


    到全美膳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半了。臨走之前,蘇慕安說過,一定要比約定的時間去得晚一點。雖然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我覺得不想這麽早看到他,晚一點就晚一點吧。


    服務員引著我進了包間,我去的時候,包間裏已經坐了好幾個人。有易東揚,還有郭萱,另外有一個男人,我沒有見過。


    我笑著跟易東揚說:“易總約見我,還帶了客人呐。”


    他說:“白總,我來跟你介紹一下。”


    說著,他站起身來,指著我不認識的那個男人說:“這是雲康國際的副總裁萬慶萬先生。”


    萬慶站起身來和我握手:“白小姐,有幸見麵。”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迅速將目光挪開,笑了笑:“您好。”


    就是不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在空氣中尷尬地僵持了片刻才悻悻收迴。


    我對易東揚說:“易總,我也餓了,先點菜吧。”


    易東揚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臉上,我叫了他這一聲他才迴過神來,忙說:“好,點菜。”


    眼角的餘光瞥向郭萱,她的臉色可說不上好。


    “服務員,點菜。”


    他拿來了菜單,我隻瞥了一眼,問道:“今天中午易總請客是吧?”


    易東揚忙不迭點頭:“是我約的白總,自然是我請客。”


    全美膳的中餐在整個s市都是排得上號的,一等一的貴,一等一的精,一道菜的價格有不少都是上萬的,我也沒有含糊,專挑貴的選,一口氣點了個小十萬。


    易東揚的家庭不怎好,許世蘭一直教育他要節約,所以他不管做什麽都算計著來。也許我們的這段婚姻,他也早就已經算計好了,要從江祁得到多少的好處,他付出這麽多年的青春,又能得到多少的迴報。


    這頓飯,我沒打算要他省錢,我也知道一頓飯菜就要了他一個月的零花錢,他心裏肯定猶如刀割。


    他的小氣,六年時間我早就已經摸透了。


    也不顧他的臉色,我趁熱打鐵又叫了兩瓶價格不菲的紅酒。


    點菜完畢,大家都僵坐在位子上,因為易東揚的頂頭上司在,所以他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對我倒是客客氣氣的,一口一個白總,我隻覺得惡心。


    坐了片刻,萬慶開口打破了沉默:“白總。”


    “嗯?”我側目看向他。


    他緩緩開口說:“有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我冷冷笑道:“既然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那就不要說。或者等你想好了再說。”


    大概也沒有料到我會這麽直接,萬慶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又說:“白小姐說笑了。”


    我一本正經:“我是認真的。”


    他臉色更難看了,仿佛做了好大的心裏建設才又開口說:“聽說白總把環城路上的那塊地皮已經買下來了?”


    環城路的那一塊地皮?易東揚當時就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如果我把那塊地皮讓給他的話,那他就和我離婚。


    現在舊事重提,他們對那塊地皮就那麽上心。


    我喝了一口水,答道:“是啊,萬總消息挺靈通的。”


    他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江祁一直是以製藥為主,所以要著地皮也隻能讓它閑置,沒什麽用處。不知道白總是否願意割愛?”


    我笑了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伊恩也是以製藥為主的,要這塊地皮有什麽用呢?”


    他推了推眼鏡:“是這樣的,伊恩一直沒有自己辦公大廈,所以準備開發一個自己的基地,但是現在沒有合適的地方,所以現在看中了環城路的那塊地皮。如果白小姐願意割愛的話,我們願意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收了那塊地。”


    “反正,聽說江祁現在采購了一批設備,資金上有些跟不上,不是麽?”


    我淡淡一笑:“萬總過慮了,江祁的設備問題,我既然敢買,肯定資金山我是有辦法的。這塊地皮我也沒打算轉讓。至於是讓它荒著還是幹什麽,那都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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