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西不疾不徐,說出來的話讓夏楚反應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他還真是了解我,沒錯,一開始確實因為這個,可能是想補償點什麽,又不敢正麵去麵對燕寒。


    所以,選擇自欺欺人,以前自己幹過的那些蠢事,現在迴頭看看,挺傻的。」


    她感嘆,明明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怎麽著心就像是活了百十來年似的累。


    「那你現在呢,心裏是怎麽想的。瞑」


    他多想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問出來,可惜,太在乎,再怎麽小心翼翼的掩飾,終究還是有瑕疵。


    夏楚一愣,看著霍岑西,有些詫異。


    而她探究的眼神讓霍岑西有些赧,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在旁處琰。


    「你吃醋了。」


    頓了會兒,夏楚直截了當的說出了霍岑西心窩子裏的話。


    「我……」


    「對,吃醋了。」


    想要否認,可是那雙純淨的眸子讓他真的說不出謊,偏就是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又不知道來麵對這件事。


    他霍岑西,哪裏,有過這樣的時候?仿佛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覽無餘,毫無遮擋似的。


    「傻瓜,他充其量也就是我少女時候的小小意/淫對象,誰小時候還不喜歡個小貓小狗兒?


    你是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爸,跟你,他能是一個分量的?


    這和他變成這樣的原因沒任何關係,和任何情況都沒關係。


    別以為戳破了我少女時代的美夢,我才覺得你是最好的。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她笑,兩隻酒窩兒那麽可愛的嵌在臉頰上,像是兩個熠熠生輝的小太陽,頓時,暖了霍岑西的心窩。


    而有些疑惑頓時撥開雲霧見了晴朗,想想自己的小心眼兒,某人尷尬的摸摸了鼻子。


    「老公,看來,我以後得每天都得對你說,我愛你,全世界最愛的就是你,別的男人在我眼裏就是個渣渣這樣的話給你塑造自信。」


    夏楚的調侃讓霍岑西更是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還敢笑話我?」


    眼,眯起,兩隻胳膊銅筋鐵骨似的固著她,低頭,含著她的耳垂兒,些許日子沒了滋潤,也正是一點就著的情況。


    霍岑西這麽一弄,讓她頓時軟了腿兒,連帶的聲音都嬌的不像樣子。


    「別……我……我錯了,還不成麽。」


    雖然如願聽到了她的求饒,可是被這嬌軟聲音鬧得不想放手。


    蹭了蹭她的耳廓,聲音更為沙啞難耐。


    「不成」


    「……」夏楚囧


    這算不算撞槍口上了?可是她真心不是故意的,第一次見霍岑西能表現這麽不安,對她來說著實是個新奇的事兒。


    大言不慚說一句,也就是他能瞧得上她這樣兒的吧,還當著寶貝兒似的捧在手心兒裏,旁人誰能搭理她啊?瞧人家燕寒,當初不也是為了跟人要雙喬丹限量版球鞋才屈尊降貴的麽。


    夏楚這人有一最大的特點就是心夠大,甭管什麽事兒,過了就算,當時確實鬧心的要死要活的,可是她自我修復能力也特好,不等人家安慰自己,她首先就開始對自己說,這都不是事兒,好死不如賴活著,諸如此類……


    所以,燕寒這事兒打她這兒就算是過了,所以,也能自己拿這事兒擠兌自己玩兒了。倒是霍岑西,她越這麽修復的快,他心裏則越是擔心不已,就怕她這是積著攢著,某天徹底爆發的時候,讓她崩潰掉。


    心大的人看著心大,可是當某個時候鑽進了牛角尖兒,誰都拉不出來。他就怕夏楚哪一天也來這麽一出兒。


    「老公,那你說,你怎麽能放過我吧,反正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這胡同串子的範兒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霍岑西笑了,真是個混不吝了。


    「我什麽都不要,就要你好好的。夏楚,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好好的。」


    霍岑西看著她,一雙眼裏是濃鬱的化不開的深情,夏楚笑了,覺得他這情話說的越來越順耳了。


    「瞧你,這麽緊張幹嗎,我哪兒不好好的了?我這人的脾氣,就是撒潑一通然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我都懷疑,我媽生我的時候給沒給我做心,嘿嘿,放心吧,來之前,我心裏就有數兒了。


    現在這種結局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打哪兒那麽多大團圓啊,我又不是太陽,地球兒都圍著我轉。」


    瞧她說的頭頭是道,可是霍岑西就是提著一顆心。


    「總之你答應我。」


    這堅持的樣子,讓夏楚隻好佯裝正色的答應。


    「好好好,霍先生,我答應你。」


    她明明在笑著,好像所有事都風輕雲淡了,可是霍岑西太懂她,隻有誰都不去麵對的時候,她才能徹底發泄出來。


    夫妻倆剛迴到家,霍岑西就接了一通緊急電話。


    「部隊有事,我先迴去了。」


    說著,換好軍裝,扣上軍帽忙三火四的往基地裏趕。


    看著丈夫漸行漸遠的背影,夏楚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王媽我上樓了。」


    「哦,好。要不要我洗些水果拿到房間去?」


    「不用了,您忙著吧。」


    簡單的對話後,夏楚捧著肚子,一步一階的走著。


    臥室裏,靜悄悄的,時鍾,嘀嗒,嘀嗒的走著。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她的腦子開始昏沉,總覺得這一切來得突然極了。


    以前的一些片段一股腦的往腦子裏沖,多的差點讓她的腦仁兒炸開。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人和人之間總是來來迴迴的欠著債。


    她救了刑天,刑天對她的好,看似能夠抵消,可是事實呢?


    蜷著身子,閉上眼,身心俱疲的她需要好好睡個覺,睡了覺,就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用這麽苦惱了。


    嗯,對,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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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麵說,這筆經費要繼續下去,不能撤銷。」


    路遠的話讓霍岑西眯起眸子,那文件上的簽字讓他手上的力道多了好幾分,平整的a4紙立刻變得皺巴巴的。


    「首長……」


    「這件事我去說。」


    沉穩的聲音裏帶著微不可查的深意,握著那份文件,找到鍾奇。


    而彼時,鍾奇正在愉快的聽著音樂,悠閑的很。


    「鍾委員,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睜開眼,看著麵目嚴肅的霍岑西,鍾奇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倨傲表情。


    「什麽解釋?哦,你說這份文件啊,沒什麽好解釋的啊,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上麵要要求這個項目要繼續下去。


    怎麽,是經費不夠?我可以幫你申請。」


    鍾奇笑,說到經費的時候,眼裏的幽光讓霍岑西差一點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經費已經很夠了,謝謝鍾委員的熱心。」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鍾奇,霍岑西忽然改了主意,這些人不就是想要將這種屎盆子扣在他身上麽,好啊,那他就來個引蛇出洞。


    想要李代桃僵,也要看鍾家人有沒有這個能耐了,他能迴來,就是已經做好了死磕的準備。


    「別跟我客氣,這不都是自己人麽。」


    鍾奇笑著起身,在霍岑西的肩膀上拍了拍。


    「鍾委員先忙,不打擾了。」


    瞥了一眼肩頭上的手,眸色深沉,今日之辱,他記下了。


    「慢走,不送。」


    第一次瞧見霍岑西這般臉色,鍾奇覺得實在新鮮。


    從鍾奇的辦公室裏出來,霍岑西一抬頭,便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這一次,沉的,可不僅僅是眸色這樣簡單。


    ps;今天更新完畢~各位小夥伴,因為另外幾對兒要放在番外,但是事情按照時間軸走,所以,為毛素素忽然懷了,請看番外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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