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智說“勇兒,去拜見太子與廣威將軍。”


    穆春勇走到李翊昊與胡靈兒跟前跪下,說道“錦衣衛校尉穆春勇參見太子殿下、廣威將軍。”


    李翊昊說“起來吧!你在儀仗。”


    穆春勇站起來迴答“小的是錦衣衛護衛。”


    李翊昊看著黃氏還站在原地,說“來人把黃氏帶走。”


    “你這個白眼狼,早些年是妾身親自伺候你,沒成想養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呸”黃氏破口大罵李翊昊。


    胡靈兒站起身冷冷說道“若再罵太子一句,就把她的舌頭絞碎,既然自尋死路那就把命留下,挫骨揚灰讓她永不超生。”


    黃氏被她的話給嚇住了,李翊昊聽著胡靈兒維護他的話,嘴角上揚開心的說“靈筠,不氣,其實她說的是穆恩禮沒去穆府之前的事,穆恩禮去了之後可就沒這麽上心了,後來為了怕我分走穆府的財產,甚至不給我飯吃。再大些舅舅安排人教我練武習字,也是她把人趕走,甚至傳出我頑劣不堪、不服管教的名聲,這些年我從未與舅舅說過此事,就是不在意她的所作所為,她到如今還敢說如此硬氣的話應是還沒清醒過來,不知眾叛親離的滋味,帶走吧!若是本殿下再聽到她口出不遜,隻管把她舌頭拔掉便是。”


    穆智說道“都怪我平日裏太縱容於她,以至於讓她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該死。”


    “行了,事過後府裏舅舅還應上些心,繼續”李翊昊擺擺手示意繼續。


    開祠堂,他們這些外人不便觀看,李翊昊與她去通州的莊子上。


    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個莊子,莊頭姓穆,莊頭給她稟報有良田八百畝,二百棵果樹,有暖棚,喂養著各類的家禽。


    胡靈兒說“取來名冊我見見人。”


    莊頭應是迴去取冊子,胡靈兒端著茶碗喝了一口茶,隻覺得有一股果香味,甚是好喝。


    胡靈兒對李翊昊說“這茶甚是好喝你嚐嚐。”


    李翊昊笑著說“我知道是果茶,這還是我告訴他們的做法。”


    胡靈兒端著又喝了一口,說“桃子味的果茶,不錯真的好喝。”


    莊頭拿著冊子領著一群人進來,胡靈兒看著冊子喊著名字見人,點完名後在心裏算了算這莊子上的有百多口人。


    胡靈兒問“你們可都有賣身契。”


    穆莊頭說“俺們都是佃戶,沒有簽賣身契。”


    胡靈兒說“收完這季糧食,本官這地收迴自個兒種,不打算再佃地出去,你們早做打算。”


    當時就有人問“東家,俺們在這兒種地老實本分,不偷不搶不禍害莊稼,為何不讓俺們種了。”


    李翊昊隻是靜靜的看她想要做什麽。


    胡靈兒看著這群人說“這地本官是一定要收迴來,因你們種糧食的方式讓本官每季少收上千斤的糧食,你說本官再讓你們租種下去,本官的糧食都被你們給糟蹋沒了。”


    穆莊頭抬起頭說“東家,這話俺們不認,這土地就是俺們莊戶人的命,俺們在地裏的時辰比在家都多,侍弄莊稼俺們都上心著呢?”


    胡靈兒坐著說“本官自個兒的地,還輪不到你們說個不字,白瞎了我這八百畝的良田,下去吧!”


    李翊昊問“你不把地佃出去,難道還要買人嗎?”


    “簽約雇長工,到時讓他們照我的法子種糧食,比現在他們一天到晚趴在地裏打的糧食都多,走吧!”胡靈兒站起來說著話朝外走。


    李翊昊問“不在這兒吃飯了。”


    胡靈兒搖搖頭說“在路上找家飯館吃吧!”


    倆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莊子,進城後尋了家麵館幾人草草的吃了飯。


    迴到將軍府,李翊昊跟在後麵進了書房說“這月底是不是要出孝了。”


    胡靈兒說“是啊!一晃已經二十七個月了,馬上就要過第三個春節了。以後的日子不知是我們融入其中,還是改變它。”


    李翊昊說“不管是融入還是改變,咱們活在當下,不念過往,不畏將來,不負餘生就行了。脫服的事我會吩咐人去辦,你不用過多的分心。”


    胡靈兒點點頭說“我聽說要請高僧念經,到時去寺院請僧人念經超度就行。”


    “行了,這事交給我你放心就是,我先進宮跟母後稟報穆家的事”李翊昊離開將軍府進宮。


    月底胡靈兒告假,去東城的普度寺請僧人連念三天經超度,李翊昊每晚做晚課時來,跟著在寺院大殿上念一段經。


    她不知別人家是如何脫服,反正她按照自己認為的來做。


    迴到家,朱娘子給她準備了素色的衣衫,說“姑娘,按習俗您還得穿一月的素服,往後才能正式改穿常服。”


    胡靈兒點點頭說“我明白,就這麽穿吧!”


    每天上衙、散衙迴家,她還與以前守孝一樣,不去別的地方閑逛。


    她不知道的是,從將軍府到皇宮到通政司到國子監每天都有一個不同裝扮男人跟在後麵。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朱娘子取出給她做的各色衣裙,讓她挑選。


    胡靈兒笑著說“何時做的這些衣裙,我都不知。”


    朱娘子說“奴婢在府裏無事,索性給姑娘多做幾件衣裙穿。”


    胡靈兒挑了一身粉色衣裙,是她從來沒穿過的顏色,朱娘子給她梳了一個垂鬢分肖髻。


    “姑娘穿這身真好看”朱娘子由衷的誇著她。


    胡靈兒笑著說“朱管事做的衣服好看,梳頭手藝也好,往後多調教出幾人來。”


    朱娘子說“奴婢看連翹那孩子不多話,奴婢想多教教她。”


    胡靈兒笑著應允。


    年前的最後一個大朝會,胡靈兒出列向皇上辭官。


    皇上爽快的批準,通政司右參議人選年後再議。


    同時宣布東宮屬官人員名單,六傅、詹事府、左右春坊、司經局。


    胡靈兒聽到太傅張時本,太師李永林,太保梁少秋,少傅高琚、少師魏建藻、少保穆智。


    詹事府的少詹事竟然是張易新,沒想到聖上如此看重他。


    散衙迴公事房,黃賢有些舍不得胡靈兒這棵搖錢樹,早前見她把兩任通政使都作下去後,心裏對她的多事有些厭惡。後來自己升職做了通政使,朝報做廣而告之的商人逐漸多起來,各位大人手裏都有不菲的小金庫後,對她的印象已經改觀,如今她要辭官不幹了,再來一個右參議不知會不會生蛋。


    胡靈兒在公事房寫完東宮屬官的名單後,交給肖季,國子監的那份讓武子琇送去。


    差役來請胡靈兒,說是黃大人請各位大人去議事,胡靈兒到了議事廳,見通政司的大人們都在。


    黃賢見人到齊後,把胡靈兒辭官的事講了,問各位大人往後要如何做。


    左通政耿彪說“大人無需發愁,胡參議如今在這兒,咱們請教她往後如何做便是。”


    黃賢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心裏罵道真是個榆木疙瘩不開竅。


    丁方林說“胡參議,通政路還沒修你舍得辭官。”


    胡靈兒笑著說“開春後,我會向聖上請旨督修通政路,朝報與邸報若有拿不準的可去將軍府尋我,同僚一場這些事好說。”


    黃賢垮著臉說“誰知來的是不是會賺錢的同僚。”


    胡靈兒莞爾一笑說“黃大人,每人都有各自擅長的本領,在這兒議事的都是才高八鬥的大人,集思廣益才能想出為君分憂的好良策,哪能指著一人。”


    黃賢歎了口氣說“年後再議吧!”


    散衙後,胡靈兒在馬車上說“子琇姐姐明兒放假,迴府與家人團聚,年後正月初八再來上值。”


    武子琇笑著說“屬下多謝大人。”


    胡靈兒笑著說“不能喊大人了,我已經辭官準備待嫁。”


    武子琇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問“女子一定要嫁人嗎?”


    胡靈兒微微一笑說道“不一定非要嫁人,若是在最好的年華嫁給對自己好的人,這人生是不是就圓滿了呢?”


    武子琇試探著問“那若是成親後,他又對別人好了呢?大人會如何。”


    胡靈兒傲笑道“生而為女,自當堅強;君若無意,某便休之。”


    武子琇羨慕的說“屬下不知何時,才能如大人一般灑脫。”


    “會的”胡靈兒安慰她。


    迴到府裏,胡靈兒換下官服吩咐朱娘子收起來,往後不穿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胡靈兒吩咐安瑞岐領衣服,每人一身草綠色的棉襖褲,草綠色的雷鋒帽,黑色的棉靴,腰上配的是三指寬的布腰帶。


    門子來稟報武平侯府來人接大姑娘迴家過年。


    胡靈兒讓把人請進來,來的是武子君與武子傑。


    “二位郎君稍等片刻,令姐一會就到”胡靈兒坐在主位上打量著倆孩子。


    武子琇背著包袱進來告辭,見倆弟弟在廳堂裏坐著,忙問“子君,家中可是有事。”


    武子君行禮後說“大姐,家中並無大事,祖母派我二人前來將軍府接大姐家去過年。”


    胡靈兒說“走吧!代我給老夫人與三位夫人問安。”


    朱娘子指揮人把節禮搬到武平侯府的車上。


    武子琇與倆弟弟上了車,見裏麵塞的滿滿當當,武子傑小聲的說“有整隻羊,可以涮鍋子吃了。”


    武子琇安排倆人坐好,朝朱娘子揮揮手離開將軍府。


    晚上,李翊昊派人通知她除夕參加宮裏的宴席。


    胡靈兒寫了一張紙條讓來人帶迴去交給李翊昊。


    安瑞岐來報“今夜府外無人。”


    胡靈兒說“下去歇著吧!”


    一早就聽著有爆仗聲,起來吃過飯出門看著護衛掛燈籠,順便圍著將軍府轉了一圈消消食。


    十一點打扮好出門,胡靈兒坐著馬車上按照平時上衙的路線走。


    掀起窗帷看向右邊,問“韓烈,到了何處。”


    “大人,正陽大街”韓烈說完馬車停下。


    胡靈兒掀開車簾出來,站在馬車上,見前麵有三個包裹嚴實,隻露出眼睛的黑衣人,雙手握刀,迴頭再看後麵也有三個穿著一樣的黑衣人。


    她從腰間拿出信號筒,拔開竹筒蓋子,一股黑煙直衝上天,同時不忘囑咐韓烈“把車趕到邊上。”


    自個兒跳下馬車,解下鬥篷從腰上抽出軍刺。


    前麵三個黑衣人不約而同的握刀衝過來。


    眨眼之間雙方已經交上手,叮當聲響起,胡靈兒手震的發麻,三個人把她圍在中間。另一邊韓烈也與後麵的黑衣人交上手,他雖然用鞭子也不占優勢。


    雙方又交戰在一起,胡靈兒從沒有遇到這樣的刀勢,像是有千軍萬馬朝她狂奔而來,很直接的想一刀結果了她,既然無處可躲,無處防,唯一能破對方刀法的就是更強的進攻。


    “殺”胡靈兒大喝一聲,把手裏的軍刺投擲出去,身子一閃,腳下生風,右腿橫掃而出,直擊對方的兩腿之間。


    錦衣衛、巡捕營、東西兩城的兵馬司趕到正好見到她這兇殘的一腳。


    一聲淒厲的喊叫聲響起,眾人不約而同的夾緊雙腿。


    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胡靈兒朝著兩名黑衣人衝殺過去。


    梁謹言一揮手,校尉迅速端起木槍換下韓烈,殺聲震耳。


    梁謹言加入打鬥,東西兩城的指揮使揮舞著長槍也加入起來。


    胡靈兒退出打鬥,看著黑衣人握刀姿勢,心中已有十足的把握判定這幾人是倭寇,因為這姿勢從小在電視上一直看到大,已經深深的映入腦子裏。


    她在邊上大聲的喊道“梁謹言,不用生擒,殺,卡米考老死。”


    六個黑衣人跑了一個,活捉了倆,死了三人,這戰績不錯。


    梁謹言讓校尉押著黑衣人迴鎮撫司,過來問她“你才將說的老死是何意。”


    胡靈兒揮著手,才發覺胳膊疼、背疼,用左手反手一摸一手血。


    梁謹言嚇了一跳說“胡副千戶你受傷了,你為何不早說。”


    胡靈兒疼得呲牙咧嘴的,說“打鬥時沒覺得疼,現如今才疼的緊,去宮中幫我告假,迴府。”


    渾身血糊淋啦的迴府,嚇傻了一幹人。


    朱娘子嚇得走路腳底都打絆,問安瑞岐可要報官。


    安瑞岐安慰她“朱管事莫急,某先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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