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必要約法三章,限製薑硯遲瘋狂的舉動,否則每日被他無底線索取,虞商商唯恐性命不保。


    脫離魔爪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虞商商全身散架,起都起不來。


    不得不再次感歎薑硯遲的瘋子氣。


    做唄,誰能做的過他啊!


    薑硯遲纏著她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像沒事人一樣親了親她,起床去做飯,完全看不出半點沒力氣和疲憊的模樣。


    反倒是虞商商,她快被榨幹了。


    虞商商決定,以後絕不能惹薑硯遲,如非必要,盡量不和其他男人有接觸,否則昨日的瘋狂極有可能重演。


    薑硯遲很忙,公司雖然是薑家的,但他不能每日請假,昨天請了一天已是極限,積壓下來很多業務。


    第二天實在沒辦法,給虞商商做完飯之後,自己沒顧得吃,匆忙套好西服去公司。


    虞商商躺在他硬朗的床上,鼻尖縈繞淡淡草木皂香,聽見別墅底下汽車發動離開的聲音。


    他走了。


    世界清靜。


    身體早就清洗幹淨,被單也換了,全是薑硯遲幹的,她十指不沾陽春水。


    虞商商休息了一會兒,起床換了身中看的衣服,吃了些薑硯遲做的三明治,喝完一杯熱牛奶。


    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叼著一片吐司出門。


    約好直播時間,得快點趕到裴老那裏。


    虞商商開車趕過去,把車停在酒店地下車庫。


    平日酒店進出車輛不間斷,今日卻異常安靜,地下車庫停著很多車牌整齊劃一的黑色車輛,像某個大佬帶兵出動。


    京城有此行為作風的人很多,有實力出動成片名貴車輛的人卻屈指可數。


    薑硯遲在公司,沒時間來這裏,除去他還會是誰有這種實力?


    總之與她沒有關係,虞商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指尖晃蕩車鑰匙,懶洋洋走到給裴老開的房間樓層。


    電梯門一打開,她呆滯了。


    一排黑衣人從電梯門口排到走廊盡頭,個個麵無表情,腰間配槍,看見虞商商,冷冰冰道:“閑人免進,違者死!”


    虞商商一怔,嘴角的疑惑要扯不扯。


    裴老不懂得人情世故,生怕他發現許多保鏢包圍樓層嚇破膽,虞商商得見到他平安才行,遂麵不改色扯謊:“我來見一個遠方大表叔。”


    保鏢們互相打眼對視,其中一個高大威武的黑衣保鏢警惕說道:“整棟樓層封閉,不能進行單獨行動。說房間號,我帶你去。”


    虞商商無奈之下隻好說道:“1464。”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房間號,她發現所有保鏢的臉色瞬間垮下去,手放到腰間手槍上,戒備道:“再說一遍房間號!”


    虞商商蹙著眉,察覺出來不對勁,但房間號已經說出過一次,沒法再改,隻好又重新說了一次。


    豈料保鏢們聽見她報的房間號,個個兇神惡煞,掏出槍抵在她額頭,把虞商商強硬反剪,惡狠狠道:“給我過來!”


    虞商商被他們架著霸王硬上弓帶到裴老所在房間。


    房裏的保鏢沒帶墨鏡,肱二頭肌處纏繞一根紅色絲帶,看樣子官級比門外的大。


    押住虞商商的保鏢把她交到門內保鏢手裏,恭敬說道:“大哥,這個人胡說八道,說來找1464的遠房表叔。”


    紅絲帶保鏢冷冷瞥了眼虞商商,嗤笑道:“1464的人豈是誰都能攀親戚的?給我拖出去暴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虞商商不明就裏,趁保鏢迴應紅絲帶的時候,迅速脫離控製,沉聲道:“1464房間號現在用我的身份證開房,不信你去查。”


    真要說誰是不速之客,貿然出現在她房間中的這些保鏢才是。


    紅絲帶麵色一涼,正要掏出手槍抵她腦門逼迫就範,1464臥房門內傳出來一聲輕佻的戲謔音色:“讓她進來。”


    乍一聽聲音很熟悉,虞商商仔細琢磨。


    靠!


    裴澤忌的聲音!


    紅絲帶領命帶虞商商走進臥室,然後把門關上。


    臥室裏隻有兩個人,裴老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串佛珠,閉眼默聲念經。


    裴澤忌站在床頭,手裏把玩一柄改裝過的消音手槍,槍口時不時調轉方向,卻特意控製從沒把黑洞洞的槍頭對準裴老。


    裴澤忌,裴老……


    都姓裴。


    虞商商眯起眼,聳聳肩膀。


    裴澤忌麵帶微笑:“好久不見,虞小姐。”


    虞商商不置可否,盯著老頭看了幾眼。


    老頭手持佛珠,始終閉著眼睛,嘴裏念叨著聽不懂的佛語,雙眉緊皺。


    裴澤忌也不在意自己的話會不會得到迴答,自顧自紳士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爺爺,裴老。虞小姐怎會和他有牽扯?”


    虞商商一句話寥寥略過:“偶遇他街邊賣藝,順手搭救。”


    不願說更多。


    心下卻恍然又疑惑。


    恍然於裴澤忌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疑惑裴老是裴家的人,為何過得窮困潦倒。


    說到這,一本經書念完,裴老堪堪睜開眼睛,看向虞商商,語帶歉意:“阿彌陀佛,徒兒,把你牽扯進來,實乃為師之錯。”


    “沒事。”虞商商表情納悶。


    國外唿風喚雨的裴家,京城也愈發壯大勢力,如此龐大的家族,卻讓自家爺爺流離失所,不應該啊。


    虞商商不遠惹事上身,瞧他們似乎一兩分鍾說不完的樣,便想告辭:“你們有事的話就先忙,我走了。”


    裴澤忌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收起槍械,同虞商商說話語氣還算尊重:“等等。”


    腳步頓住。


    裴澤忌深深看了裴老一眼,裴老又閉上眼,視若無睹繼續念經,根本不理裴澤忌。


    裴澤忌習以為常,向虞商商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離開臥室,來到客廳。


    守在門口的保鏢立刻關上門,牢牢看住門口,生怕一個不小心讓裏麵的人逃出來。


    虞商商雙手抱胸,倚著沙發背:“說吧。”


    她有預感,裴澤忌想跟她說事。


    裴澤忌也確實有話要說。


    “我爺爺深研天道,脾氣古怪,不願意同一身銅臭的商人混在一處,看不起我爸,所以從來不曾迴家。”裴澤忌歎了聲,修長指節揉捏鼻梁根,“我這次迴國,打著壯大子公司的名號,實際是為了請他老人家迴家。既然虞小姐同他認識,不若送個順水人情,替我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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