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被輕輕打開。


    虞商商側眸,看見他寂寥的身影。


    薑硯遲身高修長,頭頂幾乎頂著門框,深黑色眼睛裏泛起淡淡波瀾。


    她麵色平靜問:“想好了?”


    薑硯遲不答,下顎線緊繃,背在身後的手關掉門。


    抬腿走到她床前,低頭,手從她腋下穿過,解開冰涼的鐵扣。


    滿室春光乍泄。


    他褪去衣物,翻身上床,身邊軟床塌陷,攬著她蒙進被子裏,全世界失去光明。


    虞商商心跳加快,一時有些後怕,薑硯遲麵如死灰的臉色說得上毫無波動,掐著她的腰,俯身吻上那雙軟唇,動作很兇猛。


    她咽了咽嗓子,被迫張口承受他冰天蓋地粗暴的吻,沒來得及咽下的口水從嘴角流出,薑硯遲一絲不漏全部掃蕩進嘴裏,逼她往下吞咽。


    他的舌尖幾乎伸到虞商商嗓子眼裏,瘋狂掠奪領土,口中每一寸,成為薑硯遲所有物。


    感受到身下異常變化,虞商商閉上眼,用力推開他:“去買東西,我不想吃藥。”


    他卻撥開她僵持的手,俯身肌膚相貼,聲音平淡:“懷了就生。”


    “薑硯遲!”她氣急,厲聲嗬斥,“我沒義務給你生孩子,不弄了,你起來!”


    “你說不弄就不弄?”


    你說分手就分手?


    牙齦咬合,薑硯遲將她翻了個麵,讓虞商商的後腦袋對準他。


    實在不想看她那雙冷漠到讓他心寒的眼神,薑硯遲道心尚淺,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手伸到下麵摸她的肚皮,肌膚柔軟。


    薑硯遲心尖發癢,逐漸控製不住向上,撫摸柔軟的胸。


    “大了。”


    比三年前大很多。


    他俯身,貼合她的後背,親吻後頸,牙尖啃咬薄薄的肉,滾燙唿吸鋪在脖子上,繼續說道:“平時經常揉?”


    虞商商臉頰羞怯熾熱,為親手打開門放禽獸進入而後悔,咬著牙怒喝:“閉嘴。”


    卻得到一聲冷笑。


    薑硯遲動作粗魯。


    虞商商暈了又起,起了又暈,最後忍不住昏昏欲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拱著男人寬大脊背。


    薑硯遲舔舐她鎖骨窩的骨頭,當飯後甜點一樣在咬。


    虞商商渾身骨頭散架,狠狠踹他一腳,牽連到大腿肌肉,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惡聲惡氣說:“買藥去!”


    薑硯遲闔下眼簾,沒什麽反應,抱著她坐起來還欲再弄。


    滿身青紫色吻痕,身體劇痛無比,她真是怕了,掙紮著爬出他的懷抱。


    “今天有事,別折騰我。”


    找出幾塊遮羞布蓋住身體,虞商商一瘸一拐走下床,到浴室清洗幹淨。


    鏡子裏少女曆經人事,滿臉紅潤有光澤。


    買的藥送到家門口,虞商商穿好衣服,拿進來藥。


    早上起的晚,沒來得及溫熱水,虞商商倒了一杯涼水,把藥片挨個摳進手心。


    打眼發現男人立在臥室門口,穿得人模狗樣,定定盯著她手裏的藥,眼中醞釀雲雨。


    虞商商蹙眉:“你還不走?”


    薑硯遲沒說話,走上來盯著她手心大大小小的藥片。


    喉結滾了滾,他眸色陰鷙,“一次不會懷,別吃了。”


    虞商商冷笑:“你做點措施我能吃?”


    他抿唇,虞商商把藥吞進嘴裏,囫圇喝了口涼水吞下去。


    心底一絲僥幸徹底磨滅,他與她最後的關聯消失了。


    吃了藥,虞商商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她討厭他,不會讓他再碰她。


    薑硯遲垂頭,無聲的絕望。


    虞商商穿了件高領毛衣,遮住脖子的吻痕,打理好秀發,拎起包整裝待發。


    看見薑硯遲還站在原先的位置,虞商商目光微轉,從化妝台找出天堂守望,放到薑硯遲身前桌子上,聲色平淡:“它不屬於我。”


    拿人手短,虞商商再喜歡天堂守望,也不能昧著良心。


    她知道薑硯遲為她付出很多,既然要斷,自然要斷的幹淨一點,不給他留任何希望,是為了他好。


    薑硯遲看也未看桌上的項鏈,轉頭拉住她的手臂往外走。


    虞商商擰起眉心不悅道:“你做什麽?”


    沒有得到迴答,他把她扔進車裏,開車往虞家走。


    “薑硯遲,你想反悔?”


    車開向道路,頭頂一堆攝像頭,她無奈扣上安全帶,言語卻毫不相讓。


    用她的身體結束這場鬧劇,今早過後本該兩不相欠。


    薑硯遲單手握方向盤,點開導航,麵色平靜道:“我沒同意分手。”


    虞商商付出身體,卻得到如此不對等的答案,抬高音調怒喝:“我說過給你一次就結束!”


    “我沒同意。”


    他仍是那個答案。


    在她問他想好了沒有的時候,他沒答話,虞商商自動以為他同意了。


    “薑硯遲你無恥!”


    身體一瞬間脫離車墊,虞商商氣得想站起來,下一刻又被慣性扽迴座位。


    昨晚的餘威太大,虞商商屁股疼得將近裂開,齜牙咧嘴捂著屁股吆喝。


    看著不像經常放縱的人。


    薑硯遲用餘光掃她一眼,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骨用力而顯得發白,低聲問:“第一次給了誰?”


    給了夢中的他。


    想起夢裏把她折騰得渾身散架,虞商商冷嘲熱諷:“關你何事?”


    虞商商平生兩次縱欲,一次給了夢裏的薑硯遲,一次給了現實中的薑硯遲。


    全世界隻有她知道這個秘密。


    若說虞商商對薑硯遲殘忍,得看跟誰比。


    跟以往那些前男友相比,她對他的態度簡直不要太好,前男友們有的甚至連碰她的手都要看她臉色,薑硯遲卻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侵占她的欲求底線。


    這麽想起來,她確實是愛他的。


    不是愛,是愛過。


    薑硯遲側臉緊繃,麵無表情道:“我的第一次是昨晚。”


    如果不是氣氛不對,這句話完全可以當做情話。


    第一次這麽生猛,以後還得了。虞商商扯起嘴角:“所以呢,你想讓我負責?”


    薑硯遲沉默。


    想。


    想對她負責,可她不給機會。


    車很快開到虞家花園,虞商商訂的花也到了,跟鮮花店員簽收。


    迴身發現門口停著一輛小巧的車型,是虞淩竹的車。


    心情變得極差,虞商商臉上表情黑如鐵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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