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止陳如芸,所有人都驚著了。


    「表嫂,那你剛才怎麽不說?她們就兩個人,我帶著張三李四肯定能抓住她。」


    李四趕緊搖頭,「我可抓不住……」


    江雅芙無奈的歎道,「你看你,急起來還沒李四想的周全呢,你們三個加一起都不是邵春的對手,就更別提華英公主了。她可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若是像我這樣的,你一個能打我一百個。再說我們眼見著的是兩個,暗地裏說不定還有別的幫手呢。」


    陳如芸恍然,「是我太過心急了,可她膽子怎麽這麽大?我的膽子就夠大了,沒想到有比我還不要命的。」


    「這就叫有恃無恐吧,此事你們幾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知道了,表嫂。你怎麽知道她是華英?你見過她不成?」


    江雅芙順口編了個理由,「我聽你表哥提過她的樣貌,結合她的舉止做派便有些懷疑。她坐下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了她手腕上佩戴的族徽,這才確認了是她。」


    「哦,原來如此,還是表嫂你心細。」


    江雅芙鬆了口氣,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族徽。


    很快,她就把邵春留在這裏的那兩個小兵找了過來,親手寫了一封信讓他們其中腿腳快的火速去大營交給時沛。


    她把見到華英的經過和對話一五一十的還原到信中,還有她的打扮和侍女樣貌都詳細的記錄了下來。時沛見她派人風風火火的送來信,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


    待一見了信的內容,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被提了起來,華英公主身份複雜,在卑族王庭的地位有些尷尬,他看的出來,上次自己與她說的一番話對她是有所觸動的,但他卻沒有自大到認為僅僅因幾句話就能打消華英攻打大夏的念頭。


    大夏與卑族相鄰,同生活在一塊陸地上,本來他們的生活狀況就比大夏惡劣,如今大夏遭了天災,他們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看來華英真的是打上了糧草的主意,或許還有刺探其他情報的考量。


    時沛立即派出了一支精銳小隊,喬裝混跡在酒樓街巷中,暗暗查訪華英公主的行蹤。


    然而華英公主也不是吃素的,盡管時沛叫人做的隱秘,還是被她敏銳的覺察到一絲不尋常,很快便中止了刺探行動,更是直接斷了江雅芙這條線,悄悄的撤出了攏月城。


    江雅芙為了配合時沛,故意到與華英相見的那間酒樓裏去遞消息,也始終沒有再見到她的身影,音信全無。想來是抓捕的動作被她發現了,交易糧食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糧食終於在年前全部轉移到了大營,搬開了心頭大石的江雅芙總算徹底輕鬆了,在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她決定把永興米鋪的分號開到攏月城來,平時有了準備,將來若再遇到這種事也不必像今次一樣素手無策。


    除了郭掌櫃和兩個大夥計留下設立分號之外,其餘的夥計都被江雅芙放迴他們自己的家鄉去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也讓他們迴去過個好年。


    時沛有些發怔的看著手裏已經看過數遍的書信,還有隨信一起送過來的一方帕子,心中滿是思念。自從客棧一別,已經快兩個月沒見著她的麵了,也不知道她在這苦寒之地過的怎麽樣?是胖了還是瘦了?


    連邵春這小子都見過她幾麵,自己卻像是被賣給了這大營一樣,不能輕易離開。


    邵春從外麵進來,「大哥,過年這幾天城裏的布控我都安排好了,隻會比平日嚴,不會因為過節就放鬆警惕的。」


    時沛把信和帕子收了起來,「辛苦你了,做的不錯。大營這邊也都安排妥當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卑族人知道大夏人把春節看的極重,怕就怕他們故意趁這幾天過來偷襲,這幾天告訴弟兄們打起精神,夥食也弄的豐盛些。」


    「那是自然,兄弟們都明白這個道理,誰也不想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在陰溝裏翻船。」


    「如此甚好。」時沛長舒了一口氣,沒來由的湧上了一股疲累。如果這裏不是軍營該多好,他和江雅芙在一起不時的拌拌嘴,氣的她小臉鼓鼓的,卻拿自己毫無辦法,小初一這纏人的孩子則在一旁被他們逗的咯咯的笑著……


    邵春深知他的煩惱,大著膽子提道:「大哥,你和大嫂距離這麽近,你真不打算迴小院過年啊?」


    「嗯,除夕那幾天我絕不能離開軍營半步,就算我爹娘來了,我也不能擅離職守,萬一卑族大軍偷襲,這個罪責沒人能承擔的起。」


    「大哥,你想沒想過?你出不去,但咱們可以讓嫂子進來啊!您和嫂子在軍營裏團聚,豈不……」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時沛給打斷了,「胡說!大夏軍規嚴明,軍規明文規定,不得讓女子進軍營。再說這成千上萬的士兵,不隻我一個人有親眷,又何止我一人不能在節慶裏與家人團圓?如果人人都把自己的家人接進軍營裏來,那成什麽樣子?」


    邵春不服氣,「可是大哥,您到底不一樣啊,你是一軍統帥,您若是將心不穩,會影響士氣的啊。再說大嫂就在十幾裏之外,她隻是進來看看您,我敢打包票,兄弟們沒有一個會說三道四的。」


    然而時沛的立場十分堅定,「我說不行就不行,沒的商量。你小子最近給我精神點兒,少動歪腦筋知道嗎?」


    「知道了。」邵春悶悶的答應了,然後嘴巴服氣了,歪腦筋卻轉動的更快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王大慶,二人一起嘀嘀咕咕半天,琢磨出一條計策來。


    自從疑似在邵春麵前掉了胡子,陳如芸覺得好像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放心了的同時又覺得有什麽東西似乎放不下了。他人那麽賤,腿那麽快,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這幾天她把小胡子給摘了,在院裏恢複了女裝,自那天起就養成了愛禍害饅頭的毛病。


    她正坐在桌前掰饅頭,口裏陣陣有詞,「這是賤人的頭,這是賤人的胳膊,這是賤人的腿……」


    忽然‘賤人的頭’被一隻大手撚了去,放進了嘴裏。


    「小胡子這麽恨誰啊?不會是在下吧?」


    陳如芸謔的起身,他什麽時候走到自己身邊的?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你!」


    邵春一口饅頭含在嘴裏,呆愣的看著乍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張臉,不再有胡子,皮膚也沒有了故意塗抹的那層蠟黃,光潔如玉,粉麵桃腮,雙眼大而水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裏麵正含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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