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芙見了他有些意外,放下了手裏的賬冊,「不是說還要幾天才迴來嗎?」


    「出了些意外,被母親給叫迴來了。」


    見他麵如土色,江雅芙雖不知出了什麽事,但肯定不是好事,「被教訓了吧?」


    「你聽說了沒有……」時沛把母親教訓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那解藥的去向江雅芙再知道不過,這事本來就是他當時做的欠妥,現在更沒有什麽好瞞她的。


    江雅芙眉頭越皺越緊,「當真有此事?」把尺素叫了進來,果然,一問起此事,尺素有所躲閃。


    一看瞞不下去了,尺素隻好把她在外麵聽來的難聽話都說了出來。


    「好了,你先下去吧,管好下人們的嘴,有閑言碎語的立即收拾了。」


    時沛心中愧疚,「雅芙,我沒想到會這樣,早知道我就不該……」


    「不必多說了,事已至此,說那些還有什麽用。那瓶解藥最後是我親自扔的,我不會再怪你什麽。既然連府裏的丫鬟都聽到了風言風語,可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傳出去的?」


    江雅芙掀起一邊嘴角,瞥著他,「除了她還會有別人嗎?用不用我恭喜你?她這樣做想來是改變了些許初衷,你說不定今生能如願呢。」


    時沛麵上窘迫,不自在的一揚手,「快想想辦法是正經。」


    可她偏不放過他,「怎麽?你不信是她傳出去的?就算不是她本人,也必定是她授意的。你不要把女人想的太簡單了。」


    時沛怕她生氣,歎了口氣,「我不是不信,我是怕此事會影響到你和府裏。是我從一開始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殊不知人心是會變的。」


    見他確實有愧意,江雅芙斂容,認真思索如何應對,許展顏弄這樁事出來無非是向她和時沛示威的,一為雪恥。二為告訴她,她的男人是受她驅使的,好叫她難受。三為暗示時沛,他還是有希望的。四嘛,就是刺激她心裏的真正目標之人了。


    好個一時四鳥,可惜她不該用她江雅芙當筏子!


    如果說以前江雅芙對她隻有淡淡的怨,這樣一來,她是當真惱了她,大家都是體麵人,有什麽事私下裏過幾招也就是了,如今她竟然把國公府扯到了台麵上,她許展顏不要臉,她還想要呢。


    「我寫個帖子,約陳如芸、張二小姐、顧家小姐,還有幾個素日交好的來府上。她會通過流言給你我帶話,我也能用同樣的方式給她迴話。」


    「好,你需要我做什麽盡管提。」時沛心內稱讚她的聰慧,聽她說‘你我’二字,頓生一股夫妻一心同仇敵愾的豪情來,甚至忽略了她要對付的人是誰。


    「你?」江雅芙想了下,也好,打蛇打在七寸上,「那天就委屈大將軍和我扮作一對恩愛夫妻吧,怎麽做隨你,但切記不要太過,我怕會吐。」


    時沛頓了頓了,「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到了那天,陳如芸早早的來到了國公府,見了江雅芙臉先紅了,進門就向她行大禮道歉,「表嫂,你罵我吧,那事是我幫表哥跑腿的,但真的不是我往外傳的。半年多前,我母親給我相看了一位公子,我沒看好,偏偏我母親看中了,我求表哥幫我查了查那個人,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拿了證據給母親,她才將此事作罷。因為這一遭的緣故,我才不得不幫了表哥一把,你放心!以後這種事我再也不幹了!」


    江雅芙見她快急哭了,笑道,「我說你什麽了嗎?倒是你,進了門二話不說就站在我眼前陳情,我若是想治你的罪還會等到今天?我知道這事怪不得你。」


    通情達理的一番親近話叫陳如芸更加的無地自容,江雅芙拉著她的手在身邊坐下,「你是個機靈的,也是個重情義的,我有了身孕精力不濟,身邊的幾個人也都一個比一個老實,你把外麵的事說給我聽聽。」


    聽了這話,陳如芸才覺得她是真的沒怪自己,與她把心更貼近了一層,「表嫂,這事我還真特意留心了,也發現了些東西。你猜那話最先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哪裏?」


    「不是從許家傳出來的,而是從秦羅依身邊的人傳出來的。」


    「是她?」江雅芙頗有些意外,她與自己無冤無仇,又不喜歡時沛,為何會是她?


    「不會錯的,表嫂不知,我還有個混號叫萬事通。妹妹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認識的朋友多,三教九流都有,那些話剛一傳開我就叫人留意了,就是她錯不了!」


    很快,江雅芙便想通了這其中的聯係,秦羅依是個缺心眼兒,這樣的人一旦被人挑唆,是最容易出頭的。而她最好的姐妹又是誰呢?許展顏,還有葉知知……


    想到這個人她不禁頭疼,看來她有必要找個時間見禇羲一麵了,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


    「多謝表妹,我知道了。聽表嫂的話,這事你就放在心裏,除了我,和誰也不要再說了。」


    陳如芸這才解開心結,漏齒一笑,不像個大家小姐,倒像個活潑淘氣的假小子,「嘻嘻表嫂我記下了。」


    不多時,邀請的幾位小姐和年輕夫人都到了,與江雅芙關係不錯的幾乎都在這裏了。她早就叫人備下了一間幹淨的暖房,把裏麵原本的擺設幾乎搬空,隻留了幾件極雅致的,準備的吃食和用具都是依據個人喜好,妥帖的不能再妥帖。


    大家見了江雅芙,沒說幾句話,便憂心的問起了流言的事,見她大著肚子,均是一臉同情之色。


    江雅芙撫著肚子,臉上無半絲淒苦,「多謝各位為我擔憂,我叫大家過來,一是多日不見想你們了,二是怕你們也跟世人一樣多想。咱們不說別的,有幾個女人像我一樣剛成親就有了身孕?這等福氣他們怎麽沒看到?」


    眾人紛紛點頭,都說的確如此,若是不恩愛又怎會這麽快有了好消息?


    「那怎麽有人說世子對許小姐……?」


    江雅芙在心裏把時沛罵了一萬遍,臉上卻半點不顯,「世子爺樣子雖冷,但心腸好,我也是個看著好欺負的白麵團子,誰知道是哪個惡毒之人編出這樣的瞎話讓我們難堪?真不知那人是何居心!衝我們小年輕還好些,怕就怕是有人衝著國公爺,可憐他老人家在前線殺敵,後院竟被人如此惡語中傷!」


    她越說語氣越氣怒,帶的大家也跟著憤怒起來。的確,這樣的說法才是合理的,時沛和許展顏?之前一點苗頭都沒看出來,一爆就爆出來這麽大個消息,細想之下確實難以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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