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跪坐在爸爸麵前,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爸,怎麽迴事,到底出什麽事了?”


    白玉奇咳嗽幾聲,喘著粗氣說,


    “我也不知道,當初有人給我錢,讓我帶那對男女進村子,後來他們走了後,生活沒改變,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白杉整理著自己知道的事情,當初讓爸爸帶人進村的是安東,他是為了調查梁超廷,可是眼前的這些人很顯然是和梁超廷一夥的,這是怎麽迴事?按理說安東和梁超廷水火不容才對呀呀。


    房門被粗暴的打開,紀元燁拄著拐棍走進來,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父子二人,擺擺手,身後的人上前把白玉奇身上的繩索解開,一把抓著衣領站起來,後背被狠狠地摔在牆上,惹得他痛苦的低吼一聲,


    “爸,你們放開我爸。”


    白杉嚷道。


    皮特從門外走出來,像是拎小雞一樣拎著白杉來到紀元燁麵前。


    “放開我兒子,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放開他。”


    白玉奇歇斯底裏的叫著,白杉從小被自己保護的很好,性格很乖巧,他沒想到這孩子居然也被卷入其中。


    “好,你說。”


    紀元燁微笑著說,


    “隻要你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不為難你們。”


    白玉奇垂頭喪氣的低下頭,


    “對戒來自神秘的世界,據說是在村中的那塊大石旁找到的,村裏的長老在世的時候說過隻有生有同樣圖案的女子才能解開戒指的魔咒,也能打開大石裏麵的通道,不過……”


    “不過什麽?”


    紀元燁有些緊張,莫非微微的詛咒也會跟著魔咒的打開而消失。


    “不過需要女子付出很大的代價,才會使女戒中引發彼岸花的盛開,男戒中的血滴才會消失,魔咒就此消失。”


    “什麽代價?”


    白玉奇搖搖頭,


    “我就知道這些。”


    “那個長老呢?”


    “我帶去的那對夫妻出村後他就去世了。”


    皮特看著老板的眼神,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退出房間。


    紀元燁拿出當年的那本日記丟在白玉奇麵前,


    “是這個圖案嗎?”


    白玉奇拾起日記本,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對,就是這個,我見過那枚戒指,就是這個。”


    “彼岸花,花不見葉,葉不見花。”


    紀元燁嘴裏嘀咕著,


    “日記中記著如果女子遇到神秘生物,也有可能解開詛咒,那是什麽意思?”


    白玉奇搖搖頭,


    “先生,我隻是個導遊,跟村裏的人換取點物件掙點小費養家糊口,這裏麵究竟有什麽秘密,我真不知道啊。”


    紀元燁看他哭喪著臉,把眼神落在瑟瑟發抖的白杉身上,白玉奇見狀,跪俯著抱住他的腿,


    “先生,我說的全是實話,求求你放過我們父子吧,求求你了。”


    “來人,給他們送點吃的,讓他們再好好的迴憶迴憶。”


    紀元燁掙脫開他的手,一臉厭惡的轉身離開。


    安東拿著整理好的賬本來到父親的病床前,安妮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閉目養神,梁超廷從離開後到現在沒有出現過,安妮開始懷疑當初他對自己的信誓旦旦究竟是不是真的?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弟弟。


    ”姐,你看看這個。”


    安東遞過來一遝紙,上麵密密麻麻寫的都是數字,安妮一張張的翻看著。越看越心驚膽戰,氣根本不打一處來,猛然間手一抬,手中的資料撒的滿地都是,她痛苦的坐下來捂著臉,


    “這都是真的?”


    安東蹲在地上,把所有的紙張都撿起來,沒有迴答姐姐的問題。


    “當然是真的。”


    病床上傳出父親的聲音,安妮懷疑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朝病床看去,安慶達抬手摘掉臉上的氧氣罩,緩緩坐了起來,安東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撿著地上的東西。


    “爸,您這是……”


    安妮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走上前握住父親的手。


    安慶達笑眯眯的看著女兒,


    “如果不演這出戲,你舍得迴來了?你不迴來,我和你弟弟怎麽敢動手?”


    安妮一下抱住父親的脖頸,失聲痛哭起來,


    “爸爸,您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您醒不過來了。”


    “傻孩子。”


    安慶達輕拍著女兒的後背,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寵溺,眼睛看向安東,


    “我醒不過來,你弟弟肯定會把公司玩完的。”


    安東撐著蹲麻的腿,費力的坐下來,


    “老爸,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容易嗎我?”


    安慶達哈哈一笑,神情立馬嚴肅下來,


    “我讓你接的人接到了嗎?”


    “接到了。”


    安東輕輕捶打著腿,知覺慢慢恢複過來,


    “我找的地方很安全,您打算什麽時候見他?”


    “清明節那天。”


    安東愣了愣,隻聽安慶達繼續說,


    “兩年了,是時候再出現了。”


    安妮姐弟兩人一頭霧水的聽他念叨著。


    安慶達看著他們的表情,嘴角扯動一下,


    “幾年前我去考察地皮,無意中見到泉眼出現又消失,迴來後查閱資料才發現曾經有人也看見過,期間間隔了兩年,又過了兩年還是有人發現過,現在離我知道的最後一次差不多過了四年了,如果中間還有人看到過,那就不是巧合。”


    “有人看到過。”


    安東脫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


    安東明白了為什麽梁超廷要費盡心思的把那個阿飛抓住帶去研究所,為什麽杜微雨說過好多奇怪的話,原因就是那個阿飛是從異世來的,梁超廷開發公墓也是要去找那個神秘的泉眼,而自己的父親全力支持他開發同樣也是為了這個。


    “爸,您能告訴我為什麽要等那天嗎?”


    “為了一個朋友未了的心願。”


    安慶達的目光暗淡下來,二十多年前,他救過一個女人,女人叫安然,她在尋找可以通往異世的大門,想去打開它救自己的女兒,隻可惜身體太過虛弱,不久便離開人世,安慶達是個重信守諾的男人,他可憐女人的執著,答應她肯定幫她完成心願,隻可惜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也沒能找到確切的地址,甚至連她女兒叫什麽,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直到一個叫溫冉的女孩來公司送資料,才聽說了關於安然的些許線索,為了求證他才安排安東去找了導遊,讓安奕澤發現那個村子的秘密,是不是和泉眼有關?


    安東聽完父親講述的經過,


    “怪不得你搞得這麽神秘,原來是因為這個,那個安然和咱們家有關係嗎?”


    “沒有,湊巧了,如果不是一個姓,或許我不會給她那半塊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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