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香引的質問,守真不卑不亢道:“我守真,隻是個看廟種樹的和尚!”


    沈香引噗嗤一聲笑了,忽而目光如炬釘住他,詐他說:“信念感這麽強?當真以為天下女子都好騙?”


    鬱青突然抬起頭,恨恨的看向守真,眼神中又有一絲不確定,片刻後篤定說:“他不是李道光。”


    沈香引眯了眯眼,“是長得不像?”


    鬱青默認。


    沈香引:“那厄水、業火的持有者,可都是會奪舍自己兒子,苟活延年的,你說過,你曾誕下一子。”


    鬱青思索片刻,忽然垂下腦子,渾身抖動的大笑不已,幾乎喘不上氣,“你進永壽宮的第一天,新血淋身,就是我兒子的血,他剛生下來就被殺了!”


    沈香引渾身惡寒,她隱約記起那天,嬰兒戛然而止的啼哭,溫熱滑膩的血,塗抹全身。


    “是李道光!我一定要殺了他!!”鬱青再次陷入兇怨。


    守真見狀,抬手繞下脖間佛珠,沉吟大孔雀明王心咒。


    鬱青立刻痛苦不已的哀嚎。


    沈香引繼續阻止守真,隻見他周身散出一道無形屏障,將所有攻擊阻隔在外。


    沈香引阻止不得,當機立斷用高過守真的聲音念誦往生神咒,同時間調動心識意念力,原地盤坐,加深超度的力量。


    這是莊師教給她的超度之法,以身度鬼,以神化怨。


    鬱青隻要在身形俱滅前放下執念,還有機會!


    鬱青被兩股力量拉扯,元神撕裂。


    突然,第三個選擇的念頭起了勢頭,她不坐以待斃,也不願意往生!


    “沈香引!幫我殺了李道光!幫我殺了李道光!!”鬱青空靈的聲音聲嘶力竭。


    沈香引聞聲睜開眼睛,下一秒鬱青的身形曝亮白光,刹那將黑暗的鬆樹林照得亮如白晝。


    弱似白日焰火的聲音微不可查的瞬間湮滅。


    一道純白的勁光直衝沈香引而來,根本來不及閃躲。


    沈香引渾身經絡頓時如電擊一般,每一個細胞都在震蕩。


    她本能地運轉內力抵抗,但那股力量太過強大,仿佛要將她的靈魂撕裂一般。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沈香引猛地張開雙臂,一聲清喝:“化!”


    聲音穿透鬆林的寂靜,直衝雲霄。


    沈香引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旋轉的氣流。


    她的修為,在這一刻,以驚人的速度提升,甚至能感受到體內的經脈在擴張,丹田中的真氣在膨脹。


    鬱青生前的修為,全部傳承給了她!


    “鬱青!!”一聲劃破混沌的唿聲響起,同時間,沈香引身後空氣猛烈震動。


    她躲避的瞬間迴頭,看到守真攻近的手掌。


    “裝不下去了?”沈香引後退兩步,和守真拉開距離,“你到底是什麽人?”


    守真皺紋深刻的臉更加深沉。


    “鬱青魂飛魄散,你好像很急?”沈香引問。


    守真沒有說話,蹬向地麵,起身飛躍後退幾米。


    團霧忽然籠罩,遮擋視線。


    沈香引抬起手肘護在身前,左右躲避,尋找濃霧的破綻,然而直到濃霧散去,守真不見蹤跡。


    空蕩蕩的鬆樹林,更加寂寥。


    沈香引抬頭看歪脖子樹上布滿青苔的繩索。


    鬱青是被李道光強迫自縊的,他為什麽不自己動手?


    還有,鬱青說,殘卷上有一段,是她參透,李道光沒有參透的,是什麽?


    守真……到底是不是李道光?


    問題似乎變得複雜,沈香引往迴走,迴到鶴衝天停車的地方。


    打開車門,卻不見駕駛位的鶴衝天。


    “他人呢?!”沈香引問坐在後座的柴薇。


    柴薇神色一變:“你怎麽迴來了?!”


    沈香引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


    柴薇:“剛才,下麵寺廟那個和尚急匆匆過來,說你在鬆樹林裏遇到了危險,叫他來求助。”


    “朝哪個方向走了?!”沈香引追問。


    柴薇指向一個方向,“從這進了霧裏!”


    沈香引心中一緊,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關係到鶴衝天的安危。


    她迅速關上車門,對柴薇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


    說完,她便朝著霧氣彌漫的方向奔去,同時掏出手機試著給鶴衝天打去電話。


    鶴衝天沒有接。


    沈香引調動心識意念力,掃過整片鬆樹林。


    全力吸納鬱青極陰的修為內力後,沈香引的心識意念力更上一層樓,敏捷清晰到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身體和心識分別快速穿梭在樹林之間。


    沈香引心跳加速,鶴衝天不在鬆樹林。


    還能去哪?!


    萬庚寺!


    沈香引旋即轉身,奔向萬庚寺。


    破敗的寺廟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神秘而又詭異。


    沈香引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寺門,燃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鶴衝天!”她大聲唿喊,聲音在空曠的寺廟中迴蕩。


    無人迴應。


    她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身體都在發抖。


    如果守真就是李道光,鶴衝天……會不會死?


    他決不能死!


    沈香引環顧四周,衝進大殿,一跨入門檻便看到了蒲團上盤坐的鶴衝天。


    “鶴衝天?!”


    鶴衝天沒有迴應她,他緊閉雙眼,仿佛陷入了夢魘中。


    沈香引輕搖他的肩膀,唿喚他的名字。


    鶴衝天皮膚熱得發燙,卻沒有任何反應。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時,沈香引注意到鶴衝天的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纏了好多圈,正是之前守真佩戴的那一串,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鬆脂味。


    “鶴衝天!”沈香引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未知而龐大的恐懼重重壓下來。


    就在這時,寺廟的鍾聲悠揚響起。


    沈香引抬頭望去,守真緩步走進大殿。


    沈香引凜聲質問:“你對他做了什麽?”


    守真微微一笑,卻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自然,是該做的事。”


    沈香引緊緊握著鶴衝天的手,不知緣由的,他立刻加劇力度迴握,像是本能反應,緊緊攥著沈香引的手。


    他的眉心越蹙越緊,沈香引對守真的警惕達到了頂點。


    “你究竟是誰?要做什麽?”沈香引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守真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雀躍:“我是誰,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問?其餘的,你隻需知道,我們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他真的是李道光?!


    我們?誰和誰?


    他?和鶴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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