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之獬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也會被抓,從內城往外城走的時候就因為哭天搶地四處嚎喪被清軍士兵扇了幾個大耳刮子。


    現在一見到洪承疇、範文程等人,孫之獬立刻再次掙紮起來。


    “中堂,中堂,你們快想想辦法啊,他們這是要做什麽?我們要見攝政王。”


    洪承疇被孫之獬不停的吵鬧弄得聒噪,忍不住大喝道:


    “還吵什麽,難道看不出來嗎,滿人這是要拿我們的命向漢軍討條生路。”


    “轟”


    孫之獬如同挨了一道晴天霹靂被劈得外交裏能,隨即他又更加猛烈地掙紮了起來。


    “攝政王,不能這樣啊,奴才可是忠於我大清的啊,攝政王,我為大清流過血,我為朝廷立過功……”


    被清兵拖過來的足有數百人之多,後續似乎還有。


    這其中心中最為氣悶的當屬範文程等人了。


    想想自己嘔心瀝血為滿清謀劃數十年,結果多爾袞隻為了一條生路就將自己等人賣了,範文程頓時悲從心來。


    “天命汗、太宗皇帝,奴才要來陪你們了。”


    宣武門外的菜市口,多爾袞早已麵色鐵青地站在了菜市口刑場的台子上,程泰定此時還一身滿清官服站在他身邊。


    不過對比多爾袞的臉色,程泰定的神色卻要輕鬆許多了。


    看著菜市口附近聚集起來的漢人百姓,再看看正在被拖過來的洪承疇、範文程等人,程泰定笑著看向多爾袞。


    “攝政王,咱們這就開始吧。”


    多爾袞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孫之獬被拖進刑場頓時變得更加瘋狂了,突然間他使勁晃了晃腦袋,頭上的金錢鼠尾在臉上狠狠一抽,讓他清醒了一些。


    “攝政王饒命,程侍郎,程侍郎救我。”


    被孫之獬這麽一喊,洪承疇等人頓時驚覺。


    為什麽程泰定可以站在台子上。


    見多爾袞幹脆轉過身去,孫之獬哭的淚流滿麵,直接朝程泰定抽泣道:


    “程兄,程兄,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還請放我一馬啊,程兄……”


    程泰定一個白眼翻過,遞了個眼神給自己帶過來的幾個護衛。


    這幾人立刻上前直接將哭喊的最兇的幾人全都堵上了嘴。


    程泰定意氣風發地走到多爾袞身邊,嘿嘿一笑道:“攝政王,開始吧,你看是你說還是我來說?”


    “哼”


    多爾袞冷哼一聲很幹脆的一屁股坐到了台子後麵的座位上。


    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王爺,王爺……”


    範文程在台下衝著多爾袞大聲唿叫,多爾袞看到他拿衣衫不整的慘樣有些不忍地將頭轉到一邊不吭聲。


    這都是我大清的忠臣啊,可是想想自己的族人,多爾袞的心再次硬了下來。


    範文程等人一見多爾袞這個樣子,頓時心都涼透了。


    “嗬嗬嗬,嗬嗬嗬,沒想到啊,沒想到,終究還是外人,終究還是外人。”


    範文程一臉淒慘地喃喃道,一行老淚從眼角流下。


    程泰定直接站到台子中央看向前來圍觀的漢人百姓。


    “京城的老少爺們兒們,今天押在台下這些人你們應該都認識,洪承疇、範文程、祖大壽等等等等。”


    “這些人全都是漢人,但是他們卻都投靠了我大清,幫助我大清殺戮漢民,滅絕華夏文化,因此被南邊的漢王稱為漢奸。”


    台下圍觀的數萬京城百姓眼中茫然。


    你老人家也是漢人啊,你不也投靠了滿清,怎麽還在這兒亂說。


    再說了,有滿人自己說自己是在滅絕華夏文化的嗎?


    這到底是什麽操作?


    程泰定自顧自地激情演講:


    “實際上,在我大清的心中,洪承疇、範文程這樣數典忘祖之徒那就是狗一樣的東西,我大清是蠻夷啊,我們是山裏的野人啊。”


    “他們這些漢人竟然向我們這些野人效忠,竟然跪在地上管我們這些野人叫主子,你們說好不好笑?”


    菜市口一片沉寂。


    圍觀的京城百姓頭皮發麻,你這漢官,當著人家滿人的麵叫人家野人,你這是在找死嗎?


    哪曉得,刑場附近的滿清將官和士兵,甚至包括多爾袞等人,雖然麵色鐵青滿臉怒色,但是卻沒人出手,任憑程泰定在那裏胡說八道。


    程泰定猛地伸手指向範文程,“這個人,不對,這是條好狗,他效忠我滿清數十年,可以說為了我大清嘔心瀝血。”


    “當年他的主子多鐸看上了他的媳婦兒,人家直接就將媳婦兒雙手奉上,要不怎麽說是條好狗呢,果然夠孝順。”


    程泰定又指向洪承疇,“這人你們應該也熟悉,前明的薊遼督師,好大的威風,當年在崇禎麵前號稱誓死效忠的當世名臣,轉頭就投降了我大清,也是一條好狗。”


    洪承疇、範文程幾人閉目不言。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都看明白更看開了,多說無益。


    程泰定將這幫抓過來的漢奸挨個點了個名,講了講他們的光輝事跡。


    末了才笑道:“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讓你們看看,給人家當狗終究還是狗,哪裏有當人來的痛快,你們記住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做漢奸,早晚要還債的。”


    說罷,程泰定轉頭看向多爾袞。


    麵色鐵青的多爾袞朝台下一眾清兵點點頭。


    馬上就有六十個清兵押著洪承疇、範文程等三十人上了菜市口的刑台,三十個劊子手已經手持鬼頭刀等在那裏了。


    “救命,救命”


    “冤枉啊,冤枉啊”


    “我不想當漢奸”


    監斬台上,程泰定冷聲厲喊。


    “斬!”


    “哢嚓”


    三十道血箭飆起,洪承疇、範文程等三十個留著金錢鼠尾的醜陋頭顱咕嚕咕嚕地滾到了地板上。


    一幫看著行刑的孫之獬等人屎尿屁橫流。


    倒是觀看行刑的一眾京城百姓中猛地爆發出了一陣歡唿。


    “殺的好”


    “狗漢奸該死”


    被押來的漢奸人數眾多,這場殺戮一直從早上持續到下午。


    等到最後,整個菜市口已經是血流遍地,人頭滾滾。


    圍觀的京城百姓早就換了一撥又一撥,大多數人來看兩眼便有些受不住走到一邊狂吐。


    這樣強烈的視覺衝擊,也給京城百姓心中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原來當漢奸不隻要給別人當狗,最後還免不了被殺的下場。


    程泰定主持的這一場別開生麵的愛國主義教育課程很快就在京城百姓心中生下了根。


    很快,這些又將隨著中原報的報道擴散到大江南北中去。


    為本沒有國家民族觀念的漢國人民帶來一種全新的理念。


    漢元年十月二十日,在漢軍騎兵的虎視眈眈下,僅剩的三萬多八旗兵護送著諸申人十五萬的老幼婦孺膽戰心驚地走出了北京城。


    至於滿清朝廷原本還有的那十幾萬漢軍綠營兵,早就在漢國騎兵抵達城下的時候就已經一逃而散了。


    讓多爾袞、濟爾哈朗等人送了一口氣的是,漢軍對於自己的承諾很是看重。


    陸德夏這個騎兵師師長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清軍大隊人馬從自己麵前100多丈的距離走過,硬是生生地忍住了開槍的欲望。


    “師長,這一槍不放就讓韃子走了,咱們還不如進城去駐防呢。”


    手下一個旅長馬保修看著清軍優哉遊哉地從自己麵前經過,忍不住抱怨道。


    哪曉得他這話正好點在了陸德夏的火頭上。


    “他娘的,信不信老子揍死你,江德參你個兔崽子,這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吧。”


    “哈哈哈”


    109師的一眾官兵想到自家師長和110師江德參的賭約,頓時全都哄笑起來。


    大家除了羨慕還是羨慕,這運氣逆天誰能扛得住。


    紫禁城中,早早搶入進來的江德參和110師眾將士也全都笑開了花。


    由於漢軍的逼迫,整個紫禁城得以完整保存下來,當然更讓大家欣喜的是皇城中那一箱箱金黃色、純白色的小可愛。


    滿清在北中國搜刮的一億五千萬兩的財富大部分落入了漢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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