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綠、紫色的燈光在黑黑的舞池裏顯得是那樣的刺眼,紅色的光束象蛇嘴裏吐出的蛇信子,不停地撩撥著人們蟄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隨著狂放的音樂不停地扭擺。秦越風孤零零地坐在場邊的沙發上,越發感到無所適從了,跳舞他不會,再說他也沒有那樣的勇氣去放肆自己。這裏幾乎沒有他認識的人,他唯一認識、也是招待他來舞場的小張,此刻正抱著不知從那找來的、穿著紅衣的妙齡女郎,在舞池裏熱舞。看著他們跳舞的默契、嫻熟和瀟灑,讓秦越風這個不懂跳舞、也從不進舞場的人,也不得不為之心動,他們的舞裏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種欲望,什麽樣的欲望呢?情欲,對,就是情欲,一種由情而引發的欲望。這種欲望是秦越風夢寐以求卻又難以得到的,在他的記憶裏,隻有同妻子在度蜜月的時光裏有過一兩次,之後的二十年時間裏,他們更多的是性的本能,而不是人的情欲。此刻看著小張和妙齡女郎的一進一退、一抬手一投足,無一不是在目光交流中完成,完成得是那樣的恰到好處,那樣的自然得體,把個秦越風看得呆呆的,內心裏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小張,那樣瀟灑自如,也不枉活了這幾十年。

    “哎,看什麽啦?我們去跳舞吧。”秦越風感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轉過頭一看,是小張叫來的兩個女孩中的一個,頭發長長的披在肩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挺清秀的,坐半天了,也沒見秦越風請她去跳舞,隻好主動請秦越風跳舞。

    秦越風看到漂亮的妙齡女郎主動和自己親近,是既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自己妻子以外的女性接觸,而且是那樣的年輕;緊張的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做。站起來後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不會跳舞。一邊慌亂地擺著手。他感到自己的臉發燙,汗珠瞬間布滿了額頭,也不知道那女郎看出來了沒有。

    女郎不由分說,拉住他的手就往舞池裏走,說:不會跳,我教你啊。秦越風心裏矛盾啊,既想和這女郎親近,又怕出醜讓人笑話。但是一握著女郎柔軟細膩的手,聞著女郎身上發出的香氣,他就醉了。感受著手上的溫暖、聞著淡淡的香氣,秦越風卻不敢放鬆,眼睛緊盯著女郎的步伐,努力讓自己合上她的節拍,看上去就有點滑稽、可笑,跳著跳著女郎把自己的身子和秦越風貼得更近了,幾乎可以感受到她柔軟的胸部了,秦越風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接受了,並且很愜意去享受那胸部的柔軟。一曲終了時,秦越風心頭甚至埋厭怎麽這麽快就完了呢。

    迴到沙發上,小張熱情地招唿秦越風,“秦老師,吃水果,吃水果。你看你也不喝酒,要不來一點啤酒?”

    “哦,不啦,我真不會喝酒。”秦越風連連擺手。

    小張和紅衣女郎坐在那邊剝葡萄,那女郎剝了一個葡萄遞小張的嘴邊,小張笑著把葡萄吃下,順便在女郎的手上親了一下,那女郎用手象打又象摸的在小張的臉頰上比劃了一下,小張“哈哈”一笑,煞是親熱。

    秦越風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低頭伸手去拿葡萄。“嗯”坐在秦越風身邊的白衣女郎用手拐了他一下,她也象那紅衣女郎一樣把葡萄剝好了遞到秦越風的嘴邊。秦越風先是一楞,接著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可那女郎沒有一點退步的意思,依然把葡萄伸到秦越風的嘴邊,嘴巴嘟著似嗔似怨。秦越風那見過這陣勢,隻好用手去接。“不”那女郎說,拿葡萄的手往後縮了縮,又堅決地遞到秦越風的嘴邊。秦越風一看不吃是不行了,隻好張了嘴想快速地去含女郎手上的葡萄,不想那女郎卻有意要逗他,把手往後一縮,秦越風的嘴落了空,感到自己的自尊受了傷,喪了臉坐著。女郎趕緊靠了過去,把葡萄喂到他嘴裏,並順勢靠在了秦越風的肩上。女郎溫暖而柔軟的身軀,驅散了秦越風的不快。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和小張,感到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剛才女郎對他的戲弄時,稍稍放下了心。女郎舉動讓秦越風的心“砰砰”直跳,但那種溫柔的誘惑他又實在無法舍棄,手象是不經意地悄悄搭上女郎的後背,又輕輕的滑下後腰,看到女郎沒有反感的意思,他陶醉在這不停的撫摸中。

    舞曲再次響起,小張和紅衣女郎手牽手走向舞池,臨了招手道,秦老師來跳舞。

    “好,好的”秦越風不再那麽拘束,而是有點躍躍欲試了,隻是他還不好意思主動邀請女郎跳舞,眼睛悄悄瞟了瞟正在吃葡萄的女郎。女郎也感受到了秦越風的目光,把手裏的葡萄吃進嘴裏後,用紙巾擦了擦手,向秦越風伸出手,秦越風馬上起身,在女郎的帶動下,在舞池裏轉動。

    秦越風沒有跳舞的靈性,也沒有音樂的節拍感,根本談不上有什麽優雅的姿勢了,他隻是把身體圓規般隨了女郎在舞池裏亂轉。既不看別人,也不去想別人是怎麽看他的。他的感受全在這手掌的柔軟和鼻息的香氣之間,有好幾次他笨拙地踩到女郎的腳,也感到很不好意思連連道歉,女郎強裝出一副笑臉說:真不會跳啊,沒關係,多練幾次就好了。說完把臉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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