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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城東南,荊州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劉表手拿著那道天子的聖旨,反反複複的看了幾遍,時而起身踱步,時而沉吟不語,陷入了猶豫不定中。


    那道聖旨中,天子封劉表為大司馬,令他率荊州兵入宛城護駕,取代曹操統領百官,輔佐朝政。


    劉表很清楚這道聖旨的意義,這是天子在陶商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取代曹操做為新的輔政大臣。


    一旦他接旨,領兵順利入宛城,便將成為繼董卓、曹操之後,第三個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人。


    劉表很興奮,卻也很猶豫,遲遲下不定決心。


    “有了天子這道聖旨,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天子握在手中,取代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是好事啊,主公為何猶豫不決。”謀士蒯越不解道。


    劉表將那聖旨放於案上,歎息一聲,方道:“異度,我記得當初我就任荊州牧之時,你給我開出的方略,乃是據保江漢,坐觀天下之變,而非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天下一旦在我手中,我便成了眾矢之的,由不得我不猶豫啊。”


    蒯越也輕歎一聲,淡淡道:“此一時,彼一時,難道主公以為,就算天子不在主公手中,將來袁紹揮師南下,攻取中原之後,就會放過主公嗎?”


    一句反問,把劉表瞬間問住,一時啞口無言。


    蒯越便緩緩道:“當初越給主公定下據保江漢,坐山觀虎鬥的方略,乃是因為曹操實力雄厚,足以跟袁紹形成拉鋸之勢,隻要這兩隻巨鱷彼此相持不下,我們荊州就可以置身事外,坐保一方太平,可現在,形勢已不同了。”


    蒯越站起身來,手比劃向地圖,“曹操已被陶商趕出中原,而陶商雖取代了曹操,成為中原霸主,但不經過幾年經營,根本不能撫定人心,恢複經濟,達到跟曹操當初相當的實力。”


    “沒有這樣的實力,他必為袁紹所滅。”蒯越語氣肯定,“到時中原屏障一失,袁紹下一步必然南取荊州,那個時候,主公以為憑咱們一州之地,能抵擋得了袁紹的鐵騎嗎?”


    劉表身形一震,陷入沉默之中。


    他雖不及曹操那般,乃一代梟雄,但對世事的判斷,也頗有能力,否則絕不能穩坐荊州這麽多年。


    他已聽明白了蒯越的意思。


    以前是有曹操頂在中原,可以跟袁紹彼此製衡,他就可以在南麵穩穩的割據。


    現在,形勢卻不同了。


    曹操被陶商趕走,陶商又不是袁紹對手,到時候陶商被滅,誰還能替他頂住袁紹的兵鋒?


    沒有人,隻能靠他自己。


    必須要靠自己的拳頭,拿下中原,以自己的實力,來對抗袁紹這個龐然大物。


    欲取中原,就必須挾天子以令諸侯,還要趕在袁紹南下前,用最快的速度,滅掉陶商,坐穩中原諸州。


    而欲速滅陶商,就必須要用天子的密計。


    劉表站起身來,踱步於帳中,思緒翻轉如潮,心思變幻不定,陷入了抉擇之中。


    權衡已久,劉表深吸了一口氣,決然道:“異度言之有理,看來現在誰也靠不住,隻能靠我們自己了,替我擬一份上表,迴複天子吧。”


    “主公英明果斷,大事必成。”蒯越鬆了口氣,又道:“此事事關重大,需得一員得力的幹將前去執行,越舉薦黃漢……”


    “此事必得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擔當此重任,瑁舉薦我弟蔡中擔此重任。”另一名心腹蔡瑁,搶在蒯越舉薦黃忠之前,推舉了自己的弟弟擔此重任。


    若能誅殺陶商,就等於為劉表立下了不世奇功,這等送到嘴邊的功勞,蔡瑁豈能拱手讓人,當然是讓自己兄弟摘去。


    蒯越眉頭微微一凝,明顯心覺不妥,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開口反對。


    劉表起家,以倚重蔡蒯二族為主,蔡家主武,蒯家主政,兩族實力相當,共掌荊州文武大權,彼此協作,壓製荊襄其餘大族。


    今劉表要動用武力,原本就是統兵上的事,蔡瑁更加有發言權,蒯越也不想破壞兩家友好合作的氛圍,也不想越權幹涉蔡瑁主管的軍事,自然就得閉嘴。


    劉表沉吟片刻,欣然道:“你說的不錯,此事關係重大,派別人去我還不放心,就讓蔡中前去吧。”


    “多謝主公信任,請主公相信我弟的能力,有他出馬,陶賊必死無疑。”蔡瑁信心滿滿,拍著胸膛作保證。


    劉表微微點頭,深表滿意,已是魚尾紋密布的眼角,微微眯了起來,手撫半白的胡須,眼神中流露出絲絲雄心壯誌。


    恍惚的眼神中,劉表仿佛已看到了自己入主中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威風畫麵。


    ……


    數天後,宛城東北,陶營。


    “曹操這一招可是下了血本啊,他這是要拿天子做誘餌,引我和劉表二人爭個你死我活,等到兩敗俱傷之時,他再來漁人得利,夠陰的啊……”陶商冷笑著,將手中情報,扔在了案幾上。


    宛城之中,早有張儀的細作暗布,曹操星夜撤出宛城的消息,第一時間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曹操是帶著天子出逃,陶商當然是二話不說,直接就發兵追擊,絕不會讓曹操挾裹著天子,成功的退往關中。


    現在這種情況,陶商便選擇了按兵不動。


    照目前形勢來看,殺曹操已經不現實,他的主要目標,已改成了奪天子,天子既然沒走,追擊曹操也就失去了意義。


    陶商也沒有即刻發兵,攻陷宛城,把天子搶到手裏。


    首先劉表不可能放任他搶奪天子,一旦他對宛城用兵,就等於激怒了劉表,極有可能立刻便對他大打出手。


    其次天子到底是天子,自己心裏知道是去搶,但若什麽理由也沒有,公然就對宛城發動進攻,很可能逼得天子出逃,直接就去投奔了劉表,反讓劉表撿了大便宜。


    而以陶商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實現既要防範劉表,又要把宛城圍個水泄不通,防止天子出逃。


    考慮到種種的利弊,所以,陶商明知宛城已形同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卻也隻能選擇按兵不動。


    “要從劉表眼皮子底下,把天子給弄到手裏,不容易,不容易啊……”連那陳酒鬼,此刻也喊起了頭疼,一時想不出什麽妙計。


    大帳中,眾人一時眉頭暗鎖,苦思無計。


    “報,營外一人自稱是越騎校尉種輯,奉天子之命前來,想要求見主公。”帳外親兵忽然來報。


    天子派來的人!


    忽然間,陶商有種感覺,變數來了。


    他便不多想,當即傳令,請那種輯前來一見。


    片刻後,一名中年文士從容步入大帳,向著陶商一拱手,笑道:“越騎校尉種輯,久仰陶州牧威名,今日一見,實屬幸會。”


    “種校尉的大名,陶某也是久仰啊。”陶商也站了起來,笑著一拱手,以示對種輯這員朝臣的禮遇。


    一番客氣,賓主坐定。


    陶商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種校尉是奉天子之命前來見我,不知天子有何旨意?”


    種輯清咳幾聲,正色道:“曹賊專權擅政,天子不滿他已久,難得陶州牧忠心為國,殺得曹賊這亂臣賊子望風而逃,天子有感於陶州牧的忠義,決定委任陶州牧為大司馬,入朝主持朝政,統領百官。”


    這番話出口,左右等陶軍文臣謀士們,無不麵露興奮,個個暗喜。


    天子這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這是打算主動來依靠陶商啊。


    先前他們還在愁著,如何順利的把天子弄到手,還在擔心天子會去投奔劉表,卻沒想到,天子竟會主動送上門來,這真是飛來橫財,不要白不要啊。


    陶商也是眼前一亮,卻還保持著幾分冷靜,問道:“天子真的要陶某主持朝政?”


    “君無戲言,這是天子的密旨。”種輯一臉正色,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雙手奉於陶商。


    為表對天子的尊敬,陶商也站起身手,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來觀讀。


    種輯又從旁補充道:“天子有心仗靠陶州牧這等忠心為國的棟梁之臣,隻是礙於劉表在側,恐節外生枝,便不好大張旗鼓,公開的發布聖旨,隻能派下官帶著這封密旨前來。”


    陶商一麵聽他解釋,一麵觀看聖旨。


    正如種輯所說,這道聖旨確實委任他為大司馬,執掌朝政,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天子迎還許都,取代曹操,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權。


    旁邊種輯繼續道:“天子有口諭,說為免打草驚蛇,驚動了劉表,請陶司馬先不要率大軍盡入宛城,可先帶幾千兵馬,明日入夜從北門悄悄入城,天子將親往北門迎接,到時等完成宛城布防之後,天子再公開發布聖旨,那時宛城已固,就算劉表有所行動也不懼了。”


    “嗯,天子倒是想的周到……”


    陶商將聖旨仔細看了數遍,又將種輯之言反複琢磨,看有無破綻,接著又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瞟向了一旁默默灌酒的陳平。


    那酒鬼灌下一口酒,向著陶商微微點了點頭,以示陶商不要再猶豫,要抓住這天賜良機,接下聖旨。


    就在陶商緩緩站起身來,想要接下這道聖旨之時,突然間,他的腦海裏又冒出一個念頭:


    穩妥為上,還是先測一測吧。


    “係統精靈,給我掃描這個種輯的忠誠度。”陶商用意念下令道。


    “嘀……係統掃描完畢,對象種輯忠誠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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