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萊,你太糊塗了,也真的是讓太失望了。」蔣方亭看著變本加厲做壞事的女兒,痛心疾首,「我從決定領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來看待。我從小對你嚴格,也是因為把你當成自己孩子來看待。我從不想你有什麽大的成就,隻要你做一個正在善良的人就好。可是偏偏你卻走上了一條歪路!」


    「我沒有把你當成外人,是你自己總認為自己不是我的女兒,總有這樣的想法。無論我說什麽做什麽改變你的想法。就算我對恩恩有欣賞和喜歡,可是那也改變不了我是你的父親,是愛你的!妒嫉毀了你!自私害了你!」


    蔣萊咬緊了自己的唇,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太多。


    她一臉的堅強,等待著即將迎麵撲來的暴風雨。


    她依然護著自己的母親喬未,淚水已經幹在臉上。


    「好,既然你想求死,我便不會讓你生!」喬冷幽放著狠話,眼底一片嗜血的陰狠,「蔣萊,我會讓你比恩恩還有痛上千百倍。起來,跟我走!」


    蔣萊鬆開了環抱著喬未身體的雙臂,整個人緩緩在站了起來,身體都在顫抖。


    如果說她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也是逞一時之勇而已。可是當這股勇氣消散之後,餘下的自然隻有害怕。


    蔣萊的腿都是軟的,剛站起來,就跪了下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蔣萊眨著淚光的眼睛看著喬冷幽。


    因為他是站立的,而她是跪坐著,所以隻能仰視著他。


    可她不都是一直仰視著他嗎?從她喜歡上他的那一刻天始,她就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他。


    她當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自己的親表哥。她都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竟然喜歡了自己的表哥。


    現在終於明白了,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沒有兄妹之情,自然會產生男女之愛。


    可這份愛也隻是她單方麵的愛戀著他,而他的眼睛裏從始至終都沒有她。


    「地獄。」喬冷幽陰森的語氣,陰鶩的眼神,仿佛他就是從地獄而來的要向她索命的死神,而她終究是無法逃開他的手掌。


    「不——」喬未嘶厲出聲,「這件事情和萊萊無關,一切都是我做的!」


    事情一再的反轉讓眾人有些分不清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兇手倒底是誰?


    「不管是誰,我今天都不會放過他!」喬冷幽氣勢不減,「就算你是我的親姑姑也一樣!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我為恩恩為我們的孩子討個公平!」


    對,誰也沒有阻止的權力,誰也不敢勸說。


    他們都能深深地體會到喬冷幽內心的那份灼人的痛,還有文一恩喪子這傷。


    而這種因為一已之私而去傷害一個柔弱的母親,一個無辜的胎兒的行為實在是人神共憤,殘忍到令人髮指!


    而且還是自己的親人,這種痛就是痛上加傷,換作是誰都沒辦法承受。


    這個惡人不管有什麽樣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縱然是親人愛人都沒辦法替他說情!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該這麽對恩恩。是萊萊做錯了事情,怎麽能讓恩恩去承受?」蔣方亭質問著喬未,「那是你親侄子的妻子,她懷的孩子也要叫你一聲姑奶奶,你是怎麽下得了這個手!」


    「不,我絕對不會承認那身上流著文家血脈的孩子會是我們喬家的長孫!他不該來到這個世上。要怪就怪她的母親姓文!怪文一恩是餘露的女兒!那個女人的女兒不配懷我們喬家的骨血!」喬未看似柔弱的身體卻仿佛蘊含著強大的恨意,也支撐著她的身體。


    「喬未,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餘露是誰?」江美芝問著女兒,「她和我們喬家有什麽關係?恩恩為什麽不能是她的女兒?」


    「媽,別問了,我來告訴你。」喬寅把話接了過去,「餘露是恩恩姑姑文瀾的大哥的妻子。」


    「那又怎麽樣?」江美芝還是不明白了。


    喬寅看向了喬未:「小未,是我說還是你說?」


    「還是我來吧。」蔣方亭從肺腑裏吐出了一口氣來,瞬間整個人被霜打了一般,失去了神采,「餘露是我的初戀女友。而喬未當時是我們兩個人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小露會誤會我和喬未,她很突然地對我提出了分手。我問她,她隻說不愛我了。我挽迴無果,我想她隻是需要時間冷靜一下。我給她時間,可是後來她卻消失了。等我迴國後再次遇到她時她竟然已經嫁給了文瀾的,有了一個兒子。我很震驚,也無無奈。」


    蔣方亭頓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


    過往的事情訴說起來依然仿佛像是發生在昨天那樣清晰,勾起的是傷痛。


    「當時才二十三歲的我太年輕氣盛了。我不甘心餘露就這樣放棄我們多年的感情。我想她愛的人還是我,嫁給他人也是逼於無奈。我想挽迴她。可是卻沒能挽留她,卻還造成了車禍。而喬未就在這場車禍裏幫我擋了致命的一擊。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後來我娶了她。這些你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是我的錯。」


    喬家人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一段插曲。


    原來自己的女兒是愛上了心有所屬的蔣方亭,用了一個子宮換取了這段婚姻。


    「嗬嗬……」喬未卻笑得悽厲,淚水的眼睛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她落下來,「方亭,你不斷少說了一個人。你護著她到底是為什麽?」


    「小未!事情就是這樣的,還有什麽好說的。」喬寅出聲道,想要阻止喬未再多說。


    「大哥,我和方亭的事情你最清楚了。車禍的時候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喬未咬牙,「文瀾也在現場。」


    「文剛和餘露出事,是文瀾的大哥和嫂子,她在現場並沒有什麽不妥!」喬寅並不想這件事情把文瀾也扯進來,否則真是越理越亂了,「況且餘露已經不在了,就算你妒嫉她也該結束了。恩恩是無辜的!你這麽做對得起你大哥我嗎?那是我親孫子!」


    「大哥,對不起。可是我沒辦法接受餘露的孩子。」喬未終究還是落下了淚水來,「我也不是嫉妒她,我喬未是喬家的公主,怎麽會妒嫉那個什麽都不如我的女人!」


    「所以小露離開是你做的?」蔣方亭問她。


    「是她自己太懦弱自卑而已,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你,隻有我才是適合你的,才能幫助你日後在事業上有一番成就!是她自己選擇離開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喬未冷哼,她走到蔣方亭的麵前,伸手輕撫著他的衣領處,嫣然一笑,「方亭,那樣的的女人就不配與你站在一起!她離開表示她根本不愛你!隻有人堅持留在你的身邊這麽多年,隻有我才是愛你的!」


    「你這不是愛,是自私的占有欲!是不擇手段!」蔣方亭一把拉下她的手甩開。


    喬未不禁踉蹌了一下:「在愛情裏玩的手段都不是手段,是情調。方亭,承認吧,你愛的人也不是餘露!是文瀾!」


    蔣方亭沒有說話,隻是抿緊了唇,眸光冷銳。


    他不否認自己心中對於餘露還有思念,但卻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把這份感情轉移到了文瀾的身上。


    如果不是喬未出了禍,他出於補償娶她,他想他會向文瀾求婚。


    而這樣的消息也是震驚了在場的人,他們從沒想過文瀾也扯進這場恩怨裏來了。


    除了知道內情的喬寅淡定一些,也在心裏唉嘆著。


    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還是在二十多年後以這樣的方式曝光了。


    「文瀾怎麽又扯進來了?」


    「文瀾和方亭之間……」


    「怎麽不說話了?你是默認了嗎?」喬未蛾眉輕挑著,好像也不怕自己以前的偽裝的麵具在蔣方亭的麵前揭開,因為事到如今,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你為了挽迴餘露接近了文瀾,你隻想和她做朋友,可是以你的才華你的性格,一向高冷不喜歡豪門子弟的文瀾對你漸生好感。而你也在這場遊戲中漸漸失控。我癡守了你這麽多年,你卻沒有和我在一起。卻因為要挽迴餘露而和才接觸幾個月的文瀾傾心了。我又怎麽可能讓你們順利得在一起。那場車禍是我買通了文家的司機做的手腳,而預先知道的我就這麽恰好的救了你。我隻賭這一次,用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做母親的資格。」


    「我得保命,因為有命才能和你在一起。而失去子宮終身不孕的我讓你心生內疚,可哪怕是因為你同情我而娶了我,最後我還是得到了你。餘露,文瀾都不是我的對手!放下我所有的驕傲,隻為換你一個迴眸。可是你的眼睛裏卻從沒有我。我怎麽會甘心這樣?我要的東西我自然會爭取,我不擇手段那也是因為我愛你!」


    「這樣的愛我不要也罷!」蔣方亭握得十指骨節格格作響。


    一場愛,不過隻是一個圈套而已,一段婚姻也是有預謀的。他生活在她編織的謊言三十年了!從認識到現在,他今天才看清楚看似柔弱的女人從來都是不並不簡單的角色!


    她對情敵狠,對自己也更狠!


    為了綁住他的一生,所以就如此瘋狂!


    而這一切都是他的罪孽!


    他自問學醫就是為了救死扶傷,想要挽救更多的生命!沒想到自己卻間接害死了兩條,甚至是三條人命!


    這讓他如何承受!


    「不要嗎?你已經要了二十多年了。現在才說不要是不是太晚了。」喬未淺笑,一如他最初時看到的她那樣溫婉動人。


    這裏,一分一秒他都無法待下去了,他就是一個罪人!


    他要怎麽做才能贖卻這份罪!


    「方亭,不要忘了,你當初娶我的時候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還有萊萊,她就我們的親生女兒。你說到就該做到不是嗎?」喬未提醒著他當初的承諾。


    「在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後,你認為我還能做得到嗎?」蔣方亭覺得喬未是想多了,「你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喬未,所以我也不會再是那個蔣方亭。喬未,從此,我們就各走各路,老死也不相往來。」


    「你休想!」喬未蛾眉一橫,「我這一生隻結一次婚,結了就不會離。你想和我離婚,我是不會同意的!就算是死我也要霸著蔣太太的位置。當然我會好好的活著,不會把這個位置讓給文瀾!除非她和餘露一樣死了。」


    「喬未,你已經瘋了!」蔣方亭的心瞬間被撕裂,長長的口子,不停地在往外流淌著血。


    「對,我瘋了,所以我要他們都消失。」喬未笑了,笑得癡狂,


    蔣方亭抬起腳步就要走,卻被蔣萊抱住:「爸,你別拋下媽媽和我。你說過會照顧我們一輩子的。你不能食言。」


    「放手!」蔣方亭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了,一把拉開蔣萊,離開了這裏。


    「夠了!」喬致遠氣得跌坐於沙發上,「阿寅,阿卯,你們把喬未關到房間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門!」


    「不,我不要被關起來!」喬未拒絕著,往後退著。


    「小未,聽話。」喬寅和喬卯一左一右把喬未給扣起來,帶上了樓。


    江美芝坐在那裏,除了哭就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如此狠毒。


    那個柔弱的女兒卻哪裏了,是什麽讓她變成了魔鬼!


    「冷幽,你姑姑身上的罪孽無法洗清。爺爺先把她關起來,再讓她去給恩恩給文家道歉!」喬致遠氣得心口處發疼,「把她交給文家,任文家處置!」


    「我的姑姑在那場車禍裏已經死了。」喬冷幽扯了扯唇。


    雖然兇手已經找到了,可是卻更讓喬冷幽難受了。


    自己的姑姑不僅僅害得文一恩流產,還害死了文一恩的父母,這三條人命會不會讓文一恩更加難以承受,或者說崩潰!


    喬冷幽不知道要怎麽去告訴文瀾和文一恩兇手是他的姑姑,而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二三十年前的舊怨。


    所以圓滿是愛,不得是入魔。


    現在想起來當初文瀾知道他和文一恩結婚後的震驚,還有堅決的讓他們離婚的態度,現在想想都明白了。都是因為他的姑姑,所以文瀾並不想把文一恩嫁給姓喬的人。


    可當初為什麽不早一點說清楚,如果他知道姑姑是這樣的人,他就會有周全的防範。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左邊是妻子,右手是親人,卻都是他在乎和愛的人,喬冷幽的處境也並不好受,心裏仿佛是在密密麻麻的針在紮他一樣。


    一向做什麽事情都決絕果斷的他卻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茫然失措。


    離開喬家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醫院。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臉去見文一恩,他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他怕自己麵對文一恩那雙悲痛的眼睛,還有悲傷的淚水。


    他開著車漫不目的,不知道要去哪裏。


    最後他去了酒吧,點了瓶酒坐在黑暗的角落裏,一個人在那裏自斟自酌。


    酒液辛辣而苦澀,就像他現在的心情,無法平靜,反而像是海嘯來襲。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要不我陪你喝酒。」一個穿著紅色吊帶低胸裙的女人坐下,長腿交疊,裙子短得能看到雪大的大腿根,「還是交杯酒哦……」


    喬冷幽抬眸,黑暗中一雙冷銳的眸子銳光如刃,眸光森冷滲人,像一頭受傷的孤狼一般:「滾!」


    女人妖嬈嫵媚的笑意瞬間就沒有了,嚇得她立即起身離開,卻還栽倒在地,爬起來繼續跑開。


    喬冷幽不顧這裏的喧鬧,拿起酒瓶繼續倒酒,卻被一隻手給抓住了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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