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句句話都十分的得體,對於霍仲晴也是給足了尊敬,當然他給的尊重也想要替秋雨濃爭取留下來的機會。


    霍仲晴是聰明人,自然也是能聽明白的賀景話裏的意思是。


    她輕輕一笑,優雅大氣:「隻要賀總的人不要亂管別人的家事就好。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麽和做什麽。」


    秋雨濃卻有些心有不甘,幾次想要說話,卻被賀景給暗示並阻止她說話。而她也隻能選擇隱忍,因為如果她被請了出去,就更沒有人來陪伴文一恩,她一個人麵對喬家這一家子人,說實話她真的是擔心極了。


    她也是知道霍仲晴是給足了賀景的麵子,否則真的會讓人把她給丟出去。


    「喬夫人說得極是,我會好好管教我的人。」賀景這話裏一口一個「我的人」也是讓秋雨濃在心裏翻白眼,並且小聲地反駁著,「誰是你的人,少不要臉了。」


    賀景聽著卻當沒聽到,秋雨濃的小性子就是這樣,他早已經習慣了,並總是給予極大的縱容和寵溺。


    「姑父,姑姑,你們不是要看冷幽嗎?那就別隻顧著說話了。」霍靖棠也趁機轉移了話題,把霍仲晴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喬冷幽的身上,以免霍仲晴再為難文一恩。


    這件事情錯並不在文一恩,她也是受害者。


    而喬冷幽的飛蛾撲火也隻為她,要的就是求文一恩一個完好,如果文一恩在霍仲晴的為難下而出了什麽閃失,那倒是會讓喬冷幽和霍仲晴母子之間生分的。


    霍靖棠是過來人,也是遭遇過母親曾經不同意他和關語岑的事情。他能體會到喬冷幽的感受,若他知道這件事情。


    「靖棠說得對,我們是來看冷幽的,就別對恩恩如此疾言厲色了。」喬寅做為公公來說是合格的,也會因為是男人而更理智一些,所以不會因此而遷怒於文一恩。


    霍仲晴也不再為難文一恩,越過她走到了喬冷幽的病床麵前,俯過身去,仔細地瞧著自己受傷而昏迷的兒子。


    每一個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是掌中寶,所以饒是霍仲晴曾經歷經商場起伏,但是總歸是一個母親,所以看到兒子受這樣的傷,還昏迷不醒,眼眶泛紅而濕潤,淚水沾染在了眼角。


    她輕抬起手來就抹去,不想讓小輩們看到了笑話。


    「冷幽,媽媽來看你了。我知道你是能聽到媽媽說話的是不是?你可不是一個貪睡的人。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好嗎?」霍仲晴的手指握緊了喬冷幽的手,心中有多心疼喬冷幽,那就有多痛恨文一恩。


    喬冷幽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世界之大,所有的喧鬧都與他無關,他要的隻是一方的寧靜。


    「冷幽,你千萬不能嚇媽媽,媽媽在這裏守著你陪著你,不會讓其他人打擾你的安寧,你一定快快醒來。」霍仲晴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文一恩。


    文一恩聽到霍仲晴這麽說,心中一揪緊,借著秋雨濃給她的力量,支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上前兩步,恭敬地詢問著:「媽,我想陪著冷幽,我想看到他醒來,希望你不要趕我走。」


    「你在這裏陪著冷幽又有什麽用?」霍仲晴根本不看文一恩一眼,「有我陪著他就好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媽,我是冷幽的妻子。」文一恩擺明自己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你是他的妻子就更應該替他著想,不要打擾他。你迴你病房去吧,我什麽都不想聽。」霍仲晴擰緊了眉,硬起了心腸。


    文一恩就這樣直直地跪了下去,乞求著:「媽,求求你了。我隻想守著冷幽醒來。」


    「你都把他害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麽資格守著他!我又怎麽能放心地把我唯一的兒子交到你的手上。文一恩,我對你很失望。所以請你迴去好好休息。」霍仲晴轉身,瞪著麵前的文一恩,眼中含著酸澀的淚水。


    「媽,我承認是我不好讓冷幽受傷了,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把我和冷幽分開啊。」文一恩伸手揪著霍仲晴的褲角,晶瑩的淚液在眸中積聚,模糊了她的視線。


    秋雨濃見文一恩為了喬冷幽為了這段愛情和婚姻都卑微到了這個地步,心中是說不出的難受。


    「喬夫人,你不能這樣對恩恩。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躺在這裏不醒,而不是你的兒子!你雖然心疼你的兒子,但恩恩的痛苦也不比你少。而喬公子還有父母還有兄弟朋友關心她,可是恩恩呢?她又有誰都關心她?」秋雨濃鼓起勇氣,但這一次說話明顯考慮了許久才出口,「你應該慶幸有一個女人如此看重你的兒子。甚至比她的生命還重要。而不是這樣誤解她傷害她。」


    「這裏輪不到你說話!」霍仲晴被戳痛了心尖,「賀總,麻煩你帶著你的人離開。」


    「我不走,我走了,就再也沒有人站在恩恩這一邊保護她。就算你打死我也不走!」秋雨濃堅定著自己的決心。


    而賀景自然也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喬夫人,朋友之誼相到幫助也是有之常情。」


    「大嫂,冷幽需要安靜的休養,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蔣方亭心中動容,為文一恩對喬冷幽的執著之情。


    「是啊,姑姑。」霍靖棠他們也勸著霍仲晴,並不希望她一直針對文一恩。


    她又是何其無辜。承受著心愛之人受傷和被婆婆責備之痛。


    「有話好好對孩子說,何必動這麽大的怒氣。」喬寅出來當和事佬,「你看把孩子嚇得……靖棠他們都在,你是想讓別人誤會我們喬家是這麽苛責兒媳婦的嗎?」


    喬寅說著話,一邊上前伸手要將文一恩從地上扶起。


    可是文一恩卻低頭請求:「爸,求求你勸勸媽,不要讓我離開冷幽半步。我不想離開他,也不舍離開他。」


    「恩恩,有話起來再說。」喬寅再一次扶她,「聽我的話,嗯?」


    喬寅一臉的慈善,微笑的樣子讓文一恩感覺到了陽光般的溫暖。


    她選擇相信了喬寅,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可是她卻感覺到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搖晃了兩下,腳下虛浮無力,隨後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幸好秋雨濃一直護著文一恩,及時的抱住了她,而賀景又支撐著秋雨濃。


    「趕緊把恩恩送迴病房。」蔣方亭道,「我替她好好看看。」


    「方亭,恩恩這邊先辛苦你了,我勸勸你大嫂再過去看恩恩。」喬寅拉住蔣方亭,低聲道。


    「好。」蔣方亭點頭。


    秋雨濃讓賀景幫忙把文一恩給抱迴了病房。


    喬寅微微嘆息一聲,然後對霍靖棠幾人道:「你們幾個也是累了許久,都先迴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和仲晴在,你們放心吧,這裏我會處理好的。特別是聞良,迴家換洗一下再來醫院也不礙事的。」


    聞良依舊是穿著火場裏那身衣服,早已經髒汙得不成樣子了。


    他們四人在喬寅的勸說下離開了醫院。


    喬冷幽的病房裏隻剩下了霍仲晴和喬寅兩人。


    喬寅上前,從霍仲晴身後將她擁住,霍仲晴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她反身過來,投入喬寅的懷抱裏,將臉貼在丈夫堅實平坦的腰腹上。


    她的指尖揪著喬寅的外套,抓出了皺褶,一如她此刻煩亂如麻的心。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睫尖輕顫著,泄露著她心裏的害怕和恐慌。


    喬寅任她這樣抱著自己,尋找著一份安全感和支撐。


    而他則用手一上撫著她的背脊,過了好一會兒,喬寅覺得霍仲晴的情緒穩定後這才開口說話。


    「別怕,也別亂發火。冷幽是我們的兒子,他曾經是軍人,經歷執行過更為殘酷危險的任務,他不是一樣迴來了嗎?這一點傷對於他來說隻是小事,相信他,但也該給恩恩包容。不然就顯得你這個做婆婆的沒有氣度,容不下兒媳婦。」喬寅的唇角微微上揚。


    「小晴,我知道你心疼兒子,可是恩恩也沒有犯錯。你真的不必要這麽對她。她對咱們兒子是真心的,這一點我們應該慶幸。如果兒子取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我們才真的該頭疼。我也知道你也並不喜歡恩恩,隻是一時情急才說那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對恩恩好點來補償她。」


    霍仲晴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但是她的指尖揪緊了喬寅的衣服,他知道她是聽進去他的話了。


    「你在這裏陪冷幽吧,我過去看看恩恩怎麽樣了。」喬寅還擔心著。


    霍仲晴鬆開了喬寅,後者拍了拍她的肩,便離開了。


    他到了文一恩的病房,蔣方亭已經給文一恩檢查完畢了。


    「方亭,恩恩怎麽樣了?」喬寅大步上前,急切詢問。


    「她就是身體太虛弱了,有些貧血,情緒也過於激動,所以暈過去了。她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修養。」蔣方亭看著膚白髮黑的文一恩,越覺得她脆弱不堪,「還有大嫂,你得多勸勸她。這件事情和恩恩無關。我都覺得我不該這麽快告訴你們冷幽的事情,怎麽也該拖到冷幽醒來,起碼他不會讓恩恩受到大嫂的責備,會保護她。哎……」


    「我已經勸過你大嫂了,她心裏也知道自己發火發過了。」喬寅聽到文一恩沒有什麽大礙便也就放心了。


    「恩恩,你別嚇我啊,恩恩,你醒醒。」秋雨濃握緊著文一恩的手,焦急萬分。


    「她隻是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就別吵她了。」賀景握住秋雨濃的肩,感受著她情緒的激動。


    秋雨濃咬緊了唇,紅著眼眶。


    不一會兒,文一恩便悠悠轉醒,看到秋雨濃要哭的模樣,淚水已經浸濕了眼角。


    「雨濃,你看你妝都哭花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文一恩虛弱地揚起微笑。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當然很好。」秋雨濃破涕為笑。


    喬寅見文一恩醒了,走過去,親切的關懷著她:「恩恩,沒事吧?」


    「沒事。」文一恩搖頭,「讓爸擔心了。媽……還好嗎?」


    「恩恩,你媽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的。隻是見冷幽受傷昏迷不醒,難免會關心則亂,所以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你就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計較,爸在這裏替她向你道歉了。」喬寅多少也是有無奈的,一邊是老婆大人,一邊是兒子的妻子,他也是不好做人,「你媽也不想你把身體養好了再去看冷幽,否則等冷幽醒過來看到你身上的傷沒好反而更重了,我們也不好向他交待不是嗎?所以聽爸的話,現在最重要的是身體。冷幽那邊有我和你媽看著,冷幽一有動靜我就會叫你,這樣好嗎?反正也就是牆之隔。」


    喬寅努力地勸說著文一恩,其實並不是不想她守著喬冷幽,而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她這麽長時間勞累,折騰她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好,我都聽爸的。」文一恩明白現在她得理智點,的確是要把身體養好,不能讓喬冷幽醒來看到後還擔心她,「至於道歉的話……這就太嚴重了。我可以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我一點都不怪她。」


    「冷幽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喬家能有你這樣深明大義的兒媳婦,是我們喬家的福氣。」喬寅真是會說話,也十分欣賞文一恩的善良,「那你好好休息。」


    喬寅又對秋雨濃和賀景道:「恩恩就麻煩你們照顧了,辛苦了。」


    送走喬寅和蔣方亭後,秋雨濃這才道:「恩恩,雖然你的婆婆有些強勢,但是你這個公公挺講道理的。」


    「冷幽的父親是軍人,性格決定了他這個人很正直公允。」文一恩也慶幸能有這麽一個好公公。


    秋雨濃贊同的點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賀景:「賀總,你可以迴去了。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能聽到你說一聲謝謝,今天也算沒白來。」賀景淺笑,抬腕看表,「那我明天再來。」


    賀景也不想打擾他們閨蜜之間說話,便轉身離開。


    他出了vip住院樓後便遇到了匆匆趕來的聞良,他已經換洗幹淨了,依舊是那個英氣的男人。


    「賀總要走了。」聞良道。


    「本來是要走了,可是既然在這裏遇到聞助理,我突然有一件事情要和聞助理聊聊。我們到外麵的咖啡廳坐下來說。」賀景雙手閑適的插在了褲袋裏,見聞良想拒絕,又道,「現在喬總的父母在上麵看兒子,你還是晚點上去比較好。」


    賀景便越過聞良,拿眼瞄他:「走吧。」


    聞良跟著賀景到了醫院外麵的咖啡廳,兩人相對而坐,都點了美式咖啡。


    賀景也不急於發問,而是往咖啡裏加了塊方糖,然後用勺子攪動,咖啡的香氣裊裊,竄入鼻尖。


    他優雅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迴味後輕放下咖啡杯。


    聞良都一直靜靜地看著他:「賀總,現在有話就說吧。你知道喬總受傷住院,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端坐在這裏悠閑的喝咖啡,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和雨濃是什麽關係?」賀景鳳眸犀利,直視聞良。


    「我和秋小姐是什麽關係賀總不是知道嗎?況且賀總又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質問我們的關係?前男友的身份嗎?這適合嗎?」聞良淡定地接招,雙手卻在桌下扣住了自己的膝蓋骨。


    「不管我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問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雨濃的一切我都要知道。」賀景十分的霸道,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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