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冷幽說得輕鬆,但卻讓範盛宇感覺到一種壓迫力和無比森寒的冷意,仿佛是十二月的來自背極的寒風,將他的身體凍住。


    喬冷幽的墨眸精銳而犀利,就像是一隻優雅的獵豹,蟄伏著等待著自己的獵物,而他會在對方疏於防務的那一刻,給出致命的擊。


    而他自始至終都高高在上,都勝券在握,洞悉一切。


    範盛宇暗自咬著牙關,卻又無法辯駁。


    看來喬冷幽那天也在文家,所以應該是看到了他和文一恩見麵,然後從文一恩的背後抱住了她。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喜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被別人抱在懷裏,而這個男人還是自己老婆的前任,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非常沒有臉麵的事情。


    所以喬冷幽是因此生怒,所以就對他下了那樣的狠手。


    不得不說喬冷幽果然如傳說中那樣心狠手辣,目空一切。


    「怎麽樣?還要挑戰我的耐心和底線嗎?」喬冷幽深刻的眉眼看著範盛宇,「不理智的男人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所以不要輕易去招惹文一恩,還有文家的人。」


    範盛宇卻冷笑一聲,笑得怪異:「喬公子如此護著文一恩,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去文家嗎?」


    「我不想知道。」喬冷幽迴絕著他。


    喬冷幽不想知道,但不代表沐清荷不想知道。一想到範盛宇那天欺騙她,找藉口沒有送她迴家,而是偷偷去了文家見文一恩,她整個人心窩子像是丟進了油鍋裏煎熬一般難受。


    她還一直自責可能是因為自己夜裏那通電話分散了範盛宇的注意力,可能導致他發生車禍,今天看來竟然是喬冷幽為了護妻而報復範盛宇而故意為之。虧她一直自責了許久,也一直在醫院盡心盡力地照顧他,沒想到現實的真相狠狠的打疼了她的臉。


    「你去做什麽?你說啊。」沐清荷無法做到平靜。


    「喬公子你不是不想知道,不在逃避,你怕我說出一些讓你難堪的話來。」範盛宇沒有理會沐清荷的質問,而是一直盯著喬冷幽。


    「不,我既然娶了恩恩,就等於接受她的過去和全部,如果計較,那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況且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一兩個渣男。這些當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後隻屬於我,以後也必將隻屬於我一個人,這就夠了。」喬冷幽的聲音沒有起伏的怒意,隻有寵溺的溫柔。


    這才是一個人看重另一個人,把對方當成生命中最愛的那個人的模樣。


    沐清荷驚訝於喬冷幽的豁達明理,還有穩重明智。


    隻是這樣的優秀男人卻已經成了文一恩的老公。


    她深深地覺得上天是不公平的,以前她和文一恩都喜歡上範盛宇時,範盛宇成了文一恩的男朋友。如今,她把範盛宇搶到手了,可文一恩卻又成了人人羨慕的喬太太。


    她似乎永遠都在追趕著文一恩的腳步,卻又永遠都趕不上。


    憑什麽文一恩在離開了範盛宇後可以嫁給這樣的大度而優秀的男人,而她卻隻能委屈自己!


    沐清荷暗暗地咬痛了銀牙,捏緊著手指,心裏十分的不平衡。


    「喬公子,以前的事情自然是算了。可是文一恩和你已經結婚了,她卻還對我如此念念不忘,她的心裏始終有一個角落裝著別的男人,你也一點都不介意?」範盛宇的心裏是一點也不痛快,「喬公子,文一恩和我一起三年了,三年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我是她第一個愛人上男人,她對我舊情難忘也是難免,畢竟三年比你們三個月的感情深厚太多了。」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喬冷幽依然保持著他的優雅和氣度,「文一恩是什麽樣的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絕對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分手就是分手了,絕對不會迴頭看一眼。你害她姑姑生病,對文氏袖手旁觀,與她的曾經的好友一起背叛她最真的感情,誰都是不傻子,還要自虐。就算有,也絕對不是恩恩。」


    喬冷幽十分的冷靜又理智,他現在智商上線相信文一恩的清白。


    「我隻能說喬公子心大。」範盛宇覺得自己沒有打擊到喬冷幽,沒看到他變臉憤怒的表情真的很失落,「或者說喬公子心裏根本不在乎文一恩,所以並不介意她的心屬於誰。」


    「嘴上說有多麽在乎也是枉然。」喬冷幽從沙發站起來,也不想和範盛宇過多的糾結廢話,撂下最後一句話,「範總,好自為之。多行不義天會收。」


    喬冷幽修長的手指扣上了西裝外套的扣子,從容的邁步離開。


    病房內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靜裏。


    範盛宇陰沉著臉色把桌上的水杯茶壺狠狠一掃而落,掉在了地磚上摔得粉碎!


    「盛宇,你是要衝我發脾氣嗎?」沐清荷已經隱忍了太久,指尖都已經捏白,臉色非常難看,「盛宇,為什麽那天你要騙我而去找文一恩?你這樣對得起我嗎?不是為了你我會和文一澤交往嗎?不是因為你我會和他出國嗎?會變成一個和朋友搶男朋友的小三嗎?」


    「你說夠了嗎?你還嫌我不夠煩?你看看你現在哪有一點當初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樣?」範盛宇倒是來指責沐清荷的不是。


    「對,我不是當初的模樣,可是又是誰把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沐清荷瞪著眼眸,「盛宇,你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範盛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底的戾氣,而沐清荷也倔強地迴視著他,兩人的目光交著而又交纏。誰也不讓卻半分。


    「我怎麽不是以前的樣子?我答應你的事情都做到了。你把文一澤哄出國,我就對文氏下手,然後再把文一恩給甩了,你迴來就做我的女朋友,我都做到了。」範盛宇先軟化了態度,畢竟沐清荷幫他太多,「你就是太多了。我剛才說了是文一恩對我糾纏不休,是她讓我去她那裏,求我幫她,我自然沒有同意。清荷,你為我做的,我都記得,我說過會對你好,就一定會的。」


    「那麽你會娶我嗎?」沐清荷得寸進尺,提出她的要求。


    「我爸還沒有完全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事情,結婚的事情現在提出來他肯定會這同意,這件事情隻能再等等了。」範盛宇說的這個理由算一半阻力,還有一半他現在還不想結婚。


    「等?」沐清荷輕輕冷笑,有些淒楚,「我從情竇初開時就等你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現在文一恩都嫁給了喬公子,你還要我等到什麽時候?」


    「清荷,你是在逼我嗎?」範盛宇蹙眉,「我說了我爸那一關還要過。我自己無法擅自決定!」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女人一旦過了二十五歲就掉價了,我等不起也不想等。」沐清荷不再軟弱,而是強勢得讓範盛宇有些不適應,「我不想成為下一個文一恩!」


    「砰!」


    又是一陣巨響,範盛宇竟然起身一腳踢翻了茶幾,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才做到。


    此刻,他的額頭上都滲著汗水,一手捂著自己的胸腹處,他斷了兩根肋骨是不能這麽使力的,剛才這一腳肯定是扯動了傷勢,所以才疼得彎了彎腰。


    沐清荷臉色冷漠地看著一地的碎片,還有翻倒在地上的茶幾,看著滿地的狼藉,她感受著站在身邊的範盛宇身上那莫大的滔天的怒意。


    她微側過臉,心中刺痛,長睫斂下,兩行清淚靜靜地從臉上流淌而下,在她蒼白的麵上更得得楚楚可憐。


    空氣裏,依然是死水般的安靜。


    沐清荷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走到了門邊:「盛宇,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


    說完,她便拉開門離開,也不顧範盛宇現在的傷勢。


    她不累了,也不想再這樣低姿態下去。


    的確,範盛宇是她最好的選擇,因為他說過他愛她,他會娶她,而不是文一恩。


    她當初就心動了,因為她也一直喜歡著他。


    可是為了幫他,她和文一澤交往了,成了他在文家的眼線。


    她幫得到他想要的,幫他得到了自由,付出了時間和感情,現在卻感覺到自己在他的心裏好像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麽重要。


    如果範盛宇是在乎她的,愛她的,那麽就會主動找她和解。


    如果他放棄自己,她也不會傻的一味地作賤自己,她可以有其他的選擇,隻要她降低標準。隻要不留在那個家裏。


    沐清荷離開了醫院,開迴到了沐家別墅。


    她真的不想迴到這裏,可又不得不迴到這裏。


    沐清荷在車上坐了許久,這才從車上下來,拿著包包,踩著高跟鞋步進了沐家的客廳。


    「小姐,你迴來了。」下人問好。


    「嗯,幫我倒杯牛奶上來。」沐清荷這些天照顧範盛宇接連幾天都沒有睡好,今天她可以好好的補眠了。


    「是。」


    沐清荷上樓進了臥室,先去泡了一個舒服的溫水澡。


    換上睡衣,她出來,看到床上已經放著一杯牛奶。


    她端起來喝盡後放下,便上了柔軟的大床,然後她似乎想起什麽一樣,又折到門口,把門反鎖上。


    她這才放心地躺在床上,找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美美睡覺。


    沉睡中,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地她的臉上蹭得她癢癢的,她蛾眉微擰,有些難受,想要睜開眼睛,卻又覺得眼皮子很重,怎麽也抬不起來。


    她感覺到癢癢的東西從她的臉上滑過然後往下,順著頸子,來到了她的鎖骨處。


    她努力再努力地睜開一絲眼縫,隻覺得眼前黑乎乎的,隨著視線聚焦清晰後,她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個男人正埋首在她的胸口。


    她所有的睡意飛走了,立即清醒了過來,睜大的眼睛。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拴在了床頭,動彈不得。


    「沐清林,你放開我!」沐清荷內心害怕地有些顫抖,「你是怎麽進來的?」


    她明明謹慎得鎖好了門,他今天不是要工作嗎?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這裏是沐家,隻要我想沒有我進不了的地方。」沐清林自他的胸前抬頭,臉上的笑得陰險。


    「沐清林,你快放開我,我是妹妹!」沐清荷求著他。


    「妹妹?」沐清林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你雖然是沐,但你的身體裏沒有姓沐的基因。簡而言之就是你和我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要不是那個賤女人想在我媽去世後坐我媽位置,她根本不會把還是嬰兒的你從孤獨院領養說是爸的女兒帶進我們沐家,你那個養母手段真是高明,竟然收賣人騙人爸。要不是意外,我們永遠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這麽歹毒!你姓沐也不過是陰差陽錯而已!你在我眼裏,其實什麽都不是!」


    沐清荷覺得自己的遮羞布被沐清林狠狠的扯掉,讓她像一裸露的人一樣被人觀賞般恥辱!


    她的太陽穴青筋乍現,整個臉泛著死灰一般瞪著沐清林,恨不得吃掉他。


    「你再瞪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餵狗。」沐清林緊捏著她的兩張臉頰,惡狠狠地道,這才發現沐清荷左邊臉還有些紅腫,「看來姓範的對你也不是很好,這臉傷成這樣,真醜!」


    「你羞辱我很開心嗎?夠了嗎?夠了就走。」沐清荷神色淡淡。


    她不是第一次受到沐清林這樣的羞辱,漸漸的也就麻木了,可是心裏依然會痛。


    「沐清荷,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還有利用價值,早就把你趕出沐家了!」沐清林低下頭來,唇瓣離她隻有一厘米,一張平凡的臉在沐清荷的眼裏卻是猙獰不堪的,「告訴你,我很是懷念你在我身下妖嬈的模樣,出國兩年真是讓我難耐不已,今天天氣正好,適合辦事。」


    沐清荷死死地盯著他,想到他在知道她不是他的妹妹後,不是沐家人的那個晚上,他便在她的果汁裏下藥,不顧她的哀求奪走她第一次。那天下著大雨,電閃雷鳴,無論她叫得多麽悽慘都沒有人聽到!


    這個禽獸把她往死裏一般折騰,她被他弄成撕裂傷,體無完膚,她看著床單上那抹綻放的嫣紅,感覺自己整個人生都毀了。


    她不敢哭出聲來,卻又忍不住的悲傷,她把被子往嘴裏塞,堵著自己的哭聲,隻剩小獸般的嗚咽聲,淚水卻像是傾盆的大雨一般。


    「為什麽?」當時的她還天真的不斷地問著他。


    而沐清卻在她麵的前麵還很無恥道:「清荷,誰讓你是那個賤女人的的棋子。誰讓她氣死了我的母親,所以她犯下的錯隻能由你來還!以後我還會好好地疼你。哈哈……」


    在這笑聲中,沐清林提起褲子揚長而去。


    她再也不能期待屬於自己的愛情,她髒了,她不配範盛宇了,所以一不敢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不敢勇敢地去追他,而是眼睜睜地看著他交女朋友,直到文一恩從國外迴來,他們便在一起。


    如果她是不是被沐清林糟蹋了,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範盛宇。


    所以能為範盛宇做的,她都做到了,盡管她變成了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你別碰我!」沐清荷反應強烈,「我是盛宇的女朋友,你若是敢碰我,你不怕他找你麻煩嗎?」


    「如果我告訴他你的第一次給了我,你和他的第一次是你做的假膜,你說他不會嫌你髒?」沐清林的帶著笑意的眼眸漸漸結霜,「你別以為你找到範盛宇做靠山就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隻要我動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你想要的碾碎!」


    「父親現在是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沐清荷把沐剛搬出來當救兵,「父親還希望沐氏和範氏之間能合作,而我從中牽線最為合適,如果你敢這麽做,父親第一個不饒你!」


    「我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你算什麽東西?當初我睡了你,父親可什麽都沒有說我,隻說不要弄死你就好了。」沐清林十分得意,「你努力成了範盛宇的女朋友又能怎麽樣?你終究是我的玩物,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沐清荷直到現在才記得她名義上的父親沐剛問她身上怎麽迴事。她以為是看到了希望,如實告知,讓他替自己做主。


    沒想到沐剛麵色冷漠,毫不關心她的處境,說了一句:「能有取悅男人的本事也不錯,到是可以好好利用,否則你留在沐家也沒有價值!如果想留在沐家繼續做你的千金小姐,享受榮華就乖乖聽話。」


    沐清荷仿佛被打入冰窖裏,她似著離開沐家,可是那時才十六歲的她根本無處可去,從小到大在沐家享受慣了,那些外麵的苦難和人情冷肯並不是她這個溫室裏長大的花朵所能承受的。


    離開沐家她就什麽都不是,吃不飽,穿不暖,連學都上不了。


    而她也差點被壞人給賣去當小姐,是沐剛救了她,接她迴了沐家,繼續做她的沐家小姐。


    而她的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


    她默默忍受了八年,她和範盛宇在一起終於看到了光明,她渴望通過嫁給範盛宇離開沐家。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今天範盛宇的態度也讓她心冷成冰。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


    她長這麽大,她沒有工作過,雖然上了大學,可是沐家控製著她的人生,斷了她的生存,隻能依附沐家。因為頂著沐家千金這個頭銜她才能在這名流圈裏行走自如,才能覺得自己活得像個真正的體麵的人。


    她不想被沐清林羞恥,不想在這個地獄般的家裏生活。


    早知道,今天早上她就順從範盛宇一些,至少範盛宇不會這麽對她。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隻要你放過我,你要我做什麽我都聽你的。」沐清荷放軟了自己的態度,「我錯了,求你,不要和我計較好嗎?」


    「放過你可以,你自己主動一次我就放過你。」沐清林哪裏肯放過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父親不在家裏。


    其實父親沐剛是不想他碰沐清荷,想把她當做棋子,使用美人計,而他碰她總會忍不住會把心裏仇恨都發泄在沐清荷的身上,把她弄得全身青紫,好一段時間不能見人。


    今天父親不在家裏,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能不把握。


    沐清荷臉蛋美麗,身體玲瓏,很有女人味,是個男人都會想。如果不想才是不正常。


    沐清林伸手去扯開沐清荷身上睡袍的腰帶,絲綢的睡袍就順勢從她光滑的肌膚上滑下開來,雪白的玉膚在光線下通透晶瑩,更加刺激著沐清林的欲望。


    「求你了,不要。」沐清荷都快急哭了,可是就是脫不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不是隻有過我一個男人,裝什麽純情。能被我一直睡下去是你的榮幸!」沐清林的頭低下頭,吻住了沐清荷的唇,確切的說是在咬。


    沐清荷隻感覺到疼痛,她反抗著,也張口一咬,疼得沐清林退開,抬手抹了一下唇瓣,指腹上沾著鮮紅的血。


    「賤人就是矯情!」沐清林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她左臉上,力大到讓沐清荷眼冒金星,「一會兒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沐清林再也不能沐清荷機會,狠狠地發泄著自己的獸慾。


    沐清荷隻能任他宰割,再疼,她都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睜大了眼睛盯著開花橋,在這一刻她恨不得死去,可是如果真的死了那麽她這些年所受的一切困難悲慘就白受了。


    她要報復,她要讓沐家的人,讓每一個欺負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讓他們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她一定要堅持下去,直到替自己報仇。


    沐清林發泄完後,十分的不屑:「像個死魚一樣,姓範的就是這樣調教你的?這嗜好真不是敢讓人恭維。呸——」


    沐清林隻替她解開了一隻手便離開了。


    沐清林不敢在床上躺太久,她很快解開了自己手腳上的束縛,然後跑進浴室裏,狠狠的洗刷著自己身上的屬於沐清林的骯髒的味道和印記。可是就她搓破自己的皮也洗不幹淨了,那些味道早已經深入她的骨髓了。


    沐清荷無力地跌坐在了浴缸邊上,再一次失聲痛哭。


    她真的要崩潰了,沐清林就是她的惡夢!


    ……


    範盛宇在沐清荷走之後,就一直盤算著要怎麽扳迴一城,才能讓喬冷幽和文一恩失和。


    後來,他給文一恩打電話,她根本不接。


    他給她發了微信,卻已經不是她的好友。


    竟然做得這麽約,這讓範盛宇很惱怒!


    範盛宇用了最後一招,給文一恩發了簡訊,內容提到了喬冷幽,這樣才能調動文一恩的積極性吧。


    文一恩收到範盛宇的簡訊時看到了彈出的消息裏有「喬冷幽」三個字,所以她便點開看全部內容。


    【文一恩,6點我在醫院外麵的英美咖啡廳等你,有關喬冷幽的事情要和你說,你知道嗎?今天早上他來我的病房和我說了很多……】


    文一恩就覺得範盛宇現在就是腦子有問題,都已經分手了,而且是他無情無義說以後不要糾纏,沒想到每一次都是他要求她見麵,真當她是隨叫隨到的嗎?


    可是有關喬冷幽,她還是有一絲的猶豫要不要去,隻是上一次範盛宇到文家用三個億為誘餌讓她出去見麵的情況真相似。


    上一次讓喬冷幽撞見讓他做出那樣的舉動,讓她是自責不已。這一次,千萬得小心了。


    「要見可以,但得坐大廳。」文一恩迴了範盛宇。


    「好。」


    「恩恩,在發什麽呆啊?」文瀾見文一恩捏著手機卻神思遠遊,「有什麽這麽好看的。」


    「沒……沒什麽。」文一恩收好手機,不想姑姑知道範盛宇找她。


    「是想喬先生了吧?」管姨在一旁打趣著。


    「管姨,我哪有。」文一恩的臉卻微微有些紅。


    「大小姐,你看恩恩都臉紅了,還說沒有。你們年輕人分開一會兒就是小別勝新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懂。想喬先生沒什麽好丟臉的。」管姨把切好的蘋果裝盤,放在了床頭櫃上。


    「……」文一恩知道自己是怎麽解釋也說不清楚了。


    時間快到6點時文一恩起身:「姑姑,管姨,冷幽約好了一起吃飯,我們一會兒給你們帶好吃的迴來。」


    然後她就趁機離開了,去了醫院外麵不遠的英美咖啡廳。


    果然,範盛宇已經坐在了大廳裏,咖啡廳是田園風格的,所以綠色盆栽很多,正好也能遮擋一些視線。不至於太暴露可以說一些私密話,又不至於太封閉。


    文一恩一出現,範盛宇就注意到她了,轉眸看著她,唇角勾著一絲弧度,文一恩不覺得那是笑意,而不是心懷不軌。


    她今天穿著一件紅底碎花,交叉領口,荷葉邊短袖的輕盈長裙,腰側繫著蝴蝶結,看上去艷麗又高挑,裙緣隨著她的每一步輕輕翻飛,仿佛開在腳邊的花朵。


    紅色,更是把她的雪膚襯得十分的通透而晶瑩,就如一粒高雅珍珠吸引著眾人的側目。


    她走過去輕輕落坐,範盛宇把飲品單放到她的麵前:「喝點什麽?還是卡布其諾?」


    「卡布其諾喝膩了,換個口味。」文一恩的目光掃過飲品單,對來到桌前的服務員道,「一杯藍山咖啡好了。」


    「小姐,請先交費。」服務生道。


    「哪有女士付合適的道理。」文一恩輕笑著,看著範盛宇,「範總不會連一杯咖啡都不願意請吧?」


    範盛宇掏出錢來付帳:「你想太多了。」


    服務生離開,文一恩的目光輕掃過咖啡廳一圈,這裏的環境真的挺好的,處處都是綠意,透出田園的小清新。


    「有什麽事快說。」文一恩顯然對他並沒有太多的耐心,吃過他的虧,她再也不想大意失足,能和範盛宇單獨待的時間越少越好。


    「恩恩何必如此著急?」範盛宇叫得親密。


    文一恩不悅地蹙眉:「對,我就是著急,因為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而且我還有約會,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不相關的人身上。範總和沐小姐也是情深意重,想必也是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範盛宇聽到文一恩如此的嫌棄,他的臉色倏然就冷沉了兩分。


    曾經的文一恩纏著他想他多陪她一些,可現在卻一秒都不願意給他,這樣的對比在他的心裏造成巨大的落差。


    「恩恩,這樣的你一點都不可愛!」範盛宇盯著她,「你現在是被喬公子給迷惑看不到真相了嗎?今天我就讓你聽聽他的心裏話。


    範盛宇的手裏拿著手機,按了早就準備好的錄音音頻,裏麵就緩緩傳出了範盛宇的聲音。


    【我設局故意撞了你。】


    【什麽?】


    【對,這一次是斷了兩根肋骨,下一次是想斷手還是斷腳?你可以自己選擇。】


    【喬公子,文一恩和我一起三年了,三年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我是她第一個愛人上男人,她對我舊情難忘也是難免,畢竟三年比你們三個月的感情深厚太多了。】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


    【我隻能說喬公子心大。或者說喬公子心裏根本不在乎文一恩,所以並不介意她的心屬於誰。】


    範盛宇當時起了一個心眼兒,讓沐清荷錄的音,隻是他讓人做了剪輯,斷章取義,隻為了讓文一恩誤會。


    」你怎麽這麽無恥?竟然胡說八道?「文一恩震驚的不是對話的內容,而是範盛宇的說法,」真不夠不要臉的,對你舊情難忘?範盛宇,你能不能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對,我錄音為你好,否則你又怎麽能知道你的喬公子的心裏是什麽樣的。你看他並不在意我們的曾經,隻能說明你在他心裏的根本沒有一絲的地位。「範盛宇挑撥著他們的關係,」你想想圍在喬公子身邊那多女人為什麽偏偏選了你?那是因為文家現在根本就威脅不了他,就算他玩夠了你把你給甩了,那麽他已經給文家投入三億,也當是兩清。「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文一恩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文一恩,你到底想要裝傻到什麽時候?真的要喬冷幽把你當破鞋一樣給甩了你才會清醒嗎?「範盛宇氣憤她的無動於衷,其實更多是他竟然無法打擊到文一恩,讓她相信他的話,」這段錄音裏喬冷幽承認是他設局害我的。他這個人的如此狠毒手辣,我現在下場就是你的將來!


    「離開了你之後我一直都很清醒。我的將來也不是你說了算。」文一恩冷冷暼他一眼,「你說了完了,說完我就走了。」


    「文一恩!你站住!」範盛宇喝住正要起身的她,揚著手裏的手機,「這個錄音我可以告喬冷幽故意傷害罪!」


    文一恩果然站住了,但卻根本不驚訝盯著他:「範盛宇,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他做的。可是我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你成這樣是你自己你活該,可是他不應該這麽不珍惜自己,用自己受傷的代價來拉你墊背。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好好的,一點傷都不在受。」


    「文一恩!」範盛宇見文一恩如此維護著喬冷幽,「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代價?」文一恩輕笑著走向他,貼範盛宇非常近,近到她的氣息都灑在他的臉上,他的手指從他的胸膛一點一點往上撫過,停在他襯衣上的第二個鈕扣上,她微仰著小巧精緻的臉蛋,紅唇微張,別樣的嫵媚動人,「我好怕……」


    範盛宇一時有些不適應文一恩前後變化,盯著文一恩。


    文一恩指尖輕輕一推,範盛宇被她重新推倒在了沙發卡座上,文一恩隨著便傾身上前:「你說你要怎麽樣才放過我?」


    「和喬冷幽離婚……」範盛宇的喉嚨咽了兩下。


    「好啊。」文一恩巧笑倩兮,順從道。


    文一恩一邊迷惑著範盛宇,一邊等待著他的放鬆警惕。


    範盛宇見文一恩如此主動熱情,仰頭將薄唇湊上去,文一恩的指尖點在他的唇上,笑得嬌艷:「閉上眼睛。」


    範盛宇笑了一下,心想文一恩也不過如此,心裏果然還是放不下他。如果喬冷幽看到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他輕閉上眼睛,等待著文一恩吻他。


    文一恩就在這時從他的手裏奪下了了手機,一個利落的轉身便繞到了她原來的位置上,然後將手裏的手機丟進了裝白開水的玻璃水壺裏,手機被水整個淹沒。


    範盛宇看到文一恩如此手快,看著自己的手機被她給弄壞,瞪著她,仿佛要吃了她般。


    「這樣,你還有證據告他嗎?」文一恩得意地挑著眉毛,十分的可愛,「沒有了吧?沒有那就別多說了。」


    「文一恩,你——你——」範盛宇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自己被她如此愚弄,隻不過是用美人計來幫喬冷幽脫困。


    「我怎麽樣?這都是我跟你學的,我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傻乎乎的文一恩。」文一恩的眸底退出剛才的熱情,顯露出清冷之色,「範盛宇,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再對我的親人打壞主意害他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範盛宇伸手想去抓住文一恩,卻被身後的一股力量握住他的手腕,一個反剪便背在身後,用力往上扳,疼得他額頭上浮起冷汗。


    「範盛宇,你果然是不長記憶,不想要自己的胳膊了。」而後傳來的是喬冷幽冷冷的警告聲,「敢挑唆我媳婦兒和我離婚,還敢碰她,活得還真是不耐煩了。」


    範盛宇心裏咯噔一下,原來喬冷幽早就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了?


    喬冷幽一把推開他,任他狼狽跌坐在了沙發邊上。


    他的長腿邁過範盛宇,走向文一恩,站在她的身邊。文一恩伸手輕挽著他的手臂,一臉的甜笑。


    兩人站在一起,抵過所有耀眼的光芒,卻刺得範盛宇眼睛生疼。


    「你們卑鄙無恥!」範盛宇從地上爬起來,本想挑撥他們,沒想到自己卻掉進了他們的坑裏了。而且還被他們兩個人當成猴耍,羞辱難當,心中憤憤難平。


    文一恩同意和範盛宇見麵後,便給喬冷幽發了一條微信過去,讓他在6點前趕到咖啡廳看好戲,提示是別讓範盛宇看到。


    喬冷幽自然是要來給自己媳婦兒當護花使者的,所以他一直在一旁當個安靜的旁觀者,直到他該出手時自然就要出手。


    剛才他本想在文一恩「勾引」範盛宇時出手,自然不想文一恩因為自己而委屈,但文一恩手眼神製止了她,讓他相信她可以做到。而且她也是拿捏有分寸的,隻是演出那個狀態,依然是不會有肢體的大接觸,不讓喬冷幽擔心。


    她渴望自己是能夠幫助喬冷幽的,她也是可以保護他的,而不是每一次都是他為她默默付出。


    「這叫夫妻同心。」喬冷幽給出正解的解釋,「狗糧好吃嗎?」


    範盛宇隻是怒瞪著他們,語言係統已經崩潰。


    喬冷幽又繼續秀恩愛:「以後還會有,我會讓你吃到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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