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冷幽通過床頭上的對講機叫著醫生護士,然後伸手輕輕地拍打著文一恩的臉蛋,一邊叫唿喚著她:「恩恩,你醒醒,你不能睡!恩恩,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喬冷幽,我就在身邊陪著你。」


    可是文一恩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沉睡著,本來就小巧的臉蛋上幾乎沒有什麽血色,唇瓣也失去了光澤與柔潤。就像是失去了水分的花朵一樣憔悴而枯萎,這樣的文一恩深深地紮著喬冷幽的心。


    短短兩三天而已,她就像是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般躺在了這裏。


    喬冷幽除了自責就是心疼。


    這時醫護人員匆匆趕來,主治醫生問著喬冷幽:「喬公子,出了什麽事?」


    「剛才文小姐醒了一下,然後又昏迷過去了。醫生你看看她是怎麽了?」鍾浪把剛才的情況說明一下。


    醫生聽後便開始對文一恩進行檢查,然後總結著:「文小姐沒有生命危險,她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雖然做了處理,但她的精神和身體還是很虛弱,所以需要多休息一下。剛才的轉醒隻是暫時的,等她身體恢復了就不會這樣了。」


    「謝謝醫生。」喬冷幽道。


    喬冷幽和鍾浪送走了醫護人員,然後坐到了休息區的沙發內,與文一恩的病床正好相對,隻有一個隔斷想區別,兩邊空的地方掛著水晶珠簾。隔斷的前後方都掛著一台電視,可供病人和休息的人兩邊觀看。


    鍾浪替喬冷幽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麵前,安慰著他:「老喬,你別這樣。醫生說了恩恩沒有生命危險,她需要的是休息。」


    喬冷幽緊蹙著眉頭,聲音沙啞著:「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我寧願躺在這裏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你懂嗎?」


    喬冷幽抬頭,用微紅的眸子對上鍾浪的視線:「她說會有好辦法,讓她自己處理。可我沒想到她所說的好辦法就是絕食,就是用傷害她自己來達到目的。如果我知道她會這麽做,絕對不會放任她如此!是我太大意了,沒有多問她一句,沒想到就釀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


    「老喬,聽我一句。」鍾浪也坐下來,雙手捧著水杯,「雖然絕食這個方法非常的愚蠢,我也是非常不贊同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可是你別忘了恩恩她是醫生,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麽做的後果,而她依然選擇這麽做那是因為她自己會控製好,不會讓事情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所以老喬,別太自責了,恩恩這麽做也不是想看你自責不是嗎?」


    喬冷幽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英挺的長眉沒有鬆開過。


    「你迴去休息吧。」喬冷幽最後簡單地說了這一句。


    「那我先迴去,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鍾浪喝了一口水,一邊做著打電話的手勢。


    鍾浪走後,喬冷幽便到了文一恩的病床邊一個人守著她。


    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文一恩履恬靜的麵容,覺得這樣也是一種滿足。


    他在首都也是剛下飛機,接到管姨的電話是萬分震驚,然後把工作的事情交給了聞良和一位副總,馬上就折返迴來。


    喬冷幽想著他和文一恩相遇的種種,所以他們的遇見是仿佛是註定和緣份。


    晚餐是管姨迴了文家做好送來的:「喬先生,你守著恩恩這麽久,也累了,先吃飯吧。」


    「謝謝管姨。」喬冷幽感謝著。


    「我給恩恩熬了些稀粥,等她一會兒醒來可以給她吃點。」管姨把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桶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


    「我已經給恩恩的姑姑打過電話說過情況了,她再晚點應該能到。」管姨仿佛是在自方自語,又仿佛是在對喬冷幽說話。


    「管姨,你怪我嗎?」喬冷幽道。


    「喬先生,這怎麽能怪你。這是恩恩自己的選擇,為自己幸福和婚姻做出的選擇,不怪你也不怪她。」管姨慈愛一笑,「我也希望恩恩能幸福。」


    「如果姑姑能有你看得這麽清楚明白就好了。」喬冷幽輕放下了碗筷。


    「我看得明白那是因為我是局外人,而大小姐是局內人,所以情況不一樣。不過我想經過這件事情後,大小姐會想通的,因為恩恩比什麽都重要。」管姨替喬冷幽把湯倒在了碗裏,「你多吃點,都是我做的。」


    喬冷幽吃過了飯後小小的活動了一下,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看著夜色漸漸染上了墨色,華燈漸次放亮。


    站累了,他又坐到了文一恩的身邊陪著她。


    時間流逝很快,不知不覺過了夜裏十二點,喬冷幽靠著單人沙發,一手支著額頭閉目養神,一隻手則緊緊地握著文一恩的手。


    淩晨一點過,管姨接到了趕到醫院的文瀾。


    文瀾站在隔斷處卻怎麽也挪不動腳步,透出水晶珠簾看到喬冷幽守護著文一恩,兩人十指緊扣著。


    一個人陪著另一個人,緊牽著彼此的手便是最簡單的幸福吧。


    「恩恩,趕緊醒來吧,睜開眼看看我。」喬冷幽磁性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內低低響起,「你知道嗎?就算全世界反對我都有辦法將你帶到身邊。這段婚姻你隻需要走一步便好,然後留在原地,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該讓我來走,無論多麽艱難我都會走到你的身邊。恩恩,以後千萬別這麽傻了。有我在,天還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也由我來頂著。」


    喬冷幽傾訴著柔軟的情話,將她的手送到自己的嘴邊親親一吻,像是在珍惜寶貝一般。


    而這個時候文一恩的手指動彈了兩下,好像是感應到了喬冷幽說的話一般,在迴應他。


    「恩恩,你能聽見我說話是嗎?」喬冷幽感受到她的指尖輕觸在自己的唇上。


    文一恩卷翹的羽睫輕輕掀動,有轉醒的跡象。


    喬冷幽驚喜,接著又喚了她兩聲。


    文一恩仿佛適應了一下,這才緩緩睜開了眸子,如第一次短暫地醒來一樣,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喬冷幽。


    她微微一笑,看著喬冷幽便是欣慰:「喬冷幽……」


    「在,要喝不嗎?還是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喬冷幽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和臉。


    文一恩拉下他的手輕握著,笑意在眼底蕩漾成美麗的漣漪:「喬冷幽,看到你真好。」


    「傻瓜。」喬冷幽的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我們是夫妻,你每天醒來能看到我,你不會煩嗎?」


    「煩了我會告訴你。」文一恩被喬冷幽逗得笑意加深。


    「你敢!」喬冷幽彎曲著手指輕颳了一下她秀挺的俏鼻,然後正色道,「以後再也不許這麽不顧自己的身體而傷害自己!否則家法伺候。」


    「就是跪鍵盤嗎?」文一恩唇角揚起,有些俏皮地反問著。


    「那是爺爺的家法,我的家法是這個——」喬冷幽與她四目相對,認真而專注。


    他捧著文一恩的臉,低頭就吻住了她的瓣。


    多久沒有這樣和她親密了,剛碰到她的唇便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走火。


    他用舌尖親昵地掃過她柔軟香甜的唇瓣,用他的吻滋潤著她,而被他碰觸唇瓣仿佛燃燒起了火焰一般熱烈狂野。


    他進一步抵開她的唇齒,而她早已經忘了抵抗,任他這麽放肆撩動她。


    因為她也發現自己這幾日沒見她真的好想他。


    她願意這樣沉溺在他的溫柔纏綿之間,就算永遠不醒也沒關係。


    文瀾看到他們這麽溫馨有愛的一幕並沒有打擾,轉身出了病房,坐在了門外走廊上的休息長椅裏。


    管姨跟著出去,低聲道:「大小姐……你怎麽了?不進去了嗎?」


    文瀾努力地控製著自己有些起伏的情緒:「他們二人世界,我進去會驚醒他們。有他陪著恩恩我就放心了。」


    「大小姐,你這是接受喬先生了嗎?」管姨覺得驚喜,「喬先生聽到恩恩昏倒了,趕緊找了朋友來接恩恩到醫院。他也放下了工作從首都趕迴來,就一直守要恩恩身邊寸步不離。喬先生是真心對恩恩好的。」


    「誰說我完全接受他了?」文瀾正色著,「他現在對恩恩好,將來呢?所以他還在觀察期。」


    管姨也替喬冷幽開心,這說明文瀾是軟化了態度,已經開始接受了喬冷幽,這是一個好開始。


    「我相信喬先生以後也不會讓你失望的。」管姨對喬冷幽是十分有信心,「雖然和喬先生相識的時間很短,但我覺得他不會像範少爺那樣對恩恩翻臉無情的!對文家恩將仇報!」


    「好了,就你話多。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文瀾蹙眉道。


    「我站在理字這邊。」管姨笑著,「那我們……」


    「我們先迴家吧,明天一早還要開股東會議。」文瀾嘆著氣,「也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挺過去。」


    「大小姐,喬先生不是很厲害嗎?實在撐不下去了就請喬先生幫幫忙吧。」管姨建議著,「我想喬先生一定會樂意伸出援手的。絕對不會像範少爺那樣對文家見死不救的。」


    「不行!」文瀾立即否決,「你也不能去,知道嗎?」


    她怎麽可能開口去求喬家的人。讓她付出她的生命可以,但卻不能去求喬家的人。那樣她會自己看不起自己。雖然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喬冷幽無關,可是她依然做不到去麵對身為喬家人的他。


    「是。」


    「我們迴家吧。」文瀾從長椅內優雅起身,但麵容卻帶著疲憊。


    她從外省趕迴來,飛機又晚點了,折騰到現在才到醫院,加上為文氏奔波,心力已經交瘁了。


    「嗯,先迴家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管姨扶著文瀾離開。


    病房內的喬冷幽和文一恩吻得是渾然忘我,所以沒有覺察到文瀾來過又離開。


    喬冷幽把文一恩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恩恩,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這些事情都該交給我一個人做,因為我是男人,更是你的老公。」


    「冷幽,你能為我做的,我也可以為你做。」文一恩靠在他的懷裏,倍感幸福。


    「恩恩,若不是你現在身體承受不住,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喬冷幽退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你知道胡來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我是醫生,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文一恩頑皮地將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明眸善睞,「如果不用點苦肉計,我姑姑是不會心軟的。我姑姑的性格我很清楚。經過這件事情她有態度一定會有所軟化的。所以為了我們的婚姻,我做出一點犧牲是值得的!」


    文一恩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狀態,但現在卻覺得非常輕鬆自在。


    能為自己的幸福拚搏一把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好。


    「還有道理了?」喬冷幽的俊臉湊近,他的眉毛濃密有型,十分好看,「總之,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以後都不許這麽做了!如果都要你去做,我這個老公豈不是擺設,甚至是廢物!難道你想你姑姑或者其他人這麽看我?」


    文一恩微噘著唇瓣,可愛的搖頭。


    「那以後就有事一起商量。」喬冷幽將額頭抵著她的,男性的氣息撲麵而來,「否則家法伺候!」


    文一恩急急地退開來,一手捂著唇瓣,就怕喬冷幽又要對她索取無度了。


    喬冷幽伸手拉下她捂唇的手,笑得有些狡黠:「下一次可就是不親你這麽簡單了,下一次就直接做!做到你求饒為止……」


    做?


    文一恩睫毛顫動,然後低垂下了頭來,胭脂紅便暈染上了她白皙的臉蛋,還竄到了瑩白的耳根子後麵,少女的嬌羞表現無遺。


    喬冷幽被她誘惑著,再一次侵占了她的唇齒……


    第二天早上,文瀾吃過早飯,整裝去了文氏。


    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收效甚微,因為沒有人願意冒著巨大的風險和文氏合作,就算她的合計計劃和項目策劃寫得有多麽的好,也都是徒勞。


    文氏易主的事情又拖了這麽久,這一次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去,不讓文華接手。


    九點的會議,但八點四十五就已經滿座了。


    文瀾端坐在會議桌的首位上,像往常一樣端莊穩重,可是她的內心卻在顫抖。


    「既然大家都到了,不如就盡早開始會議吧。」文華提議著。


    「還有十分鍾準備時間。」文瀾並沒有正麵理會文華。


    會議依舊是九點準時開始,站在文華那邊的股東和高層自然是又是老生常談,要文瀾退位讓賢。


    「這裏有幾位股東把手裏的股份賣給我的文件,文瀾你好好看看。」坐在文瀾左手邊的文華把文件丟在了文瀾麵前,「我現地擁有的股份和你已經持平!」


    「是嗎?」文瀾根本沒有去看那分文件,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文華,「所以現在你要和我平起平坐,掌管文氏。」


    「不,你想多了。」文華舉起一根手指搖動著,「你聽律師告訴你。」


    文華身邊的那個律師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後開口:「現在文總和文董各持有文氏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現在文董有資格參與文氏總裁一職的競爭,將由全體股東投票選舉任命有一人為文氏總裁,另外一人則為副總。」


    「文瀾,文氏在我的手裏我一定會好好發揚光大的。文氏由文家一手經營壯大,我和你都姓文,是爸的兒女,我自然不會害了自家的公司。」文華笑的得意,這一切早就是他精心謀劃好的棋局,隻等文瀾一到就開局而已,「那麽現在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讓各位股東投標表決吧。」


    「二哥,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勝利二字你已經明顯寫在臉上了,所以你是知道多少人心助你上位被你收買才得意忘形到這般地步。」文瀾不急不徐地喝了一口水,沉默地看著一切按步就班。


    投票的過程讓這空氣終結到要碎裂,文瀾冷眼看著一切,而文華則低首玩弄著手指上的戒指。


    投票結束後,律師開始清算,接著便是宣布結果。


    文瀾緊睜大了眼睛,在這一刻她竟然不願意去麵對,不想聽到結果,更不想文氏旁落到文華的手裏。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喬冷幽竟然出現了,英俊耀目的他自然是眾人的焦點,他的出現讓眾人都微微一愣。


    喬冷幽的身後跟著的是他的助理聞良,還有喬鼎集團聘請的法務部的律師。


    聞良恭敬地將文瀾右手邊的位置拉開,然後用隨身攜帶的白色帕子替他擦了擦椅子和桌麵:「喬總,請坐。」


    喬冷幽從容坐下,冷淡的目光掃過驚詫的眾人:「喬鼎的事務太多所以耽誤了我的行程。現在我來了,那麽我了解一下剛才的會議到哪兒了。」


    「喬總,這裏不是喬鼎,是文氏,所以以你的身份出現在我們的股東會議上,似乎非常的不合適。」文華不悅的蹙眉,不解喬冷幽來做什麽,文氏和喬鼎一向沒有交集。


    而文瀾也不懂喬冷幽突然出現的目的,隻是靜看向他。


    在工作中的喬冷幽和她在病房裏看到喬冷幽果然是不一樣的,此刻的他整個人都是強勢而威嚴的,透露出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和內斂,深沉的城府讓人根本看不懂他,甚至會在無形中臣服在他王者般的姿態之下。


    這就是商場上那個殺伐果斷的喬冷幽,有的是手段和魄力。


    「我來自然是參加會議。」喬冷幽長眉輕挑。


    「你?」文華糾結,「喬總,你不要開玩笑了。」


    「聞助理,你給股東們解惑吧。」喬冷幽的長指在辦公桌上有節奏的輕敲著,冰肌玉骨不過如此,格外吸引人的視線。


    「是,喬總。」聞良把手裏的一份文件打開,吐字清晰地念著上麵的內容,「諸位文氏集團的股東和高層,我代表喬鼎集團喬總宣讀以下內容。文氏陳股東把手中持有文氏總股份的百分之十變賣,文氏年股東把手中持有文氏總股份的百分之八變賣,文氏劉股東把手中持有文氏總股份的百分之三變賣,現在全部都歸於喬總名下。加上在股市上收購的散股,折合為百分之五,現在喬總手持文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六。比文總和文董各持有股份百分之二十還要多出百分之六,所以是文氏最大股東,根據股份製私企推選程序,文氏將由喬總領導,文氏集團將歸於喬總所在的喬鼎集團下屬企業。律師可以驗證這份文件的真假。」


    聞良宣讀完內容,會議室內一片譁然,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文華不明白與文氏井水不犯河水的喬冷幽怎麽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插足,把他努力了這麽久的希望都化成了泡沫!他不甘心!


    「憑什麽?」文華的臉色鐵青而難看,激動地拍案,「文氏是我們文家一手創辦壯大,是屬於我們文家的。能做文氏總裁的隻能是我們文家的人,一外人也來湊熱鬧,不嫌事多嗎?喬總你這是欺人太甚!」


    「就算要欺人那也得有這個本事。換成是你欺得了我,我絕無怨言!」喬冷幽的薄唇邊擒著一絲冷笑,「而你還不夠格和我說話!」


    文華被喬冷幽當眾奚落,臉更是紅白不定,握緊了拳頭,表明身份:「我是文壽老先生的二兒子。」


    「那又怎樣?」喬冷幽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目從始自終都沒有把一絲目光落在文華的身上,「你終究不是文老先生。況且文老先生生前德高望重,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為了文氏總裁之位用盡手段逼迫自己的胞妹下位!這有哪一點有文老先生的風骨?」


    「你!」文華暗自咬牙,也不敢太過囂張,繼而轉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文瀾,「小瀾,你怎麽不說話?難看你想看著文氏被喬鼎集團吞下成為他們的下屬企業嗎?讓文氏被外人掌控嗎?這樣怎麽能對得起死去的父親!我們都姓文,絕對不能便宜了外人!」


    「文董,自從文氏飄搖後你就一直逼我退位讓賢,如今喬總年輕有為,能力卓越,便是你說的賢能之人。有他接手文氏不是更好嗎?」文瀾淡淡淺淺的笑著,似乎一點都不關心文氏今後的歸屬,「現在又說我們都姓文要一致對外了?是不是有些兩麵三刀,不可取信!」


    文華睜大了瞳孔,看著臉色沉靜的文瀾,手指都要抓破了桌上的文件。


    「那你們呢,都這麽想的嗎?」文華隻好把希望放在了眾股東上,至少這裏一大半都是支持他的。


    眾人相互私語了一下,似乎是在探討。


    而後變賣了自己百分之十的股分的陳董道:「誠如文總所說喬總能力非凡,從文氏如今的處境看來,喬總願意施於援手,自然是最好不過。」


    「是啊,喬總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一定能將文氏帶離困境。」牛董也附言。


    「我也贊同。」


    ……


    眾人紛紛表態,大都轉向了喬冷幽。


    與其跟著文華冒風險,不如選擇優勢巨大的喬冷幽,他們才能看的看到希望。


    眾人的倒戈讓文華萬念俱灰,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瞬間就老去許多。


    他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怎麽讓他咽得下這口氣!


    「首先,在這裏感謝諸位股東的支持和信任。文家是書香世家,文氏從事的也是文化方麵的產業,而喬鼎集團則是傳媒行業。雖然有心擴展文化這一塊,但我並不在行。所以我並不認為把文氏歸到喬鼎旗下是最好的選擇。」喬冷幽微涼的墨眸輕輕掃過每個人,「我認為還是由熟悉文氏的文總主持是最好的安排。而我手裏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六有股份都交於文總,所以文總手裏的股分一共是百分之四十六。」


    文瀾吸後也是一驚,有這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在握,那麽她便是一人獨大,在文氏便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和決策權。


    她轉首看著喬冷幽,心中百味陳雜。


    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得值多少錢!


    她不希望和喬家人扯上關係,可終究還是脫不了關係,還是要欠喬冷幽的人情,一個莫大的人情!


    「喬總,這樣不合適吧。」文瀾道。


    「自然是合適的。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所以每年我該得的分紅一分也不能少。我也相信文總會保證我的利益。」喬冷幽這句自然合適更多是暗指文瀾是姑姑,晚輩贈予也是理所當然。


    文瀾自然也是心領神會:「那多謝喬總。」


    如果不是怕文氏落在文華的手裏,她想她不會接受這樣的贈予,但現在她已經別無選擇。


    「雖然我不參加文氏的運作,但是我會在向文氏先投入三個億,然後會有一係列的合作和文氏展開。具體的情況喬鼎這邊會有項目經理和文氏接觸洽談。讓文氏快速走出困境,重振曾經輝煌。」喬冷幽做了一個霸氣的決定。


    這樣的決定又是讓所有人再一次驚掉了下巴!


    龐大的股份加上龐大的投資,這簡單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有了喬鼎集團和喬冷幽的出手解救,那麽文氏的將來已經不可估量。


    喬冷幽沒有多作停留離開了文氏,去了醫院。


    若不是要辦這件事情,他不會離開文一恩。


    喬冷幽走後,後續的工作自然是由文瀾來處理。


    文瀾目光冷厲:「如今看來文氏也該革新清洗了,否則永遠無法進步。以前念在父親的麵子上對各位親友是禮讓有加。可文氏出事後,終於讓我有機會看清楚有些人坐在高位也無所作為。對文氏忠心的人我會繼續留用,至於另外的人,請另謀高就。三日之內,方律帥找你們交涉。以後大家好自為之。」


    「文瀾!你不能這麽做,我們對文氏有功!」


    文瀾卻不理會,離開了會議室,這一次她再也不要看父親的麵子讓這些老蛀蟲危害文氏!


    文瀾在工作之餘給管姨去了電話,讓她做些好吃的,晚上給文一恩帶過去。


    下班後她直接就去醫院和等她的管姨碰麵,一起去了文一恩的病房。


    喬冷幽果然陪著文一恩,替她削著蘋果,麵容柔和,與今天早上在文氏會議室裏的他判若兩人。


    「姑姑,您來了……」文一恩抿唇。


    「姑姑。」喬冷幽起身,「您坐。」


    「不了,管姨送飯來了,你們先吃飯吧。」文瀾也沒有提其他的。


    喬冷幽不讓文一恩一個人吃,全部都一手包辦,把她伺候得像一個小公主一樣。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文瀾心底的某根弦仿佛被觸動一般。


    她仿佛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一般。


    「好了,姑姑看著呢,會笑話的。」文一恩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家親姑姑有什麽好害羞的。」喬冷幽依舊故我的餵著她。


    「那我待在這裏幹擾你們了。」文瀾轉身,被文一恩叫道,「姑姑……」


    「我就在外麵坐會兒,有管姨陪著我。」文瀾本是有話要說,但現在不是時候。


    文瀾和管姨便去了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


    「大小姐不是我多嘴。你看喬先生對恩恩多好,你真的可以放心了。當初就不該同意恩恩和範少爺訂婚,否則也不會給他機會傷害恩恩。想當初恩恩提前把自己的股份當作嫁妝換了三億給範少爺支持他的事業。可輪到文氏有難,他竟然忍心如此狠心拋棄恩恩和沐小姐勾搭在一起!這種人給喬先生提鞋都不配!」


    管姨說了這麽多卻見文瀾沒有反應:「大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文瀾的目光越過管姨看著走廊盡頭的方向,似乎是看到了什麽,臉色有些冷漠,眸底似乎還隱含著怒意。


    管姨側身轉頭,順著文瀾的方向看向走廊的那頭,看到了了從電梯處出來的範盛宇。


    範盛宇坐在輪椅上,有些地方還包紮著紗布,而沐清荷則在後麵推著他。還真是有心情在外麵談情說愛,果真是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他們一出電梯也看到了文瀾和管姨,兩人表情各異,但都很快地恢復了一臉的平靜。


    他們緩緩走近文瀾,範盛宇抬了一下手示意沐清荷停下。


    「瀾姨,您好。」範盛宇和沐清荷異口同聲地向她問好。


    文瀾神色冷淡,言詞也十分淩厲:「我好?我的侄女恩恩被負心之人欺騙傷害。而我的侄兒一澤則被狠心人給丟在了國外。然後負心人和狠心人卻湊成了一對。盛宇,清荷,你們說我能好嗎?你們說這兩個人怎麽就能心安理得在一起卻一句解釋都沒有?」


    文瀾無奈地攤開雙手,臉上依舊是微笑著,但是眼底卻是冰冷的。


    範盛宇和沐清荷聽著文瀾的話並沒有指名點姓,但卻深知文瀾說的就是他們兩個。這臉上終究是有幾分的難堪之色。


    沐清荷握著範盛宇輪椅手把的雙手收緊,心中氣憤:「瀾姨,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所聽到看到的那樣。我想您是誤會了什麽。成人情侶之間分手自然是不適合,與其他人是沒有關係的。要怪隻能怪您的侄女和侄兒沒有魅力和本事無法留住他人。」


    沐清荷微微揚著下頷,有些傲嬌。


    文瀾出口羞辱她,也不要怪她口下無情。


    「能搶走的愛情不是愛情,能搶走的愛人也不過是垃圾而已。」文瀾並不氣惱,因為這兩個人能做出那麽無情無義的事情,又豈會口下留情,「所以我們文家不屑做垃圾迴收站。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也好,相互禍害,就不會去禍害別人了。我覺得挺好。」


    「瀾姨,你是長輩,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刻薄!」沐清荷咬著唇瓣。


    「這兩人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還怕被人說嗎?」文瀾挑眉,眼神銳利。


    「清荷,你是怎麽和瀾姨說話的?」範盛宇適時開口。


    麵對文瀾的責備他一個男人又是晚輩不好開口,就任沐清荷應付,沒想到沐清荷果然不是文瀾的對手。為了不再丟臉他隻能出聲轉移話題。


    接著他話鋒一轉:「瀾姨,你怎麽在這裏?」


    範盛宇看了一眼麵前病房的的門牌號——vip6。


    喬冷幽不是住這間嗎?難道文瀾是來看喬冷幽的?她是知道了喬冷幽和文一恩的婚事了?


    範盛宇心裏猜疑著,卻終究沒有問出口。


    「有一個朋友住院了,來看看。」文瀾避重就輕,「你怎麽住院了?」


    「說來話長。」範盛宇嘆了一口氣,「如果瀾姨願聞其詳的話那是我的榮幸。這件事情你說的這個朋友有關——喬鼎集團的喬公子就在這是這個病房的。」


    「這和喬公子怎麽有關了?」文瀾眼珠微動,一臉的不解,表現得波瀾不驚。


    「瀾姨想聽,還請到我病房裏一敘,我保證會讓你有驚喜。」範盛宇邀請著文瀾,但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有他自己清楚。


    「好啊,反正我也沒事,就當和你聊天了。」文瀾起身,管姨立即扶住她。


    沐清荷推著範盛宇在前麵帶路,而文瀾和管姨則在後麵跟著。


    範盛宇的病房並不遠,隔著幾個病房。


    他們一行四人進去後,範盛宇讓沐清荷去泡茶,他招唿著文瀾坐下。


    「瀾姨,我們之間這麽熟悉了,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和喬冷幽結婚的人便是一恩,一恩就是神秘的喬太太。」範盛宇開門見山,邊說邊觀察著文瀾的表情,「瀾姨,是不是有驚喜到?」


    文瀾裝作非常驚訝的樣子,圓睜著眸子,微微張嘴,半晌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而管姨以見文瀾如此表現後也是配合著賣力演出:「範少爺,你剛才說什麽?」


    「你說恩恩嫁給了喬冷幽,是喬太太?」文瀾不相信的反問著。


    「是,你不用懷疑您聽到的。」範盛宇把沐清茶泡好的一杯茶推向了文瀾的麵前。


    沐清荷則替範盛宇準備的是白開水,然後乖巧地坐在了範盛宇的身邊,當個旁觀者傾聽著,反正是有一場好戲要上演。


    「喬冷幽當我的爸媽,我妹妹,清荷,還有醫院裏其他醫護人員,還有看診的人承認文一恩就是喬太太。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向打聽一下。我絕對沒有騙您。」範盛宇輕抿一口白開水潤喉,「難道一恩沒有告訴您嗎?」


    文瀾沒有接話,隻是擰著眉,有些生氣的樣子。


    「一恩也是,這麽大事情竟然都不告訴您。這可是喜事,有什麽不好開口的,是吧?瀾姨。」範盛宇勾唇淺笑。


    「這個恩恩怎麽能背著我就和別人結婚?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姑姑放在眼裏。」文瀾握緊拳頭,佯裝著生氣,其實是想看範盛宇他在玩什麽花樣,「還有這個喬公子娶了恩恩也不對我說,倒是讓我從其他的人口裏知道這件事情,對我是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瀾姨,恩恩嫁給了喬公子,你們文家的危難不就解決了嗎?有這麽一個好侄女婿,以後想要在本市橫著走都不成問題不是嗎?幹嘛還去計較不尊重這一點是吧。」範盛宇這話的意思漸漸明顯起來,「我就有些納悶了,一恩是什麽時候認識毫無交集的喬公子?竟然這麽快就嫁了?」


    他意指文一恩早就找好了喬冷幽做後路,而真正被拋棄的是他!


    「如果說感情他們才認識多久,自然是談不上吧?而且文家這麽大的危機,喬公子敢這麽跳進文家這個火坑也是需要勇氣啊。可是一恩拿什麽讓喬公子這麽心甘情願呢?」範盛宇引導著文瀾的思緒,「一恩的確長得漂亮動人,可什麽樣的美女喬公子沒見過?有必要吊在一恩的身上嗎?瀾姨你就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沐清荷聽見範盛宇說文一恩漂亮,即使她知道範盛宇是有目的的,但心裏也非常不舒服。


    文瀾微眯著眸子,定定地直視著對麵的範盛宇:「你到底想說什麽?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也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了,索性就一次性說完。」


    ------題外話------


    範盛宇搞破壞,看喬公子收拾他,明天喬公子霸氣撕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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