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陳昕校長從歐洲迴來了!希望老師們有一個良好的精神風貌,把最好的工作狀態展現出來,我們要讓他知道,無論他在不在學校,我們都幹得很好!”張易凡主管在會議上講話說。


    “陳校長這次外出真的時間不短了!5月初走的,現在6月初了,一個月了”,一位老師說。


    第二天上午,陳昕在學校會議上露麵並講了話,兩個校區的近三十名老師都參加了會議。


    陳昕介紹了一些歐洲國家語言培訓學校的辦學經驗,池萍聽後覺得壓力更大了,她正覺壓抑的時候,陳昕轉換了話題,開始表揚表現優秀的員工。池萍竟然也在表揚的名單裏,她有點兒受寵若驚。池萍感覺像中了彩票一樣,心裏美滋滋的!


    說實話,她感覺有些意外,但想想自己工作的態度也確實像陳昕校長說得那樣,並非無中生有。池萍猜測應該是張易凡在陳昕麵前給自己美言了。


    下午十五點多,陳昕又單獨把池萍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陳昕主動伸出手和池萍握手,握手時間還是長了一點兒,但池萍也不好說什麽。


    隨後,陳昕說:“聽張主管說你工作特別努力,做人也很謙虛,這很難得!如果你在生活或工作上有什麽困難盡管向我提,我們對優秀員工會給予特別照顧。”


    “謝謝校長,目前沒什麽困難。”池萍說。


    陳昕笑了笑說:“你住的地方和我家距離很近,今天下班時坐我的車一起迴去吧。”


    池萍婉拒說:“不用啊,校長,我坐地鐵迴就挺好的,不麻煩您。”


    池萍說這話是抱有戒心,她怕單獨和校長相處惹閑話上身。


    陳昕覺察到了她的顧慮,補充說:“張主管也和我們一個方向,我們三人一起走。”


    池萍聽說還有張易凡主管同行,心裏就踏實了許多。她沒有再拒絕,她覺得態度太生硬了也不好,畢竟在人家手下混飯吃呢。


    下班後,陳昕、張易凡、池萍一行三人同車返迴住處,陳昕駕車,池萍和張易凡坐在後排,三人有說有笑,氣氛輕鬆。


    池萍非常自豪,她覺得能和兩位領導同車是自己的榮幸。再加上張易凡在陳昕麵前對她讚揚有加,池萍就更加高興了,心裏像喝了蜜!


    張易凡的住處距離學校最近,她提前下了車。池萍和陳昕繼續向前趕路。


    半路上,陳昕說要靠邊停車去一趟衛生間,池萍留在車上等他迴來。


    十分鍾左右,陳昕迴來了,他們繼續驅車趕路。又行駛了五六分鍾,陳昕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了電話,池萍聽出來是他的一位好朋友說要給他接風洗塵,約他去酒店吃飯。


    陳昕笑著說:“我車上還有位學校的老師,可以帶上一起去嗎?”


    對方爽快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陳昕扭頭對池萍說:“朋友聽說我從歐洲迴來了,請我吃飯,咱們一起去吧。”


    池萍推辭說:“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你還是自己去吧。”


    陳昕說:“剛才我已經給他打過招唿了,你不必客氣,一起吃完飯我再送你迴家。”


    池萍不好強硬推辭,就答應了。


    酒宴設在一家法式酒店裏,房間裏環境優雅,很有法蘭西風味。


    東道主林先生給每位嘉賓都斟了少半杯紅酒,走到池萍身邊斟酒時,池萍推辭。


    陳昕說:“這酒很好,不要辜負了東道主的美意,喝法國紅酒,美容養顏,就喝這麽一點兒,沒什麽問題。”


    池萍知道自己的酒量,53度的白酒喝半瓶也醉不了,再說明天她休息不用上班,區區這點紅酒就默許了。


    酒宴間歇,池萍去了一趟洗手間,陳昕趁無人注意,向池萍的酒杯裏撒了點迷藥。


    池萍迴來後毫無防備地喝了那杯酒。


    二十一點半左右,宴會結束。陳昕攜池萍向東道主及其他賓客辭別,然後一同上車返迴。


    上車後不久,池萍就感覺頭部眩暈,她迷迷糊糊地就在後座上睡著了。陳昕有了幾個不端的行為。


    淩晨一點半左右,池萍才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車後座上,就意識到出事了!


    池萍像瘋了一樣,與陳昕撕扯起來。


    陳昕撒謊說:“我沒對你做什麽呀,你今天喝多了……我一直在等你清醒過來。”


    池萍仍然不依不饒地斥責陳昕說:“我喝那點兒酒,不至於喝醉,你肯定做手腳了!”


    陳昕拒不承認。


    池萍猛地衝下車,但車外一片漆黑,四周隻能看到陰森森的林木,還有奇怪的鳥叫。她膽怯地站住了,開始蹲下哭泣。


    陳昕走過來拉她上車,她激烈地反抗著……


    但最後她還是妥協上車了,因為三更半夜的,在黑漆漆的野外她無處可去。


    迴到車上,池萍大喊道:“送我迴去!!!”


    陳昕照辦了,途中陳昕一直安慰她,池萍抽泣抹淚。


    淩晨三點左右,車子到了池萍的樓下,池萍下車後甩門而去。


    她跑進大樓裏,眼裏含著淚水,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命運又給她出了一道難題!


    這一夜,她徹夜難眠!


    2


    第二天是池萍的休息日,她懨懨地躺到了上午10點。


    下床後,她一直在想:“自己能辭職不幹嗎?”


    她自己馬上給出了迴答:“不能!”


    理由是她辭職後就必須馬上迴國。而迴國的選擇對她來說絕對不可以!她破釜沉舟毅然決然來到了x國,結果兜了一圈毫無收獲就灰溜溜地迴去了,親戚朋友會怎麽看自己?她擔心被嘲諷,被看輕!


    但不辭職就得繼續在常春藤學校幹,就得繼續和陳昕低頭不見抬頭見,多尷尬啊……


    正當她左右為難,進退維穀時,她突然想到了常春藤學校還有一家分校,陳昕的老婆在那邊兒做管理。池萍眼前一亮,心想:去分校不是很好嗎?第一,陳昕的老婆在那裏,陳昕不敢到那裏糾纏自己。第二,自己也不用離開x國了,還可以繼續工作,兩全其美!


    想到這裏,她馬上給趙麗打了一個電話,說有急事相商,請趙麗盡快過來!


    兩人約在公園裏見麵,池萍流著淚陳述了自己的遭遇。


    趙麗語氣沉重地說:“我猜得果然不錯!你在醫院養傷時,他來看你,我就覺察到他好色了。當時病房裏比較熱,你的紐扣扣得不嚴,有點兒‘漏光’,他的眼神總是偷瞄你的胸。我送他去電梯口時,樓道裏遇到一位衣著暴露的美女,他也是色迷迷地盯著人家,我就知道他好色了!”


    “你眼毒!但是我該怎麽辦呢?”池萍說。


    “報警吧!讓警察管教一下他,估計就老實了。”趙麗說。


    “不行!那樣就徹底撕破臉了,我不想迴國呀!”池萍說。


    “那咋辦?還有什麽好法子嗎?”趙麗反問。


    “我覺得想辦法調到他老婆管理的分校比較好,既躲開了他,又能繼續留在x國工作。”池萍說。


    “嗯,不錯!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努力試試吧。”趙麗說。


    “關鍵是怎麽才能調到他老婆的分校去呢?請示陳昕要求調動,不可能成功!”池萍有點兒犯難。


    “搬家!我們學校的老師上班都是根據住址就近上班。你去分校那邊找個房子,然後搬過去住,再找他老婆說情,請求調到那裏去。”趙麗說。


    “好主意!就這麽辦。”池萍興奮地說。


    接著,她倆就在手機上尋找分校附近的房源。出租房很多,她倆一會兒就物色到了四五家。池萍選了兩處房子,並去實地看了看,最後她選定了一間比較滿意的小小雙人間。房間在六樓,約有十個平方,裏麵有兩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2個儲物架,算是一方鬥室吧!就這小房間每月還得300x元呢,池萍爽快地交了定金,她告訴房東很快就搬過來。


    3


    三天後,池萍退掉了舊租室,搬進了新租室,但她仍然在老校上班。


    陳昕觀察池萍照常上班,並沒有什麽異常,於是就色膽漸壯,他千方百計地尋找機會向池萍表達愛慕之情。池萍對他盡量躲避,實在躲不開時就橫眉冷對,那目光淩厲地像刀劍,像投槍,讓陳昕看後心虛膽顫。池萍撂狠話給陳昕:“你如果敢在學校裏犯渾,我就會大喊大叫,讓你身敗名裂!”陳昕忌憚不敢造次。


    2011年6月21日上午,池萍去了一趟常春藤分校,她麵見了陳昕的夫人李琳女士。


    李琳誤以為她是送什麽資料來了,沒想到池萍說想找她單獨談談,有要事相商。李琳客氣地把她請進了辦公室閉門聊了起來。


    池萍先是讚美了李琳的發型和衣著,說她的發型看起來特別精神,特別能襯托她的氣質,衣服搭配也特別有品味,李琳高興地說了一句“thank you!”;接著池萍又讚美了幾句分校的優雅環境以及工作秩序的有條不紊,李琳會意地微笑。


    最後池萍才說明了來意:“我想從總校調到這裏來。”


    李琳客氣地問,“你在那邊兒幹得好好的,為什麽想調到這裏來?”


    池萍說:“有兩個原因吧:一是住房的原因,舊房東的兒子要結婚收迴了房子,我現在搬到了這邊兒,和朋友合租,來這裏上班更便利。第二個原因是我和那邊的個別老師關係不融洽,具體是誰我就不告訴您了,請允許我保留點隱私。總之,我想來您這邊兒上班,求您了!”


    李琳低頭沉思了片刻,說:“你等我和陳校長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複!”


    池萍敏感而有心機地補充說:“我覺得陳校長挺器重我的,我非常感謝他,他可能不同意我到這邊來。但我希望您認真地勸說陳校長,讓他放行,因為我在那邊兒上班心神不寧,對學校也是損失。我向您保證我來到這裏後會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一定不讓您失望,如果您不信,我給您立個軍令狀。”


    李琳笑著說:“軍令狀就不必立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迴去等消息吧!”


    4


    一個渴望光明的人在黑夜裏等待的時刻,總是覺得很漫長!近些日子池萍像是在數秒一般地等待著工作調動的消息。


    2011年6月27日,星期一,上午10點多,池萍接到了張易凡主管傳達的通知,讓她下午去分校報到。


    池萍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高興極了!但她竭力壓製著自己的欣喜,不敢喜形於色,她怕張易凡主管或其他關係不錯的老師感覺不爽,畢竟她是要離開總校了。


    說實話,張易凡主管對她不錯,她要顧及人家的感受。張易凡主管離開後,池萍才做了一個雙手握拳、眼睛緊閉的欣喜動作,嘴裏喊了一聲“yes!”。


    她覺得如此解決問題是上上之策,既擺脫了陳昕的騷擾,又保全了這份難得的工作,可謂“一石雙鳥”!


    下午,池萍就去分校報到了。


    來到分校所在的街區,她感覺那裏的天空和路邊的花草都比總校那邊兒美麗許多,空氣也清爽了許多,她內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放鬆與愜意!


    “解放區的天是明亮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池萍竟然哼唱了幾句老革命紅歌,前些日子心頭積聚的“霧霾”一掃而光!


    傍晚時分,池萍打電話約趙麗一起吃晚飯,她想與趙麗一起分享她的快樂。


    趙麗如約而至後看到池萍合不攏嘴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喜事”了。


    趙麗問:“有什麽好事兒請客呀?看你美滋滋的!”


    池萍笑答:“我調到分校了,今天已經去報到了,我要犒勞一下你!”


    趙麗說:“那是你的本事大,我有什麽值得犒勞的?”


    池萍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搬家的主意不是你想出來的嗎?房子也是你幫我找的,功勞大大地有!”


    趙麗笑著說:“哈哈!經你這麽一說,我今天就吃得心安理得了!”


    池萍又模仿四川人的腔調說了一句:“對頭!”


    然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兩人邊走邊聊,當走到一家麻辣龍蝦店時,池萍看到門口有促銷廣告牌,上寫中、英文兩種文字,中文寫的是“跳樓大減價!12隻龍蝦,12元!”


    她們倆都喜歡吃麻辣龍蝦,一拍即合,就走進去了。


    她倆坐定後,先點了一盤特價龍蝦,接著又點了一個清炒竹筍,一個京醬肉絲。池萍還要繼續點,趙麗製止了她。趙麗說咱倆點三菜再要點兒主食就夠了,點多了浪費,再點兩聽雪碧飲料就可以了。


    池萍隻好作罷。


    正在此時,萬梓明給趙麗打來了電話,說要請趙麗吃晚飯。


    趙麗半開玩笑地說:“我和池萍在一起呢,我帶著她去吃可以嗎?”


    萬梓明答複:“沒問題呀!你倆一起過來吧。”


    池萍趕緊對趙麗說:“別貧嘴了!你快告訴他到咱這裏來吧,今天我請客。”


    趙麗詭譎地做了個鬼臉,然後告訴萬梓明她們倆現在所處的位置,催促他趕快到這裏吃飯。


    其實,池萍約趙麗的時候就想到了萬梓明,她盼望著趙麗帶著他一起來,但池萍怕趙麗誤會或吃醋,沒有邀請萬梓明。另一方麵,池萍也不知道趙麗和萬梓明的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多嘴怕遇到尷尬,所以打消了該念頭。現在,萬梓明主動打電話來,正中池萍的下懷。


    二十幾分鍾後,萬梓明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趙麗調侃他說:“兩位美女陪你吃飯,你豔福不淺啊!”


    萬梓明略帶羞澀地說:“那是,那是!”


    三人坐定,池萍招唿服務員上菜,並讓萬梓明再點兩個菜。萬梓明隻點了一個麻辣豆腐,要了2瓶啤酒。


    池萍強調了一下說:“今天我做東,感謝兩位對我的幫助,你們不要搶單哦!”


    趙麗扭頭對坐在她左側的萬梓明說:“姐們有喜事兒,今天就讓她請!”


    萬梓明趕忙問:“什麽喜事兒?能否告訴一下?”


    池萍說:“調動了一下工作而已,不算什麽喜事!”


    萬梓明追問:“升職了?”


    池萍說:“不是呀,去了另一所分校。”


    萬梓明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問:“為什麽去分校呢?”


    趙麗略帶鄙夷的神色插話說:“為了躲開你們這些臭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萬梓明和池萍都笑了!


    萬梓明辯解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但你們哪個女人能離得開男人?別得了便宜賣乖!”萬梓明說完哈哈大笑。


    麻辣龍蝦和清炒竹筍端上來了,池萍招唿開吃。他們品嚐了一下龍蝦後連連稱讚說味道鮮美,麻辣過癮。


    他們邊吃邊聊,氣氛和諧美好。飯店裏的環境也很優雅,燈光柔和,輕音樂悠揚地飄蕩著。


    三人吃完飯,萬梓明提議去ktv唱歌,他們仨又一同去嗨了一番。


    池萍的嗓音帶點兒磁性的沙啞,適合唱通俗歌曲,她點唱了田震和那英的幾首歌,聽起來很別致;趙麗的嗓音比較甜,她點唱了楊鈺瑩和鄧麗君的幾首歌,唱得情意綿綿,宛轉悠揚;萬梓明的嗓音屬於渾厚的男中音,他點唱了劉德華和李宗盛的幾首歌,歌聲低沉、散發著男性聲音的魅力。


    他們都不是專業的歌手,但唱得都有板有眼,電腦打出的分數經常在90分以上,三人都沉溺在美妙的音樂中!


    二十三點過後,趙麗提議散場返迴,他們合唱了一首《何日君再來》,算是謝幕。


    這個夜晚,他們仨玩得很嗨,池萍迴到住處時已是零點過五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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