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輪豪情萬丈的勸酒,在座的舌頭都發硬了,王石大和韋坤甲最先倒在八仙桌下。其餘幾個人又戰兩迴合,然後都醉了。牛氏扶著牆來到房間,把門關上,其他幾個就地休息。


    半夜,韋坤甲先起來,摸索幾下,才找到馬保華的鑰匙串,他本想喊幾個瘋神聯合行動,又怕把馬保華兩口子吵醒,就打開大門,往半坡上去,把馬老黑放走後,韋坤甲又溜迴來,把鑰匙掛在馬保華的褲子上,然後又和大家一起睡覺。


    第二天,馬保華像往常一樣起早,來給大家煮早餐。


    除了韋坤甲,其他幾個瘋神似乎在酒的作用下,豪情萬丈而忘記解救馬老黑的事情。


    馬保華給每個人煮了一碗餌怪粑,這是幾個瘋神今年以來吃的第一碗餌怪粑,大家吃得非常香,特別是放了蔥花和豌豆尖,那更是一道美味。


    馬保華端著一碗相同的餌怪粑來到了山洞,見洞門大開,往裏瞧空無一人,就慌亂的跑下來,“老伴,老伴,老黑不見了,老黑不見了,老黑不見了。”


    牛氏打開房門探出頭來,“咋了?不是關得好好的嗎?”


    “不見了。”馬保華著急的迴答說。


    “是不是你昨晚上去打開的哦?你難道神經錯亂了?夢遊了?”韋坤甲看著馬保華問。


    “我明明睡得很好,咋可能打開門。”馬保華說。


    “那就奇怪了,別人也不會知道鑰匙在哪?隻有你才知道啊。”韋坤甲說完,石邦奇也補充道:“鑰匙到底在哪個人身上?”


    “我們咋知道?”王石大說。


    “在我身上。”馬保華把鑰匙串亮出來,“你們看,在這。”


    “那就隻能是你放出去了,沒事,都放了就放了,反正你兒子也不是什麽壞人,對不對?我看關著也不是辦法,讓他自由自在算了,要不就加入我們幾個人的行列吧,說不定還要開心一點,就忘記霍醫生了。”韋坤甲吸著水煙筒說。


    “老馬,這樣關不是辦法,既然夢遊能打開門鎖,說明是天意讓你這樣做,那有可能你兒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迴到講台上呢。”石邦奇對馬保華進一步勸說。


    “算了,我們不關了,我相信他不會做壞事。”牛氏穿好衣服來到堂屋說。


    “那要是你們幾個見到他,一定要喊著一起玩,喊他迴家,我們一家人比什麽都重要,不要讓他一天瞎想霍醫生,她被打多次,是不可能迴頭了。造孽。”馬保華眼裏蓄滿淚水。


    “老馬,馬保華,你放他出來有那麽難過?那按照你這樣說,王石大都要關著,是你太嚴厲了,不該這樣,放了就放了,他肯定在附近遊著,我們找到他一定安排來見你們,但是前提是你不能把他再關迴山洞了。”石邦奇接著說:“笑一個,笑一個。”見馬保華笑了,大家也跟著笑。


    “那幾個仙人,要不要在我家吃午飯,反正也不忙,要不整一餐飯吃了再說。”馬保華看著眾人說。


    “不了,我們還要去習老寶家。”石邦奇說。


    “你去我家破房子幹嘛?石大爺,不是說好了,各走各的嗎?我記得你要去安龍啊?”習老寶此時沒有糊塗,故意出一個點子,看石邦奇往裏鑽不。


    “我說我去安龍嗎?我咋不記得了。”石邦奇頻繁的翻白眼,意思是有蹊蹺。


    “好像沒有說。”韋坤甲說:“石大爺,去安龍也可以。”


    “那你們去哪?”石邦奇問。


    “我準備去打山貨,不然不得錢錢給孩子用。”潘老佳接著說:“單乳山裏麵的陳科倫等我喝酒呢。”


    “人家什麽時候等哦?”韋坤甲接著說:“都是我們主動去的。”


    “小韋,你們找一下馬老黑,然後帶他一起去,對了,陳科倫肯定都歡迎你們,別說,自從我們去他家之後,他家幸福添丁,另外還有不少存款,我們幾個都是有福之人,他也會粘我們的福氣。”石邦奇接著說:“過幾天我才去找你們,我先迴家去看看李月芬,差不多兩個月不見了,有點想老婆了。安龍我也改天再去,反正都不出車票,想去就去。”


    “那石大爺,你安心迴家。我們把馬老黑找到,就往單乳山片區去。”潘老佳接著說:“我先去衛生院買一點藥迴家,你們先找。”


    潘老佳右拐沿著古道,往鄉裏的衛生院走去。


    石邦奇往反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


    王石大說幾個月不迴家,擔心老娘死在床上,也迴家去了。韋坤甲則迴潘老佳的老窩———茅草屋———話題中心去,他不想迴侄兒的羊圈了,很久不住了,肯定不適應裏麵特有的臭味。


    瘋神們六個,隻有潘老佳和韋坤甲是一個寨子的,其餘人員都住附近的村子。


    石邦奇迴到家,已經是飯點了,張氏蓉妹妹正在吃飯,見到石邦奇高大身影出現在堂屋,張氏思夫之情無法克製,扔下碗筷,跑過來把他抱住,石邦奇先是一愣,然後雙手把愛妻抱著,兩人擁抱片刻,才鬆開對方,相互打量著。


    “你黑了。”


    “你瘦了。”


    “我不黑,天生的。”


    “我不瘦,天生的老帥哥身材。”


    從滿口跑進一條狗,在他倆腳邊嗅來嗅去,又進來幾隻小狗崽,對著主人作出崇拜的“嗅”。


    “這是我從李月芬家抱來的,你幾個月不迴家,它都下了。”張氏蹲下來抱著一隻放懷裏,“走,邦奇,吃飯。”


    “嗯,好的。”石邦奇跟著到八仙桌邊。大瘋神幸福的家庭生活開始了,但願他暫時放掉“社會責任”,少去和另外幾個瘋神玩耍,多陪陪孤身一人的老婆。兩個人在一起幾十年,什麽風雨沒有經曆過呢?但是即便如此,天天在一起也是天下有情人最希望的結果。


    石邦奇這幾天哪裏也沒有去,包括去看李月芬也懶得去,一天到晚都跟在張氏背後,她去割草,他也跟著,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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