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爾繼續在道路上走著,他這副裝扮在和平時期自然會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但是現在可不是什麽和平時期,幸存的人類數量本身就少,更別提他們正處於慌亂的狀態,光是逃跑就用了他們120%的注意了,根本沒有功夫關注阿圖爾。


    倒是房子裏麵的一些幸存者注意到了阿圖爾的存在。他們激動地拍打著窗戶,發出巨大的聲音並向著阿圖爾唿喊,向他求救。阿圖爾順利的注意到了他們的唿喊,但是注意到他們的肯定不止阿圖爾一個人,好吧在人類裏麵確實隻有阿圖爾一個。他想出聲阻止,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大群的喪屍朝著那家人的方向前進,那家人很快就被一群喪屍包圍了。


    那家人在屋子裏瘋狂的唿救,很快他們就不唿救了,因為喪屍進來了。一隻看起來還很新鮮的喪屍打破了廚房的玻璃,從窗戶口鑽了進來,臉上還紮著大量的玻璃碎片。


    這是一個標準的四口之家,一家人聚成一團,彼此的存在給予了他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丈夫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正在破窗而入的喪屍,妻子舉起平底鍋站在丈夫的身後,不斷地在催促著丈夫開槍,但是丈夫就是遲遲不扣動扳機,不知道是慌了還是情急之下忘記了開保險。兒子拿著一個棒球棍,像個小大人一樣守護自己的妹妹身前。而這家裏最小的女兒則是一隻手抓著一個布娃娃,另一隻手死死的拽著哥哥的衣角,在那忍住盡量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還有大量的喪屍在房子外拍打著門窗,阿圖爾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在路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這要是肩膀上再扛個音響那妥妥的就是追追。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光是裝甲就有40公斤,你讓阿圖爾怎麽快的起來?就這還沒算上機槍和彈藥的重量。


    阿圖爾也不是沒想過開槍解救他們,但是他手裏的可是m134,一分鍾就能打完6000發子彈,一輪彈雨下去,這家人隻會走得很安詳,他們是舒服了,阿圖爾怎麽辦呢?他後背上的彈藥箱裏總共都沒有6000發。


    阿圖爾抄起鐵拳,打在一隻喪屍的腦袋上,喪屍庫吃一下就被打倒在地,阿圖爾乘勝追擊,一把扯起那隻喪屍的衣領子,準備對準他的腦袋再來一下,但是當他看到喪屍的表情後他猶豫了。


    理論上來講喪屍是不會有表情的,畢竟他們已經無法掌控麵部肌肉了,除非見鬼了,現在阿圖爾真就感覺自己見鬼了。那是怎樣的表情啊,喪屍一臉呆滯的表情,兩隻白色的瞳孔迷離的看向一旁。似乎並不能理解為什麽阿圖爾要這樣對他。


    阿圖爾放下了拳頭,鬆開了攥住喪屍衣領的手,抬起頭。這才發現這家人已經沒救了,喪屍衝破了房門,和從窗戶爬進去的喪屍匯合,將這家人團團圍住了,男人被三隻喪屍包圍,三隻喪屍分別咬在了他的腿上、手臂和脖子,他至死都沒有開出一槍。妻子看見自己的丈夫被咬慌忙的揮舞著手上的平底鍋,不斷地敲打著喪屍的腦袋,但是無濟於事,她那點力氣並不能對喪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隨後也被喪屍給包圍,按了下去。兩個小孩,因為身高的緣故,阿圖爾並沒有看到,但是可以想象,他們的結局並不好。


    不斷地有喪屍加入這場盛宴,他們從門裏,從窗戶爬進去。圍成了一個大圈,一開始還能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幸運的是他們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


    鮮血隨著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到處噴濺,濺的到處都是,牆上、窗戶上、喪屍身上甚至是天花板上。屍群裏傳來牙齒摩擦骨頭發出的聲音,那聲音讓阿圖爾覺得毛骨悚然,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劃拉。


    阿圖爾從胸口解下了一枚手雷,這枚手雷是阿圖爾在隊友的屍體上搜刮來的。外形酷似閃光彈,但是卻是鋁熱劑手雷。阿圖爾拉開拉環,鬆開握片,伴隨著握片落地的清脆的聲音,阿圖爾將手雷丟了出去,正好落在了這場盛宴的中央。


    阿圖爾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伴隨著一聲爆炸聲,耀眼的白光在阿圖爾身後綻放,在場的所有喪屍眼睛裏都有了光,也都化為了光。那光是如此的溫暖,溫暖了每隻喪屍冰冷的心。那光是如此的耀眼,照亮了他們前往來世的路。


    阿圖爾心情和他的步伐一樣沉重。這家人是自己害死的,這點永遠不會改變,他不想辯解什麽也不想辯解,這就是事實。阿圖爾想救他們的,真的想要救他們。但是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的任務很簡單的,沒想到會如此的艱難,他繼續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太陽升起的方向。


    一路上阿圖爾見到了很多的喪屍,但是奇怪的是他們一個個的都穿戴的非常的整齊,有的甚至身後還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這不禁讓阿圖爾開始遐想,既然喪屍可以背著包到處跑,那給幾隻喪屍套上嚼子,實在不行搞個牛籠嘴,再不濟把他們的下巴卸了,或者把牙拔了,在給他們背上背包那不就可以用來運輸物資了嗎?搞個雙輪小推車甚至可以用來拉車。越想越覺得可行,阿圖爾不禁給自己點了個讚。


    扯遠了。阿圖爾注意到自己在小鎮上走了那麽久完全沒有遇到那種赤身裸體的喪屍,這倒不是阿圖爾有什麽奇怪的嗜好,畢竟裸體的喪屍非常的辣眼睛,我想沒人會喜歡黑黑的那啥的吧。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現在時間還早,米國人又是一向喜歡裸睡的,頂多穿著睡衣。為什麽這些人都已經穿戴整齊了,難不成他們接到了避難通知然後半夜就開始準備了嗎?還是說這些人其實一直都沒睡,一直在家等待救援?


    關於這個問題阿圖爾並沒有困擾阿圖爾很久,他很快就被別的事情所吸引。他驚喜的發現,喪屍似乎對他並不感興趣。這是個非常重要的發現,如果能夠從中得出結論的話,人類將再也不怕喪屍。阿圖爾推測可能是自己身上的裝甲造成的,畢竟裝甲並不在喪屍的食譜裏麵。


    這種奇怪的現象是在粘上了那名女喪屍的腦漿後出現的。阿圖爾在他們的眼中就仿佛法國的藍紋奶酪、日本的生吃牛蛙、韓國的活吞章魚、英國鰻魚凍和仰望星空、冰島的發酵鯊魚肉。


    當然阿圖爾並沒有憑借著這一點就在街上為所欲為,這一切隻是阿圖爾的猜測,目前還沒有得到驗證,並不能夠當真。


    憑借著不易被喪屍察覺的優勢,阿圖爾可以從容地觀察街上的喪屍。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被咬的地方也各不相同,大多數被咬到了胳膊和大腿,畢竟這兩個肢體是伸出去的肢體。所以經常被咬。少部分人被咬到了臉頰、耳朵、脖子甚至是襠部,也不知道這隻喪屍生前都幹了什麽。希望不是阿圖爾想的那樣。


    一路上阿圖爾都盡量避開喪屍,盡量不與他們接觸,直到他繞過了一個傾倒的大巴車。


    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個屁啊,卡車後麵聚集了一大群的喪屍,數量多的能夠嚇死人,這數量,愛豆掉下台分分鍾懷孕(後街女孩除外)。


    阿圖爾嚇出一身冷汗,轉身想跑,但是腦海中有一個念頭讓阿圖爾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阿圖爾觀察了喪屍的反應,和阿圖爾料想的一樣,那群喪屍似乎對阿圖爾沒有興趣一般,都不用正眼瞧一下,像極了那些勢利眼。阿圖爾輕輕的推了一下身前的一隻喪屍,隨後立馬縮迴手並把手搭在了扳機上,喪屍一旦有什麽異樣的舉動他立刻就開槍。但是那些喪屍並沒有理會阿圖爾,反而讓出了一條道來。


    阿圖爾硬著頭皮從喪屍堆裏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阿圖爾迴頭望了望,喪屍們又把讓出的道給填上了,但是卻絲毫沒有追上阿圖爾的意思。


    這就讓阿圖爾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雖然他現在確實摸不著,話說臉上有些癢了該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原來有一滴汗順著額頭滑落了下來,正好停在了阿圖爾的臉頰上,之前因為過於緊張的緣故並沒有察覺到,現在危機解除,那滴汗在皮膚上帶來的觸感就非常的明顯了。他的頭盔裏麵並沒有像宇航員那樣設計一個可以自己蹭癢癢的部件,所以阿圖爾沒有辦法自己給自己撓癢癢。


    阿圖爾無奈隻能采取老辦法,他撅起嘴,不斷地調整著姿勢,向著臉頰上吹氣,試圖將那個汗珠吹下來。同時還在不斷的向前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阿圖爾終於把那滴汗吹了下來,其實也不是吹下來的,是那滴汗匯合了另一滴汗,變大了,自己滴落的。阿圖爾轉頭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這下麻煩大了,本來就路癡,還沒看路,這下徹底迷路了。


    阿圖爾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漸漸地來到了鎮子的另一端,前麵在走幾步就出鎮子了,但是都沒遇到幸存者,阿圖爾不禁開始內疚起來,如果自己果斷點,直接開槍情況會不會有所變化。


    但是很快阿圖爾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當時的情況下,自己開槍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槍聲會吸引更多的喪屍,雖然這很有可能會拯救其他的新幸存者,但是在喪屍移動路線上的其他幸存者就兇多吉少了,最終的結果就是,這家人指定救不下來,連自己都有可能搭進去,甚至會害死不少的躲得好好的幸存者。


    阿圖爾很快就釋然了。繼續向著前方走去,這個鎮子沒有就去下一個鎮子吧,遲早會遇到人的。


    就在東方破曉的時候,阿圖爾遇到了一輛被喪屍包圍的旅行車,裏麵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喪屍也沒有拍打車窗或是別的什麽但是就是圍著不散開。


    阿圖爾本來不想理的,但是好奇心作祟使得他上前,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吸引了這群喪屍。阿圖爾不緊不慢的走上前,用手推倒了一隻喪屍,同時將腦袋靠近車窗,想要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好看的,讓他們如此的著迷。


    車子裏麵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見,阿圖爾透過車窗隻在一團漆黑中看到了兩個白色的圓環,以及幾件衣服。一開始阿圖爾還弄不明白這些到底是些什麽玩意,直到那個白色的圓環閃動了一下。


    這特麽是人,還是黑人。因為天太黑,光線不足所以車子裏黑乎乎的,黑人天生的保護色讓他們順利的隱身在了黑夜裏。沒有發出聲音所以沒有吸引喪屍的注意。喪屍之所以沒有離開可能是透過縫隙聞到了人類身上的味道。


    與此同時車內的一家人倒是嚇壞了,他們不是被喪屍嚇得,而是被阿圖爾嚇得。之前被喪屍包圍就已經讓他們精神無比緊張了,這下又來一個大個子,他們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喪屍的數量雖然多,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的,畢竟男人手裏還有一把史密斯維森m10,有槍在手問題就不大。但是後出現的這個大個子明顯就不是槍能解決的。三人害怕極了,都睜著大眼睛張大嘴巴緊張的大口喘著氣。


    阿圖爾在把這一切事情都想通之後就果斷的采取了行動。


    阿圖爾轉過身,舉起菠蘿一樣大的拳頭,一拳懟在了一隻喪屍的頭上,喪屍被打倒在地,像是保齡球一樣撞到了旁邊的喪屍,但是這些喪屍都沒有死,還掙紮著想站起來。阿圖爾就乘勝追擊,來到喪屍的身前,抬起右腳就重重的跺了下去。阿圖爾感覺自己的腳真的好疼,就像是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似得,喪屍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喪屍的腦子瞬間被踩得變形,向下凹陷了一大塊。死的不能再死了。


    阿圖爾如法炮製,幹掉了其餘的喪屍,隻不過在踩踏他們的時候用的力稍微小了點,但是效果是一樣的。


    阿圖爾環顧四周在確認了周圍已經安全了之後阿圖爾來到旅行車旁邊,輕輕敲了敲車窗。車內的人似乎是被嚇傻了,阿圖爾敲了好幾次窗戶駕駛室的車窗才緩緩降了下來,但是車窗並沒有完全降下來,而是隻降了一半,剛好露出黑人男子的頭,阿圖爾看不到男子的雙手,但是阿圖爾可以肯定的是男子左手一定放在車門把上,另一隻手一定死死攥住那把史密斯威森手槍,一旦情況不妙男人肯定先用力推車門撞阿圖爾一個趔趄然後舉槍射擊。


    想法是很好,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阿圖爾看穿了。


    阿圖爾:“我沒有惡意所以收起你的小把戲,另外想活命的話就跟我走。”


    說完阿圖爾掉頭就走,絲毫不在意車的男人是否跟了上來。阿圖爾此時也顧不得三人是否跟上了,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自身難保。阿圖爾情況很不妙,之前的他隻是在走路,所以感覺不到什麽,剛才經過一陣劇烈運動,阿圖爾感到自己的狀況非常的糟糕。


    他感覺麵部充血,尤其是雙眼,腫脹發熱,渾身無力,胸悶,頭腦有些恍惚,胃裏翻江倒海。種種跡象表明他中暑了。他現在必須找一處安靜且陰涼的地方。


    阿圖爾在前麵走了一陣子,然後就聽到了身後有著三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聲離得挺近的,這點讓阿圖爾感到意外。


    在穿過了幾個街區後,阿圖爾在鎮子的邊緣位置找到了一棟看起來還算完好的房屋。阿圖爾用帶著裝甲的大手擰動了一下門把手,毫不意外的,門上鎖了。阿圖爾抬起腳一個正蹬踹將門給踹了開來,得虧門夠結實,沒有從門上被踹下來。


    阿圖爾端起m134,鑽了進去,巨大的動靜或許會吸引了一些喪屍的注意,但是那些都是小事,隻要沒有觸發房屋警報器就行。


    阿圖爾迅速地巡視了一圈一樓,確認一樓安全後阿圖爾對著三人吩咐道:“把門關上,找來東西抵住大門,關上所有的窗戶,拉上窗簾。我去二樓看看,你們結束後來二樓找我。”


    說完阿圖爾端起機槍走上了二樓。


    不出意外,二樓也非常的安全,空無一人。阿圖爾這才放心的開始卸下後背的彈藥箱。


    沒過多久三人慢慢的來到了二樓,走的時候還故意發出了點聲響,害怕阿圖爾把他們當成喪屍給突突了。當他們來到二樓時就看見阿圖爾已經將機槍與彈藥箱卸了下來,雙手正在後背上摸索著什麽。聽到動靜,阿圖爾迴過頭。


    阿圖爾:“是你們啊,快點過來幫忙,幫我把扣子解開,哪個扣子?就三個扣子,都解開,對,然後是拉鏈。啊~”


    阿圖爾終於從裝甲內解放。熱浪夾雜著汗臭味從裝甲內湧出,熏得幾人睜不開眼睛,阿圖爾此時可管不了那麽多,他隻感到了一陣涼爽,甚至有些冷。


    阿圖爾:“你們待在這。”


    阿圖爾沒管在地上的裝甲和m134機槍,轉身飛速下樓,來到廚房,首先抓了一小撮白色晶體放在嘴裏,也不管那是鹽還是糖直接咽下。隨後擰開水龍頭開始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在喝飽之後阿圖爾就開始在冰箱內翻找起來。


    他肚子很餓,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食欲,阿圖爾知道自己這是中暑了。他在冰箱裏找了一些吃的,並將它們帶上了樓,在爬樓的時候阿圖爾隻覺得渾身無力,身體非常的沉重,但又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雙腳像是被粘在了地麵一樣,又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軟軟的。


    等阿圖爾慢悠悠的走上樓,就看見黑人男子在樓梯口等待自己,他的老婆和孩子則是在房間裏遠遠地望著。


    男人:“你一定是軍隊的人吧?我看到了你後背的字,你是隸屬於xx部隊的,你是來救我們的是吧?”


    阿圖爾:“差不多吧,我確實有拯救你們的任務。不過…”


    話沒說完阿圖爾先是耳朵嗡了一下,高亢的高音讓他聽不見周圍的任何聲音,緊接著就是視角的下移,阿圖爾本能的想要調整身形,但是卻使不上勁,渾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無力的倒下。


    阿圖爾本能的向左偏移了一下使得自己靠在了樓梯扶手上沒有掉下去,手上的食物散落一地,一個罐頭順著樓梯掉了下去,發出,乓當、乓當的聲音。


    阿圖爾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非常的輕,像是在空中飄蕩,又像是在水裏漂浮。精神恍惚中阿圖爾聽見了以下對話。


    男人:“你怎麽了?珍妮、德維恩快來!快過來幫忙,他好像發燒了。”


    珍妮:“他的頭好燙。”


    德維恩:“我去找些退燒藥。”


    珍妮:“不,德維恩,他這是中暑了。去找些酒精來,沒有的話酒也行。摩根,先和我把他搬到房間內,然後你去打盆水,還有毛巾和剪子。”


    摩根:“我們要救他嗎?”


    珍妮:“為什麽不呢?”


    摩根:“但是他的症狀非常的像電視上報道的,我懷疑…”


    珍妮:“你想多了,他隻是中暑了。”


    摩根:“但是也不排除。”


    珍妮:“夠了,別再說了,再說他剛救了我們的命。”


    摩根:“好吧。”


    德維恩:“我找到了酒精棉片。其他的東西都在這了。”


    珍妮:“很好,德維恩,現在去打一盆水。”


    砰砰砰!喪屍拍擊門窗的聲音。


    摩根:“安靜、噓。”(小聲)


    德維恩:“爸爸,他們在門口。”(小聲)


    摩根:“我知道,德維恩,他們一時半會進不來的。過來搭把手,我們把這個書桌搬過去。好了,這樣他們就過不來了。”


    阿圖爾失去了意識。當阿圖爾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下麵的對話。


    摩根:“他的情況怎麽樣?”


    珍妮:“燒已經退了,唿吸也恢複了平穩,還是沒有出汗,外麵的那群人怎麽樣了?”


    摩根:“我看了還在那,好在他們已經放棄拍門了,但是就是賴著不走。”


    阿圖爾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砰!(槍聲)


    德維恩:“什麽聲音?”


    摩根:“聽起來像是槍聲,我下去看看。你們呆在這別亂跑。”


    珍妮:“注意安全。”


    珍妮:“情況怎麽樣?”


    摩根:“槍聲是從遠處傳來的,看來是其他人,看起來他們並沒有我們那麽幸運。”


    德維恩:“要不要去救他們?”


    摩根:“恐怕不行,德維恩,我們自身難保,而且我們得先等他醒來,而且我們昨晚一夜沒睡,這會去救人隻是去送死。”


    珍妮:“摩根,你說他真的是軍隊的人嗎?”


    摩根:“我不確定,他似乎和我見過的軍人都不太一樣,不過我想普通人應該弄不到這樣的一套裝備。”


    當阿圖爾醒來時遠處的天空已經紅了一大片,分不清這是朝霞還是晚霞,周圍十分安靜,耳邊隻能聽見幾聲平緩的唿吸聲,昆蟲的鳴叫聲以及窗簾的擺動聲。


    阿圖爾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在夢裏米國淪陷了,周圍的人都變成了可怕的怪物。


    阿圖爾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束縛住,於是他坐起身吸動了幾下鼻子,然後他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阿圖爾這才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比夢還要荒誕的現實。


    阿圖爾晃晃腦袋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小房間內,屋內擺設十分簡單,應該是客房,窗戶大開,外麵涼爽的風將淡藍色的窗簾高高吹起,房門緊閉,還有把椅子抵在了門上。門邊靠牆坐著三人,阿圖爾一時想不起來這些人是誰,隻感覺自己好像見過他們。


    阿圖爾想要找自己的槍,摸索了一圈沒有找到,這才想起,自己的槍還在直升機上呢,於是放棄了找槍。


    阿圖爾掙紮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t恤已經被從中間剪開,整個人就是袒胸露乳的狀態。除此以外,脖子腋下還有大腿根部都有異樣感,看了看旁邊空了的威士忌啊圖爾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


    阿圖爾站起身,趴在窗戶邊向著窗外望去,街道上很安靜,一如阿圖爾此時的內心,遠離了喧囂,繁雜。樹葉在風中輕輕搖擺,偶爾幾隻麻雀飛過,紅色的雲朵在天邊靜靜地待著,一切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有微風拂麵。


    在窗邊站了一會,阿圖爾覺得腹中有些饑餓於是起身離開,來到門口,阿圖爾輕輕挪動椅子,慢慢的擰開門把手,啪嗒一聲門被打開了,同樣打開的還有男人的眼皮,男人右手迅速地摸向槍的位置,在看到是阿圖爾後,又放棄了。但是他的動作卻驚醒了睡在他旁邊的德維恩,以及珍妮。


    阿圖爾:“不錯的反應。好了,既然你們已經醒了那就起來吧,我們時間有限。洗把臉我們樓下集合。”


    阿圖爾走出房間先來到了一間臥室。從衣櫃裏隨便選擇了一件長袖襯衫穿在了身上,雖說在大夏天穿長袖多少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那也得能找到短袖才行啊,這衣櫃裏不知道為什麽一件短袖都沒有。襯衫有些肥大,尤其是肚子的部分無一不在訴說著這件衣服原主人的身材管理挺失敗的,當然這在米國並不少見。


    來到樓下,阿圖爾在廚房的水龍頭前簡單的洗了一把臉,隨後來到冰箱前,這是阿圖爾第一次仔細得觀察冰箱裏麵的內容。冰箱上層幾乎是空的,隻有幾包巧克力,和幾罐啤酒飲料。


    阿圖爾又打開下層的冰箱,裏麵都是一些冷凍的肉類,因為結了一層冰,所以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肉,不過從顏色來看應該是一些牛肉和豬肉。阿圖爾拿出一大塊牛肉出來,放在水池裏化凍。


    接著阿圖爾打開了廚房的櫥櫃。映入眼簾的是琳琅滿目的罐頭,什麽口味的都有,肉罐頭、水果罐頭、海鮮罐頭、蔬菜罐頭琳琅滿目。嘖,這家人難道是罐頭愛好者?除了罐頭,其餘的則是一大堆糖果,阿圖爾看了都胰島素飆升。稍微正常一點的就是一盒早餐麥片,沒開封,一瓶果醬,分不清是什麽口味的,從顏色看應該是草莓味的或者是山楂味的。


    阿圖爾從櫥櫃裏隨便拿出了幾個水果罐頭,放在了桌子上,此時三人也已經下了樓來到餐廳。阿圖爾向他們打了聲招唿就又返迴找出了開罐器和勺子,這才返迴餐廳坐下,見三人還有些拘束,阿圖爾出聲安慰道:“放心,周圍沒有那些怪物,他們似乎被什麽東西吸引走了。首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叫阿圖爾,阿圖爾叔本華。”


    阿圖爾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將開好的罐頭遞給眾人。


    這種拉近距離行動成功的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和。


    摩根接過罐頭後並沒有立即開吃,而是說道:“我叫摩根,摩根瓊斯,這是我老婆珍妮,我兒子德維恩。你…”


    阿圖爾舀起一勺綠色的豆子送入嘴中,嗯是溫豆。


    阿圖爾:“你是想問我是不是軍方的人?以前是,不過我已經退役了。現在準確來說不久前我隸屬於swat。我確實在執行解救平民的任務。”


    砰!此時後門傳來一聲碰撞的聲音,四人立即停止談話紛紛站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後門的方向,阿圖爾握緊勺子,摩根手放在藏槍的位置。


    阿圖爾:“呆在這。”


    一如所有影視劇裏看到的一樣,阿圖爾叫三人待在原地然後自己孤身一人衝了過去,當然阿圖爾並不是手無寸鐵,他從靴子裏掏出一把小匕首,反手持握,靜步來到後門。摩根等人想叫住阿圖爾讓他別過去,但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阿圖爾來到後門處,此時門外已經沒有了動靜,但原本的蟲鳴聲卻停止了,這意味著外麵並不安全,阿圖爾蹲下身,用小刀輕輕地在門簾上劃開了一個小口子,口子的大小剛好夠一隻眼睛觀察。阿圖爾用一隻眼睛向外望去,與他視線相交匯的是一雙目光渙散的雙眼。那雙眼睛猶如在岸上待了很久的魚。阿圖爾確實是被驚到了,但是出色的訓練讓他瞬間恢複了鎮靜。


    喪屍似乎是注意到了阿圖爾,開始打著房門,一邊拍打一邊發出嘶吼聲,緊接著又開始用頭撞門,門被撞得顫抖起來,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撞開。


    從戰場上下來的阿圖爾已經變得麻木不仁,自然不會被這一幕嚇到,不過這一幕卻深深嚇到了後麵的三人,摩根擋在了妻兒前麵,看似鎮靜實際上他握槍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摩根用左手按住右手想要以此止住顫抖,但是毫無用處。汗水不要錢似的從他的頭頂流下。


    “做些什麽。”摩根的理智極力的壓低嗓音,但是他的本能卻極力得想要抬高嗓音,好在目前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阿圖爾不為所動,仿佛宕機了一般維持著半蹲的姿勢。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門外的喪屍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不再拍打著房門,而是頗有興趣的用鼻子在門上嗅了一陣子,不過貌似什麽都沒聞到,隨後索然無味的轉身離開開了。


    一切又迴歸了平靜,阿圖爾目送著喪屍遠去,放下門簾轉身迴到餐桌旁,摩根也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沒有說什麽,他不理解阿圖爾的所作所為,但是考慮到阿圖爾的職業,摩根還是選擇相信他。畢竟阿圖爾比他專業


    “我剛才是不是聲音太大了點。”看著若無其事吃著飯的阿圖爾摩根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比我預想得要好很多。”阿圖爾舀起一勺豆子送入口中沒有多說什麽。


    舉起罐頭將裏麵的食物一飲而盡,阿圖爾用手背胡亂的擦了一下嘴然後說道:“快些吃,今晚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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