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突生變化,是褚喬沒有想到的,看著新隊長那張獰笑的臉,一陣不安自心底陡然升起。


    ‘老爺子!’


    褚喬顧不上多想,轉身就要跑,那位新來的隊長一直在關注著褚喬的一舉一動,立即大喝一聲:“抓住他!”


    幾個早已經守在門外的獄警一擁而入,褚喬揮拳打倒了一個,但無奈對方來的人太多,肚子上狠狠地挨了一棍。


    想要正麵衝出重圍,顯然是不可能了,褚喬忍著疼,危機之下,迅疾地轉身向著隊長撲去,可顯然後者早有準備,褚喬才到麵前,就被一支手槍指住了。


    隊長一陣冷笑,“你這是襲警,我現在就可以打死你!”


    褚喬的胳膊被衝上來的獄警死死抓住,另外一個用警棍在他後腰山狠狠地來了一下,褚喬痛苦地悶哼一聲,身子一軟跪倒在地,即使被製服了,褚喬仍然抬著頭,滿是怒氣地盯著隊長,“少她媽廢話,有種你開槍,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好啊。”


    那隊長冷哼了一聲,還真就扣動了扳機!


    隨著那令人心悸的‘哢噠’聲,褚喬滿是不甘,卻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感到疼痛,於是疑惑地睜開眼睛,麵前的隊長卻滿是鄙夷地大笑起來。


    “想死?”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冷森,上前兩步,低頭看著褚喬,“我是不會讓你這麽輕易死掉的,知道監獄的獄警隊長新上任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那就是找一個刺兒頭,然後在所有犯人麵前狠狠地折磨他,這能讓其他犯人感到恐懼,同時也會讓他們認清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褚喬冷笑了一聲,斜睨著隊長,“他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整死我們?”


    “你說什麽?!”


    隊長的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再次揚起了手裏的槍柄,“你他媽的敢再說一次?”


    這就有些做樣子給手下看的意思,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上一任隊長剛剛離職,新來的隊長便開始針對褚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裏邊有貓膩了。


    “呸!”


    褚喬非但沒有任何懼意,反而是忽然啐出一口痰,正中隊長的鼻梁。


    “你他媽的!”


    隊長怒急,先是擦了一下鼻梁,然後便用槍柄狠狠地打在褚喬的頭上,鮮血頓時順著額角,開始向下流淌。


    這一下太狠了,褚喬的身子先是向後一仰,繼而眼神也變得迷離,他努力地想要穩住身子,卻差一點向前跌倒,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胳膊,卻是摸索到了正站在眼前的隊長身上。


    那隊長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一把揪住褚喬的頭發,照著臉上又是一槍柄打了下去,一大灘血從褚喬的鼻孔和嘴裏噴濺了出來!


    褚喬再也支撐不住,向後栽倒。


    “媽的,老子的新製服。”


    隊長看著衣服上的斑斑血跡,愈發惱怒,衝著幾個手下叫道:“還愣著幹什麽,拖走!”


    一個獄警看著已經暈死過去的褚喬,多少有些猶豫,“要送醫院嗎?”


    “你的腦子是被門擠了嗎?”


    隊長開始咆哮,“關禁閉室,不要給這王八蛋任何吃的!”


    幾個獄警這才拖著褚喬去了,隊長依然怒氣未消,喘著粗氣在屋裏走來走去,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腰上別著的鑰匙不見了。


    ……


    “羅,換牢房了。”


    另外一邊,正在禁閉區休息的羅斌,聽見幾個獄警的話,先是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意識到出問題了。


    因為他說的是換牢房,而非換監獄,羅斌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隨著牢房門被打開,羅斌反倒平靜下來了,看著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的獄警,此時已經換了另外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當真是循環報應,屢試不爽。”


    他是在感慨,之前這些獄警還是他的人,此刻已經完全倒向了另一邊,獄警們卻不管那麽多,直接伸手把羅斌推的轉了個身,利索的給他戴上了手銬。


    羅斌也不反抗,一邊跟著獄警向外走,一邊道:“我猜,褚喬也已經被抓起來了。”


    幾個獄警黑著臉,不做迴應。


    有時候不作迴應,往往就是最好的迴應,羅斌點了點頭,“那陸東源呢?”


    “少廢話!”


    一個獄警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嗬斥了一句。


    幾人押著羅斌穿過禁閉區,徑直走進普通牢區,最終在靠近角落的一間牢房門口停下了腳步,獄警把門打開,然後把羅斌推了進去,“你以後就住這裏。”


    牢房是普通牢房,隻是其他牢房大都是兩人住,隻有羅斌的這一間裏,隻有他一個,等到獄警把他的手銬打開,他才又輕輕地說了一句,“幫我傳個話,給你錢。”


    由於其他幾個獄警等在了門外,因此他的話隻有給他打開手銬的獄警能夠聽到,那位的神情明顯猶豫了一下,但礙於還有別的同事在,也不能做的太過直接,於是假意把羅斌又向裏推了一把,“以後給我老實點。”


    等到他從牢房裏出來,外邊等著的幾個已經在催促了,“趕緊上鎖,走了。”


    那位獄警從腰上取下鑰匙,開始慢騰騰地鎖門,另外幾個實在不耐煩了,先一步離開了。


    等到那幾位都走遠了,獄警才把門鎖好,羅斌走上前,隔著鐵柵門,又一次說道:“幫我傳個話,我給你錢。”


    那獄警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注意到這邊,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傳什麽話,傳給誰?”


    “給陸東源。”


    羅斌的眼神中少有的浮現出一絲緊張,“告訴他,風緊,扯唿。”


    漂亮國的獄警顯然聽不懂夏國的‘黑話’,但聽到陸東源的名字時,他搖了搖頭,“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他被關了水牢,新來的隊長下的命令,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


    “水牢?”


    羅斌吃了一驚,但還是道:“我隻要你帶個話,要多少錢都行。”


    那獄警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他很清楚眼前這個老頭是個有錢的主兒,隻是這一次的情形和以往不大一樣,“不是錢的事,新來的隊長鐵了心要弄死陸東源,誰也救不了。”


    他意味深長的又看了羅斌一眼,“你還是為自己考慮考慮吧,晚上十二點,他們就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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