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尊?嗬嗬。”


    “我倒是很想瞧瞧,這大名鼎鼎的鬼尊,究竟能不能受得了貧僧一巴掌!”


    又是一口白酒下肚,秦無憂不由得有些熱血沸騰開來。


    今夜的靈山寺一如往常,格外靜謐。


    除了些許負責守夜的和尚瞪著眼睛,其他大部分和尚全都進入了夢鄉。


    就連有些喝高了的秦無憂都發出了淡淡的鼾聲。


    很快,時間來到子時。


    好像有一抹陰風刮來。


    靈山寺裏,所有負責守夜的和尚齊刷刷打了個寒顫,越發機警起來!


    陰風掃過,下一秒,有嗩呐聲自遠處傳來。


    黑暗無邊的天空深處,有十三道邪崇的身形正緩緩朝著靈山寺的位置飄了過來。


    前七後八,中間抬了一個豔紅色的大花轎。


    “一個鬼將軍,十二個靈鬼?”


    負責守夜的清寧在認清來者的身份以後,當下便驚的雙眼瞪大,睡意也瞬間飄散到了九霄雲外開來!


    鬼將軍,其實力遠遠高於靈鬼,是非常難纏且棘手的邪崇鬼魅!


    鬼將軍的實力,在靈鬼之上,於鬼尊之下。


    最令人頭疼的是,鬼將軍的生命力極其頑強,想把他打的魂飛魄散,近乎是不可能的!


    鬼將軍的本源若是不滅的話,那其卷土重來,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一個鬼將軍,招架十二個靈鬼,都是綽綽有餘的!


    就算靈山寺的方丈清白在十年以來,勤於修煉,實力遠遠高於從前。


    可是,與鬼將軍想必,還是有些相形見拙了!


    而且,在今夜以前,靈山寺也從未遇到過像鬼將軍一眼難纏且棘手的邪崇鬼魅!


    “天哪,有災禍要來了!”


    “隻求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嘴聖僧在寺裏呆著,保全寺上下安寧!”


    “不然的話,鬼將軍一到,恐怕整個靈山寺都會血流成河!”


    “若是醉聖僧不在,或許明日,這世上便沒有靈山寺了!”


    清寧慘白著臉,著急忙慌的敲響了示警的編鍾!


    緊接著,無數僧人本能地起身,而後進入警戒狀態。


    這十年光陰裏,靈山寺總是遇到邪崇鬼魅騷擾。


    對於這種大半夜的預警的事情,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十三個邪崇見到迎麵而來的清白與清心實力強盛,意欲暫避鋒芒。


    於是乎,便有刺耳又空洞的聲音自他們口中發出:“我等奉家主之命,來此恭迎新娘上花轎。”


    “若是爾等硬要阻攔,便休怪我等不留情麵。”


    帶頭的鬼將軍陰森森的開口道。


    那鬼將軍麵容猙獰,渾身上下都蔓延著恐怖的鬼氣。


    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鬼氣,令清白與清心一幹僧人全都如墜冰窟,麵色大變。


    “此乃佛門清淨之地,如何容得下爾等邪崇鬼魅撒野!放肆!”


    清白大喝一聲,隨即擺出了作戰的姿態。


    他們全都有信仰。


    在清心等人的眼裏,死去意味著飛升,而飛升以後,便會見到他們的信仰佛祖。


    所以,他們根本不怕死。


    人鬼殊途,勢不兩立,一旦碰麵,必定不死不休!


    “把他們全殺了!”


    “要是誤了家主的時辰,你們明白後果。”


    鬼將軍沒有多言其他,隻是緩緩擺了擺手。


    下一秒,在場的其餘十二個靈鬼齊刷刷渾身顫抖起來。


    家主大人能力格外獵奇,能通過吞噬鬼魅以增強實力。


    若是惹得那位大人不高興了,那麽,必定逃不過被大快朵頤的命運。


    於是乎,十二個靈鬼在顫抖過後,當即豁出去般,死命朝著前方衝殺而去。


    “求醉聖僧保佑我等,保佑我靈山寺!”


    清白自言自語後,一馬當先朝著那群鬼魅衝殺而去。


    “達摩宗弟子聽令!列陣!降鬼羅漢!”


    清白衝出去的瞬間,清心暴喝出聲道。


    下一秒,人與鬼便衝殺在一起,用盡渾身解數,意欲奪取對方性命。


    鬼將軍則是立在一旁,臉色陰沉的盯著戰場。


    鬼將軍很自傲。


    就算靈山寺方丈清白實力強悍,卻也不過比尋常的靈鬼強了一些而已。


    而清心則是對上靈鬼,勝率五五開。


    盡管清心領著一幹達摩宗的弟子們以最快的速度列出了降鬼羅漢陣。


    可是,最多隻能牽製住五隻靈鬼而已。


    而且,他們根本沒有實力去擊殺那五隻靈鬼。


    看著戰局,鬼將軍一下便明白了清白等人的實力遠不如自己。


    所以,他根本不屑於出手。


    看靈山寺現在表露而出的實力,單單是六個靈鬼都可以血洗整個靈山寺,莫說十二個靈鬼了。


    “聽聞靈山寺有高人庇佑,看來這不過是眾生芸芸的謠言罷了!不過是一個安靜挺立三十年而已的寺廟罷了,能有多大的能耐?”


    鬼將軍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他活了無盡的歲月,於五年前醒了過來。


    而後,成為了他口中以吞噬為生的家主,也就是鬼尊的手下。


    小小一個靈山寺,他還當真沒放在眼裏。


    若是那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少林寺在此,或許他還會稍稍忌憚些許。


    鬼將軍明白,幾年前,數個鬼將軍聯手,是夜偷襲少林寺。


    隻是不承想,剛剛進入少林寺地界,那些個鬼將軍便被一個寂寂無名的掃地僧給瞬間打的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了。


    “區區靈山寺,如何能與少林寺相提並論?”


    冷哼一聲以後,鬼將軍發出了格外刺耳的笑聲。


    他以為,勝券在握,靈山寺的眾多和尚不過是負隅頑抗,垂死掙紮。


    隻是,他卻低估了靈山寺眾僧人的凝聚力與信仰。


    半個時辰過去了,清白與清寧一幹達摩宗的和尚還在咬牙堅持著。


    就算他們口吐鮮血,卻依然沒有半分後退的意思。


    他們誓死保衛靈山寺!


    “真是一幫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禿驢!”


    見此,鬼將軍表情越發陰沉開來。


    眼看家主的吉時將近,若是繼續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乎,本來在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鬼將軍,不得已動了。


    隻見鬼將軍身形猛地一閃,便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朝著靈山寺等僧人衝殺而去。


    他的力量恐怖如斯,竟是惹得周遭的空氣都發出了陣陣的悲鳴聲音。


    清白與清心隻見到身旁有一個鬼影,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將他們環環包圍。


    下一秒,令人窒息的壓力傳來。


    是鬼將軍出手了!


    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靈山寺僧人盡數倒飛出去。


    僧人們被打的臉色慘白,吐血連連,再也沒有了絲毫還手之力。


    “趕緊把這些礙事的禿驢解決掉!”


    “若是誤了良辰,後果很嚴重!”鬼將軍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


    十二個靈鬼臉色驀地蒼白,而後爭先恐後的朝著倒在地上的一幹靈山寺僧人們衝了過去。


    突然!


    隻聞一道佛音驀地將整個靈山寺貫穿。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到底是誰,擾了貧僧的好夢?”


    佛音如雷貫耳,就好像說話的人就站在耳畔一般。


    明明佛音近在咫尺,卻絲毫不見發言者的身形。


    “是醉聖僧來了?”


    清白與清心幾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抹狂喜。


    “太好了!太好了!還好醉聖僧就在咱們寺裏!”清寧興奮的臉色漲紅,忙不迭歡唿出聲開來。


    他的職能是看管寺裏的功德箱。


    盡管他根本不知道那醉聖僧是何身份,可是他覺得,自己是全靈山寺裏,與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醉聖僧關係最好的。


    現在,有人保護他們,他們自然興奮不已。


    “是誰?”


    鬼將軍自詡實力強盛,隨隨便便碾壓整個靈山寺,所以一點都不帶怕的,惡狠狠朝著虛空開口道。


    靈山寺,藏經閣之中。


    秦無憂提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白酒。


    這十年的光陰中,這一套動作,他總是行雲流水的完成。


    隻是,秦無憂卻並沒起身。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鬼將軍,他隨隨便便喘口氣都能把他碎屍萬段。


    所以,秦無憂根本沒有親自走一遭的心情。


    自己就算不出藏經閣,也能分分鍾把那鬼將軍弄死。


    “哎呀,還好醒的及時,不然的話,清白這幫子有眼力見的乖和尚可就死於非命了!”


    秦無憂勾了勾嘴角。


    他自然知道鬼尊要來靈山寺求親的事情。


    隻是秦無憂萬萬沒料到,鬼尊居然會安排鬼將軍與靈鬼充當送親隊伍,來靈山寺要人。


    一個鬼將軍,十二個靈鬼。


    邪崇有著這麽恐怖的實力,自然不是靈山寺能受得了的。


    這十年以來,靈山寺幾乎所有的香油錢全被秦無憂拿去買酒喝了。


    就當是為了這些香油錢,秦無憂也一定要保護靈山寺的這幫僧人。


    這些香油錢,就當是保護費吧!


    再者說來,靈山寺也算是他的家。


    鬼將軍嚎了一嗓子,見無人理會他,不由得表情變得格外難看開來。


    “嗬!”


    鬼將軍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猛地一抬手,準備把倒在地上的清白與清心等靈山寺僧人送上西天。


    現在,靈山寺有人在裝神弄鬼,而且家主的良辰快到了,鬼將軍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端著架子。


    不得已,職能親自出手了!


    裝神弄鬼是小事,若是誤了家主大人挑選的良辰,恐怕他也會成為家主大人的盤中餐!


    鬼將軍剛剛抬手,下一秒,整個靈山寺便被一道金黃色的佛光所籠罩起來。


    下一秒,有金色的蓮花浮現在空中,連帶著出現了漫天的禪唱聲音。


    隻見金色蓮花懸浮了不過幾息而已,便一瞬間聚集在了一起,散發出了一道格外恐怖的氣息。


    伴隨著巨大蓮花的出現,空中閃爍著無比神聖的佛光。


    下一秒,無盡金色佛光中,有一道身影於金色蓮花中盤膝而坐。


    金色蓮花之上,端坐著的那抹金色身影竟是比百丈還高了些許。


    金色身影慈眉善目,於虛空之中恬然自適的打了個哈欠。


    下一秒,金色身影那一對看不真切,卻又自帶一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氣氣勢,環視了周遭的眾生一眼。


    與此同時,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自上而下傳了過來!


    萬向佛光自千裏之外的高空猛然傾瀉而下。


    在場的無論鬼還是人,全都被萬丈佛光照耀的雙眼苦澀,無法直視。


    “什麽,居然是法!相!天!地?”


    縱使清白再怎麽心性沉著,再怎麽喜怒不形於色。


    他在見到法相天地的一瞬間,還是本能地瞪大了雙眼,條件反射驚唿出聲開來。


    他的瞳孔驀地一縮,表情充斥著滿滿的震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清心則是怔愣在了原地,而後像是癡傻了一般,自言自語起來。


    他們盡管實力不到位,可是佛經卻是背得滾瓜爛熟。


    所以,他們對佛學的功法,還是了解的非常之透徹的!


    在他們的理解範疇內,法相天地,完全是不囊括在佛學功法之中的!


    “天哪!是神通!”


    “是佛學神通啊!”


    反應過來的清白登時激動的臉色通紅開來,活像是一瞬間被雞血充的上了頭的孩子。


    他一邊手舞足蹈著,一邊煞是激動的大喊起來。


    由於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旁邊突然出現的佛光所吸引,所以他壓根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鬼將軍和十二個靈鬼虎視眈眈的事實。


    其餘靈山寺的弟子也是如同清白一般,忘卻了一切,全身心的投入了這佛光萬丈,這撼天動地的法相天地裏。


    這一瞬間,他們甚至覺得,此生能夠親眼目睹這場視覺盛宴,死不足惜。


    感慨不過一瞬,下一息,以清白為首的一幹靈山寺僧人們便齊刷刷跪倒在地,格外虔誠的匍匐著,崇敬著享受著這萬裏的佛光。


    在佛光萬丈的照耀下,他們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著。


    佛光神聖,生來便是克製邪崇的存在。


    且加上秦無憂法相天地的恐怖威壓,壓迫感更是強悍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莫說是那十二個靈鬼,就連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鬼將軍,也條件反射的“噗通”一聲重重跪了下去。


    無論鬼將軍再怎麽強悍,麵對法相天地這種恐怖如斯的威壓,他也隻能跪下去,低下那自以為高傲的頭顱。


    鬼將軍與十二個靈鬼好似囚徒,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靜候著佛祖的判決。


    他們身心俱震,很想慌不擇路的逃跑。


    可是,他們的靈魂本源在不受控製的戰栗,隻留一點點明辨是非的意識,絲毫沒有操控軀體的能力。


    “沒……沒想到傳說,居然並非謠言!”


    “靈山寺居然當真有這般恐怖如斯的聖僧庇佑!”


    鬼將軍滿臉驚駭,神色驚恐到了極點!


    他預感到了,自己命不久矣!


    鬼將軍的預感很準。


    秦無憂之所以催動靈力,祭出法相天地,為的就是直接把鬼將軍和靈鬼一擊必殺!


    法相天地剛剛出現的一瞬,有一抹夾雜著天地規則的大手,宛如羽毛般緩緩落下。


    “求求佛祖,放過我等!”


    鬼將軍強壓住心中的大駭,渾身顫抖的求饒道。


    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實力,恐怕他連這句話都說不完全!


    隻是,就算他拚盡全力,說出了這求饒的話語,那從天而降的巨手並沒有絲毫停頓。


    而是輕飄飄的,緩緩的落了下去。


    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巨手雖然看起來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可是速度卻是奇快的!


    不過是幾息之間,那泛著金光的巨手便轟然砸了下來!


    轟隆隆!


    如同泰山崩毀的聲音瞬間響徹了整個靈山寺。


    靈山寺前,鬼將軍以及十二靈鬼方才立足之處的山巒,就此崩毀!


    就連靈山寺的山門都被這一掌的餘威震成了廢墟!


    清白與清心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萬丈佛光緩緩散去。


    塵土飛揚許久,再次歸入地麵。


    方才鬼將軍與十二靈鬼所在之地,早已沒了邪崇的身形,有的隻是一道巨大的佛掌。


    佛掌轟然砸下,入土五米。


    方才還趾高氣昂,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將軍,早就被從天而降的佛掌打的魂飛魄散,湮滅於這世間。


    “我靠!我靠!”


    “一掌落下,萬物湮滅!”


    “特麽的,這是真佛祖啊!”


    俗氣頗重,佛性不深的清笙被驚的瞳孔地震的同時,接連爆出了好幾句粗口。


    清心則是條件反射的唿吸變得紊亂起來。


    他深唿吸好幾口氣,瞧了瞧清笙,而後開口道:“現在,貧僧的心情,用十萬個我靠都難以表達!”


    清心作為達摩宗住持,一直都是以死板生硬的態度示人。


    他向來最恨破戒之人,不承想現在竟然主動破了戒。


    “……?”


    方才還提著一顆心,生怕被訓斥的清笙聞言,不由得露出了格外古怪的表情,朝著清心看了過去。


    隻是,清心似乎突然覺醒了不要臉技能,氣不喘臉不紅的雙手合十:“剛才,醉聖僧給弟子千裏傳音,說隻要實力強悍,佛祖便是自己。媽的,什麽狗屁清規戒律,吃屎去吧!老衲頓悟了!”


    清笙:“……?”


    清白倒是懂了清心的言外之意。


    他們妨礙了鬼尊成親,一定會把鬼尊得罪個徹底。


    所以,靈山寺與鬼尊,絕對會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醉聖僧盡管實力強悍,可以單挑鬼尊。


    可是,醉聖僧再強,也抵不過“百密一疏”四字。


    他不可能保護的了靈山寺中的每一個人。


    若是鬼尊帶著鬼兵前來靈山寺,意欲血洗此處。


    或許,除了靈山寺的醉聖僧,其餘的僧人,都難逃一死。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清白合上雙眸,似是悲慟,似是哀歎,頌唱一句佛號以後,便安排了下去:“就今夜與明天,大家隨心所欲,想做甚,便去做吧!”


    “哈哈!還有這好事?那貧僧便下山喝酒去咯!”


    清笙首個笑嘻嘻的一蹦三尺高,而後樂顛顛的朝著山下去了。


    黝黑的夜色裏,清白哭笑不得的聲音久久沒有停歇。


    靈山寺馬上會迎來鬼尊近乎瘋狂的報複。


    所以,這慷慨赴死前的灑脫放縱,未嚐不是一種死前的寬慰。


    其樂融融不過是假象而已。


    實則,整個靈山寺已經被籠進了一股名為絕望的氛圍之中。


    之所以現在還其樂融融,不過是大家都默契十足,點破不說破罷了。


    “清心啊清心,著實是個人才。”


    靈山寺。


    藏經閣之中。


    秦無憂勾了勾嘴角,重新審視起了達摩宗這位性格悶騷的住持清心。


    很快,第二天過去。


    嗯太陽落下,靈山寺無恙,秦無憂捧著酒葫蘆再次喝地上了頭。


    隻是,他並沒有把正事給忘了。


    夜色漆黑如墨,整個靈山寺萬籟俱寂,沒有半點聲響。


    寺裏的僧人們似乎是在恬然的小憩,又似乎是在為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而悵然。


    漆黑如墨的夜裏,本來靜默無聲的靈山寺中,突然有一道身形閃過。


    憑借夜色作偽裝,秦無憂渾身冒著酒氣,跌跌撞撞朝著山下走去。


    盡管秦無憂身形不住的搖晃著,可是,若是讓人瞧見了他走路的樣子,一定會嚇到大驚失色。


    因為,秦無憂整個人的身體似乎被包裹在了濃霧之中,根本看不真切。


    而秦無憂走路的方式,也是格外古怪,令人嘖嘖稱奇。


    隻見秦無憂每每踏出一步,便像是會瞬間移動一般,身形似乎在閃爍著,一轉眼便去到了幾千米之外的地麵之上。


    這,便是佛學神通,神足通。


    秦無憂並未刻意施展神足通,不過是無意為之,卻也威力恐怖如斯。


    若是秦無憂下意識施展神足通的話,心思所至,瞬息而至,不成問題。


    佛家有一個傳言,說是將神足通修煉至大成之人,能夠在三千世界之中隨心而動。


    顧名思義,就是在三千世界裏,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盡管這個說法略微有些誇張了,可是,神足通的恐怖之處,就是體現在“隨心而動”這四個字眼上。


    秦無憂不以為然的踏出幾步,便直接來到了蘇市邊界。


    站定身形後,秦無憂便直奔鬼尊的老巢去了。


    秦無憂的神足通已經修煉到了小成地步,盡管不清楚鬼尊的老巢究竟在哪個方位。


    可是,他卻可以通過葉零的紅色信封上殘留的鬼氣,循循善誘,找到鬼尊的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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