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棄攥著江歲晚的衣袖,“師尊……”


    他雖然意識不清醒,可卻在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江歲晚,求他不要離開。


    江歲晚看著他努力把渙散的目光凝聚起來,然後又落在自己臉上,心髒重重一跳。


    他歎了口氣,然後用靈力給沈棄治療口中的咬傷,他說:“別咬。”


    沈棄聞言,立馬就放鬆了,沒有再死死地咬著自己。


    江歲晚不受控製的想,他怎麽就遇到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小變態了呢?


    偏執卻又聽話。


    如果沈棄和他求的,是別的東西,他倒是可以給,就算沒有,他也會去找來給他。


    可是沈棄要的是他,是他的愛他的整個人。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遇到的向他求愛的人不少,溫柔的,大膽的,羞澀委婉的……可從沒有一個人像沈棄這樣,偏執到了不要命的程度的。


    江歲晚不自覺的想,沈棄喜歡自己什麽呢?


    能坐上魔君之位,他不相信沈棄是個甘願屈居人下的人。江歲晚也不信,沈棄這樣一個能頂著他弟子這個身份,悄無聲息的潛入魔界最後成為魔尊的人會因為一點情愛就放棄他辛苦得來的一切。


    那太蠢了。


    按現在魔界和修真界的矛盾,萬一有一天他們開戰,那沈棄會站在魔界那一邊吧?他畢竟是魔界之主。


    他和沈棄的師徒緣分,想必也隻能走到這裏了。


    江歲晚想著,抬頭看著沈棄,“沈棄,”


    他不忍心再看,於是伸出手捂住了沈棄的眼睛,說:“放手吧。”


    沈棄沒有放手。


    江歲晚見狀,伸出手敲暈了沈棄。


    沈棄軟綿綿的倒下,江歲晚不舍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起身離開。


    他剛走了幾步又折返迴來,不放心的在沈棄身上設了個保護陣法,江歲晚看了眼沈棄垂著的長長的睫毛,像從前那樣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再見了。


    江歲晚這次下定了決心要走,不料他才剛準備離開,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攥住了他的腳踝。


    那手的溫度很低,像冰一樣,冰的江歲晚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點毛骨悚然的心悸似乎順著那被抓著的腳踝處蔓延開來,席卷全身。


    沈棄溫柔的聲音響起,“哈,抓到你了。”


    “看,無論我給師尊多少次機會,師尊都仍然決定拋棄弟子。”


    江歲晚大驚失色,他連忙要逃離,卻被那隻攥著腳踝的手忽然一扯。


    江歲晚慌亂間被沈棄拽著跌落在他懷裏,他掙紮著剛坐起身,卻被沈棄一把按住了。


    沈棄抓著他的手,在他手腕腕骨上落下一吻:“師尊又選錯了。”


    江歲晚:“……你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


    “在師尊讓弟子張嘴的時候。”


    隻不過他又演了一會兒戲,他想看看師尊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怎麽選。


    天知道師尊離開又折返的那一刻他有多高興。


    可師尊最後還是要走。


    他試探過師尊很多次,可沒有一次,師尊是選擇留下的。


    沈棄臉上徹底沒了在江歲晚麵前的那種澄澈的討好笑意,轉而變得幽深起來。


    他不笑的時候,確實很有反派魔君的樣子。


    沈棄牽起江歲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說:“師尊選擇了離開。”


    江歲晚掌心下是強有力的心跳,那心跳隔著胸膛血肉和衣物,一點點的傳到他手心。


    江歲晚看著他那雙妖氣的眼眸,忽然升起一點不祥的預感:“你要做什麽?”


    沈棄伸出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肩膀,然後緩緩按著江歲晚那隻落在他胸膛的手不斷往自己的心髒所在處按壓。


    “師尊感受到了嗎?”


    江歲晚愣了一下,察覺過那牽著他的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大後,他開始想要掙紮擺脫沈棄的手。


    沈棄說:“弟子的心髒在為師尊跳動。”


    掌心下那強健有力的心跳江歲晚自然能感受得到。


    沈棄盯著江歲晚的眼睛:“師尊,它好喜歡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亮的驚人,如同兩簇幽紫跳動的鬼火,格外瘮人。


    沈棄說:“師尊,你摸摸它。”


    江歲晚被他盯得心裏發毛:“沈棄,放手。”


    沈棄聞言,不僅沒有放手,還抓緊了他的手腕。


    江歲晚深唿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慌亂,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弟子在向您求愛啊,師尊。”沈棄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上又掛起了笑意,頰邊深深的酒窩和他眼底初露的瘋狂形成鮮明的對比。


    “師尊摸摸弟子這顆心。”


    沈棄話音剛落,江歲晚就察覺他按著自己手的力度忽然一重。


    “噗呲!”一聲,沈棄修長有力的手帶著江歲晚的手刺進了他的胸膛。


    鮮血淋漓。


    江歲晚大驚失色:“你瘋了!”


    他拚命的想把手抽出來,可是卻被沈棄按著帶著,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一點點破開他胸膛血肉。


    血肉溫熱的包裹住江歲晚的手,他看著沈棄那雙偏執瘋狂的眼眸,瘋了一般掙紮起來:“住手!住手!沈棄你瘋了?!”


    “你會死的!”


    手掌碰到堅硬骨頭,沈棄“嘖”了一聲,震碎了那阻攔他們的骨骼。


    沈棄痛得眼眶微紅,比起生理上的疼痛,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心理上的痛,是他的師尊要拋棄他的痛。


    他說:“師尊選擇了離開。”


    沈棄額頭青筋暴起,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可他那雙眼眸卻格外堅定瘋狂,“師尊摸摸弟子的心髒。”


    “它好喜歡師尊。”


    感受到堅硬的骨骼被震碎,江歲晚手上傳來令他毛骨悚然的觸感,他滿目都是濃稠血色,恐懼,震驚慌亂,心痛……各種情緒在沈棄的動作下如決堤的潮水將他淹沒了。


    瘋子,沈棄這個瘋子!


    沈棄俯身,與江歲晚額頭貼著額頭,他看著江歲晚眼底的驚惶和恐懼,輕輕偏過頭吻了吻他濕潤的眼角,說:“師尊別怕。”


    “弟子隻是太愛師尊了。”


    終於,破開阻攔他們的血肉骨骼,沈棄帶著江歲晚的手輕輕貼到了他跳動著的心髒上。


    “師尊,”沈棄痛的意識模糊,連聲音都扭曲起來,詞不成句:“師尊,感受,到了嗎?”


    “我的,心髒在為你跳動。”


    沈棄的臉上露出神經質的笑:“它好喜歡你。”


    “你這個瘋子!”江歲晚整個人都震驚恐懼到了極點,“你放手,沈棄,你會死的。”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瘋子,眼眸都濕了,又驚又怕又心疼:“算我求你了,別這樣。”


    “師尊怎麽哭了?”沈棄吻去他眼角淚珠,“師尊不是要走嗎?”


    “弟子的心髒現在就在師尊手裏,捏碎它,”沈棄痛得頓了一下,才說:“捏碎它,師尊從此就自由了。”


    他癡迷的看著江歲晚的眼睛,說:“死在師尊手裏,弟子甘之如飴。”


    江歲晚整個人都在顫抖,手心傳來柔韌的觸感,血液滾燙如岩漿舔舐過他手的每一寸皮膚,那溫度一直順著手傳到他的心髒,靈魂,像是把他的理智和所有冷靜都燒穿了。


    “我不離開了,沈棄,你放手,”


    “別這樣,求你別這樣……”


    真的別這樣。


    江歲晚的手被帶著握住那胸腔裏蓬蓬勃跳動的心髒,那觸感簡直讓他頭皮發麻。


    沈棄發出一聲抑製不住的悶哼,在極度的痛楚間聽到了江歲晚的話,於是他眼眸裏燃起興奮的光,隨後目光一點點吻過江歲晚的眼眸,虔誠又瘋狂。


    “別怕我,師尊。”


    “我愛你。”


    (作者有話說:沈棄雖然瘋,但是不會真的傷害師尊,他小子可舍不得,不過這操作師尊也被嚇得不輕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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