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還有半月時間就要過年。像蘭家、盧家這等京城大家,早在兩月前就已經著手準備年會。


    在宗門中修行的弟子可以選擇留在宗門,參加宗門舉辦的慶典,也可以短暫從忙碌的修煉中抽身迴到家族與親人團聚。


    寧升剛迴到宗門,就見陳陽在自己洞府前焦急地徘徊,便問道:“陳師兄是有要事嗎?”


    陳陽見到寧升,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立刻道:“你還記得前幾月我參加煉丹協會得罪的那個人嗎?”


    若不是陳陽提醒,寧升還真忘了這件事,便問道:“你現在都已是武灞山內門弟子了,這件事還解決不了嗎?”


    陳陽麵容苦澀,淡淡道:“他最近成了一個煉藥大家族的客卿。這個家族的地位並不比武灞山低,倘若我不應戰,極有可能遭到封殺。”


    寧升好奇問道:“什麽家族竟然有這麽大能量?”


    陳陽道:“東陽城林家,在煉藥界極有話語權,其家主是煉丹協會五位理事之一,是有封殺我的實力的。”


    寧升道:“此事並非你的錯,此人要是想仗勢欺人,那麽就得看看是否真的有那個實力。陳師兄,此人現在在何處?”


    陳陽道:“就在老庚城。”


    ……


    趙霓目中無人地坐著,神態輕鬆,自從寧陳二人進門便從未正眼看過他們一眼,一副高高在上姿態。


    寧升眉頭緊鎖,自己在京城都要被三大家奉為座上賓,此人僅僅隻是一個煉丹家族的客卿,怎敢如此狂妄?“閣下不會覺得,一個林家就能夠威脅到我們吧?”


    趙霓輕蔑笑道:“如果威脅不到,為何你們今日要前來?”


    寧升麵色一沉,冷冷道:“你若是再這般無禮……”


    趙霓打斷道:“我就這樣,你們能拿我怎樣?”


    陳陽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趙霓,閉上了眼等待著他的慘叫。


    寧升向前跨出一步,就來到趙霓身前,單手抓住其衣領,翻身一砸,竟直接將其從三樓砸至一樓。


    趙霓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何事,接下來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寧升當成鞭子甩來甩去。想要動用修為,強行掙脫,卻發現其一隻大手宛若鐵鉗一般死死地禁錮著自己。


    寧升抬腳,一腳將其踹出茶樓。


    趙霓被重重砸入石板。


    這番動靜引得許多茶樓顧客和路人駐足觀看。茶樓掌櫃小心翼翼走上前,剛要開口就被寧升打斷道:“茶樓的一切損失由我承擔,掌櫃的隻需開價就可。”


    掌櫃這才笑著退下,不敢多言,以免惹怒這年輕人,自己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如此折騰。


    陳陽緩步從三樓走下,看著宛若喪家之犬的趙霓,心中覺得暢快。


    趙霓艱難從地上爬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升,心間充斥著無盡怒火,以至於聲音都在發顫道:“你……你竟然敢這麽對我,這個仇我們結定了!”


    寧升眉頭一皺,向前走出一步,嚇得趙霓立刻後退數步。然而他一個煉丹師如何能逃出寧升的“魔爪”,又被其掐住脖頸,重重地按在地上。


    寧升冷笑道:“一個客卿罷了,還真當自己是煉丹協會的理事了?你若是再喋喋不休,日後你就再別想煉丹了!”


    說罷,一巴掌將其扇飛出去,轉身不再去看宛若芻狗的趙霓。


    陳陽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寧師弟打的好啊!”


    寧升露出無奈表情,苦澀道:“今日是打爽了,至於林家是否會認為在打其家族臉麵,我很難確定啊!所以陳師兄你的前途,極有可能一片黑暗了!”


    陳陽卻滿不在乎,笑道:“我早就看不慣他了,老早就想像今日一樣將其按在地上打,隻是沒這個實力。寧師弟這成長速度,師兄我好生羨慕啊!”


    寧升歎氣道:“剛才還是太衝動了。其實現在我們應當去一趟林家的,但是除夕慶典在即,還是在等一等吧。”


    陳陽道:“被封殺就被封殺唄,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隻要自身實力夠強,就不怕封殺。你說有朝一日我成為天階煉丹師,會有人不要我的丹藥嗎?”


    寧升讚同地點頭。


    周圍人低聲議論著,時不時朝自己投來目光,仿佛在看耍猴,這令趙霓徹底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歇斯底裏地大叫道:“都給我滾,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睛都挖出來!”


    這一番話無疑引起眾怒,其中有幾位本就性格火爆的武夫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再教訓一番這瘋子。


    在此之際,城衛軍趕來,由範筠領隊,算是給足了趙霓這位林家客卿臉麵。


    範筠扶起趙霓,掃視眾人,詢問道:“是何人膽敢在此行兇傷人?”


    縱使範筠在老庚城中並不如上任鎮巡將軍周倍,但畢竟執掌鎮巡司,手握兵權,絕非尋常修士可惹,那幾位武夫見範將軍前來,紛紛收斂了氣息,不敢有所動作。


    趙霓服下幾枚丹藥,略微恢複些元氣之後,這才開口道:“是武灞山的一個弟子,應該是叫‘寧升’。”


    提到“寧升”二字,範筠眼神變幻一下,隨後一揮手,示意城衛軍將先前試圖出手的幾位武夫抓入大牢,沉聲道:“膽敢光明正大在老庚城動用武力,抓入大牢按照律法處理!”


    其中一位武夫詫異,連忙解釋道;“並不是我等傷的他,還請將軍明察!”


    範筠冷聲道:“方才我看你們摩拳擦掌,若我不來,你們是否已經出手?休要狡辯,速速押入大牢,等待庭審!”


    趙霓小聲道:“還有那個寧升!”


    範筠心裏一陣厭惡,你以為我沒聽見?非要我和你說自己這位鎮巡將軍惹不起寧升,才能罷休?但此人畢竟是林家客卿,自己不好駁了其麵子,隻好搪塞道:“方才我並未見到寧升出手傷你,我等的權力是朝廷所賜,沒有證據也不好隨意抓人的!”


    趙霓掃視眾人,怒道:“證據?這些人都看到是寧升將我傷成這樣,還需要什麽證據?”


    範筠此刻臉上無光,讓自己將寧升抓起來,是萬萬不可能。若是不抓,又駁了其麵子。此刻他不由得在心中怒罵趙霓狗屎東西,一點不通人情世故!“趙公子息怒,若真是寧升傷了你,等鎮巡司找齊證據,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趙霓知曉這一番話是在搪塞自己,怒道:“證人都在這,需要找齊什麽證據?難不成你這位鎮巡將軍竟然怕一個宗門的弟子?”


    範筠臉色一沉,自己在老庚城本就沒有威信,這個鎮巡將軍名不副實,做起事來束手束腳,而今竟然被其揭開逆鱗,不由得一怒,眼神冰冷道:“趙公子心中有氣,在下理解。還請趙客卿記住,這是在老庚城,一切以大麗律法為重!”


    這番話意味明顯,是在說這裏是老庚城,並不是你林家的地盤。況且你隻是一位客卿,並不是林家掌權人,能對你如此客氣已經仁至義盡,倘若不知足再喋喋不休,就得看你有沒有實力走出老庚城了。


    趙霓閉上嘴,眼中殺意盡顯,灰頭土臉地點頭,說道:“方才是我過激了,還望範將軍見諒!”


    範筠笑著擺手,說道:“趙公子莫要如此,在我老庚城受傷便是我範某人的職責,放心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如今不得不隱忍!趙霓隻好暫時將這口氣咽下,等日後迴到林家,一定要叫家主封殺武灞山,斬斷武灞山購買丹藥的途徑,讓你們知道我趙霓並不是泥人可以任人拿捏!


    迴到洞府之後,寧升覺得不妥,還是向林家書信一封,解釋趙霓與陳陽之間的衝突和今日毆打其族內客卿一事,一再強調並非是在折損林家臉麵,而是這個趙霓有錯在先竟然還試圖以勢壓人。


    係統獎勵的兌換點已經到賬,加上最近簽到得來的,足有十萬之數。寧升喜笑顏開,心情愉悅地瀏覽起兌換商城。火靈玄體目前足夠,靈器暫時也不缺,倒是術法神通有些缺乏,便點開術法一欄,開始挑選。


    “死神囑?”


    一番挑選過後,寧升對於這部術法產生濃厚的興趣,隨後點開詳情介紹,發現大有玄通。


    施展者可通過吟唱咒語,將天地間法則之力凝聚成一道印記,被印記標記著會被吞入時間亂流,效果長短受施展者自身修為限製。


    寧升猜測,將敵人吞入時間亂流,可以加快其生命流逝速度。至於具體能將速度加快到何種程度,尚不得知。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效果長短受施展者修為限製,也就是隻要自己足夠強,能夠將對手一直困在世間亂流裏,直到其生命耗盡而亡。


    “這部術法極好!這部術法極好!”寧升二話不說直接選擇兌換,即使十萬兌換點被揮霍一空,也沒感到可惜。這部術法與金罡拳如出一轍,並無上限,一切與施展者自身實力有關,這樣自己就不愁日後修為增強,如今修行的術法成了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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