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結束,許多人都發現這位披掛鎧甲的將軍。周倍始終站在原地,並未咄咄逼人,甚至沒有過多話語,隻是抬頭看天,仿佛傲兒就在那。


    白鶴嚴肅道:“今日追悼大典莊重無比,經由太上長老和本掌教商議,宣布寧升為武灞山這一代真傳弟子,可以全權過問宗門事宜!”


    “什麽,寧師弟竟然直接晉升真傳弟子了?”


    “寧師弟能夠成為真傳弟子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嘛,有什麽值得詫異的?”陳陽並不吃驚,撇嘴道。但臉上的欣喜之色並不比其他人少,同時心中對徐國學更加佩服,不愧是有資格加入青玄學宮的才女,眼光毒辣。


    楊枝露興致不高,但依然擠出笑容,由衷地為師弟寧升感到高興。


    徐薇轉頭看向方鷺,笑著問道:“你有想過有朝一日,寧師弟能成為真傳弟子嗎?”


    方鷺道:“我想過,寧師弟一定會成為真傳弟子,但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寧升並未想到掌教會在追悼大典上宣布這件事,一時間呆站在原地。看向人群中大部分人都為自己感到高興,尤其是沈欣妍,眼中的崇拜之色都要噴發而出。


    寧升走上高台,向在場所有人深鞠一躬,隨後道:“感謝宗門給我這個機會,成為武灞山的真傳弟子。我一定會帶著宗門的榮耀,努力修行,同時處理好宗門事宜,帶領武灞山走上更光明的大道,請大家相信我!”


    追悼大典結束,諸位親屬離去,內門弟子迴到各自山峰。


    周倍道:“不知白掌教是否考慮清楚了,該怎麽給我一個交代?”


    白鶴道:“這件事絕對不會不了了之,你想要一個說法,我會給你,但是也請你尊重武灞山,不要做出兵圍宗門之舉!”


    周倍不以為意道:“就算我圍了,你又能如何?難不成當眾再將我的頭顱割下,警示世人不要隨意挑釁武灞山威嚴?我把頭伸在這,但你白鶴有這個魄力嗎?”


    寧升作為在場第三人,此刻終於開口,道:“周伯父,我作為武灞山真傳弟子,能否與您說上幾句話?”


    周倍點頭道:“既然是武灞山真傳弟子,自然有資格。況且你還是傲兒生前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會給他在天之靈一個交代的!”


    寧升神色端重道:“請周伯父放心。”


    周倍問道:“你是來勸我退兵的吧?”


    寧升毫不避諱道:“是,周伯父您兵圍武灞山,實在有損宗門臉麵,所以掌教想讓我勸您先退兵。”


    周倍冷笑道:“你武灞山的臉麵重要,那我周家的臉麵就不重要了嗎?我獨子死在了獸口之下,他蕭止推出一個替罪羊就能解決?想讓我退兵可以,將蕭止的行蹤告訴我!”


    寧升無奈道:“倘若掌教知道蕭止蹤跡,早就親自將其拘押迴宗了,怎會等到現在?”


    周倍道:“真正原因,你們掌教又怎會與你說?你可知道蕭止背後的能量有多大?”


    寧升道:“就算蕭止是當今皇後的侄子,此次變故涉及到了皇子安慰,皇後也不好偏袒。但前提是,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


    周倍不以為意道:“我周倍殺人,不需要證據!隻需要你告訴我蕭止的蹤跡,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寧升的確有辦法找到蕭止,吞寶獸可以洞察萬物靈氣,找到屬於蕭止的那一縷氣息不是難題,但是這麽做是否會不經意間打亂掌教安排,寧升不能確定,於是道:“周伯父一定要得到蕭止蹤跡後,才肯退兵嗎?”


    周倍點頭,瞳孔中眼神不容商議。


    寧升問道:“周伯父可知蕭止死後,會有什麽後果嗎?”


    周倍道:“周家被抄家,我戎馬一生得來的榮譽頃刻間煙消雲散。”


    寧升歎氣道:“既然周伯父知道後果,又何必一意孤行,等證據確鑿後,用國家律法殺了蕭止,周家依然存在,甚至皇後會因此更加親近周家。”


    周倍反問道:“那找不到證據呢?”


    寧升道:“倘若蕭止不心虛,為何最近直接銷聲匿跡了?一個偽十二境,還真不能給這次變故畫上一個句號,這次蕭止玩大了!”


    倘若沒有兩位皇子參與其中,事情絕對不會發酵到如今地步,以蕭家的能量完全可以壓下,掀不起半點風浪。錯就錯在蕭止已經被憤怒與自負衝昏頭腦,狂妄到皇子參與其中也敢發動變故。


    周倍聞言沉吟許久,道:“那我退兵,我隻給武灞山一個月時間,倘若不能將蕭止拿下,禁軍將血洗武灞山!”


    寧升抱拳道:“多謝周伯父!”


    退至山腳的周倍振臂一揮,數萬禁軍整齊劃一地奔向老庚城,嚇得如今老庚城鎮巡將軍坐立難安,在禁軍距離城池還有是數百裏地,就出城迎接。


    徐明高作為周倍老友,自然也在迎接隊伍中。


    鎮巡將軍沒有周倍那份疆場殺氣,加上又是剛上任、徐明高又與鎮宮大將軍周倍熟識,於是對其這位老庚城老人很尊敬。看遠處塵土飛揚,顯然禁軍將要入城,名叫範筠的新將轉頭看向徐明高,低聲問道:“如此規格的迎接,可還算尊重?”


    徐明高聞言輕笑道:“範將軍放心,周老兄最不注重繁文縟節,你若是太過隆重,反而會讓他覺得你溜須拍馬、不做實事,隻知道阿諛奉承,不過是泛泛之輩!”


    範筠惶恐,連指幾人,道:“你們幾個速迴城中,莫要叫周將軍看到!”


    其所指幾位皆為鎮巡司內掌握實權的校尉,在被範筠指到後,立刻翻身上馬準備迴城,卻被徐明高攔下,“來都來了,就不用走了,不然顯得刻意,正好也讓這幾位實權校尉見見周倍將軍,培養些沙場意氣。”


    話外之音無非是如今的鎮巡司內將士都沒有血性,沒有周倍將軍在時的殺氣。範筠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但也隻是微微一笑,那幾位校尉臉上不敢有不滿表情,但心中已在謾罵,不過是一介商人,也敢含沙射影我們?若不是範筠將軍敬重,你徐明高算個什麽東西?


    當然,如果他們敢將心中話說出來,徐明高會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有何資格教訓鎮巡司將士,而且我徐明高能受範筠敬重,可不是資曆老一方麵!


    寫著“禁”字的牙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馬蹄聲不絕於耳,震起陣陣塵土飛揚。數萬人的隊伍齊齊懸崖勒馬,幾乎一瞬停在老庚城外,氣勢駭人,看得範筠膽戰心驚。


    周倍翻身下馬,走至眾人身前,一臉冷峻道:“鎮巡司如今實力如何?”


    範筠盡力讓自己姿態不至於卑躬,答道:“驍勇善戰!”


    周倍點頭,迴頭看了眼禁軍,隨後道:“那能否舉行一次軍演,讓我看看是否真的是驍勇善戰呢?”


    範筠小心揣摩道:“是朝廷的意思?”


    “不,是我一時興起!”周倍搖頭道:“我在此也待了數年,對於這片土地早已生出眷戀之情。如今又迴到這熟悉的地方,見到了昔日處事的鎮巡司同僚,不免起了想舉行一次軍演之心,還望範將軍能夠同意!”


    範筠當然清楚,如今的鎮巡司早已沒有往日的戰力,隻比尋常城衛軍略強些許,定然比不上訓練有素的禁軍,更何況還是在周倍收下受訓的禁軍?


    周倍練兵之能在軍界能排前十。


    範筠慚愧地拒絕道:“如今特殊時期,鎮巡司諸位將士都有自己職責,暫時沒有時間舉辦這次軍演,讓周將軍失望了,範某在此代鎮巡司向您致歉!”


    倘若範筠欣然同意,即使鎮巡司軍演大敗周倍也不會怪罪、輕視,起碼鎮巡司大軍有坦然麵對失敗的勇氣和毅然對敵的決心。隻可惜,範筠不敢答應,在周倍心中落下懦夫印象,今日這場迎接也成了多餘之舉。


    範筠笑道:“聽聞周將軍要來,我已全部安排好。有請周將軍移步元豐樓,品一品熟悉的飯錢茶。”


    “有心了!”周倍淡淡開口,對副官使了個眼神,禁軍上下數萬人齊齊站起身,準備入城。


    範筠心神一顫,以為自己言語惱怒了眼前這位鎮宮大將軍,忙問道:“周將軍這是何意?莫不是範某那句話說錯了?”


    周倍笑道:“範將軍的擔心多餘了,我這數萬弟兄急行軍這麽些天,已經人困馬乏……”


    範筠意會,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為難之色,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道:“是是是,範某這就為諸位弟兄們準備餐食!!”


    周倍淡淡一笑,心中已然將範筠列為趨炎附勢一類人物,盛世為官興許不會有大問題,倘若生在亂世,活不過三天就要死無全屍。


    範筠下達命令,整個老庚城開始忙碌起來,但南長商會一如往常。但一番調動下來,仍有小半禁軍將士無房可住。見狀,範筠悄悄走至徐明高身旁,小聲道:“論號召力,徐兄在老庚城是數一數二的,不置可否請你幫我個忙?”


    徐明高欣然同意道:“範將軍是想讓我動用南長商會的力量,為周將軍的禁軍弟兄們安排夥食住所吧?”


    範筠笑道:“知我者,徐兄也!”


    徐明高道:“當然不成問題,不過……”


    範筠道:“徐兄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徐明高道:“就是聽說東南方發掘了一處礦脈,朝廷是否決定拋售,還是想要收歸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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