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韓心裏一咯噔,朝九歌明明是笑著的,他怎麽感覺就像被蛇尾巴卷起來一樣,全身涼颼颼的,對上朝九歌含笑的眸子心虛一笑:“那個嗬嗬,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壓著他的手轉過頭看向孟南“繞他一命?孟公子說的話未免有些過於嚴重了,再者,本王可不相信大費周章叫我們過來就是單純品茶?”


    孟南一怔放下手裏的杯子拱手道:“不愧是王爺,生的一顆玲瓏心,在下的確有一事相求。”


    本就是隨口一說凹個人設沒想到還真被他猜中了,顧韓得意的向一邊的兔崽子揚了揚眉:“孟公子但說無妨。”


    “眼看就要入冬了,靈州這副樣子怕是又要顆粒無收,早就聽聞王爺生平瀟灑,行事大方,又得皇帝陛下青睞,在下懇請王爺上書請求陛下提前為靈州撥份糧草,免得昔日疾苦再現如何。”


    孟南言辭懇切,一言一語感情豐沛,把顧韓從頭到腳誇了一遍,那樣子說是顧韓十年迷弟都會有人相信,


    顧韓嘴角抽搐了幾下,火冒三丈,握著朝九歌的手都不自覺的用了些力度,狗屁瀟灑,狗屁大方,還又~得~陛~下~青~睞~,不就是在拐著彎罵他人傻錢多還有個傻der售後嘛,嘖求人辦事這般態度可不行。


    顧韓低頭看著玩著朝九歌的指尖淡淡道:“孟公子不是本王不願,這賑災糧是大事,本王一人口舌怕是不夠。”


    嗯,顧韓左捏捏右揉揉,朝九歌的手很軟,這些日子練劍辛苦摸起來不如前些日子光潔,手掌被顧韓搓地熱熱的泛著淡淡的紅色,就像一隻狗狗的肉墊手感也還算舒適。


    “人命關天還望王爺救救靈州百姓。”孟南一激動碰翻了杯中茶水,顧韓他們離的遠隻有孟南自己的袖口胸前濕了大半,穿堂風一過,孟南肉眼可見的抖了一下。


    孟南作勢就要起身:“抱歉,在下失禮了請允許在下換件幹淨衣裳在與王爺細說。”


    “公子所言甚是,人命關天的事怎好耽擱?”空氣人朝九歌適時出聲,伸手將桌前的杯子扶起,又徐徐的倒了一杯茶,擺明了要給孟南一個教訓。


    冷風過門,孟南看著朝九歌的動作胸膛肉眼可見的起伏了一下,袖子下的手死死握住企圖通過疼痛來讓自己保持冷靜,看向顧韓的眼神裏少了些輕薄之意,傳聞裏是不是說攝政王是個沒腦子的夯貨嗎,眼前這人進退有度,氣宇不凡連性格都出奇了溫和,與傳聞相差太大,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王爺如何才肯出手相助。”


    “簡單,迴答我幾個問題。”


    這麽簡單?孟南狐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顧韓隨即問道:“那個孩子,為什麽說是本王造成的。”


    “王爺說小傑啊,那個孩子不過是靈州貧苦百姓家的一個罷了,也怪先前孟家幹的荒唐事,靈州百姓對於外客貴賈排斥的緊,


    這樣的環境下孩子的思想刻意的認為是富人剝奪了他們的救命的糧草,斷了他們生路,王爺你們衣著不凡,自然也就成為了他們宣泄的對象。”


    好歹是個人口過萬的大城怎麽會沒幾個有經商頭腦的呢,人性的險惡萬不是鬼神可比的,自己的失敗固然讓人可惜,可別人的成功更加叫人嫉妒不是嗎,既然身處泥沼之中那就一起沉淪下去。


    顧韓了然,怪不得他和朝九歌一路走來路人看他們的眼神不太對勁,這是莫名其妙的背鍋了啊,莫名的不爽怎麽迴事。


    朝九歌無聊手指按著杯口打著轉,神情懶散漫不經心的道:“真是可笑,明明是你們孟家做的孽,叫我們遭了好一頓罵。”


    顧韓迴過頭看著朝九歌,內心不由感歎著一句:嘴替!胳膊肘戳了下朝九歌示意扶他起身,少年還貼心的順道給他拍了拍衣角:“本王明白了,公子且去換件衣裳吧”


    孟南顧不得凍麻的身子擋在顧韓麵前,眼神慌亂望著顧韓的眼神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盯著顧韓:“王爺不去上書嗎,在下這裏正好有筆墨。”指了指身後簡陋的書案,大有一副你不寫我不走的架勢。


    顧韓瞧見他倔強不安的眼神,心中鬱氣倒也散了不少,畢竟怎麽說呢,也是為了城中百姓做打算,耐著性子道:“本王沒有要食言,隻是上書這件事實在不可,其他法子倒可一試,還要勞煩孟公子隨我們走一遭才是”


    看著孟南衣服上深一塊淺一塊貼在身上的衣服,特別共情的打了個寒顫,“換件幹淨衣裳,你若是凍著了可不要緊,迴頭別傳染給上學的孩子們”


    孟南別說邊往裏走,眼神到還停在顧韓身上深怕一個不留神人就沒了:“是是,還請王爺稍等片刻”


    “皇叔有什麽法子?為何不肯上書給皇帝這樣不是來的更快嗎?”朝九歌摟著顧韓的肩膀替他擋著風,


    顧韓怕冷,今早忘記加一條秋褲了,上半身是暖和了,在那跪坐了半天膝蓋都快沒了知覺,雙手平行收在袖口,縮著脖子就像北方冬日在街邊遛彎的老大爺似的,


    他眺望著遠方荒涼的土地無奈歎氣:“皇帝不會管的,本來這些事對顧......我來說連雞毛蒜皮都挨不上,若是突然上書陛下會如何去想。”顧寒這個小卡拉咪一直都不是一個會替別人著想的人,


    冷血瘋批才是他的代名詞,眼下才剛到靈州,若是大張旗鼓求朝廷供糧,先不說顧願那小子給不給,光是朝中那群長舌夫就該給他背上多扣幾口大黑鍋了才是。


    朝九歌思考片刻點了點頭:“你怕朝廷上的人借此作文章,更害怕我們意圖謀反之事被發現,行軍打仗才會需要糧草不是嗎。”少年說到後半句使壞湊到顧韓耳邊含住他的圓潤的耳垂跟調情似的舔了一下。


    顧韓就和全身觸電了似的小幅度的跳了一下,捂著耳朵紅著臉閃在了一邊:“大白天的你搞什麽飛機?”真是荒唐,不遠處就是集市,偶爾還有路過的行人,這小子怎麽幹的啊。


    “飛機------是何物?”朝九歌歪頭,邪笑著一步一步逼近顧韓,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熾熱的眼神毫不遮掩地落在顧韓身上


    後麵就是牆壁顧韓退無可退一下子被朝九歌摟住腰抱在懷裏,低沉的嗓音在顧韓耳邊響起:“皇叔的意思是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嗎?”說罷還在顧韓眼角的紅痣上落下一吻,


    媽呀,顧韓腿一軟慶幸自己剛才扶著朝九歌的手臂溫怒看著他極力壓低著聲音:“你瘋了啊,要是被別人看見怎麽辦。”


    朝九歌甜絲絲的笑著:“怕什麽,大不了挖了他的眼睛就是。”顧韓此時眼角泛紅配著那顆淚痣格外誘人,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可朝九歌現在覺得這模樣隻能自己瞧,若是被別人望去惦記上這個寶貝他不建議先一步斷了那家夥的咽喉。


    話音剛落,好巧不巧此時孟南換好衣服就站在朝九歌身後的不遠處瞪大眼睛看著麵前氣氛怪異的二人,迴過神來忽然轉過身去斷斷續續有些緊張:“抱,抱歉,那個王爺,我我換好衣服了,不知王爺要去哪?”


    顧韓顫抖著嘴唇一巴掌唿在朝九歌的腦袋上:“你丫的叫你別胡來!”憤怒又無奈。


    朝九歌沒注意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捂著被打的地方,臉上露出了一絲委屈的表情:“怎好又怪我,皇叔那眼神分明就是.........唔”眼神不善的瞥見一邊的孟南,壞我好事遲早要給這小子一番教訓。


    顧韓臉漲的通紅,深怕這小兔崽子嘴裏再蹦出個什麽東西來連忙捂住他的嘴暗戳戳威脅道:“再胡說,晚上滾你房間自己睡去!”


    這些日子王府勉強能住人的屋子隻有三間,業禮葉文各一間,以朝九歌的身份自然不能與他們同住,理所當然的天天抱著美人入睡,要說為什麽葉文不和業禮擠一擠,區別大概在於一個有夫一個單身吧,


    朝九歌年輕氣盛,半夜手腳不太老實,顧韓早就開始打算修整王府讓他滾蛋,隻不過一直以來被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耽擱了些許,


    俗話說得好死要麵子活受罪,顧韓這一下可是把自己路給堵死了呢。


    他喘著粗氣,瞪著朝九歌,後者乖巧地眯著眼睛舉起雙手點了點頭,看著顧韓惱羞成怒的小表情腦袋裏的煙花都不知道放了幾迴,更何況還多虧了孟南,不然這個意外之喜還輪不到他,突然不想殺人了呢,朝九歌心裏默道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人還是要哄的,朝九歌識時務可憐巴巴道著歉


    毫無歉意極其敷衍,顧韓歎了口氣,拍了拍朝九歌的肩膀走到孟南身邊:“別發呆了,帶本王去你們平時耕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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