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公子從『西河王家』之中的‘百草院’盜走三株絳珠草,一路之上可說是不敢大意,不僅僅為王家隨後的追緝之人,更是因為絳珠草所生長之地須得每日有甘露灌溉,而四季溫差有不能變化太劇,周圍環境變化稍是劇烈便將枯萎,便是『西河王家』天下有名的大宗族,每年能培育得成的也就五、六株。王家男丁素來不興,女子若是出嫁能陪嫁一株絳珠草,可說是更勝千金之資,可見絳珠草是何等的名貴之物,今此行事專門驅使手下三名婦人挑擔而行,便是怕一路之上稍有顛簸,不小心壞絳珠草‘草生靈胎’的屬性。苗地之中本是奇花異草非常之多,可偏偏這絳珠草卻是世間罕物,錦衣公子不遠千裏盜取絳珠草,也是因『巫祠』之中有人急需絳珠草通全身氣脈,此刻見絳珠草在沈彥塵兩股內勁催化之下漸起變化,知一番忙碌終是為他人做了嫁衣,便是要出手可又是忌憚白誠軒在側,臉上一時也是陰晴不定。


    因授業恩師和『西河王家』有舊,今玉秋自入胤國華土之後,便一直客居『西河王家』之中許久,也真如方才錦衣公子說所言,這王家素來便有‘鳳儀’之美譽,而門中女子也多時才貌雙全之人,今玉秋自幼長在海外孤島之上,未至王家之前那是醉心於武學之上,可自從見了『西河王家』的大小姐王菀筠之後,在今玉秋的心頭也是有一種舊日沒有的男女之念,自得‘百草院’中的絳珠草被盜,今玉秋便連夜急追,怎能見沈彥塵五次輕易將絳珠草用去。


    沈彥塵立身船舟之上,一掌運兵家‘心火之力’,以掌之中驅儒門‘浩然真氣’,兩股勁力匯聚於胸前絳珠草之上,但見本是綠意盎然、晶瑩剔透的絳珠草已是呈現出絢爛紛華的七彩之色,受到勁力催發之故,原本隻有綠葉的絳珠草竟是在不斷的生長,漸漸的在仙草中長出淺紅色的花蕊,頓時也是為四周空氣帶出單單幽香,沈彥塵心知自己所想之法已是奏效,雙掌之上勁力在催。


    錦衣公子、今玉秋兩人再次之前也是有個幾番交手,此刻方才還戰的兇狠的兩人是不約而同的對看一眼,錦衣公子眉角一抬,今玉秋手中‘青冥劍’也是一樣,自言一聲:“叱!”,方才白誠軒一掌之威,兩人已是瞧出老人實力深不可測,此時再出手竟已是聯手朝沈彥塵而來,隻為奪下那一株絳珠草。


    白誠軒早就聽過絳珠草知名,知此草素來號稱‘草生靈胎’,此草藥素來不能和別的藥草混合而用,要將其熬製成藥極其複雜,便是真水、精火也是取之不易,所謂真水還需是江中活水,其後又要經數次蒸餾才能的之。而精火也不是所謂洶洶之火,而是要以鐵木為材,最後製成無煙煤才可使用,白誠軒可說是見多識廣,但在沈彥塵之前也是沒料到,這有‘草生靈胎’之稱的絳珠草竟還可以用此等異法淬煉,此時見綠草吐蕊、芬芳四溢,心中也是暗讚沈彥塵心思聰慧,見錦衣公子、今玉秋兩人已是聯手攻來,臉上已是露出些許不耐,叱道:“若真不知進退,老夫一叫你二人知道和為天外天、人外人。”說著便於出手。


    就在此時,竹筏之上來人卻已是閃身而起,水中常常竹漿在水麵之上一劃,整個人便像是飄了起來已是後發而先至,擋在沈彥塵身前之地,揚聲道:“後悲小子不識前輩為名,因此才有如此舉動,待晚輩為你打發了便是,老前輩何須動怒。”說著便是已經出手,見竹筏之上來人身形忽起,他說是出手攔人,可躍起之後缺隻是閃避不休,但手中一竿竹篙卻是竹影奔忙,錦衣公子、今玉秋兩人也皆非是弱手,此刻出手也是全力施為,可兩人人影奔卻是不由得一滯,隻因來人一竿竹篙雖不見多少威勢,可偏偏亂舞亂揮間已取得是兩人去路經行。


    但見來人憑手中一竿竹篙攔下兩人,船舟之上的小二黑也是瞧不明白,低聲道:“這可真奇了,以那兩位年輕公子方才的能耐隻怕便是漫天飛箭也未必攔的下,可此事為何偏偏就是不敢衝過那一竿竹篙。”若是武道之中的尋常之輩,或許貿貿然便要衝過去,可錦衣公子、今玉秋兩人的武道之學已有見識,知竹筏來客此舉不過是有意顯露一手,一出手雖不見多少動靜,可其中卻已經現出來人的預判先機之能。見錦衣公子、今玉秋兩人終是停下身形,竹筏之上來人也是長出一口氣道:“此刻絳珠草已生華彩,可說其中藏蘊藏藥性已顯,你二人便是此事奪取又有何用,不過是白白浪費了仙草藥性而已。”


    白誠軒一麵留心以內勁催化絳珠草的沈彥塵,一麵看著竹筏之上來人,看了來人衣著打扮許久,瞧著那一身鬆垮的烏衣良久,再看過那人於半空之上一竿竹篙的來路,終是言道:“若老夫猜的不錯,隻怕閣下最擅長用的兵器也該當是劍器,方才聽你曾說‘追雲慕鶴來,擺舟越山行’之語。如此一觀也算真應了其中的塵隱之意,若非是十多年前曾見商恨雨使劍,隻怕你可真能算老夫所見劍者之中可稱頂尖的人物。”說則白誠軒便將來人的酒葫蘆又是拋了過去。


    但見酒葫蘆劃空而來,竹筏之上來人方才接在右手之中,可酒葫蘆又是自發一顫,隻不過老白誠軒是有心相試,已是在起手隻是暗蓄勁力於其上,來人單憑一隻右手已是拿捏不住酒葫蘆,酒葫蘆已是脫手而出,竟又是自行飛迴白誠軒手中,隨即便聽來人笑道:“方才見前輩能一份雙流而走已是心中驚訝,可氣分雙流也並非如何高深武學,今次在見前輩‘空明流轉’之能,長久以來的武道傳奇果然名不虛傳。”


    白誠軒道:“你竟知我是誰,莫非宗門之中有老夫故人不成?”說著言語之中已有幾分肅殺之氣,皆因白誠軒除了兩三個至交好友之外,那裏還真有個什麽故人,此次得從稷下脫困,天下之人又以為自己身負所謂《黃泉譜》之秘,心中也是案子揣測如對方這樣的武道高手,在此時出現到底意欲何為。


    來人道:“前輩莫要誤會,晚輩也是今日首次得見前輩,隻不過怕是前輩還有所不知,自前輩從稷下脫困之後。”然後朝著一旁沈彥塵指了指道:“前輩和這位沈家兄弟已是名動江湖草野。”


    錦衣公子、今玉秋臉色頓時一變,便聽今玉秋道:“塵埃千仞、玄衣成殺,你竟然就是白誠軒。”然後又是有四轉過頭看著沈彥塵,慢慢念叨:“天邪劫火!”,白誠軒倒是有些聽不大明白,為何今玉秋瞧著一旁的沈彥塵會突然說一聲‘天邪劫火’。


    竹筏之上來人道:“前輩或許還有所不知,自稷下之中這沈小兄弟和位列儒門‘七賢者’之中的周子期交手之後,那日有不少稷下儒生曾見異火撩天而起,因此之下便是為小兄弟起了個別稱,據說此少年已是的前輩真傳,眾人便是以‘天邪劫火’稱之。”白誠軒哈哈大笑一聲,道:“眾人畏我之能,便將我稱為‘塵埃千仞,玄衣成殺戮。’彥塵這‘天邪劫火’這名頭倒也不錯,隻不過一個‘邪’字偏偏又是顯出諸子百家眾人的畏懼心來。”


    也就在此時,聽一側沈彥塵忽然是發出一聲長吟,一聲之下赤火、碧水二色衝天而起,一聲長吟當真猶如虎嘯龍吟,場中之人皆非庸手偶,聽在中人耳中也是一驚,錦衣公子眉頭緊皺,今玉秋臉色為變,兩人年紀比之沈彥塵是要長兩三歲,可說也是各自宗門之中的青年才俊,但如此氣發丹田,鼓蕩為鳴卻也不過近年間的事,也便是如此之後才能行走宗門之外,此時聽沈彥塵全力之下的一聲長嘯,兩人的臉上也是現出鄭重來,不由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


    沈彥塵一聲長吟之後,但見雙掌之上的赤火、碧水二色已是在絳珠草周圍開始融合,而起初已是露出淺紅色的花蕊的絳珠草受到強大勁力的催發,花蕊已是越來越見鮮豔非常,而江麵之上更是幽香四溢,便是江中不少遊魚竟是躍出江麵,一整株絳珠草更是顯得流光溢彩,閃耀著璀璨的華光。


    竹筏之上來人道:“『西河王家』培植絳珠草已經有百多年,可素來也不過是製藥水內服為用,隻怕便是王家之人也想不到此草竟還有如此變化。一儒門‘浩然真氣’為至純之水,以兵家‘心火之力’做至精之火,隻怕天下見還真找不出第二人能以自身內勁行如此之事。”


    整個江麵之上呈現出美輪美奐的流光溢彩之色,有燦爛若空明積水,有絢爛若窅冥燃火,而所有的色彩都在不斷的交融和變化,既像是絳珠草自身在散發著串聯著的光彩,又像是所有的光彩從四麵八方匯聚到絳珠草之上,沈彥塵催動內勁已久,自身也是汗水潺潺而下,可見自身所想之法果然不錯,心裏有事牽係白誠軒身上傷勢,強子忍下心頭升起的疲憊,如此已然可看在絳珠草的花蕊之上已是漸漸凝出入小小明珠一般打下的結晶。


    絳珠草之名雖是天下聞名,可在此之前誰然見過草木吐所珠,結晶而成的明珠顯露如匹的光彩,更見越來越多的江中遊魚已是匯聚到沈彥塵所在船舟四周。


    匪夷所思的異象在前,便是錦衣公子、今玉秋也是忘了搶奪之心,也是為眼前光與影、水與火所成就的景色所驚心,終於所有的光彩都在一瞬間猛地盛開,那絳珠草的綠色的葉子、莖幹竟是漸漸化為白色的流離飛光,此刻雖仍是白日,可讓是掩不住其中的如夢幻瑰麗,就像是無數的螢火蟲在飛散開來,最後漸漸的消失於無形,到最後剩下的便是一顆小小的晶瑩的明珠,明珠的其中更是蘊赤火、碧水之色,彼此之間更是不住的旋轉,沒人能想到被稱為‘草生靈胎’的絳珠草,在經沈彥塵如此淬煉之後,竟會出現軼聞傳說中仙術中所說的草木吐珠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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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有世界末日,匕首真的是太失望了,o(╯□╰)o,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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