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謙在車裏點了一根煙,手指尖纏繞著煙霧,眉頭緊蹙。他並不喜歡抽煙,可這會他卻想抽一根煙。


    沈牧謙坐在車裏仔細的打量和喻楚楚在一起的男人,男人在個子很高的,也是穿著藍色牛仔褲,他看不到這個男人的正臉。


    喻楚楚和他兩人沿著廣場的步梯往下馬路上走,下來的時候,男人還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喻楚楚的肩膀上。喻楚楚並沒有抗拒,而是很享受。


    喻楚楚對待這個男人和對待曲言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對待曲言是恭敬有加,對這個眼中卻是充滿愛護的。曲言的關心,喻楚楚會有忌諱,而這個男人的關心,她確是照單全收。


    沈牧謙的心中酸味泛起,更是奇怪自己為什麽要坐在這車裏看喻楚楚和男人一起下步梯。


    喻楚楚是他的妻子,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坐在車裏不出來。沈牧謙什麽時候變這麽慫了?


    他掐斷自己手上的煙,關上窗門,熄火,而後關上車門,邁著長腿從車上下來。


    喻楚楚和那個男人站在一起,背對著沈牧謙,並沒有發現沈牧謙到來。


    在沈牧謙即將要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男人和喻楚楚的道別的,男人走路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公交車站,上了公交車。


    而喻楚楚的目光則從他和她分別開始就沒離開過,直到看著他上了公交車。


    “喻楚楚!”沈牧謙清冷的叫了一聲。


    喻楚楚一頓,心中閃過的驚訝,這是沈牧謙的聲音,沈牧謙這個時間怎麽會在這裏?


    “好巧。”喻楚楚轉頭,微笑著和沈牧謙打招唿。


    “確實很巧!”沒有愧疚,連驚訝都沒有。她怎麽可以這麽平靜?喻楚楚風輕雲淡的態度讓沈牧謙眸中的怒火隱隱升起。


    “你是準備迴公司?”喻楚楚越過他的健碩挺拔的身體,看到他後麵的車子,隨意的詢問道。


    “是。你呢?”沈牧謙耐著性子答。


    “我也要迴公司。”喻楚楚道,視線落在旁邊的停車場,道,“我的車在那邊。”


    所以等會各開各車,各迴各家?


    陌生得就像是隻見了一兩次麵的朋友一樣,生疏又客氣。


    “除了這句,你沒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和我說了?”沈牧謙冷冷的凝視著喻楚楚,夏天的早晨已經有點炎熱,可喻楚楚卻感受到一種涼涼的寒氣。


    “你還想我說那一句?關心的詢問你昨天晚上在那個女人的溫柔鄉裏?舒服不舒服?姿勢多不多?”喻楚楚嘴角都是諷刺的迴答。她不悅沈牧謙這種好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個億的態度。


    “溫柔鄉?就因為我在溫柔鄉,所以你一大清早就來和其他男人約會?”沈牧謙的眸子的火焰徐徐燃燒,輕嗬一聲,“既然你需要男人,那天天端著做什麽?在我麵前這麽矜持我還以為你真的很矜持?被其他男人抱著的感覺很好吧?你不是有車嗎?怎麽舍得讓人家坐公交車?”


    “沈牧謙,你簡直就是王八蛋!王八蛋!”刺啦啦的話把喻楚楚氣得臉色通紅的,所有的怒氣匯集起來也隻能匯成這樣一句話。


    王八蛋!真是十足的王八蛋!


    “你惱羞成怒,隻能罵我了?我就說你為什麽天天都說要尊重對方私生活。你說如果我不恰巧經過這裏,又怎麽會知道,你的人生中還有這樣一個重要的人?“沈牧謙每個字都帶著濃濃的酸味。


    喻楚楚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簡單,除了一些客戶以外,好像就是喻家幾個人,還有他們沈家的人。他一直都讓阜陽時刻關心喻楚楚,一直都沒看到喻楚楚和其他的人來往,沒想他一碰,就碰上了喻楚楚和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


    “是!你答對了,這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是誰都比不上的人。你知道答案了,滿意了吧?”喻楚楚冷冷的迴答,索性就承認了。


    豹子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很重要的人,也是沒人可以替代的人。沈牧謙一大清早就像吃了槍杆子一樣,沒一句好話,她為什麽要將就他的臭脾氣?


    沈牧謙的臉色霜一般的冰冷,譏笑道,“這個就是你所謂的‘亦晟’?看起來也就是一般般而已。”


    他還是用這樣諷刺的語氣說陸亦晟,就像是最聖潔的東西被人玷汙,喻楚楚冷冰冰的道,“不管亦晟是怎麽樣?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你沒資格用這樣的語氣說起他!”


    “你心痛?你不開心?”沈牧謙的諷笑問。


    喻楚楚的冷冷盯著沈牧謙,似乎要把沈牧謙看穿一樣,沈牧謙憤然的迴視著喻楚楚。


    倏地,喻楚楚冷不丁一笑,幽幽的道,“沈牧謙,你是在嫉妒我的亦晟,對嗎?因為你愛上了我,所以你才會這麽氣惱,你在吃醋,你滿身都是酸味。”


    沈牧謙一愣,對於喻楚楚說的這話,他隻覺得可笑之極,“你個瘋女人!你想的美!別太自我為是。”


    “那你這麽在乎做什麽?如果我記得不錯,好像離我們結婚的時間隻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去年11月結婚的,現在已經是6月末了,“前麵半年多的事情我們都相互忍了過來,還剩下幾個月,也請保持你的淡然淡定。”


    “這麽迫切的想和我離婚!喻楚楚,希望在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還可以如此淡然!”沈牧謙氣憤的道。


    “我們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沈牧謙冷然笑道。就在剛才,就在這一刻,男人雄性激素產生的占有欲讓沈牧謙產生了一個危險的目標,他一定要讓喻楚楚離開他的時候痛不欲生。


    喻楚楚冷眸看著他一眼,轉身離去。


    ****


    喻楚楚在路邊早餐打了一個早餐,來到公司後,迅速的給自己換了一套職業裝。


    上班時間到了,葉琴敲門進來了,把一個請柬放在喻楚楚的桌子上,道,“楚楚,這是‘金手指’設計組委會的請帖,晚宴在6月28號舉行,邀請你和沈總。需要你迴複,他們好提前做安排。”


    “金手指”獎安城每年舉行一次,一般都是年中舉行,活動規模不大,在服裝設計界卻特別有威望,每年“金手指”會選出年度的服裝設計各種獎項,什麽最受歡迎獎,最有個性獎,最具魅力獎。


    組委會不會給這些獎太多的物質獎勵,但給的榮譽確實至高的,因為組委會會邀請很多的買家和商家。買家和商家的到來,可以讓來參加活動的設計師、參加活動的作品創作無法估量的商業價值。


    很多設計師擠破腦袋都要進去看看,買家和商家沒看上自己的作品,那也等於認識了一個潛在客戶。


    棠之工作室今天並沒有的作品入圍,林婉兒和組委會的人熟,所以破例給她了一張邀請函。


    “楚楚,去還是不去?”


    喻楚楚拿著的請柬看了看,道,“我下午的時候給你迴複。”


    這張邀請函還有一個特別之處,組委會成立最初,成立著為了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裏保持生命的本真,每次活動的舉辦,都會邀請三對在行業有聲望夫妻來揭開活動序幕。


    邀請函邀請的是她和沈牧謙,她一看就知道這是林婉兒特意打個招唿的安排。沈牧謙是盛元集團的總裁,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坐揭開活動序幕的嘉賓那是再好不過。


    隻是,沈牧謙怎麽可能會和她一起去,今天早餐她還和他大吵了一頓。


    “好,那下午的時候我在提醒你一下。”葉琴道。


    “不用了。”喻楚楚叫做剛要出門的葉琴,道,“你現在去迴複組委會吧,就說我要出差可能會迴不來的。可能去不了。”


    喻楚楚想起以前一旦有事就找沈牧謙的情景,第一次他說讓他自己解決,第二次他說她是為了走後門找他。每一次的結果都不開心,與其這樣,那不如不詢問沈牧謙。


    自己做了決定,更省心。而且他們棠之今年並沒有什麽特別好的作品,讓她去做開幕這樣隆重的儀式,顯然不合適。


    “你真不去?”葉琴眼中都是疑惑,不解的問。


    “可能去不了。但也可能去。你問問他們那有沒有邀請單個的邀請函,讓他們寄一張給我。如果我想去的話,到時候就更方便一點。”


    “好。”葉琴欲言欲止。她看出喻楚楚有點心情不好,也沒多問。隻是眼神落在喻楚楚的桌子上,問,“你還沒吃早餐?再不吃就涼了。”


    喻楚楚這才發現早餐自己買了很久,但一直都沒吃。


    “我等會吃吧。”


    “那我先出去。記得吃早餐。”葉琴退了出去。


    可喻楚楚一點食欲都沒有。任誰一大清早和別人莫名其妙了吵了一架,都不會有好心情。


    沈牧謙這個男人真是太神經了,渾身上下的神經都是搭錯了線,喻楚楚在心中狠狠的問候了他。


    正在給廖凡打電話的沈牧謙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俊眉微蹙,誰念他念得這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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