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坐在車內,往大院裏張望了幾眼,眼底帶著一絲探究。


    傅靖州下車去跟門衛確認身份,並時不時的迴頭,指了指車內的人。陳曦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迅速的低下了頭。


    交涉完之後,傅靖州便上了車,看著她的樣子,輕淺一笑,說;「你怕什麽?」


    「沒,沒有,我就是覺得這裏的人看起來有點嚴肅,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犯人似得。」她垂著眼簾,抿唇微微的笑了一下。


    傅靖州側著身子,一隻手抵在方向盤上,抵著腦袋,笑說:「以前我們的落落雖然溫順,但也坦坦蕩蕩從來不會畏懼任何人,怎麽長大了就不太一樣了?」


    她眉梢微微動了動,側頭,一雙清明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問:「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隻是想跟你說,這裏的人都不是壞人。隻要你沒幹什麽壞事,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就不用害怕。」他笑著轉開了視線。


    話音落下,門衛過來輕叩了兩下車窗,說:「進去吧。」


    「謝了。」


    那人犀利的目光再次掃過陳曦的臉,她倒是沒有躲開,隻是捏著包包的手越發的緊,不動聲色的仰起了頭。


    傅靖州啟動車子,順利的進了大院的門。


    在裏頭時不時能看到一些穿著軍裝的巡邏隊,三四個一隊,偶有幾個會拿手電照他們一下。


    陳曦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傅靖州倒是沒什麽不快,笑了笑,說:「習慣就好,這幾天你就待在這裏,別出去了,省得麻煩。」


    她抿了抿唇,一臉猶豫,好一會,才忍不住問道:「邢司翰到底怎麽了?」


    「一會你看到就知道了。」


    車子七拐八拐之後,車子便停在了大屋門口。


    陳曦看到門口站著的幾個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還真是麻煩。


    傅靖州拿了打包好的餃子,下了車,順便過去給她開了車門,「到了。」


    陳曦拿著小包,緊跟在他的身後,走到大屋門前。那幾個人認識傅靖州,並沒有太多的阻攔,到了她這裏,就盤問了一番。


    傅靖州一直站在旁邊,她倒是答的很順溜。


    進了屋子,傅靖州便嘖嘖了兩聲,說:「原來阿翰是把你從紐西蘭拐迴來的啊。」


    她垂著眼簾,沉聲說:「我根本就不想迴來。」


    「為什麽?這裏有你最親的哥哥,你為什麽不想迴來?」傅靖州十分不解,緩了步子,與她並肩。


    陳曦臉上的表情不變,「我就是不想。」


    「任性的這股子勁頭,倒是跟以前一樣。」


    她沒有再跟他說話,隻默不作聲的跟著他上了樓,剛到二樓,就碰到邵啟越從房間出來,視線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掃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傅靖州手裏的紙袋上,揚了揚眉,問:「這是什麽?」


    傅靖州嘖嘖了兩聲,「你這注意點,怎麽老不在點子上,我都把人帶來了,你卻光問我手裏的東西。」


    「之前你一直都是空手來,這會突然多了樣東西,我當然好奇了。」邵啟越說著,直接伸手拿過了他手裏的袋子。


    他打開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笑問:「誰做的?」


    傅靖州抬手抓了抓後腦勺,眼珠子轉了一圈,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麽,把陳曦推了過去,說:「這人我帶來了,你該注意重點,別說別的。」


    邵啟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注意力依舊放在袋子裏的餃子上,說:「我現在的重點是,今天早上到下午。我連著做了兩台大手術,到現在還沒吃過飯,很餓。我就想知道,這餃子是誰做的,還是你在外麵買的。」


    「有什麽區別嗎?你吃就是了啊。」


    「如果是外麵買的,我不如再等一等,自己找點東西煮著吃。」


    傅靖州嘖嘖了兩聲,斜了他一眼,說:「就你事兒多,你放心是家裏做的,很幹淨,去煮著吃吧。我帶她去見阿翰。」


    邵啟越勾了一下嘴角,餘光掃了站在一側,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曦一眼,點了點頭,「去吧。」


    說完,他就拿著餃子下了樓。


    傅靖州想了想,說:「喂,你別都煮了,我不是都給你的啊。」


    邵啟越沒有轉頭,隻抬手揮了揮,「曉得了,看樣子是哪個很重要的女人的手藝啊,我明白,我明白。」


    傅靖州本想辯解,可一張嘴,想到甘梨包餃子的樣子,也就把話給吞了下去,辯解真的是毫無意義。


    隨後,他就帶著陳曦進了房間。


    邢司翰就躺在床上,房間裏留著一個護工,見著他們進來,立刻站了起來,然後無聲的走了出去。


    傅靖州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眉頭微的蹙了一下,迴過頭,看向站在幾步開外的陳曦身上,說:「過來啊。」


    陳曦抿了抿唇,好一會,才慢慢的走過去,站在傅靖州的身邊,視線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邢司翰,他整個人看起來一點兒生氣都沒有,連唿吸都那麽的若有似無。


    她不由皺了眉頭,問:「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大晚上的出車禍了,還挺嚴重的,這不都昏迷十幾天了,也不見醒。想來想去,就把你找來了。」


    「找我?找我有什麽用?我又不是醫生。」


    傅靖州側身,看著她。笑說:「你確實不是醫生,但你是他心靈支柱啊,你在這裏陪他,每天跟他說說話,說不定他有了求生的意誌,很快就醒了。」


    「落落,你不會不知道,那麽多年過去,他可是一直在守著你。就算之前,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他都想把你娶迴家,當他邢司翰唯一的老婆。」


    陳曦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是嗎?可惜我不記得我曾經跟他有多怎樣驚天動地的感情了。」


    傅靖州隻淡然一笑。並沒多說什麽,站了一會之後,才道:「那你在這裏陪他,我出去了。有什麽事兒,你可以找護工,若是有任何異常,你就立刻告訴我,或者邵啟越也行。」


    他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陳曦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仰頭看著他,說:「我為什麽要一直留在這裏?我根本不會照顧人!我留在這裏,一點兒用都沒有!」


    傅靖州笑著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推了迴去。低聲說:「怎麽會沒用?若是沒用我們怎麽會叫你來這裏照顧他?你要相信,你對他很重要,我相信,隻要你在這裏,他很快就會醒來。他辜負你那麽多年,若是就這樣輕易離開,豈不是便宜了他,該讓他彌補。」


    「可是……」


    「別可是了,你就安心留在這裏,其他事兒,我會幫你搞定。」


    說著,他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轉身出了房間。


    陳曦站在那兒。目光落在邢司翰的臉上,良久,還是拉過了旁邊的椅子,彎身坐了下來。


    傅靖州下樓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邵啟越一個人坐在餐廳裏吃餃子,他走了過去,坐在他的麵前,看著碗裏的幾隻餃子,問:「怎麽樣?好吃嗎?」


    「手藝不錯,誰做的?」


    「這你就別問了,吃你的就是了。」


    邵啟越看了他一眼,到也沒有多問,隻自顧自的吃著,沉默片刻,他才問:「她表現的怎麽樣?」


    「說真的,有時候看著很像,特別像,小性子和小動作都很像。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不太對勁。怎麽?你有什麽想法,才讓我把人帶過來?」他摸了摸下巴,說:「不過說來也奇怪啊,我帶她出來,還真是順暢,善哥竟然沒有派人過來保護這個掌上明珠,他不是最疼愛這個妹妹了嗎?我以為會把人帶迴去,像寶貝一樣藏著護著。」


    「善哥總有自己的想法。你想那麽多做什麽,他說這是顧落,那就是顧落,你還懷疑個什麽勁。」


    傅靖州聳聳肩,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覺得奇怪罷了。你說一個都死透的人,竟然能夠奇蹟般的迴來,一點預兆也沒有,這人還出現在阿翰老爸的身邊。這兩都是車禍的事兒吧,這兩還湊到一塊去了,你說神不神奇?哪兒會有那麽巧合的事兒,我都懷疑是有人故意放這麽哥炸彈,好讓阿翰分心,順道在阿翰的身邊安插個人,而這個人,阿翰絕對不會傷害。」


    「你說會不會是……」


    不等傅靖州說什麽,邵啟越就打斷了他,「得了,一切等阿翰醒來再說吧,這人總歸是實打實迴來了,咱們在這兒懷疑來懷疑去也沒用,最關鍵的幾個人都相信,你不相信有什麽用?」


    「對了,有個事兒,我也得跟你說一說。」傅靖州倒也識趣,立刻閉上了嘴巴,轉了話題。


    「什麽?」


    他說:「黎靜靜不見了,大概是在阿翰車禍的第二天,到今天都聯繫不上。這事兒,你要不要查一下?」


    「不查。」邵啟越說的十分決絕,沒有任何商量了餘地。


    這倒是傅靖州沒有想到的,「這……她跟阿翰到底有點關係……」


    「你忘記她以前是怎麽害阿翰的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


    邵啟越再次停下了手,壓低聲音說;「落落死了之後,我們一直是站在阿翰這邊的,也就是說一直以來我們跟善哥是對著幹的,而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著阿翰的心思,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想讓你出手的,隻有你能夠躲過善哥的眼睛。」


    他搖了搖頭,「我是可以逃過善哥的眼睛,但不代表他想不到。」


    「可是,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麽事兒……」


    他抿著唇,沉吟片刻,才淡淡道:「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傅靖州原本還想說點什麽,可看他一副決絕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傅靖州離開的時候,邵啟越叮囑了幾句,讓他不要隨意出手。到了這一步。傅靖州心裏當然清楚為什麽不能隨意出手,也清楚邢司翰這樣做,要保護的人究竟是誰。


    ……


    黎家這幾天一直都很安穩,黎萱一的臉算是徹底的毀了,董宜琳專門請了個特護過來看著她,免得她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又給她找了個權威的心理醫生,每天都過來進行疏導。


    至於黎晉華已經好幾天沒有迴過這個家了,陳玉晴倒是過的很瀟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隻偶爾為黎凡茜操操心。


    這不,剛經歷完黎萱一的瘋狂,她就接到了黎凡茜學校的電話,去了一趟才知道,她的女兒竟然發生了那麽大的醜聞,有人在學校校內網上,掛了黎凡茜的艷照。


    照片裏,她還不知跟一個男人。


    陳玉晴看完那些照片,整個人都傻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不……不可能的,我的女兒我自己心裏很清楚,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係主任指著照片上的黎凡茜,說:「我們已經拿照片去鑑定過了,確定不是合成的,這上麵的女孩子,就是您的女兒黎凡茜。事情發生到現在。我們都聯繫不上她,所以才隻能給您打電話。現在這件事,對我們學校的影響特別大,正好碰上學校評比,原本我們是想把事情壓下去,可這都上社會新聞了,實在壓不住,所以我們隻能採取手段。」


    「都上社會新聞了?可是……可是我怎麽一直都不知道呢?」


    係主任瞥了她一眼,「其實黎凡茜在學校的風評一直就不怎麽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雖然說大學了相對自由,但也不能完全就不管了。」


    「那你們老師怎麽不管管呢?我把孩子交給你們是因為放心,孩子在家裏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麽到了你們這兒,就成這樣了!這你們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這下子,係主任也沒了好臉色,皺起了眉頭,說:「看樣子,您是真的太不了解您的女兒了,您以為她是上了大學才這樣嗎?她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劣跡斑斑了。我們做到了老師的責任,是她三番四次打破規矩,到底怪誰?你們家長都管不下來,還指望孩子能聽我們的話?現在她還是個大學生,就更是無法無天,根本就不把我們老師放在眼裏。」


    「黎太太,我看您打扮的這樣體麵。在自己的身上一定下了不少心思,這點心思若是能用一點在自己女兒的身上,或者黎凡茜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你說什麽呢!」


    不等陳玉晴叫囂,對方就直截了當的說:「黎凡茜這樣的學生,我們學校不會留,上麵已經商量過了,予以開除學籍處分。」


    學校的態度很堅定,係主任打發了個學生會幹事過來應付她。


    陳玉晴氣唿唿的出了教學樓,給黎陽打了個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她急的要死,又給黎凡茜打了幾個電話。


    這死丫頭,倒是肯接她的電話,剛一接起來。就聽到她在電話裏哭,哭的歇斯底裏的。


    她一下就慌了心神,「怎麽了?你這是什麽?你現在人在哪兒呢?」


    黎凡茜哽咽著報出了一個地址。


    隨後,陳玉晴就飛快的趕了過去,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簡陋的旅館。她迅速上去,找到房間,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拳頭,這才輕叩的房門。


    隻一會,就有人過來開了門,打開一開,就看到黎凡茜過著一塊浴巾,頭髮亂七八糟的,一雙淚眼,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媽,你終於來了,帶錢了嗎?」


    「到底怎麽迴事?你到底在幹什麽呀!」


    這時,黎凡茜的身後出現了兩個男人,身上都是紋身。她低著頭,先將陳玉晴一把拉了進來,並關上了門,說:「媽,你就不要多問了,你先給我十萬塊。這事兒,我絕對不能讓傅一舟知道,不然就糟糕了!」


    陳玉晴依舊不動,黎凡茜沉不住氣,一把搶過了她手裏的包包,將包裏的黑色袋子拿了出來,遞給了那兩個男人,說:「給你們!把照片刪掉!」


    那兩個人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相視一笑,說:「照片呢,我們保證不會泄露出去,咱們下次再約。」


    「你們!」黎凡茜臉色微的一變,「怎麽能說話不算數!說好了,我給錢,你們就刪照片的!」


    「不刪,你想怎麽樣?看你這樣子,家境應該不錯,我們說十萬,還少了!不服是吧?不服的話,我們現在就把照片掛到網上去!」


    「行行行,隻要你們保證不把照片泄露出去就行了,拿了錢幹趕緊走!」


    那兩人給了她一個飛吻,就離開了旅館。


    等他們出去,陳玉晴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給我說你到底在幹什麽!學校給我打電話,說要開除你,你還怕那些照片傳出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可是你們學校的紅人,你的這些個照片,你們全校人都知道了!估摸著半個興港城的人都知道了!你還在這兒怕他們把你的那些照片傳播出去,真是笑話。這十萬塊,還不如讓我拿去做臉!」


    黎凡茜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冷哼了一聲,「是啊是啊,什麽都比不上你做臉。你現在去追他們,把錢要迴來,我不攔著你。」


    「你!」陳玉晴氣不打一出來,伸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你還要不要臉了!」


    黎凡茜冷睨了她一眼,拿了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把這件事給我壓下去,我不想傅一舟知道!」


    「你不想他知道,你還幹這種事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那些人你都認識嗎?」


    「不認識啊。約炮而已,怎麽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她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隻是沒想到碰上兩個無聊,竟然坑我!」


    陳玉晴不由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茜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也別這麽看著我,你的那些個破事兒,我不是不知道,我這樣,都是像你。」


    「你……」


    不等她說完,黎凡茜繼續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麽頻繁去美容院是幹什麽,這樣比起來,我倒是比你正常多了,起碼我取向正常。」


    「你……你……」陳玉晴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忍不住再次揚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你這個死丫頭,你在胡說什麽!」


    這會,黎凡茜已經穿好衣服,摸了摸紅腫的臉頰,說:「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吧,就這樣。晚上,我還要跟傅一舟吃飯,得去整理一下。」


    她說完,拿起包包就走了。


    隻餘下陳玉晴愣在原地,久久沒有迴過神來,連唿吸都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她用力的吞口口水,又給黎陽打了電話,這次卻變得更奇怪,竟然是關機狀態。她皺眉頭,難道是在開會?


    隨後,她就匆匆離開了旅店,去了美容院。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進門,家裏竟然燈火通明,黎晉華竟然在家,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卻不見黎陽。


    她吸了口氣,揚起笑走了過去。「小叔迴來了?感覺很多天沒見了似得。」


    董宜琳喝了口水,「聽傭人說,你今個一早就出去了,上哪兒去了?我記得你昨天才去做過臉,怎麽今天又去?」


    「沒有沒有,我今天去找茜茜了,她不是好幾天都沒有迴過家了麽,我就去看看她在學校怎麽樣。」


    「是嗎?我還以為你跟黎陽一會走了呢。」


    「啊?」陳玉晴一聽,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黎陽攜款,跟著公司的會計一塊私奔了。」董宜琳說私奔兩個字,滿含了諷刺。


    陳玉晴微的一愣,幹笑了一聲,說:「小嬸,你開什麽玩笑。」


    「開玩笑?」黎晉華眼風一掃,「他捲走了一千多萬,你跟我說開玩笑?那行啊,你把錢拿出來,我就當你們是在開玩笑!我以為我黎晉華對你們算是仁至義盡,盡心盡力,結果倒好,養了一頭白眼狼。得,你也不用多說,我已經報警了,這事兒我交給警察處理,抓到人之後,該怎麽辦怎麽辦!嚴厲的辦!」


    話音剛落,陳玉晴還沒說話,黎晉華的手機驟然響起,他接了起來,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猛地站了起來,「什麽!人跑了!你們這些廢物,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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