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靜瞪大眼睛,雙目毫無焦距,就這樣木木的瞪著眼睛,時而平靜,時而便像是瘋了一樣。


    鏈條掐著脖子,蹭破了皮。可現在的她,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大概是麻木了,又或者是因為身上那種萬蟻啃噬的感覺,讓她有一種自殺的衝動。


    活著是那麽痛苦,那麽痛苦,為了這一口氣,承受著萬般的痛苦,為的是什麽?人的這一生,受盡痛苦折磨,到底是為了什麽?人或者,不就是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嗎?那為什麽還要活著。


    黎靜靜的胸口一起一伏,眼角有眼淚緩緩滑落,整個人呈大字狀,躺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頭上那點光線慢慢強烈起來,周圍的周圍也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等黎靜靜看清楚,才發現這地方,跟狗洞差不多,或者比狗洞還不如。


    這時,頭頂上突然發出一絲響動,她猛地抬頭。便看到有人丟了一份飯進來。


    她像個明銳的豹子,猛地撲了過去,對著那扇小門,大聲道:「你們是誰!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們現在的行為是非法禁錮!」


    然,那扇小門無情的關上,壓根就不理會她的喊叫。


    黎靜靜再次掙紮,像狗一樣,猛地往前撲,一次又一次,但最終都無法得逞,隻是脖子上的傷口倒是越蹭越大,血水染濕了衣衫。她頓時惱羞成怒,拿起了地上的飯盒,直接就丟了過去,「你們放我出去!要不然就殺了我!放我出去!」


    原本,她隻反反覆覆的說的這句話,後來就變成了謾罵,簡直像是要將這一輩子的髒話在這一刻都罵完,什麽都罵出了口。可依然沒有人理會她,那扇小門,隻有在早中晚的時候會開一次,就是專門過來給她送飯的。


    然而,每一次,黎靜靜都是將飯盒砸在門上,她一點兒也不想吃飯,大概折騰了兩三個日子,她身上沒了力氣,軟軟的躺在地上,嘴唇幹裂,甚至略有些恍惚。


    小門打開的瞬間,她緩緩換頭,看著那隻手,用嘶啞的聲音,說:「救命,救命,救救我……」


    可那人像是沒有聽見,又像是聽見了,將飯盒丟在了她的嘴邊,壓低聲音說:「老實待著,有飯就好好吃,瞎折騰什麽!」


    緊接著,又丟進來一瓶水,堪堪滾到她的手邊。


    可這會,黎靜靜哪兒還有力氣擰開蓋子喝水,她稍稍用力,想要爬過去一點,可是手指摩挲著骯髒的地麵,讓她的手指一點點的泛紅,破損,其他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依舊躺在原地,她皺了皺眉,喘著粗氣,說:「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感覺我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那人大概是也怕鬧出人命,黎靜靜抬頭的瞬間,便看到了一雙眼睛出現在那扇小門前,她心裏瞬間有了一絲希望,「大哥……大哥……我求求你,隻要你幫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大哥,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真的還不想死……」


    「你要不想死,就吃飯!」說完,啪的一聲。那扇小門再次無情的關上。


    黎靜靜不自覺的緊握了拳頭,咬了咬牙,緩緩將視線落在眼前的飯盒上,她慢慢伸手將盒子打開,一葷一素,一大坨米飯。


    她舔了舔唇,片刻,便慢慢的湊了過去,一口一口的吃著米飯,慢慢的開始用手抓著吃。


    不管活成什麽樣子,她還是要活下去,隻有活下去了才會有希望,又翻盤的希望。如果就這樣死掉了,除了讓那些人開心之外,沒有絲毫意義,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她拋在腦後,繼續逍遙快活。


    人活著,就是要爭這一口氣,就是要拚了命的努力,讓自己活得更好,站的更好,讓那些彼時,欺負過自己的人,開始仰視自己,這樣才不枉來這人世間走一遭。


    既然沈麗君把她生下來了,讓她來倒這個世界,她就不該這樣白白走一遭,她該要讓那些讓她受盡苦難的人好好看看,就算走到最低穀,她黎靜靜還是可以再站起來,她活的高興,他們就會膈應,膈應一輩子!


    誰也別妄想將她打垮。


    如此想著,她吃飯的速度就越來越快,幾乎整個臉都埋進了飯裏。


    等身上稍稍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拿起礦泉水擰開,幾口就將一瓶水給喝完了。


    之後的幾天,他們送進來的飯,她都吃得幹幹淨淨,隻是身上那種異樣的感覺,依舊時不時的會冒出來,就是情況一次比一次輕。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了個信念,她的意誌力變得十分強大。


    雖然還是有些自殘的行為,但慢慢的她已經能控製的很好。


    逐漸的,她也發現了,這把她關在這裏的人,似乎並不打算要她的命,隻是想關著她。至於想把她關到什麽時候,誰也不知道,總歸是沒有放她出去的打算。


    要知道,一個正常的人被關在這樣的環境裏,長長久久下去,會變得人不像人,狗不像狗。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


    可送飯的人。完全不跟她溝通,不管她說什麽,人家丟下飯盒就走,絕對不會停留片刻。


    黎靜靜盤腿坐在地上,低垂著眼簾,靜靜的看著那一扇小門。她想她該像個辦法,自救。


    ……


    這些日子,甘梨一直時不時的給黎靜靜打電話,可怎麽也打不通,這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哪兒也找不到人。她甚至還去邢氏集團看了看,她不敢貿然進去打聽,畢竟傅靖州說過,邢家現在是那個什麽邢越當家。而邢司翰昏迷了那麽久還沒有醒來,可想而知這個邢越不是什麽好貨色。


    她隻在公司附近等著,可就是沒有見到黎靜靜的身影。


    這天,等完她打算迴去的時候,一輛銀色的車子,停在她的身側,她倒是有幾分警惕,迅速的走開,並加快了腳步往地鐵口走去。


    傅靖州將她匆忙的身影,不由低聲一笑,搖了搖頭,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你跑什麽啊!」


    甘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才停下腳步。猛地迴頭,見著站在車子邊上,一臉笑意的傅靖州,暗暗的吐了口氣,也跟著笑了一下,走了迴去,說:「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被人盯上了。」


    「那麽怕,你還過來?」


    「這不是擔心靜靜嗎?那天她離開之後,就一直沒出現過,給她打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傅靖州給她拉開了車門,說:「你有什麽事兒可以跟我說,這種事,我可以讓人去打聽。你這樣盲目過來,也找不到她啊。」


    她垂著眼簾,說:「我看你最近也挺忙的,就不想麻煩你。」


    「你別老一個人跑出來,要是出事怎麽辦?」


    她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現在的我,還能出什麽事兒?」


    傅靖州不由頓了一下,眼裏的笑意淡了一點,搖了搖頭,說:「總歸還是小心一點好,我知道你關心黎靜靜,但我也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小迪還需要你呢。」


    她點了一下頭,「我知道。」


    隨後,她便上了車。


    路上,她問:「邢司翰還沒醒嗎?」


    傅靖州點了一下頭,說:「吃過晚飯,我準備去找顧落。」


    她聞言,抬起了眼簾。


    傅靖州透過車前鏡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笑了笑,說:「阿翰那麽在乎她,我和邵啟越都覺得,可能她去身邊照顧幾天,能增強阿翰的意誌,說不定就會醒來。」


    「是嗎?」甘梨想了想,問:「邢司翰他以前那麽對黎靜靜,真的隻是報復嗎?他心裏就一點兒靜靜的位置都沒有嗎?」


    傅靖州想了想。說:「沒有吧,你說誰會喜歡一個讓自己做七年牢獄的女人?當初若不是她在法庭上將整件事說的嚴重化,說阿翰整個過程都是清醒的,還虐待她。不至於要做七年,那麽久。」


    「那時候律師說過,這罪責是逃不掉,但可以減輕罪行。隻要黎靜靜這個當事人夠配合,再動用點關係,降至兩三年是可以的。可黎家卻是當年一套背後一套,沒上法庭之前,什麽都說的好好的,可上了法庭,黎靜靜的口風就完全變了。你可是不知道,她小小年紀,那演技,若是不知道實情的人,聽完她說的,邢司翰真的是人渣啊!旁聽的人都覺得阿翰就該槍斃,這種人渣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抬起眼簾,透過車前鏡,再次看了她一眼,反問:「你說這樣的女人,阿翰為什麽要愛上她?當天,邢老爺子在法庭上就給氣的倒下了,沒了老爺子在外麵安排,你都沒法想像邢司翰在牢裏的日子是怎樣的。你更沒有辦法想像,那時候有多少人想要整他,他在牢裏,要整他,真的太容易。他那年也才十八歲,他吃過的苦頭,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到。」


    傅靖州怎麽也不會忘記,邢司翰剛剛出獄的那一段時日,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願跟人說話,跟不願跟人接觸,整個人沒了神氣。


    長久以來,他的身邊一直有一個心理醫生,不斷的引導,才慢慢恢復了一點,但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以前他無惡不作。但心存善念。


    後來,他心狠手辣,早就沒了善念,或者說,連感情都變得特別淡薄。


    所以,他才能對自己的大伯二伯那般狠心,毫不留情。


    唯有對顧景善,因為顧落的關係,他一直退讓。傅靖州想,顧落也許是他心裏僅存的唯一一絲善。


    甘梨沒有再問下去,不知道為什麽,傅靖州在說這些的時候,她總是能想到他們之間,她總能想到她曾經做過的那些傷害他的事兒。所以。他這是在間接告訴她,男人也不會犯賤,不會去喜歡一個深深傷害過自己的女人。


    是在告訴她,他不會再喜歡她,永遠都不會。


    她低垂了眼簾,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指上,車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悶,沉悶到傅靖州想要抽一根煙。


    許是習慣使然,即便他已經很刻意的去忽略她的情緒,可她隻要做出一個細微的動作,他就能知道她此時的情緒,然後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安慰兩句,或者做些什麽,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這種根深蒂固的習慣,真是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甘梨突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語氣也跟著輕鬆了起來,問:「你今天在家裏吃飯嗎?」


    「吃啊,怎麽了?」甘梨突然轉變的情緒,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笑了笑,說:「那你在前麵的超市停一會,我去買點菜,我突然想起來,家裏好像沒有新鮮的食材了。我也好幾天沒有下廚了,小迪一直念叨想吃餃子,要不然。我今天給你們包餃子吃,怎麽樣?」


    傅靖州不由迴頭看了她一眼,挑了一下眉,問:「你會包餃子嗎?我記得你以前包的餃子跟湯圓似得。」


    甘梨嘁了一聲,說:「那是以前,我現在包的餃子可漂亮了,不信一會你自己好好看著。」


    「行啊。」他點了點頭,這邊便打了轉向燈,向超市的方向行駛過去。


    停好車子,甘梨率先下車,傅靖州也跟著下了車。


    甘梨迴頭看了他一眼,頓了一下,說:「你幹嘛?」


    「我跟你一塊去看看啊,我不太信任你。」


    她抿唇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呀。」


    兩人一塊進了超市,傅靖州拿了推車,跟在甘梨的身後。她在前麵東挑西揀的,動作熟練,傅靖州一直看著她,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想想曾經,她可是被他寵在手心裏的,哪兒會讓她做這些,她根本什麽都不會做。


    可現在,她什麽都會,什麽都做的很好。


    想來可笑,那時候他想把她寵成一個十指不沾煙春水,什麽都不會的女人。他以為這樣,她就沒法子離開他了,也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女人,可結果,事實證明了,誰離開誰都能好好的活下去,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這樣說來,其實他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他想,這些年她一定也挺辛苦的,特別是剛離開他的那段日子,什麽都不會,什麽都要學,一定很痛苦吧,一定總是想起他吧?這麽一想。他心裏倒是挺痛快。


    甘梨一迴頭,便看到他抿唇微笑的樣子,笑容直達他的眼底,也不知道在開心什麽。


    她也跟著笑了一下,說:「你想吃什麽餡兒的餃子?」


    「噢,隨便,我都可以。小迪喜歡吃什麽,就做什麽好了。」


    「小迪跟你一樣,喜歡吃薺菜餃子。」她說著,就去找薺菜了。


    傅靖州繼續緊跟在她的身後,偶爾會給她提一點意見,她倒是聽得很認真,並且還會虛心接受她的意見,這也是很難得事兒。


    他們在超市裏轉悠了半個小時,買齊了所有東西。


    迴到家,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小迪聽說要包餃子,開心的不行,在沙發上跳來跳去的。


    甘梨剁好餡兒,就把東西搬到了餐桌上。


    小迪現在已經不排斥傅靖州了,但還沒叫他爸爸,總是喂喂餵的叫。不管甘梨怎麽說,她就是不改口,而且特別霸道蠻狠。


    很多時候,她幾乎能從小迪的身上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以前她對傅靖州就是這樣,霸道蠻狠,甚至不講道理。她有自己傲氣,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想法。可現在,她好像再也不敢這樣做了。


    她的傲氣,原則,想法,全部都隨著那個子宮消失了。


    看著他們,她有片刻的走神,當傅靖州過來的時候,她才猛然迴過神來,繼續手上的動作,幹笑了一聲,說:「別過來,一會小迪跟著過來搗亂了,她就愛把餃子皮變成『湯圓』,跟玩橡皮泥似得。」


    「沒關係,你不是買了很多了,不就是為了讓她玩?」


    甘梨笑了一下,說:「你還真是了解我。」


    「認識那麽多年,當然了解。」


    她沒說話,小迪已經自顧自的上了椅子,一臉認真的說:「媽媽,我來幫你包餃子。」


    「好,小迪最能幹了,是媽媽的一把手。」


    說著,她就將一疊餃子皮放在了小迪的麵前,由著她玩。


    甘梨的動作很快,不多時,就包了很多,還是好幾種樣式的。


    傅靖州隻包了幾個,小迪一直在旁邊玩,一家子倒是很愉快。


    甘梨起身,拿了一部分進廚房。


    小迪揚著下巴,對傅靖州,說:「怎麽樣?我媽媽是不是超級厲害?」


    「對,真的是超級厲害。」他點點頭,目光掃過甘梨包的餃子,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出現,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有點酸澀。


    「你都沒有我媽媽厲害,一點兒也配不上我媽媽!你要是想配上我媽媽,就要加油!」她小小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手背上,特別認真的說。


    傅靖州頓了一下。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期待。


    她是希望他們複合的吧?


    他笑了一下,「知道了,我會加油的。」


    她點了點頭,坐了一迴去,搗鼓著手裏的餃子皮,自言自語的說:「我以後要是不在了,你要代替我照顧我媽媽呀,你一定要加油,這樣我才能放心呀。」


    「什麽?」她說的很小聲,並且含含糊糊的,傅靖州並沒有聽清楚。


    小迪搖搖頭,說:「沒什麽,我在跟我的餃子說話。你偷聽什麽。不許聽,把耳朵捂住!」


    「行,那我進去幫你媽媽。」


    她靠在椅背上,像個小大人,點了點頭,說:「這才對嘛,去吧去吧,趕緊去,不要理我。」


    傅靖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起身去了廚房。


    甘梨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她的動作利索,一個人在廚房裏有條不紊的下著餃子,倒是身邊多個人,她才會覺得有點不太習慣。


    傅靖州就站在門邊。沒出聲。甘梨也沒有發現,全部的心思都在鍋裏的餃子上。


    她就那樣安靜的站著,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直到她轉身準備拿碗,一迴頭,餘光一瞥,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人,她嚇一跳,「你……你什麽時候站在這兒的?」


    「好一會了,你煮餃子倒是很認真。」


    她訥訥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彎身從櫥櫃裏拿出來碗,說:「我做事一向都挺認真的。」


    「是嗎?以前可不是。」


    「人總是要變的不是嗎?誰會一直停留在過去,一成不變。我長大了啊。」


    「嗯,說的也是。」他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不由分說,將她拉到了旁邊,說:「我來吧。」


    甘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安靜的站在了旁邊,把後續工作交給了他。


    今個的這一頓晚餐,甘梨吃的挺開心,小迪也很開心,傅靖州同樣覺得挺輕鬆,難得的輕鬆。之前,他每次來這裏,心裏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看到甘梨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更是有一種很明顯的壓迫感。


    他其實不太願意過來,可不得不過來。就算心裏不舒服,也得過來,高高興興的過來。


    今天小迪胃口不錯,吃了兩碗餃子,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那麽好的胃口了。


    傅靖州吃完,甘梨打包讓他帶一點去邢司翰那邊,她跟小迪一塊將他送到門口。


    甘梨想了想,說:「黎靜靜的事兒,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我覺得她不太會無緣無故就這樣消失,一點交代都沒有,我怕她會出什麽意外。其實我覺得,邢司翰要是醒來了,也不會想聽到靜靜出事的消息,你說呢?」


    「知道了,你跟我說,我也會讓人去查一查,放心吧。」


    「謝謝。」她笑了笑。


    隨後,傅靖州就去找了顧落。


    她倒是一直很老實的待在邢司翰給她安排的別墅裏,由著她跟傅靖州見過一麵,開門見著他出現在門口,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


    「你收拾幾件衣服跟我走。」傅靖州直言。


    陳曦皺了皺眉,「幹什麽?去哪兒?」


    傅靖州說:「阿翰那麽久沒來找你,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裏嗎?」


    她的眼眸微微動了動,想了想,說:「你等一會,我去拿東西。」


    幾分鍾之後,陳曦拿了小包上了傅靖州的車。


    一路疾行,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車子便停在一棟大院門口。陳曦坐在車內,往大院裏張望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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