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騫迴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在煩鬧的急症室裏,他們挪至一角,黎靜靜坐在,邢司翰站在她的跟前,麵對著牆。黎靜靜幾乎整個人都埋在她的懷裏,而邢司翰那樣子,特別像一隻護犢的……禽獸。額,好吧,可能用錯詞了,但在劉文騫心裏,就覺得很多時候,邢司翰在黎靜靜麵前,真的特別禽獸,是那種毫不掩飾的禽獸。


    許是哪兒出了事故,急症室裏傷患特別多。擁擠又淩亂,到處能聽到哀嚎聲。


    由此,他們兩人看起來倒像是患難中一對互相依靠的情侶。


    劉文騫沒過去打擾他們,去門口站了一會,等黎靜靜掛完點滴,看見邢司翰扶著她出來,他才立刻迎了過去,將手裏拿著的一件外套,遞了過去,說:「天涼,六哥你多穿點。」


    邢司翰將人推到他的身上,伸手接過她手裏的衣服,穿上,旋即便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幾乎沒有停留半分,就這樣把人丟給他了。


    「哎,六哥……」劉文騫見他就這麽走了,不由的叫了一聲,可他沒有迴頭,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他緊握著黎靜靜的手臂,盡量讓兩人之間保持安全距離,劉文騫看了她一眼,見她雙目緊閉,不由好奇,這人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都過了那麽久了,這藥水也掛下去了,可她絲毫不見醒。


    可看她這模樣,也不像是裝的。她全身沒什麽力氣,低垂著腦袋,要不是劉文騫撐著,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麵前,隻要他稍稍收一點力氣,她整個人就會往他身上倒過來。


    他又往邢司翰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經走沒影了,這人也不知道又在發什麽脾氣,自從黎靜靜出現,他的脾氣是越來越怪了,叫人摸不著頭腦。也就在黎靜靜麵前,脾氣變得特別壞,還真是多年沒跟女人接觸,一點兒情商都沒有。


    這樣,人家還怎麽能對你有感情,並心甘情願的為你做事。


    劉文騫低低的嘆了口氣,收迴了視線,自言自語的說:「冒犯了。」


    隨即,就將她打橫抱起,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邢司翰站在車邊抽菸,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菸頭落地,迅速踩滅。


    劉文騫風風火火的過來,解了車鎖,邢司翰剛打開車門,劉文騫抱著人過來,直接將黎靜靜弄進了車內。由著他急於脫手,毛毛躁躁的,黎靜靜的腦袋直接磕在了車門上,她低唿了一聲疼,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便又軟軟的倒了下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劉文騫猛地站直了身子,對著邢司翰解釋。


    「你跟我解釋什麽。」


    劉文騫頓了一下,轉身看向了黎靜靜,又將這話重複了一遍。隨後,他扶正了黎靜靜的身子,邢司翰上車,劉文騫一鬆手,她就不偏不倚的靠在了邢司翰的身上。


    如此反覆數次,當黎靜靜的腦袋再次靠在他的手臂上,他擺了擺手,說:「算了,隨她去。」


    劉文騫鬆了口氣,坐上車,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六哥,接下去咱們去哪兒?」


    邢司翰的眼風掃過去,即便是透過鏡子,還是讓人頭髮發緊,醒著神說話。


    「你說去哪兒?」他淡淡的開口。


    劉文騫幹幹一笑,說:「明白了。」


    說完,他便啟動車子,先迴了他們下榻的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他看了看邢司翰的眼色,立刻下車,將黎靜靜這活菩薩扛上樓。


    將她安置在床上,便想著就此離開。


    剛走到房門口,就被邢司翰給叫住了。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手裏夾著菸頭,另一隻手裏拿著酒瓶正倒著酒。


    劉文騫頓了一下,這才幹笑著走過去,問:「六哥,有什麽吩咐嗎?」


    「坐下,跟我喝一杯。」


    他說著,將已經倒好酒的杯子,移到一側,明顯是給他的。


    劉文騫心裏多少有些忐忑,暗暗瞧了眼他的神色,平淡無奇,壓根就看不出一點異常的現象。也許,沒有異常就是異常。


    他坐下,等邢司翰拿起酒杯,他也就跟著舉杯,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沉默片刻,邢司翰搖晃著酒杯,幽幽的說:「當年的事,你全部都清楚,你覺得黎靜靜無辜嗎?」


    劉文騫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不是老早就認定了黎家上上下下不可饒恕麽,這會怎麽又猶疑起來了?


    他看了他一眼,一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當年的事情發生是突然,又不算突然,隻是發生之後一切都特別混亂,接二連三。那時候沒人會去細想,裏頭誰無辜,誰才是最該死,隻知道他們都該死。


    這個念頭根深蒂固了那麽多年,到現在才問無辜不無辜的問題,劉文騫哪兒答的出來。


    邢司翰是所有事件的核心,他自己都猶疑,旁人又怎麽答的出。


    劉文騫沉默了好一會,還沒等他說話,邢司翰又兀自開口,「應該不無辜,她明知道我根本不是故意,卻還在法庭上作證,那麽多年過的心安理得,怎麽能是無辜的,她該是最不無辜的人。」


    「確實。」劉文騫應了一聲,誰說不是,那時候她坐在證人席上,哭的那麽悽慘,誰都不會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


    誰都同情弱者,無可厚非。


    「六哥,其實你不必想那麽多,你就讓她活著,痛苦的活著。把一個人捧到天上,然後再她最快樂的時光,狠狠打下地獄,從此永不超生,對女人來說,這一輩子也就毀了。」劉文騫說話的聲音很輕,說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點說不好,挨批。


    折磨人的手段。他六哥是老手,隻是不懂為啥到了黎靜靜這裏,倒是心慈手軟起來。變得這般猶猶豫豫,像個娘們。


    話音落下,屋子裏就陷入了寂靜,夜漸深,房間裏隻點了一盞地燈,光線昏暗,這樣就看不清彼此的臉,也就更加無法猜測對方心裏的想法。


    沉默了很久,邢司翰坐在暗處,一直都沒再開口說話,劉文騫幾乎懷疑他可能是睡在了。又等了一會,她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他才淡淡應了一聲。「行了,你迴去休息吧。」


    「是,六哥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劉文騫就起身走了,退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瞧了他一眼,腦子裏突然萌生了留下來陪他坐一會的想法,但很快就被打消了。


    邢司翰獨自一人在客廳坐了一會,便起身進了房間,黎靜靜安靜的躺在大大床一側,看起來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他突想起她掉進水裏時,那堅決的表情,這女人真挺狠。他好奇,她是天生就心狠手辣,謊話連篇。還是有人後期培養而成。


    他去衛生間擰了一塊濕毛巾出來,走到她的跟前,坐在床沿上,給她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順道把她身上的衣服也給脫了。


    兩人坦誠相見的次數不算多,不過他這算是第一次冷靜淡定的看她的身子。至於上次她被下藥那次,他有點衝動,給她洗澡的時候,竟一時沒有忍住。


    她一定將自己的皮膚和身材看的很重要,身體幾乎沒有瑕疵,隻在她左側腰部的位置,有條疤痕。怪不得在這裏紋了一條藤蔓。


    若不是仔細觀察,還真是看不出來。


    他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依舊睡的安穩,這時候連表情都是安逸都,似乎睡的不催。


    邢司翰覺得此刻的他像個變態,一個貪戀她身體的變態。


    想到這裏,他手上的動作驟然停止,貪戀她的身體……


    緊接著,他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將毛巾隨意的丟在了床頭櫃上,隨即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走的特快,沒有任何停留,像逃命似得。


    連燈都沒關。


    黎靜靜緩緩的睜開眼睛,手指在他剛才觸碰過的位置,輕輕摩挲了一下,神情冷漠。


    她躺了一會,從床上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就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她料到邢司翰暫時不會迴來,把自己洗幹淨再睡覺會比較舒服。


    許是感冒的緣故,又或者是溺水消耗了她太多的精氣神,這一夜,她睡的極好,沒有做夢,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依舊隻有她一個人。


    她洗漱完開門出去,才發現邢司翰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而餐桌上的早餐還冒著熱氣。


    聽到動靜,邢司翰放下手裏的報紙,胎眼看她,「那麽早就醒了,我以為你會睡很久,感覺好點了嗎?」


    他麵上帶著微笑,看起來特別和善。


    黎靜靜挑了下眉,「好多了,謝謝關心。」


    「既然醒了,就先過來吃早餐,吃完就把櫃子上的藥吃了。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再迴去,我已經讓人把考核時間退後兩天再進行,放心你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一連串說那麽多話,黎靜靜突然有點不太適應,站在原地默默看了他好一會,才依言過去,先坐了下來,連謝謝二字都說不出口。總顯得蒼白無力,又格外疏離。


    「怎麽?怎麽這個這種可能這種標表情,早餐不喜歡?」


    「沒有,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沒有一樣我不喜歡。包括這裏的一切我都很喜歡。」她淡淡的說,也許不認真聽,還真是聽不出她話裏的甜言蜜語。


    隻是她這一番話說的太認真,就少了點情趣。


    邢司翰低低一笑,說:「這裏所有都喜歡,你是在間接告訴我,你喜歡我?」


    額,這人怎麽忽然就變了個樣子,昨個晚上出去被蘋果砸到腦袋了?


    她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反應有點遲鈍,好半響都沒緩過來,隻呆愣在那裏。


    邢司翰笑的開懷,擺擺手說:「行了,先吃早餐,吃完你再慢慢告訴我,咱們來日方長。你慢慢說,我細細聽。」


    這人畫風突然轉變成這樣,叫黎靜靜有點難以適應,她迅速打起精神,笑了笑,說:「你說的對,咱們時間還長,我說一輩子,你就慢慢聽一輩子。」


    她笑著,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他,像是自言自語,一邊說一邊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你要是真有這耐心,我倒是願意奉陪到底。」


    黎靜靜突然就不想說話了,隻衝著他笑了笑,就兀自安靜的吃早餐。


    邢司翰微的挑了一下唇角,拿起報紙,復又看了起來。


    這樣的早晨顯得溫馨安逸,又顯得有些詭異。


    吃過早餐,黎靜靜收拾了一下,準備迴酒店那東西。


    邢司翰倒是沒說什麽,她正要出去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她便順道過去開門。


    「黎小姐。」劉文騫拿著一隻行李箱站在門口,衝著她笑了笑。


    黎靜靜餘光瞥了一眼他手邊的行李箱,還有上麵的包包,怎麽看都覺得特別眼熟。


    她沒說話。隻站到一側,讓出道來請他進來。


    然而,劉文騫立在那裏不動,笑嗬嗬的將行李推到了她的跟前,「我就不進去了,我是專程過來送行李給你的,免得跑來跑去。這會,我還得去趕飛機,就不多說了。再見,替我向六哥問好。」


    他說完,做了個友好的手指,就走了。


    黎靜靜有點發蒙,她隻是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晚上而已,怎麽忽然之間什麽都變了,特別是裏頭的那位。吃錯藥了這是?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聽到邢司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誰啊?」


    她一迴頭,這人已經走到她的身後,並探頭出去往外看了一眼。


    「是劉文騫。把我的行李拿過來了,這會趕飛機去了。」她說。


    邢司翰恍然,「對,是我讓他把你的行李拿來的,他們一行人先迴去。」


    「我們不迴去嗎?」


    「你病了,怎麽迴去?再修養一天迴去也不遲。」他說著,順手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和包包,轉身往裏走。


    黎靜靜看著他的背影,「可是我已經好了很多了,更何況隻是小感冒,也不是不能坐飛機。」


    「這麽急著迴去,怎麽?興港城有人在等你?」


    「那倒不是,你在這裏,還有誰會等我。隻是我不想你因為說,耽誤了事情,到時候別人會說你偏私,也會說我靠色相上位。」她關上門,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像是在追逐他的腳步。


    每一步都跟的特別緊,邢司翰隻要稍微慢一點,就會被她踩著後跟。


    「你還擔心這個?從第一天你進去這個考核開始,別人就已經知道你是用什麽方式進去的。你還怕人說麽?誰又敢說你一句?」


    他倏地停下腳步,黎靜靜幸好反應夠快,迅速收住了腳步,這才沒有踩在他的腳上。


    他迴過頭,見她幾乎要靠上來。索性轉身,直接張開手臂,將她抱進懷裏,說:「你隻要跟我搞好關係,其他都不是問題,就算你在公司上躥下跳,我都能容忍你。」


    「前提是你讓我覺得高興,那你這一輩子,都可以安心的渡過,不用怕任何人,包括我。」


    黎靜靜抬頭看他,卻隻能看到他的下巴,這話聽著似乎有什麽內在含義。可以安度一生,他在提醒她什麽?


    幫他做事?幫他把黎家上上下下攪和的雞飛狗跳?


    如果這樣能換來她平安一生,她倒是挺樂意的。


    畢竟她心裏的目標跟他是一樣的。她並不想看到黎家,黎氏公司,越來越好。


    她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沒有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與他擁抱。


    在邢司翰的要求下,她又迴床上睡了一會,等到下午,她才有機會拿出稿子,繼續把沒做完的設計圖做完。


    她就坐在餐桌前工作,邢司翰開始坐在沙發上喝茶,黎靜靜工作的時候向來認真,心思專注,除了起來倒水,就一直坐在那兒沒動過。


    邢司翰時不時的瞥她一眼。片刻,他倒是有些坐不住,端著茶杯在房間裏晃,晃著晃著就走到了她的身後,看了一眼她的畫紙,挺工整的。


    與她之前的那些設計差不多,沒有特別的地方,規規矩矩,「如果要公平公正的話,你這個圖大概是要被淘汰的。」


    黎靜靜聞言,筆頭頓住,在他沒說這句話之前,黎靜靜對這個設計很有自信,即便他說出這句話,她依舊不覺得自己差在哪裏。


    見她沒有反應。邢司翰將茶杯放在她的手邊,從後側附身下去,湊近她的臉,「既然都是走後門,你就不需要那麽認真了。」


    他一下抽出了她手裏的鉛筆。


    這迴,她終於有了反應,猛的跳了起來,追過去強自己的筆。邢司翰舉高手,他人高,手長腳長,他有意不讓她拿到,她自然就勾不著。


    「你還給我,等我畫完,再陪你不行麽。」


    「不行,就算你畫一半,我也可以讓你贏,所以你可以不畫。再說,畫了也就那樣,又何必要浪費時間。」


    「那我也要完成,不能半途而廢,我也不覺得我自己的設計有多麽糟糕,除非我看到他們比我更優秀。」


    邢司翰挑了挑眉,收迴了手,黎靜靜立刻伸手過來搶,被他迅速壓下,直接將她拽進了懷裏。


    「我說過,你隻要讓我開心,我就可以讓你贏過所有人,甚至可以把你捧成一線設計師。」


    黎靜靜看著他,目光平靜。沒有半點波瀾,更別說是貪慕,「不需要真材實料?」


    「可以有一點,但那不是全部。」


    她唇角一勾,「那如果有一天,我讓你不高興了。是不是隨時隨地我的名利,就此掃地?」


    「也不一定,如果我捧你上去了,你又特別認真,做到名副其實,我又怎麽讓你一敗塗地?除非你抄襲,挪用他人創意。這個世界那麽大,我的手隻有這麽點,還管不到全球,你終有地方逃的。你說是不是?」他說著,笑意滿滿,聽不出那話裏究竟有幾分的真,亦或是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從她睜開眼睛開始,眼前這一切都是假象。


    她是在做夢吧?否則,為什麽她覺得那麽虛幻。


    明明昨天還是陰天,今天就陽光燦爛了,太不真實了。


    黎靜靜愣了好一會,才迴過神來,掙開了他的懷抱,認真的說:「把筆還給我,等我做完。」


    「不如你先睡服我。」他雙手背在身後,那般無賴。


    好端端的邢司翰怎麽變成這樣了!黎靜靜在內心裏咆哮,不都是她主動的麽,為什麽他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邢司翰。


    黎靜靜深深看了他一眼,看樣子,真不能跟他來正經的。


    她點點頭,下一秒,便猛的撲過去,直接掛在了他的身上,咬著唇,問:「你想讓我在哪兒睡服你?嗯?」


    邢司翰唇角斜斜往上,雙手托住她的腿,走到餐桌前。將她放在上麵,「就在這吧,談判總該有張桌子才行。」


    這兩人你來我往的,餐桌搖的吱嘎響,由著動的太過厲害。黎靜靜想要抓住桌角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卻不想打翻了邢司翰放在桌上的茶杯,淡綠色的液體,瞬間打濕了她放在桌上的圖紙。


    黎靜靜的腦瓜子瞬間無比清醒,大叫了一聲,就從邢司翰的身上抽離出來,迅速拿起那兩張稿紙,趴在桌子上,一邊抖著水,一邊喊著,「完了完了!」


    全然沒有發現,一旁臉色難看的某人。


    邢司翰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圖紙丟在地上,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扛著她進了臥室,丟在了床上。「黎靜靜,你再不專心,我就撕了你的圖紙!」


    她原本到嘴邊的話,全部都吞了迴去,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當個待宰羔羊。


    邢司翰折騰了許久後,一臉饜足的玩弄著她的頭髮。


    黎靜靜趴在床上,一點力氣也沒了。任由他把自己當個玩具,東戳戳西摸摸的,就算癢,她也隻是輕微動一下。以反抗,不過她一掙紮,他倒是來勁了。


    專挑這一出撓,直撓的她出聲求饒為止。


    黎靜靜是拿後腦勺對著他的,靜了一會之後。她開口,「我那個設計哪裏有問題。」


    得,搞了那麽久,她心裏依舊記掛著工作。


    還是一份並不需要她多努力的工作。


    邢司翰收迴了手,低笑了一聲,說:「每個設計師都該有自己的風格,但你沒有,所以你隻能做一個普通設計師,設計民居還行,其他,你沒有任何優勢。眼界太窄,創新不夠,沒有個性,腦子裏沒東西。」


    「不過作為女人,還是擁有漂亮臉蛋的女人。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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