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事情都畫上圓滿的句號後,唐煜和安爾雅也迎來了久違的清閑。


    對於他們二蟲而言,可以盡情享受生活的日子,來之不易。


    經過三年的整改和教育,以唐煜和他團體當中的雄蟲為首做榜樣,本土雄蟲們已經不像最初那樣蠻橫無理,他們開始變得會愛家蟲,也更加珍愛自己。


    蟲族的群體對雄蟲是極其寬宥的,雌蟲們不計前嫌,把一隻隻卸掉邪惡爪牙的雄蟲寵成了小天使一般的存在,自己也得到了久違的溫柔。


    唐煜牽著安爾雅的手,一絲不掛地蜷縮在雌蟲懷中,哼哼唧唧黏黏糊糊地道:“小年糕,今天是嶽雌父他老蟲家的祭日,我們騰出幾天假期,一塊兒去看望嶽雌父好嗎?”


    “聽您的。”安爾雅含笑點頭,指尖卷著自家雄主的發旋玩,順便用指尖在他身上畫圈,“讓嬰嬰去學校接糖糕,我們去接鶸晉雌父。”


    安爾雅不想讓自己的雌父在九泉之下被擾了安寧,在拿迴柏諳公爵府的東西後,並未將柏諳公爵帶迴主星,而是繼續留在那個依山傍水的星球之上。


    他每年祭日都會攜帶家蟲前去看望,唐煜也樂得陪伴,這是他們夫夫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天氣難得風和日麗,唐煜扛著蟲崽走在綠茵茵的草地上,身後是安爾雅和鶸晉相攜跟隨。


    “雄主,您慢一點。”安爾雅扶著行動有些不便的鶸晉,抬頭去看皮起來比蟲崽還讓蟲憂心的唐煜,總有操不完的心,“您不用抱著糖糕,他是雌蟲,體力遠勝您,可以自己走路。”


    這話唐煜不愛聽。


    他黑眸含笑,壞心眼地不搭茬。


    沒辦法,誰讓他是一隻體力很差的雄蟲呢?不僅體力差,耳力也不好使,雌君說什麽他聽不到、聽不到!


    大蟲蓄意挑釁,小蟲崽的膽子也跟著水漲船高。


    糖糕的小手輕輕摟著唐煜的脖子,語氣軟軟地撒嬌:“雄父,您和雌父是不是又做羞羞的事了?您的脖子上還有小草莓呢!”


    雄蟲白皙嬌弱的皮膚印上紅霞,實在是好看得很,出於雌蟲的本能,他也想找一隻漂亮的雄主,往屬於自己的雄蟲脖子上種滿草莓。


    “嘖。”唐煜躲了一下,蟲有點害羞,嚴肅地批評了什麽都懂的蟲崽,“你再亂看,我就把你扔下去自己走。”


    不是他非要抱著蟲崽走來走去,是蟲崽子的腿實在太太太短了,放任糖糕自己走路,恐怕他們一個小時都到不了目的地。


    成年雌蟲的聽覺敏銳,可以完全捕捉到雄父和雌子自認為隱蔽的對話,安爾雅簡直快被一大一小氣瘋了。


    如果糖糕是雄蟲,養得嬌滴滴不是錯處,可像唐煜這樣養雌蟲崽的,可能僅此一份,這麽下去得慣成什麽樣子?


    安爾雅懶得參與雄蟲和蟲崽子的彎彎繞,鐵麵無私直言不諱:“唐傾黛,給我下地,走路。”


    雌父的嚴肅語氣讓糖糕吐了吐舌頭,對安爾雅投以一個無辜地眼神。


    唐煜見狀,按住蟲崽小極了的腿當起和事佬:“別呀小年糕,你看他的腿這麽小,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雄主。”安爾雅麵色凝重,分毫不讓。


    唐煜歎息,隻能丟給糖糕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把蟲崽子放在地上。


    然後,糖糕就以每秒鍾十米的速度消失在了唐煜這個沒見識的雄父麵前。


    安爾雅見唐煜目瞪口呆的樣子有點好笑,淡淡提醒他:“雌蟲崽都是這樣走路的。”


    唐煜吃了癟,難得老老實實來到了嶽雌父的墓碑前。


    三年如一日,他規規矩矩地立在那兒,認真凝視著墓碑之上的那隻雌蟲,握住安爾雅的手,和他依偎在一起。


    鶸晉默默為柏諳公爵獻上一束花,抱上鬧鬧騰騰的雌蟲崽子到旁邊散步,將空間留給夫夫倆蟲。


    唐煜的姿態放鬆,就像最乖巧的晚輩那樣對著照片敞開了話匣:“雌父,我和安爾雅來看您了。今年是我們結婚的第三年,蟲族已經越來越好了,一切如您所願的那樣順利。幾天前我們的生活產生了一點波折,糖糕天賦異稟,把同學的家長給打了。


    請您放心,我會一直好好對待安爾雅,我說過,會讓他做最幸福的雌蟲。請您相信--我會像您那樣,珍愛您的蟲崽的。


    所以,請您放心地將他交給我。”


    他說,請您放心地將您的蟲崽交給我。


    安爾雅唇邊蕩出笑意,與唐煜十指交握的手攥得更緊了。


    比起唐煜每年都要虔誠碎碎念的祭拜方式,安爾雅顯得極為內斂。


    他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站在雌父的墓碑,淺紫色的瞳仁倒映著周圍的環境,也倒映著唐煜,像是在心中與雌父訴說著什麽秘密一樣。


    但他的心理活動是不一樣的。


    第一次祭拜雌父,他在心中默念自己過得很好,雄主也很愛他。


    第二次祭拜雌父,他在心中和雌父分享了教育糖糕的心得,加上雄主也很愛他們的蟲崽。


    第三次祭拜,則變成了請雌父保佑他的雄主唐煜,他希望他的雄主永遠健康、永遠幸福。


    軍雌的性格似乎總是會讓他在不經意間多出一些小秘密,愛意也總是潛藏在心底最深處,隨著最深的情感悄無聲息地釋放,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雄父!”糖糕輕軟地聲音打斷了兩蟲的思緒,小蟲崽一陣風似的奔過來,拉住唐煜就往遠跑,“有花花!有蟲在賣花花呢!”


    在他的印象當中,雄父這幾年以來,每天都會送花給雌父,並且隻要玫瑰花,各種顏色的玫瑰花都送過。


    而今天,雄父還沒有給雌父送花,他是一隻好蟲崽,會替雄父記著,也會替雄父照顧好雌父和雌爺爺的。


    “我去去就迴。”唐煜猝不及防被蟲崽拉走,一步三迴頭,“小年糕,你在這裏等我。”


    “好,雄主不要著急。”安爾雅輕聲迴應。


    有微風拂過麵頰,帶走為數不多的暑氣,視野裏是雄主和蟲崽擠在一起又笑又鬧、爭搶著為他挑選花束的畫麵。


    安爾雅彎身,單膝跪在墓碑前,用額頭抵住雌父的遺照,微笑道:“雌父,我喜歡現在的日子。”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拐著唐煜去看了星星河,蟲神會保佑他們,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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