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外時間線為唐煜和安爾雅的蟲蛋剛生下不久。


    唐煜近段時間很糾結。


    因為安爾雅這隻不怎麽負責任的軍雌,在順利產下一顆帶有漂亮花紋的雌蟲蛋沒多久,就把蟲蛋扔給他,自己迴軍部上班去了,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諸如雌蟲崽不能太嬌縱,萬一養得太嬌,以後會找不到雄主雲雲。


    用安爾雅的話來講,雌蟲蛋天生強大,不需要很精心的照顧,隻要雄父和雌父的精神力足夠支撐他破殼就行。


    可是唐煜不放心,麵對自己的蟲蛋展現出了極其縱容的一麵,把雌君的話從左耳朵聽進去、又從右耳朵倒出來,專門騰出假期,在家裏照顧這隻還沒破殼就有點皮的小家夥。


    得益於雌蟲得天獨厚的性別優勢,家裏的孵化倉根本困不住它。


    一顆圓溜溜的蟲蛋時不時滿地亂滾,唐煜思前想後,覺得裏麵的蟲崽是太無聊了,幹脆把它從裏麵抱出來,趁安爾雅不在家,摟著一顆蛋躺在沙發上睡大覺,幻想著自家的小蟲崽從蛋內破殼而出、就像安爾雅一樣,高貴又強大。


    蟲蛋從出生到破殼,大概需要一個月。


    唐煜心癢難耐,這個月以來,蟲蛋每天雷打不動地在他的縱容下於雄父和雌父中間安眠,多出來的小電燈泡弄得安爾雅蟲都快要自閉了。


    什麽小蟲崽,分明是一隻還沒破殼就會爭寵的小妖精。


    安爾雅每晚都要幽怨地盯著那顆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蟲蛋,問出第一百零一遍:“雄主,我和它,請您選擇一個。”


    唐煜掀開被子用頭頂住,啊嗚一下把安爾雅蓋入被窩,一手摟著蟲蛋,一手摟著老婆,笑靨如花:“嘻嘻,小蟲崽才做選擇,身為一隻成年的雄蟲,雌君和蟲蛋我都要~”


    安爾雅的怨念在心底無限滋生,每天看唐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花心負心蟲。


    終於等到蟲崽破殼的那天,軍雌看到那隻相貌酷似唐煜、卻長著一雙紫色大眼睛的雌蟲崽時,危機感被提升到了極致上,說什麽都不肯讓唐煜帶著了。


    對此,狡猾的安爾雅特意以“雄蟲不了解雌蟲”為由,禁止唐煜參與對蟲崽的教育。


    唐煜雖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但他隻懂教雄蟲,並不了解雌蟲崽子要怎麽養,隻能依依不舍與安爾雅在教育蟲崽這種事情上約法三章。


    他直言讓蟲崽跟著自己姓唐,小名兒叫糖糕,大名則叫唐傾黛。


    在蟲族,雌蟲崽地位並不高,他們十之有八是沒資格承襲雄父姓氏的,所以唐煜在名字上麵動了點心眼,以自己的姓氏為自己的蟲崽提供終身庇護。


    小糖糕在兩位父親的庇護之下茁壯成長,一晃三年過去,長成了一隻黏蟲精,一舉一動乖得跟小白羊似的。


    唐煜也樂得做甩手掌櫃,采取了半放養式的教育,有事沒事拉著親親雌君到處跑、享受安寧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並不多見,在小糖糕蟲齡三歲零六個月時,他在學校揍了蟲,還是同學的雄蟲家長。


    作為雄父的唐煜,在別蟲嘴裏得知自己的蟲崽打了一隻成年雄蟲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禁不住大笑三聲——不愧是我的乖崽,怎麽能這麽厲害呢?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安爾雅蟲忙,沒空,被老師請去喝茶這種事落到了唐煜本蟲的頭上。


    秉承著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的定律,唐煜蟲在學校門口下飛行艦的那一刹,關於糖糕的光輝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軍部。


    “唐哥,你的蟲崽怎麽迴事?怎麽能打蟲呢?”剛辦公室,一隻鼻青臉腫的雄蟲迎上來,憤憤地說道。


    唐煜定睛細看,見對方並未斷掉胳膊腿,暗自鬆了口氣:“這裏是雌蟲學校,你是一隻雄蟲,怎麽會在這裏被打?”


    遂將目光投向一臉嚴肅的糖糕小蟲崽,兀自尋了個位置坐下:“說說,怎麽迴事?”


    鼻青臉腫的雄蟲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主動出言訴說經過:“唐哥,我是來接我的蟲崽的,到了學校後,正好撞見你的蟲崽欺負我的崽,我本想阻止的,但沒想到你的崽竟然連我一塊兒打。”


    唐煜:“…”


    好家夥,他以為糖糕和同齡蟲崽起了衝突,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加嚴重,他的崽子把同學的家長揍了!


    “雄父~”糖糕滿臉糾結,紫寶石似的眼睛不間歇眨動,並不認同那隻雄蟲的說法,欲言又止,“糖糕和小陌隻是切磋而已…我們沒有打架,是叔叔誤會糖糕了,他還說很過分的話來著…”


    這場麵實在是詭異,唐煜蟲有點慌,甚至有點想搖安爾雅來救場。


    他深吸口氣,佯裝鎮定:“既然是這樣,那這件事就是一場誤會了,給諸位添麻煩了,這次事件造成的一切損失都由我來承擔。打蟲是不對的,糖糕過來給叔叔道個歉。”


    “奧。”


    糖糕並不反抗,乖乖走過來,鉗住唐煜的褲腿露出一顆頭,怯生生朝著雄蟲道:“叔叔對不起,糖糕不該打你的,對於你說糖糕缺乏教養這種事,糖糕應該想辦法教會叔叔什麽是‘教養’才對~”


    鼻青臉腫的雄蟲揉了揉眼睛,硬是沒能聽出三歲蟲崽的畫外音,心說這是剛才那隻打蟲很兇的蟲崽嗎?這…這麽乖?


    別的蟲崽都是有雄父在身邊撐腰時才會很兇,唐哥的蟲崽怎麽跟別蟲反著來呢?


    對上唐煜似笑非笑的眼睛,雄蟲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覺得今天的事再糾纏自己是討不到便宜的,匆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了。


    唐煜微笑,主動加了雄蟲的私蟲光腦號,用作賠償後續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用,然後一把拎住糖糕的後襟領子,和老師打了個招唿就把蟲崽從學校帶走了。


    糖糕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看上去極其的不高興。


    “我教過你幾次了?不要因為不相幹的蟲,讓自己的蟲生染上汙點。”唐煜把糖糕放在自己的肩上,帶著他朝冰淇淋的攤位走,邊走邊低聲教育他,“下次再遇到類似情況,動手時要做好全身而退的準備。”


    糖糕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後得出結論:“其實就算雄父不來,糖糕也有辦法收場,小陌才沒有揭穿我的膽量。”


    “哦哦,你好酷啊。”唐煜敷衍地應了兩聲,翻了個白眼,涼涼地講述事實,“如果今天我不來,來的就是你雌父,可能有一隻蟲崽要挨打了。”


    瞬間,糖糕抿緊小嘴,不服氣地道:“那也是您教的,雌父就算生氣打蟲,也有雄父您一份!”


    哼,偏心的雌父,憑什麽隻打他?明明雄父才是罪魁禍首、萬惡之源好嗎?


    “是嘛~”唐煜眉眼含笑,故意拉長聲調,“你雌父可舍不得打我,他疼我都來不及。不信你去跟你雌父說,看看挨揍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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