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爾雅還有點反應遲鈍,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唐煜走過去,輕拍兩下安爾雅的肩膀:“去洗漱,先吃早飯,別的等一下再說。”


    安爾雅乖乖聽從唐煜的話,進浴室洗漱,出來時已經收拾妥當,依舊是一身帥氣的軍服,舉止優雅在唐煜身旁落坐:“雄主早安。”


    唐煜目睹安爾雅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優雅和矜貴,再結合他與平常無異的言行舉止,盲猜雌蟲已經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早。”唐煜迴看安爾雅,眯著眼睛笑,心情超級不錯的樣子。


    雄蟲笑起來很好看,安爾雅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下滿頭霧水,不知道自家雄主在高興什麽。


    “雄主,您今天心情很好?”安爾雅沒什麽顧慮地問了出來。


    唐煜故意賣關子,將餐具塞進安爾雅手中:“吃飯吧。”


    安爾雅滿心狐疑。


    待雌蟲飯吃得差不多,唐煜推開麵前的盤碗,趴在餐桌上,把下巴枕在手臂上麵,笑著麵向自家雌君,意有所指地念出三個字:“小年糕~”


    --雌君,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小年糕嗎?


    這帶有調侃意義的三個字,如同突然打開的潘多拉魔盒,紛紛雜雜的記憶不受控製的在安爾雅腦海中湧現,軍雌的額角肉眼可見地跳了兩下,冠絕塵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悚。


    他昨天喝醉酒之後,當著下屬的麵,都做了什麽?


    在大庭廣眾下,揪著雄主讓他喊自己小年糕,還把雄主抱進懷裏、故意說些奇怪的話嚇蟲,並且用衣服蒙住了雄主的頭、更過分的是在雄主和下屬們告別的時候,無理取鬧地捂住了雄主的嘴。


    唐煜的為難、下屬們驚訝地神色,一絲不落浮現於腦海。


    安爾雅臉上灼熱,羞憤欲死,兩輩子以來,他第一次這麽丟臉,如坐針氈地杵在餐桌上,單手擋住自己的上半張臉,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煜摘下手腕上的光腦遞給安爾雅,挑眉笑道:“老夫老夫了,不丟蟲,我不笑話你,你自己好好看看昨晚都做了什麽吧。”


    “雄主。”雄蟲的捉弄讓安爾雅惱羞成怒,捏著唐煜遞過來的光腦,給蟲的感覺他要原地裂了。


    唐煜抿住嘴唇,觀察安爾雅的神色,總算又見到了雌蟲害羞的樣子,將嘴角的笑意壓迴去,撥開雌蟲額前的發絲,在他前額處吻了吻:“其實你醉酒的樣子,也很可愛,真的。”


    可愛是真可愛,社死也是真社死。


    唐煜幸災樂禍,又不太想被蟲看出來,絞盡腦汁想著安慰蟲的措辭:“隻是沒有平時那麽威嚴而已,放心,沒蟲敢笑你,誰敢笑我就揍他。”


    安爾雅自然聽得出雄蟲憋著笑的語氣,抬眸間,淺紫色的眼睛裏滿是幽怨。


    他猶豫半晌,才低聲道:“雄主應該攔著我的。”


    嗯?


    唐煜頗為意外地頓了頓,饒有興趣地問:“你是在怪我嗎?小年糕。”


    “這件事你還真不能怨我。”唐煜撚起安爾雅一縷雪銀的發絲,在指尖把玩,翻起舊賬,“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麽把我誆去的?”


    安爾雅:“…”


    忘了這件事是他理虧。


    事情被重提,唐煜並未打算輕易放過膽敢誆自己的雌君,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昨天在你喝醉之前,我是不是說過你誆我的事還沒翻篇?”


    安爾雅:“…”


    一不小心撞在了槍口上,大意了。


    安爾雅故作鎮定,實際上心裏慌亂得很,情急之下幹脆心一橫正色反駁:“雄主不是已經都——”


    明明昨晚都找迴去了。


    “都什麽?”唐煜深邃地眼神掃過安爾雅包裹在軍服之下的腰身,“你說完,隻說半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依安爾雅的性格,那麽露骨的話,他在清醒的時候絕對說不出口,唐煜就是在故意欺負安爾雅麵皮薄。


    分辯不成反被調戲,安爾雅又氣又惱,可觸及雄蟲臉上寵溺的笑容,又隻能認栽,聲如蚊呐地說:“雄主您……可以幫我去軍部請幾天假嗎?”


    昨晚的事實在太丟蟲了,洋相百出,他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姿態踏入軍部的大門,權衡利弊之後,安爾雅選擇裝一次鴕鳥。


    “請假?”唐煜有點詫異,略微想了想,又笑了,“小年糕,你確定要請假嗎?”


    安爾雅抬起頭,正要說確定,卻被雄蟲搶先一步打斷:“小年糕,你的酒是不是還沒醒?”


    酒瘋是昨天耍的,假是今天請的,傻蛋都能看出安爾雅為什麽請假。


    堂堂蟲族元帥,因為耍酒瘋難為情翹班,這比耍酒瘋本身還丟蟲一百倍,況且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安爾雅又不能辭職並搬離主星,躲著壓根不頂用。


    “嗯?”安爾雅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遂從唐煜的話裏意識到請假不妥,頓時垮下肩膀,愁眉苦臉。


    唐煜默默坐在一旁,等候自家雌君做足心裏建設,起身朝安爾雅遞出一隻手:“走吧,去上班。”


    安爾雅擰著眉頭,慢吞吞將手遞給唐煜。


    唐煜牽著安爾雅上了飛行艦,一眼看到駕駛室落下的擋板,想到被困在飛行艦駕駛室一整晚的機械蟲,頓時心虛不已。


    --完了完了,安爾雅不會誤以為他故意虐待機械蟲吧?


    安爾雅也看到了,慢了半拍想起今早貌似沒見到嬰嬰,目光投向唐煜:“雄主,請問…”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來,光腦就先一步響了起來。


    嬰嬰控訴的慘叫從聽筒中傳出,那叫一個慘絕蟲寰:“嗚嗚嗚雌主蟲,您快來救嬰嬰--嗚嗚雄主蟲他謀殺機械蟲啊!”


    安爾雅下意識看向唐煜。


    咕咚。


    唐煜吞了下口水,更加心虛了:“我就是把它給忘了…‘謀殺’是無稽之談。”


    他謀殺一隻機械蟲做什麽?


    嬰嬰從聽筒中捕捉到了唐煜的聲音,叫聲更加淒厲了:“嗚哇哇嬰嬰被雄主蟲困在了駕駛室,一整晚啊,嬰嬰沒地方充電--雌主蟲快救嬰嬰啊!”


    “抱歉,我把你忘了。”雖然是無心之舉,但的確是唐煜做得不對,他鄭重向嬰嬰道了歉,“別哭了,你上次說的,看上的那個新款零件,我給你買好不好?”


    “好啊好啊!多謝雄主蟲!嬰嬰最愛您了!”機械蟲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逆轉,雀躍得不行,“請問雄主蟲,嬰嬰的新款零件大概要什麽時間才會安裝到嬰嬰的身上?”


    唐煜:“…”


    安爾雅:“…”


    這隻…小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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