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蟲的顯示屏上麵頓時出現哭哭臉:“嗚哇--雌主蟲,嬰嬰到底做錯了什麽?您為什麽要踢嬰嬰!”


    唐煜生怕自家雌君一個不小心把嬰嬰拆了,急忙對機械蟲使眼色:“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去開飛行艦吧。”


    嬰嬰接收到雄主蟲的指令,顯示屏上流下兩灘麵條寬淚,委委屈屈走向駕駛位。


    --搞不懂雄主蟲為什麽不開自動駕駛。


    安爾雅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唐煜。


    目睹雄蟲親自開口打發走了嬰嬰,放下外套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高興得不得了,雪白的蟲尾從身後探出,一下一下地甩動,觸角也隨之從頭頂冒出來,整隻蟲張開懷抱,伸長手臂擁心愛的雄主入懷。


    唐煜麵無表情,任由安爾雅把自己抱了個滿懷,在他把臉貼過來的時候用手擋住,極其隱忍道:“小年糕別鬧,我不想在這裏。”


    醉鬼安爾雅和平時千依百順的樣子截然不同,膽子大的出奇,尾巴明目張膽搭在唐煜的腿上,蹭呀蹭呀,盛著紫星河的眸子極具魅惑:“雄主,您都碰到小年糕的尾巴了。”


    唐煜毫無預兆被倒打一耙,心說這到底怪誰啊?


    他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鑒於醉鬼聽不懂蟲話,悶笑著敷衍他:“好~我是壞蟲子行不行?”


    顧忌著嬰嬰還在場,唐煜盡可能收斂著自己的言辭,隻是生理上隨著雌蟲的撩撥愈演愈烈,一時半刻冷靜不下來。


    安爾雅有恃無恐,尾巴還在蹭個不停。


    唐煜貼在雌蟲懷中,狠狠捏住那根不老實的尾巴,不知道第幾次說出這個三個字:“別鬧了。”


    --真的不能鬧了,再鬧就過不了審了。


    安爾雅佯裝聽不懂,尾巴尖依舊朝雄蟲身上伸。


    唐煜掐了自己的腿側一下,強行讓自己冷靜點,問嬰嬰:“還有多久到家?”


    “路程還有十分鍾呢。”嬰嬰迴答道。


    唐煜:“……”


    他實在是難受,苦惱至極,權衡幾許後還是放下了飛行艦駕駛室的擋板,一把按倒安爾雅,從旁邊的櫃子中拿出小雛菊保養液:“咱們都沒有洗澡呢,你規矩一點不要亂動,我也不會亂弄。”


    把持不住的後果,就是他可能會被嬰嬰嘲笑,笑就笑吧,唐煜不想忍了。


    兩蟲在飛行艦上克製地相擁,肌膚相親。


    十分鍾很快過去,嬰嬰將飛行艦開入莊園的停艦倉內停穩,發現自己續被雌主蟲莫名其妙地踢了一腳後,又被雄主蟲沒理由地困在了駕駛位上。


    嬰嬰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へ?? ╬),試著推了推隔板,紋絲不動。


    用大圓頭撞了兩下,還是出不去。


    它隻能運行程序,給唐煜的光腦發消息:“雄主蟲,到家了哦~”


    奇了怪了,明明雄主蟲剛才還著急迴家,這會兒怎麽反倒是不著急了?


    “你等一會兒…嘶…再等半個小時吧。”唐煜很快迴了一條語音,嗓音低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嬰嬰冒出滿屏幕的問號。


    隔板之外,唐煜和安爾雅正難分難舍,見雄蟲還有餘力理會機械蟲,安爾雅不滿地攀住他的脊背,餘光仿佛要把雄蟲的光腦給砸了。


    “小年糕~不要生氣。”唐煜的吻落在安爾雅的臉頰、脖子、耳朵、眼睛、嘴唇上,含含糊糊地道,“我讓它不要來打擾我們…”


    “你好可愛啊,我喜歡你…”


    他言辭柔軟、數不清的甜言蜜語灌入雌蟲的耳中,工作的力度卻一點都不減,堪稱兩極分化。


    安爾雅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暗啞地悶哼聲此起彼伏。


    唐煜滿足得不得了,整隻蟲的皮膚泛起健康的粉紅,眯起眼睛:“唔…小年糕,我好喜歡聽你的聲音。”


    一發結束,唐煜和安爾雅都意猶未盡,此時已經迴了家,他們當機立斷,手拉著手進了浴室。


    安爾雅眼睛發亮地貼在唐煜身上:“雄主,我們是不是還沒有試過--”


    唐煜往堪比小型泳池的浴缸裏看了看,低咳一聲,紅著耳朵煞有介事道:“嗯,的確還沒有過,你想嗎?”


    安爾雅大方點頭:“想。”


    於是,續開發新體位之後,兩蟲又開發了新地圖。


    溫水掀起片片漣漪、水霧彌漫、煙氣嫋嫋、輕響悅耳、徹夜未歇。


    次日淩晨,唐煜首次先於安爾雅醒來。


    親親雌君大概是因為喝了酒,難得天已大亮還在酣睡。


    唐煜心中有點小得意,慢慢地翻了個身,打開光腦,首先看到的就是來自嬰嬰的消息擠滿了屏幕。


    記憶倏然複蘇,唐煜嘴角一抽,想起自己因為太著急吃雌君,把機械蟲忘在飛行艦中了。


    時隔多日,再次盡興,唐煜滿臉饜足,看了看時間,頓時瞪大了眼睛。


    九點二十七分。


    簡而言之,他和安爾雅已經遲到了。


    唐煜花了一秒震驚,又花了半秒慌亂,一秒半之後,抬起的頭又躺迴枕頭上。


    死蟲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遲到了,還急什麽?


    唐煜沒有急著放出嬰嬰,反而小心翼翼從安爾雅懷中鑽出來,用毯子將蟲蓋好,套了件睡袍在身上,下樓去廚房做飯。


    --以往早餐都是安爾雅給他準備,今天換他來準備。


    安爾雅睡覺時習慣把唐煜圈在懷中護著,乍然間懷裏缺了隻蟲,他不多時就蘇醒過來。


    酒精造成了他短暫的記憶斷層。


    安爾雅下意識檢查身旁,雄蟲不在,但被子還是溫熱的,說明蟲剛離開不久。


    而自己沒穿衣服,殘留的曖昧因時間尚短還未完全消退,精神海固若金湯、狀態直達巔峰。


    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有生以來,頭一遭睜眼起床不見雄蟲,安爾雅心底發慌,匆匆披衣起身,來不及洗漱,直接下樓找蟲。


    所幸,唐煜蟲就在餐廳,正在把簡單的早餐擺上餐桌,見到安爾雅儀容不整從房間跑出來,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釋放嬰嬰,隨手摘下了圍裙,倚著餐桌笑道:“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遲到了。”


    唐煜指著一旁的古鍾:“已經快要十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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