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恪:…


    雖然沒聽懂元帥在說什麽,但…怎麽感覺元帥有點同情他?


    他有什麽值得同情的地方嗎?難道是同情他曾被雄蟲玩弄感情、騙身騙心、最後被一腳踹了?


    那元帥的同情可真夠長久。


    想到這裏,卞恪也顧不得躲避安爾雅身上的雄蟲信息素了,樂顛顛湊過去,眉開眼笑:“謝謝元帥關心,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屬下早已看開,請元帥不要擔心。”


    這話聽起來怎麽有些不對?


    安爾雅止不住皺眉,矜傲地眸子睨著他:“若真沒事、覺得閑,就去校場訓練今年新招進來的雌蟲。”


    “什麽?”卞恪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


    天堂地獄僅在一念間呐!元帥的同情也消耗得太快了吧!


    訓練新兵,這是軍部公認最無聊且枯燥的工作,接替這項工作的軍雌還必須經驗豐富、足夠優秀,以往都是少將及以上的所有幹部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去幹這個苦差的,並且是輪流製,今年怎麽由元帥指派了呀哇哇哇!


    “元帥,我不是你最得力的下屬了嗎?”卞恪扯著眼皮,擠出幾滴眼淚,還想再掙紮一下。


    --隻要不讓我訓練新兵,讓我給您暖床都成啊啊!


    可惜安爾雅對唐煜以外的蟲多方免疫,卞恪的計倆拿到了“0”同情分,“50”心煩分:“你再囉嗦,由你獨自帶他們到訓練結束。”


    新軍雌需要經過特訓才能正式上崗,這段時間可能兩個月到半年不等,卞恪略略想了一下,覺得蟲生無望,嘴角抽搐不已,再也記不得勞什子的雄蟲信息素,一溜煙跑了,生怕晚走幾秒鍾元帥再臨時加碼。


    另一邊,唐煜依舊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


    不久,雌管所長的收押權利成功到了鬱皎手中。


    唐煜關閉了坐台光腦,離開辦公室去二組的關押室,以便鬱皎麵對麵提蟲。


    原本這種雜活輪不到他這個組長,奈何二組今天難得有假,軍雌們都跑了,唐煜一時半刻搖不來蟲,再者,也是防止那群精英趁機給他找麻煩。


    唐煜的辦公室位於指揮樓最裏端,是所有辦公室中環境最好的一間,算作他在軍部為數不多的雄蟲福利,從他的辦公室下樓,不管怎麽走都一定會經過老科長的辦公室。


    雖然那老家夥長期翹班,但也還是會有少量時間待在裏麵的。


    唐煜早晨剛耍了老科長一把,讓他在來往的年輕後輩麵前顏麵盡失,這會兒不想見到他,經過老科長辦公室門前時,連腳步聲都是放輕了的,生怕老科長在這兒蹲他、找他算賬。


    然而,怕什麽就來什麽。


    唐煜已經脫離了老科長的辦公室範圍,將工作卡貼在電梯門旁,鬆了口氣。


    這個時間段,指揮科這邊蟲流稀少,電梯“叮”地一聲打開,老科長那張似笑非笑地褶皺臉險些和唐煜來了個貼麵禮。


    嘶--


    唐煜頭皮一麻,急忙避開,眼疾手快往關門鍵上按。


    “小唐,你不進來?”老科長陰惻惻地嗓音傳入唐煜的耳朵,蟲卻並沒有從電梯中走出來的意思,看樣子是專程來見蟲的。


    老科長嘴巴實在利索,唐煜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關門鍵,隻能悻悻收迴,低低喚了一聲:“老師。”


    遂極其不情願地蹭進電梯,就沒有下文了。


    --早知道這麽巧,早知道他寧可放棄直升電梯,走滾梯,就當鍛煉平衡了。


    老科長看著唐煜滿麵晦氣的模樣覺得好笑,於是他就真的笑出來了。


    他的笑聲老邁沙啞卻極其洪亮:“怎麽?後悔早上的所作所為了?知道錯了?”


    唐煜搖搖頭,難得實話實說:“您想多了,並沒有後悔。您耍我在先,講嚴重一點的話,您都夠得上謀害雄蟲了。”


    這句話明顯就等於--是你自找的。


    老科長多精明,毫不費力聽懂唐煜的弦外之音,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單手重重按上他的肩膀:“我這輩子第一次被蟲套,沒想到是栽在自己的學生身上,當真是好得很。”


    唐煜被掐得骨頭都快裂了,麵上毫無異色,語氣不以為然道:“聽老師的語氣,倒像我欺師滅祖了一樣。”


    老科長兩眼噴火,鉗住唐煜的肩膀使勁搖晃:“你敢說你沒‘欺師’?啊?”


    唐煜震了兩下肩膀,沒能掙脫開,索性不再掙紮,冷笑道:“是您不仁。”


    “你個小蟲崽子!”老科長詫異地收迴手,突然捂臉哭,“你害死為師了!為師這輩子第一次這麽丟臉!”


    唐煜眯了眯墨色的眼睛,冷酷道:“凡事都有第一次。”


    他也是第一次被蟲算計得毫無準備,讓雌君因此受傷,差點釀成大禍。


    這時,電梯停在了相應的樓層,唐煜冰冷地語調在狹小的空間中響起:“老師,我不管您的心隸屬何蟲,請您牢記,安爾雅是我的底線。”


    一直以來,唐煜都非常尊重老科長,自詡算得上是師徒情深。


    但是幾天前的那個晚上,他所尊重的蟲算計起他最重要的蟲,連他自己也成了這場針鋒相對的權利爭奪戰的籌碼,這種行徑讓他感到一直以來的感情天真又滑稽,就像是馬戲團的猴子,而老科長就是這場雜耍的觀眾。


    耳聞這句話,老科長抽噎地動作微微一頓,接著拿開了擋臉的手,露出一片璀璨地笑,看樣子已經笑了蠻久,打著哈哈道:“非常好,有底線的就是優秀蟲,你的底線是元帥,老師的底線是指揮科不許內鬥。”


    “指揮科不存在叛徒。”這幾個字說出口,老科長笑容一秒收斂,板著臉嚴肅道,“雖然他們每隻蟲的舉措都不同,但大家的最終目標都是一樣的,小唐你要記住,任何情況下,都沒有蟲會背叛指揮科。”


    這番話指向明顯,唯一符合要求的就是他和鬱皎的談話,這老蟲還聽牆角。


    如果換成以往,唐煜肯定會無條件答應,但現在終歸不能再同日而語,他眉頭一擰,不悅道:“隻要沒蟲主動招惹我,我自然也沒那麽閑,去找別蟲的麻煩。”


    眼見唐煜的火氣越來越大,老科長開始有所顧忌了。


    他生怕把蟲氣出什麽病來導致安爾雅殺過來撕了他,點到為止,匆匆丟下一句“別生氣了”,就腳底抹油消失在唐煜的視線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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