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趕緊躲了起來。


    這是有大瓜啊!!


    她探出頭,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巷子裏麵的動靜。


    “小天哥哥,你都好幾天沒去後院了,你是不是討厭嬌兒了。”


    “沒有的事,娘拘著我呢,不然我拉你來這幹嘛,嬌兒,忍一忍,等我把她娶進門,立馬納你為妾,到時候夜夜我都去你屋子。”


    “小天哥哥,嬌兒好想你,你都不想我的,哼~”


    這嬌作的夾子音讓顏夏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冷顫。


    汗毛瞬間豎起來了。


    “還叫小天哥哥呢,以後沒人在的時候叫我相公,孩子都有了,還這麽害羞,最近咱們兒子聽話不?有沒有踢你?”


    何天輕撫嬌兒平坦的肚子,情意綿綿。


    “相公~人家還沒滿三月呢,兒子哪裏會踢我,你看,人家肚子還沒顯懷呢,就是最近食欲不太好,想吃酸的。”


    嬌兒雙手抓著何天的衣角,輕輕搖晃。


    就像妹妹在跟哥哥撒嬌似的。


    “那等會你去買點酸果子吃,有錢不?我給你,10文夠不?記得少買點,吃完再迴家,別給娘看到了。”


    聽到這顏夏都要笑出聲了。


    好家夥,10文?


    這逼讓他裝的!


    還以為何家多有錢呢。


    小情人都懷孕了就給10文?


    顏夏撇了撇嘴角。


    繼續聽著。


    “夠了,兩文就夠了,酸果子才幾個錢。”


    嬌兒隻拿了兩個銅板。


    “都拿去吧,剩下的你自己偷偷藏著,以後想吃再買,省的把我兒子饞到了。”


    何天見她不肯要,幹脆把八個銅板全都塞到她腰間的荷包裏。


    “相公~你會跟她洞房嗎?我不想你跟她洞房。”


    “嬌兒乖,她好歹是我的正妻,你放心,等圓房後我盡量少碰她,以後多陪你,若是不洞房娘會生氣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要相信為夫,我的孩子隻配從你肚子裏出來,放心吧。”


    “相公~”


    “嬌兒~”


    “..................”


    兩人又抱著親了起來。


    太惡心了,真拿巷子當他們的大床啊。


    膩歪的模樣讓顏夏沒眼再看,她趕緊離開了此地。


    夜色逐漸變深,來不及迴百花村了。


    顏夏準備明天一早就去裏正家。


    必須得把這件事告訴他,裏正對她不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女兒嫁入火坑。


    幸好還有幾天才到成親之日。


    不晚。


    迴到顏府,她從大門走進去,穿過一進院子時,剛好顏賀成吃完飯正在給魚缸裏的魚喂食。


    見女兒迴來,顏賀成停下手中的動作。


    “夏兒,謹於說你去吃酸麵了,吃飽了嗎?要不要吩咐廚房給你準備一點宵夜,免的半夜睡覺肚子餓。”


    “不吃了,吃的很飽。”


    顏夏從長廊走過來。


    站在顏賀成身邊,看他喂魚。


    “你是要養來吃嗎?”


    “你想吃?”看顏夏問他,顏賀成還以為女兒想吃魚了。


    “不想,為何不養觀賞鯉魚?”


    誰家庭院裏養草魚鯽魚啊,服了。


    顏夏有些無語。


    可老人的想法總是千奇百怪,她也不好說什麽的。


    “你說你庭院裏養的那個紅不紅黃不黃的魚啊?雖然好看,可不好吃啊,不好吃的魚養來作甚,這些魚現在還小,等養肥了我就拿去廚房,殺給你吃,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喝鯽魚湯嗎........”


    “我累了,先迴去洗澡,明天一大早還要迴百花村。”


    顏夏見他說了七八分鍾還不停嘴,想趕緊溜走。


    “迴百花村?又迴去幹嘛,有什麽事要辦嗎?我跟你一起迴去吧。”


    顏賀成在百花村生活了一輩子。


    年初去服徭役一直到現在,都沒迴過村子。


    在他的觀念裏,其實百花村才是他的家。


    也是他的根。


    “夏兒,要不,我迴去住一段時間吧。”


    顏賀成有些想家了,他在村裏有幾個玩得不錯的老兄弟,偶爾吃完飯,還會聚在一起閑聊吹吹牛。


    在鎮上,除了遛彎,他隻能種種菜,養養魚,再煩一煩花匠。


    太無聊了。


    “夏兒,剛好天氣變熱了,廟裏住的比冬天舒坦,我就待幾天,好不?”


    顏賀成看女兒不搭理他。


    又說了一遍。


    “住破廟?有家不住,住破廟幹啥,你想迴去就迴去吧,明天早上出發時我帶上你,等你住膩了就讓趙大力把你帶迴來。”


    顏夏無所謂顏賀成住哪,反正她村裏的房子也是空著的。


    想迴村裏住就迴去唄。


    老人嘛,都怕孤單。


    能理解。


    白天時下人都在忙活,她和兒女又都去了鋪子。


    就連謹於也不在府上。


    可能她爹很寂寞吧。


    “行,我明天天不亮就起來。”


    顏賀成鬆了口氣,笑著答應。


    等女兒離開後,他去找了花匠,讓花匠幫他照顧幾天庭院的菜和魚。


    很快,一夜過去。


    天大亮。


    顏夏駕著馬車,帶上顏賀成,離開了雙橋鎮。


    走的還是大路。


    怕顛著她爹的老身子骨。


    所以駕車速度放的很慢。


    與此同時,謹於剛從冰鋪出來。


    夏季正式來臨。


    沒有冰塊蛋糕根本做不了,加上店裏的飲品也需要冰鎮。


    冰不可缺少。


    帶著顏夏的任務,謹於跑了三家冰鋪,最後與給價最低的那家達成合作。


    本打算再去街上轉轉,給家裏的下人定製統一的薄款外衣。


    卻意外碰到白小寶。


    “你怎麽又受傷了?”


    謹於站在他麵前。


    疑惑的問道。


    怎麽每次遇到白小寶,他都會受傷。


    這小子是踩到狗屎啦,天天被揍。


    “謹......謹於公子......”


    白小寶眼眶烏黑,嘴角有塊血痂,鼻子也破了,額頭有個鵪鶉蛋大小的包。


    “說吧,誰打的?”


    “店裏的打手.....謹於公子,你說我是不是不合適幹這行啊,說來也是好笑,我在哪都被打,賺錢好難啊,我感覺我好累......”


    昨天是牙行發工錢的日子。


    古代也沒有壓工錢的製度。


    所以哪怕當月來,也得按天發。


    按理說,謹於買的60個下人。


    白小寶至少能拿七八兩的提成,可發工錢時,牙行的賬房隻給他一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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