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麥穗裏的穎果居...居然都是魔力材料?!”


    兩人的眼中充斥著不可置信的色彩,這麥穗裏裝的哪是穎果啊,那裝的可都是亮閃閃的金幣!


    二人的眼底閃過一絲貪婪,如果這些麥穗中裝的都是魔力材料,那豈不是說...


    看向周圍漫無邊際的破敗麥田,雖然大部分都是枯敗的麥稈,但同樣也不乏一些頭頂著麥穗的黑紫色麥子。


    “怎麽樣,你大哥說什麽來著,那些吸血鬼不會無緣無故地不讓我們踏入這裏,你看看,要是把這裏的麥穗拿走一半,哦不,四分之一!也夠咱哥倆瀟灑大半輩子了,有錢誰還當這狗屁傭兵啊?”


    大哥在小弟眼裏的形象頓時變得無比高大,果然有大哥帶頭,直接少走了四十年彎路。


    二人發了瘋一般開始在周圍收割著所有結著麥穗的黑紫色麥子,就像是人肉收割機,不停收割著那些成熟的果實,


    二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距離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有個頂著南瓜頭的稻草人,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哢吧——”


    一聲清脆的響聲,


    當小弟的頓時感覺腳下似乎踩到了一個奇怪的硬物,像是一個橢圓的球體,但是稍稍一用力,就把它踩凹陷了進去,整隻腳沒入其中,腳踝被其周圍尖銳的裂口紮得有些發疼,


    這是什麽東西,真踏馬礙事!


    小弟正在興頭上,他哪會管這些,看都沒有看一眼,一腳把它整個踢散,繼續埋頭尋找那些比較飽滿的麥穗。


    而被他踢飛的不是別物,正是一顆蒼白的骷髏頭顱,


    受到了巨力衝擊的頭顱頓時麵目全非,隻剩下了小半塊頭蓋骨,其餘的部分皆化為了骨質碎片,四處飛濺。


    “嘶,你小子,踢東西的時候注意點,別往你大哥這裏踢......”


    距離小弟不遠的大哥,頓時感覺自己的身上被砸了大大小小的碎塊,甚至還有幾枚粘黏的牙齒,順著他的脖子滑入了衣服的內襯之中,


    他連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東跳跳西蹦蹦,試圖把那個滑入衣服內的“石頭”給掏出來。


    嗯?這觸感...怎麽這麽怪呢?


    在黑夜的籠罩下,即使有著燭火,能見度也十分有限,他把這枚奇怪的“石頭”放在手心仔細打量了一番,


    “艸,這是...”


    終於,即使是眼神有多麽不好,他也還是看清楚了這塊滑入了他衣內的異物,


    這是一小塊下頜骨的碎片,而這塊下頜骨上,好巧不巧地還連帶有兩枚牙齒,一時間,他的大腦猶如收到了一記重錘,將他從豐收的喜悅中拉拽迴了殘酷的現實。


    他轉過頭,試圖尋找小弟,這東西是從小弟那飛過來的,指不定在小弟的周圍存在著什麽危險,


    可他哪怕四處張望,也無法看見小弟的身影,就好像被如墨汁一般濃稠的黑夜吞沒了一般,小小火燭,根本無法照亮兩米開外的地方。


    怎麽會...


    他試圖通過大聲唿叫來引起小弟的注意,卻發現,自己除了唿吸,無論喉嚨和咽嗓怎麽用力,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他頓時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籠中鳥,


    心底升騰起一抹恐懼,破壞著他的大腦,占據著他的理智,再有神經傳遞給他的四肢百骸,


    原本利索的雙手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腿腳發軟,看著周圍如同夢魘般的黑暗,找不到來時的路。


    “嚓”“嚓”


    他嚐試奔跑,想要逃離這裏,用盡全力走了幾步,卻猛然撞到了一個結實的,猶如草垛一般的障礙物,


    抬起頭,入眼之處卻是一個獰笑的南瓜頭,雙眼和猙獰的南瓜對視,


    心髒劇烈跳動,試圖離開胸腔的舒服,瞳孔開始發散,雙目變得無神,麵容變得呆滯,


    隻是短短的幾息,便癱軟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特征。


    雖然隻是短暫的須臾,但在他撞到南瓜頭的瞬間,便因為其【詛咒之體】的特性,被施加了【絕對遲緩】【虛弱之咒】,生命結束前的最後幾秒,被無限拉長,恐懼被無限放大,


    而他的死因,則是過度恐懼導致的心髒過悸而突發性梗死。


    多大人了,怎麽膽子這麽小呢,


    吳宏從另一旁慢悠悠地走來,肩上還扛著一具人類屍體,


    這正是地上癱倒之人的小弟,


    總共加了5點「恐懼創傷」,


    效果還是不錯的,更重要的是,稍微好好利用一下這兩具屍體,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吳宏頭腦中頓時多了一個想法,不由地發出一陣“嗬嗬”的怪笑聲。


    ......


    “喂!你們兩個,在幹嘛呢,還不迴去?”


    巡邏的人注意到了兩個在麥田周圍徘徊的可疑人影,一邊唿喊著讓他們迴去,一邊不斷向著麥田靠近,右手已經悄悄地摸到了腰間別著的短劍,


    “好的,我們想小解結果迷路了”


    在微弱燭光的映照下,其中一人有些僵硬的擺動著自己的手臂,


    “這樣啊,廁所在那邊,不要靠近麥田,若是靠近麥田,格殺勿論。”


    巡邏的在不遠處警告著,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如果他們不聽從警告,他將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將那些明知故犯的人斬首於當場。


    “好嘞。”


    似乎是還沒睡醒,兩人有些搖搖晃晃地向著駐紮地的方向走去,直到遠離了麥田,巡邏的人才慢慢收斂了敵意。


    或許是出於本能,巡邏的人一直在和這兩人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雖然這樣給予了他應對各種情況的反應時間,但同樣的,距離導致無法完全看清兩人的麵容,隻能勉強看見他們身上的衣飾。


    望著迴去的兩人,巡邏頗有怨言的撇了撇嘴,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居然連服從管理都做不到,活該活在外麵。”


    而這身形僵硬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死在了麥田的兩兄弟,


    而他們之所以能像活人一樣走動,則是吳宏和阿爾辛在一他們的身後操控著他們的身體,


    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手對應手,腳對應腳,兩兩綁在一起,之所以看著有些別扭,還是因為身高不匹配的原因,


    阿爾辛還好,他本身就是人類轉化成的稻骨骷髏,即使身形變得消瘦,也還在勉強操控的範圍內,


    可吳宏就不一樣了,雖然稻草人也是人,但其本質早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骷髏雖然不是人,但起碼骨骼的原形還是人類,吳宏直接是連骨骼都沒有了。


    所以在操控人類身體的時候,總是有種無法避免的怪異感,


    就好比一個正常人學起了狗爬,難免有些不標準。


    巡邏的人雖然警惕,但這一番操作下來,隻能說,沒有完全警惕。


    你要問為什麽吳宏要費這麽大的功夫偽裝成獅鷲傭兵團的人?


    畢竟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駐地中,畢竟以【虛化】加上【藏匿】的偽裝,哪怕是白銀階級的傭兵,也不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吳宏的存在。


    那當然是為了引起恐慌了,


    吳宏和阿爾辛,確實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完全潛入,但這一番操作必然不能攜帶過於明顯的物體,


    單純的潛入能有什麽意義呢?


    所以,突發奇想的吳宏想要充分地利用一下這倆兄弟的屍體,讓他們在死後也能散發著不一般的光和熱。


    也或許是天黑視野有限的原因,一路上遇到的其他人類,居然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倆的異常,


    甚至還有的都走上來打招唿了,他們也能若無其事的走開,


    當然,如此沒有禮貌的行為,自然引得那些人不爽的吐槽,


    看得出來,這兩兄弟平時或許還真沒少惹人煩,不過他們惹人煩和我吳宏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惜的是,吳宏畢竟不是他們本人,也沒有他們的記憶,實在是找不到他們暫住的地方,吳宏也放棄了把他們丟在住房附近的想法,


    到底把他倆扔哪呢?


    既能引起恐慌,又不會輕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思來想去,吳宏決定,還是把這倆兄弟扔到廁所吧,至少那裏味道重,還能掩蓋一下屍體散發的屍臭味,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人在上廁所的時候,往往是最放鬆的時候,畢竟誰會在自己排泄的時候情緒緊張,一緊張反而容易排不出來,


    二話不說,吳宏便按照記憶中廁所的方向,帶著兩具屍體走了過去,


    好巧不巧,在吳宏進去的時候,還真有兩個肩上別著獅鷲肩章的傭兵,在一旁防水,


    “嘶,不愧是有錢人的莊園,就是不一樣。”


    排水之人正一臉愜意地釋放著膀胱的負擔,突然聽到了旁邊有種輕浮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向身旁望去,


    “哥麽,你能不能別看了,你又不是沒有那玩意,你能不能看你自己的呢?”


    自己正擱這排水了,怎麽還有素質這麽差的人,低著個頭緊盯著自己的小兄弟,原本通暢無比的放水頓時多了一點緊張的阻塞感,


    因為他發現,不僅是自己的左邊,右邊似乎也站著了個人,也在緊盯著自己的那玩意。


    這下原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對起來,甚至是他的小兄弟都察覺到一絲危險,開始緩慢地縮迴去,


    “不是,你們能不能正常點,都是大老爺們怎麽就...臥槽!你要幹啥!!”


    排水男子趕忙將家夥事收迴去,正準備繼續問話,卻沒想到自己左側的男子突然俯身下來,雙手如同龍爪一般抓向自己的襠部,


    “臥槽!你別!!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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