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晨看向三人,隻見夏清侯突然雙手做摟抱姿勢向蘇若雪衝撞過去,小蘭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根木棍,舉起來向夏清侯打去,夏清侯沒有防備,被小蘭這一棍直接打蒙了,他摸了摸被打的額頭,手上似乎有了鮮血,厲聲喝道:“死奴才,敢打小爺,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夏清侯說完,一拳向小蘭麵門打去,隻聽到嘭的一聲,小蘭直接被打到了水池旁邊,身體動了幾下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接下來他惡狠狠的撲向了蘇若雪。


    韓逸晨本想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可不願意卷入豪門世家之爭,但是眼看著女子就要吃虧,還有那生死不明的丫鬟小蘭,他內心的正義感被激發。


    韓逸晨不再沉默了,他手中一顆石子發出,一下子就打到了夏清侯剛要抓住蘇若雪的手,隻聽‘哎呦’一聲,夏清侯左手捂著右手,身體一陣的顫抖。


    韓逸晨發出石子,隨即從崖壁跳下,快速來到小蘭身邊,他雙手托起小蘭的身軀,把她放到平整的地方,附身正準備給她施救,卻發現小蘭已經沒了生命跡象,這也成了他非常遺憾的事,如果他早出手,也不至於鬧出人命,這種遺憾一直到他知道真相才有所釋懷。


    他看著小蘭被打爛的頭顱,麵帶怒色,轉身說道:“夏清侯,你也太狠了吧,對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


    夏清侯被突然出現的韓逸晨嚇了一跳,當他看清一身破爛衣服的韓逸晨,輕蔑的冷笑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野人,也敢管小爺的事。”


    看到有人出現,蘇若雪也不管是什麽人,幾步就躲到了韓逸晨身後,韓逸晨做了一個保護的動作,伸手攔著作勢去抓蘇若雪的夏清侯,說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遇到不平事就得管,你打死了她,那麽今天就得為她抵命。”


    夏清侯一臉的看不起韓逸晨,輕蔑的說道:“在琅陵城,還沒有敢對我動手的人呢,就憑你敢動我試試,我少了一根汗毛,就讓你全家、不、是全族抵命!”說著話,他握拳向韓逸晨打去。


    韓逸晨並不躲閃,對於這個紈絝子弟他有些耳聞,拳腳是有一些,也練就了一套鐵砂掌,要不也不會一掌打爛小蘭的頭顱,但是其它方麵隻會一些花架子。


    韓逸晨單手接著夏清侯打來了的拳頭,再用力往懷裏一帶,伸右腿,躲開身體;順勢轉身左手臂攬起身後的蘇若雪,向左側橫移出去一丈開外。


    再看夏清侯收不住腳步,又被韓逸晨絆了一下,一頭撞到了對麵的大石頭上,也就這一撞,給他來了一個萬朵桃花開,當場死於非命。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蘇若雪驚慌的不知所措,她定了定神,看了看小蘭的屍體,又看了看夏清侯的屍體,說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唿,在下蘇若雪感激公子救命之恩,隻是這人命關天,他又是城主之子,你還是快逃命去吧。”


    韓逸晨也沒想到這個廢物夏清侯會如此的不經打,就這麽一下子,撞到石頭沒命了;他看著夏清侯的屍體,本以為蘇若雪會說出讓他見官的話來,沒想到居然讓他快快逃命,他笑道:“在下韓逸晨,就是一介草民,早聞蘇小姐美貌絕倫,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至於這夏清侯,仗著他爹城主的勢力,狐假虎威,到處欺壓百姓,欺男霸女,此人早該死了,今日正好為民除害;在這大山裏麵,待血氣四散,引來狼蟲虎豹,不到一日就會被吃個幹淨,我們隻要來個死不認賬,他們又能如何。”


    蘇若雪驚得手捂嘴巴,說道:“那小蘭的屍體也會被吃掉嗎?”


    “唉!在這大山裏麵,如果沒有棺槨成殮,就算埋入地下,也會被那些狼蟲虎豹挖開,既然如此,不如把她的屍體拖到附近的村莊,找個牲口運迴去如何。”韓逸晨說道。


    蘇若雪兩眼含淚,搓著雙手,說道:“這個,我一個弱女子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要麻煩韓公子了,不過我們來的時候騎了兩匹馬,不知還在不在。”


    韓逸晨無奈,找了一些藤蔓,把小蘭的屍體綁好,臨走之前他順便把夏清侯的錢袋取了下來,隨後扛起小蘭向山外走去;他們剛走出那個山穀,一群餓狼已經把夏清侯的屍體圍住。


    二人出得山穀,並沒有發現有什麽馬匹,倒是發現有馬蹄印一路向山下走去,無奈二人隻得徒步往前走去;一路上韓逸晨才明白這蘇若雪為何會來到這大山裏麵,原來今日立春,那夏清侯仗著自己父親的勢力,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逼迫蘇家和他定下這門親事,今天就是夏清侯上門提親的日子。


    蘇若雪當然不願意,一大早就帶著小蘭逃出了琅陵城,怎奈她也是第一次出門,開始二人是騎馬出城,蘇若雪第一次騎馬,根本就不適應,待走到山路,更是累的出了一身的汗,路也走得急,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二人下馬想找個地方洗洗臉,就溯源而上,正好遇到那池溫泉,以為四外無人,就打算洗漱一番;那兩匹馬並沒有一起帶走,而是隨手拴在了小溪邊,這個也不能怪她們兩個,畢竟在家裏作為大小姐的她,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馬匹的管理更是一無所知。


    至於那夏清侯這些天一直暗中盯著蘇家,看到蘇若雪帶著丫鬟小蘭出了西門,他沒來得及告訴手下,獨自一個人一路追蹤而來;好在他也練就一身的功夫,徒步也能追上二人的馬匹,況且蘇若雪不會騎馬,走的並不快,他才會毫不費力的追蹤下來,看到那兩匹馬,他先解開韁繩,讓兩匹馬自由活動去了,然後隨著迷路的蘇若雪也進了那個溫泉,不過夏清侯為何會突然出現,具體細節都是蘇若雪猜測。


    韓逸晨聽著蘇若雪的講述,並無心思考這件事情的細節,眼看已經過了中午,天氣慢慢轉涼,他們來到最近的一處村莊,找到一戶人家,說明來意,隻說丫鬟不小心跌落山下摔死的,給個高價,雇他們的馬車把屍體送到琅陵城蘇家。


    琅陵城附近,誰不知道蘇家,他們爭著想把這個差事攬下,就為了能多掙些錢財,他們知道這琅陵蘇家雖然是首富,但是對普通百姓很是照顧。


    韓逸晨本打算就此告辭,但是當他看到蘇若雪無助的表情,不得已隻得一路同行,把他送到城裏。


    眼看著到了蘇家,蘇若雪扭頭再找韓逸晨,已經不見了蹤跡,她若有所失的四下裏觀望,無奈什麽也沒發現。


    蘇家如何料理後事不提,單說韓逸晨他悄悄的退到一處牆角,看著馬車進入蘇家大門,早有家人迎了出來,看到蘇若雪已經平安到家,他轉身消失在街道盡頭,就近先找到一家客棧,然後又想去找一家裁縫換身衣服,看看天已經黑了,裁縫鋪早已關門,無奈他隻能等明天去裁縫鋪添置衣服了。


    隻是肚子很久沒有填飽了,他看準一家飯店,抬腿就走了進去,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居然沒有人來招唿,她正在納悶,隻聽到有人說道:“要飯的,你來早了,客人都還沒有走呢,要不你待會兒再來,看看哪個桌子上有剩飯剩菜,我先給你留著點。”


    韓逸晨正要發火,看到自己一身的破衣爛衫,突然發笑道:“小二,我不是要飯的。”說著話,從懷裏掏出幾十個銅錢,擺在了桌子上。


    那店夥計知道弄錯了,慌忙過去一抱拳,說道:“這位爺,小的眼拙,沒看到您是一位財神,請問財神爺要吃點什麽。”


    韓逸晨也不與他計較,說道:“你看這些錢能買點啥,就按這些錢數上菜,另外再來一大碗麵。”


    看著小二的背影,韓逸晨心道:“看來沒必要換什麽新衣服,這樣反而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這破衣爛衫也得縫補一番。”


    第二天一個一身補丁衣服的少年,身背寶劍從朗陵城向無量山方向而去。


    就在他剛到城門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他麵前,韓逸晨一愣,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此人正是蘇家大小姐蘇若雪,隻是已經不是昨天那樣的裝束,麵紗遮麵,完全像換了個人似的,但是無論什麽服裝都掩蓋不住她修長的身材,這身淺花暗紅鬥篷,配著裏麵青色的衣服更顯得那麽自然和諧。


    她看著發愣的韓逸晨,輕啟朱唇說道:“韓逸晨,你真的叫韓逸晨,傳言琅陵城西十八裏處,有個村子叫劉家莊,劉家莊西頭有一處宅院,叫韓宅,那個莊子裏隻有一戶姓韓,就在今年的那場大雪天,韓家兩人被人殺死,是一男一女,房屋被燒,官府到場的時候看到一男一女兩具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已經無法判斷兩人的身份;既然是韓宅,有人判定那一男一女正是韓逸晨和他的未婚妻江夢瑩,說是劉家莊有人看到前幾天韓逸晨迴到了那個宅子。”


    韓逸晨聽到這裏,嘴巴張的幾乎合不上,他愣愣的看著蘇若雪,良久說道:“那後來呢,他們為何會認定死者就是這二人?你這消息可靠嗎?”他有些替阿貴難過,本來他好心把房子讓給阿貴,結果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看著蘇若雪真誠的眼睛,韓逸晨暗道:“這也難怪,阿貴雖然和我長得不像,但是身材、年齡都差不多,特別是那女子身材也和江夢瑩類似,讓他們替我們而死,太不值得;隻是那行兇的人為何會毀去二人的相貌,難道是專門為了我?還有阿貴住到那房子裏,還娶了一個女人,難道就沒人知道嗎?”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毫無辦法。


    既然官府都介入了,想必他們的後事也處理完了,隻是那段時間他一直在窩棚裏麵閉關,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已,還有一件事讓他有些不解,既然認定那死者就是韓逸晨,為何沒有埋葬在他父母墳前,難道還沒有下葬不成?


    一肚子的疑問,讓他一直愣愣的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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