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晨推開院子大門,正準備踏步走進去,隻見院子裏有人迎了出來;這人名叫阿貴,是韓逸晨同村的一名夥伴,韓逸晨當時去往韓城的時候,把院子托付給阿貴照看,看到阿貴從院子裏出來,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說道:“阿貴,謝謝你替我照看這麽久。”


    看到韓逸晨的阿貴一臉的錯愕,他呆愣了半天才說道:“兄弟,你不是在江家當了上門女婿嗎,怎麽今天才有空迴來。”


    “ 阿貴哥,你聽誰說的?”韓逸晨很是納悶,他不知道怎麽會有這樣的傳聞。


    阿貴和韓逸晨一起來到客廳,說道:“逸晨兄弟,你走後沒有幾天,就有人傳過話來,說是你在韓城做了上門女婿,以後就不迴來了,這裏的房子、地產等逸晨兄弟迴來再處理。”


    韓逸晨正要說話,此時從內室走出一名女子,看了一眼韓逸晨,對著阿貴說道:“阿貴,這位小郎君是誰啊!眼看中午了,要不要招待一下啊。”


    韓逸晨看著那名女子,長得很是一般,但是身材火爆,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在韓逸晨麵前還故作姿態,扭捏著腰身晃來晃去,如果不看臉也堪稱是一名絕世美女。


    韓逸晨哪裏會被這女子迷惑,他轉臉看向阿貴,問道:“阿貴哥,不知這位娘子是誰?為何會在我家?”


    韓逸晨此話一出,沒等阿貴說話,那女子已經是不依不饒,說道:“什麽你的家,這裏明明就是我的家,哪裏來的少年公子,看你長得滿是俊俏,怎麽也學會了訛人不成,不過公子如不嫌棄,就和我們住在一起如何。”


    韓逸晨訝然,轉頭看向阿貴,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阿貴一臉的羞愧,他拉著韓逸晨的手說道:“對不起逸晨兄弟,您跟我來。”他邊說邊拉起韓逸晨向屋外走去,並不時的看向屋內的女子。


    半個時辰之後,韓逸晨走出了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院子,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理會在他身後不知道說著什麽話的阿貴,轉眼間已經消失在村子盡頭。


    他來到自家的幾畝地頭,看著自己辛苦種下的麥子,記得去往韓城的時候,專門過來看了一眼麥苗,那時麥苗已經有一寸多高,現在雖然已經是深冬季節,麥苗已經不再生長,三寸多長的麥葉卻也已經鋪滿了地。


    他來到地頭一座墳墓前麵,跪下磕了三個頭,嘴裏說道:“爹、娘,孩兒不孝,沒能達成您的心願。”說完兩眼淚水簌簌而下。


    良久他抬起頭他看了看周圍,還好有他留下的高粱杆;他準備找到一片相對高些的地方,利用高粱杆搭一個窩棚,突然看到之前他在父母墳前守孝時留下的簡易窩棚,幾個月過去了,雖然被大風刮得已經不成樣子,稍加修整還是暫時能住的;他搬過來十幾個高粱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修葺好了那個臨時的窩棚。


    他找到一些鬆軟的幹草,鋪在窩棚裏麵,現在缺少的是被子,還有做飯用的家夥,不過那些也不急,自從他練習功夫之後,經曆過春夏秋冬沒個季節最極端的天氣,風沙、雷暴、嚴寒、高溫,這些都是考驗他的標準,現在有了窩棚,這點寒冷根本就算什麽。


    他躺在窩棚裏,把頭探到外麵,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那阿貴自從他去往韓城之後,隔不幾日就會來韓逸晨的家裏照看一番,開始他也並無什麽想法,直到有一天他家的一間茅草房被一陣大風徹底吹翻,他不得不住到了韓逸晨的家裏,畢竟韓逸晨的的家還有個院子,院子裏的房子雖然不是最好的,最起碼能抵禦大風。


    這阿貴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差不多十幾歲的時候,他唯一的親人也去世了,無依無靠的阿貴,也就成了韓逸晨的玩伴,後來韓逸晨也成了孤兒,同病相憐,兩個人更是形影不離,甚至在韓逸晨守孝期間,阿貴總也去陪著。


    他搬到了韓逸晨的家裏,左等右等都不見韓逸晨歸家,這一日他聽說韓逸晨在韓城入贅了江家,他也就沒再打聽這事。


    也就在一個月之前,一名女子來到韓家,說是外地逃難的,無處可去,願意和阿貴結為夫妻,前提是這院子必須是阿貴的,那女子名叫方方,就因為這房子才讓她決定嫁給阿貴。


    阿貴也是鬼迷心竅,居然就承認了房子是他家的;今日韓逸晨突然迴來,阿貴一時沒了主意,隻得把實情相告,看著阿貴一臉的無可奈何,韓逸晨選擇先暫時住在地裏,等待事情有所轉機再做理論。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摸著口袋裏剩下不多的錢,那是江夢瑩在懸瓠城硬塞給他的幾兩碎銀子。


    他思緒萬千,突然感覺臉上有些涼涼的,此時他才知道下雪了,天早就黑了,他感覺有微風吹過,再後來風越來越大,幸虧他把窩棚做了加固,高粱杆底部深深的埋進了土裏,這點風還奈何不了。


    雪越下越大,幾天的勞累讓韓逸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等他醒來的時候,居然發現整個窩棚出口都被大雪封住了,他扒開一個口子,一股涼風鑽進了窩棚,看看天色已經大亮,隻不過外麵還下著雪。


    他索性也不出去了,拿出從韓城迴來路上買的幾塊燒餅,就著潔白的雪有滋有味的咀嚼起來。


    吃了兩個燒餅,感覺肚子不會再抗議,他拿出了那本‘韓氏劍譜’,想繼續鑽研那部踏雲鬼步,此時他明白那書的封皮是後來加上去的,但是他不明白是誰為何要這樣偽裝。


    韓逸晨撫摸這書皮,突然感覺書皮似乎有些異樣,他仔細打量前後的書皮,發現書後麵的那個書皮顯得格外的厚重,他小心的用食指和拇指揉搓著那張書皮,感覺這書皮不止有兩層。


    他弄下一根高粱杆,利用高粱杆的外皮,小心翼翼的劃開了書皮;當他劃開一個角的時候,就看到了夾層,在夾層裏隱約還有一張紙。


    他繼續把整張紙都劃開,露出了裏麵的真麵目;韓逸晨輕輕的拿起裏麵封著的一張紙,不,應該是兩張,或者是三張,他沒有細數,雙手顫抖著開始閱讀第一張紙上麵的文字。


    這些紙張就像蟬翼一樣輕薄,以至於那些紙張在韓逸晨手裏,他都不敢大口的喘息,就是鼻息微微的唿吸,就能吹動那些紙張,他不知道這些紙張是什麽材料做的,但是他認識那上麵的字跡。


    那是他父親的字跡,上麵寫著:“吾兒逸晨,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和你娘早已不在人世,本來我們想給你一個安靜的成長環境,然而這一切或許隻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多年前我和你娘加入了一個暗殺組織,從那時起就注定了以後的結局,隻是那時我和你娘還不認識,直到我們相愛,才知道當時做出的決定有多愚蠢,這也是為父不讓你習武的原因;再後來為了徹底退出殺手組織,我們不得不接受最後的任務;我的任務是殺死一對夫婦,卻不知那對夫婦同樣接到了任務,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殺死我和你娘,最後我們四人都沒有送命,而是隱姓埋名藏了起來。”


    韓逸晨看到這裏感覺頭有些暈,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是殺手;他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繼續看下去。


    “至於為何我們雙雙都活了下來,待你見到你江叔叔,他自然會告訴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家隨時都會受到追殺,不過你到了你江叔叔家裏,他會保你安全,畢竟他們夫婦也是成名的劍客。”


    再往下看,還有一行小字:“吾兒逸晨,為父隻能說這麽多了,其它剩下蟬翼紙張是一部修仙功法,或許它能助你不再受人欺淩。”


    他看著那張紙,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比如那殺手組織的名字,還有那對夫妻的名字,還有是誰殺了他們;重重疑團落在韓逸晨的心裏,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思,開始閱讀那幾張所謂的修仙秘笈:“天地之氣始於混沌,混沌化而生兩儀,然後有萬物;諸法妙門,溯源而上,可得混沌.....混沌藏於丹田,運於周身,形可踏雲,氣可搬山、填海,吞日月、化萬物......”韓逸晨把所有的法訣牢記在心,收起那幾頁紙張,依舊藏在暗格之內,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江湖傳言,修煉‘踏雲鬼步’達到極限可修仙,看來此言不虛!原來這才是踏雲鬼步真正的修煉心法,之前的功法隻是注重形體的速度和身法,而這部功法講究的是煉體和聚氣,兩者相稱才妙法無窮。”


    他轉念想到:“既然這踏雲鬼步心法是父親藏在此處,卻為何他們不修煉,用來抵禦強敵?難道有什麽禁忌,這個父親也沒說呀,還有之前父親極力反對我練武,為何又會把這個傳授給我。”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既然揭開了這個秘密。他就打算試著修煉一下,之前按照功夫功法運轉,很多經脈都沒打開,還有丹田之前也是普通的氣團,而現在運轉這套功法,丹田之中隱約出現純淨的真氣,還有之前堵塞的經脈也都打開了,並且還有很多之前隱藏的經脈,也都顯現出來了。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沒有人注意到韓逸晨所在的窩棚已經被大雪掩埋,這三天中韓逸晨修煉功法,居然沒有再感覺到饑餓,三天中經曆打開經脈前的痛苦,還有擴張經脈的疼痛,每次幾乎都會要了他的命,他都忍受了下來。


    深冬季節,積雪不再融化,他所在的窩棚被大雪覆蓋,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也就沒人來打擾他,他進入了閉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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