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是略顯偏僻的小路,明明隻隔著一條街道,這裏卻人煙稀少,安靜的仿佛被隔成了兩個世界。


    小路的拐角處,有一間不大的店,整麵牆都是玻璃做成的,玻璃牆外麵用水彩塗鴉的亂七八糟,像是某種藝術風格。


    最側邊,掛著一個木牌,用黑色顏料寫著路德維德畫廊。


    “進嗎?”


    季祁安看著麵前的玻璃牆,塗鴉過的玻璃把人的身影折射的歪七扭八,略顯怪異。


    “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付文博看他。


    “約會?”季祁安挑眉。


    畢竟這次隻有他和貴公子兩個人,多好的時機。


    “季公子沒睡醒的話,我可以免費在這裏揍你一頓,你腦子也許就清靈了。”


    “說笑也不行嘛。”


    “我想揍你是真的。”


    “......”


    這是什麽話都不叫自己說啊,說不定一會兒該發火了,季祁安連忙哄道:“我錯我錯,別生氣。”


    “沒生氣,隻是單純的想要揍你。”


    “......”


    “走吧,門沒鎖,裏麵應該有人。”


    安紹成還在山莊的後山,聽說他自從接了這個工作,就很少迴來。


    裏麵不是員工,就是與他認識的人。


    付文博直接推門進去。


    整個屋子比外麵看起來大得多。


    入目的是整個以黑色為基調的牆壁。


    大片大片的黑色,不止是牆壁,連吊頂和地板也一樣,給人的感覺十分壓抑。


    站在這裏就好像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密閉空間內,隨時都會窒息。


    在牆壁的正中間,則掛著一幅幅以白色為打底的畫框,與滿目的黑色相撞,極具視覺衝擊力。


    而畫裏麵的內容與玻璃門上顛三倒四的塗鴉有異曲同工之處。


    很顯然,全部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中。


    這個畫廊的主人——安紹成。


    “這是什麽鬼東西?”


    季祁安跟在付文博的身後進來。


    僅僅是看見眼前的景色,就蹙起了眉頭。


    畫他見過不少,名人大家的也不是沒有收藏,像這種暗黑不知所謂的還是第一次見。


    “你覺得呢?”


    付文博側眸去看他,見季祁安僅僅隻是輕蹙眉頭,沒有別的反應,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衣角不存在的灰塵。


    “難怪他的畫賣不出去,這種畫法,看著就讓人心生煩躁。”


    兩人並肩朝裏走,在每一幅畫的跟前停頓的時間都不長。


    “也許有人就是欣賞這樣的畫作。”付文博勾唇:“畢竟,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那這個‘哈姆雷特’多半是個變態。”季祁安眸色微深:“這種東西,連江辛傑恐怕都不會去欣賞。”


    “你這是在誇他?”


    “當然。”


    當然個錘子!


    要是江大少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付文博,自己又被鄙視了。


    他就是有這種自信,可以輕易分辨旁人對自己的態度。


    說的他好像很沒藝術細菌似的。


    隻是,眼下,我們的江大少怕是來不了。


    兩人從昨晚迴去到臨出門前,都沒看見他。


    聽薑茶說,江辛傑很勤勞,一大早就去後山鍛煉了,誰都攔不住,讓他們出門也不用叫他。


    這謊話說的是真不走心。


    不走心的人,一大早吃過飯就拐帶著自家的美人出門約會,丟下了這些個閃亮的大燈泡。


    “宴哥哥,你看,你看,這裏有鴿子。”


    薑茶拉著顧之宴,跑在小廣場上,那裏落了一地的鴿子,有幾個小朋友正在用麵包屑喂它們。


    “嗯,乖寶要不要喂?”


    顧之宴遞給薑茶一個紙袋。


    “要喂的。”


    薑茶接過紙袋,打開,拿出一小塊麵包,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唔,味道不錯,謝謝宴哥哥。”


    顧之宴:“......”


    傻丫頭,要你喂鴿子呀。


    “朱績然。”


    薑茶吃完口中的麵包,朝著不遠處喊了一聲。


    站在那裏等待的朱績然速度跑過來,手中同樣拿了一個紙袋遞給薑茶。


    顧之宴:“?”


    “哥哥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薑茶疑惑。


    顧之宴目光落在薑茶懷中的那個紙袋上:“乖寶手中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


    “是呀,可是這個袋子是哥哥給我的,”薑茶緊了緊顧之宴遞給他的紙袋:“我當然要自己吃,怎麽能喂這群小鴿子呢。”


    顧之宴:“......”


    他該不該告訴她,薑茶懷中這袋也是他叫朱績然買的,估計跟薑茶手中另一個紙袋內的麵包是一樣的。


    “哥哥放心,我知道的。”


    像是知道顧之宴在想什麽,薑茶湊過來,在他臉頰親了一下,笑道:“就是因為是哥哥遞過來的,我才喜歡,跟朱績然直接遞給我的不一樣。”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你呀。”


    “我呀,最愛哥哥了。”


    薑茶說完,一溜煙就跑到一邊喂鴿子了。


    她的喂法在一群人中十分奇葩,加上人又長的好看,所以很顯眼。


    自己吃一口顧之宴給她的麵包,就喂一口鴿子朱績然買的麵包。


    明明這兩個紙袋外表看起來是一樣的,可是來來迴迴這麽多次,她竟是一點兒都沒弄錯。


    這讓旁邊喂鴿子的小朋友都感到震驚,紛紛圍到她的跟前。


    主要也是薑茶長得太過好看,一開始那身清冷的氣質讓他們不太敢接近,隻能偷偷看她。


    可瞧到她這一番操作後,都忍不住了,好奇心壓過其他的想法,一個挨一個的圍到了她的身邊。


    你一言我一語的請教薑茶這種奇怪的技巧。


    “漂亮姐姐,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喂鴿子不出錯的?”


    “美人姐姐,你吃的和鴿子吃的不一樣嗎?”


    “姐姐吃的是什麽味道的,我能嚐嚐嗎......”


    “當然不行,這可是我哥哥給我的愛心麵包,隻能我自己吃,旁人不能吃的,你們要知道......”


    薑·霸總·茶給他們胡說八道了一通,聽的一眾小朋友連連點頭,信以為真。


    有些還跑到自家父母跟前,要求再買一份麵包,試試這個美人姐姐教的訣竅。


    這小丫頭,連小朋友都忽悠呢。


    顧之宴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廣場上那麽多人,他的視線卻隻為眼前的這個人停留,旁人連半分餘光都分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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