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king姐?”


    薑茶耳邊的槍聲已經消失,傳來的是朱績然那盡管刻意隱藏,依然有些發抖的聲音。


    不知什麽時候,朱績然已經停下了車,站在車子的一邊,目光落在後麵滿地的車身殘骸和黑衣人屍體上。


    開車的也死了,那些奔馳沒人控製,被撞的亂七八糟,被迫停在四處,有一輛甚至還起火了。


    穩定了心神後,他才看向依舊靠著天窗而站的薑茶。


    跟蹤的人都死完了,此時的她沒有任何動作,一隻手半扶著狙擊槍,懶散的倚在天窗邊上。


    聽到朱績然的話,她輕輕垂眸,看向他。


    此時的薑茶,矜貴的如同她的名字‘king’一般,世間萬物仿佛都臣服在她的腳下。


    深沉漆黑的眸子,平靜的沒有半點溫度,那一眼望過來,就像是在看落在地上的塵埃。


    如此渺小又微不足道。


    “幹什麽?”


    “您,您辛苦了,剩下的交,交給屬下處理就好。”


    這一刹,朱績然害怕薑茶的心到達了巔峰,甚至在某一刻超越了顧之宴。


    “這件事不準告訴他。”


    “是。”


    “帶我去山莊後麵的叁號溫泉,所有需求一應準備好。”


    “是。”


    “著火的那輛奔馳,後座有一人還能喘氣,收拾好之後,帶來見我。”


    “是。”


    薑茶剛交代完,口袋的手機忽然響起,特別的鈴聲,幾乎讓她的情緒倏然間就轉變了。


    就像是矗立在雪山頂端的白蓮,僅僅一個須臾,層層疊疊的花苞,便毫無預兆的綻放開來,頂著風雪,搖曳生姿。


    “喂,宴哥哥,嗯,我在迴來的路上呢,看到好幾家點心店都上了新品,就忍不住進去嚐嚐,然後就耽擱了一點點時間。


    沒有,點心哪有你重要,最愛你了。


    就是覺得你喜歡吃,我才替你嚐嚐味道的,好吃的我都有給你打包的,嗯嗯,給你一萬個親親,一會兒見。”


    這親親膩膩的勁兒,與剛才真的是一個人嗎?


    恐怕也隻有顧總,能讓king姐心情在瞬間轉變。


    “聽見了?”


    “是......”


    朱績然把頭深深的垂下,如果有可能,他還想把頭埋進地底下。


    “一個小時後,我要見到宴哥哥。”


    “是。”


    ——


    “顧總。”


    四個黑衣保鏢猶如四大金剛一般,排排站在門口,目不斜視,對屋內發生的事情完全視而不見。


    地上躺著一個仆人打扮的人,因為麵朝下,所以看不出死活。


    不遠處,一塵不染的意大利小牛皮鞋印入眼簾,接著便是修長的雙.腿,矜貴的西服,直到一張絕美到雌雄莫辨的臉。


    顧之宴半靠在沙發上,一手輕輕敲打著沙發扶手,暗沉的眼眸深處似乎閃過一絲猩紅。


    不過,隨著另一手上的電話黑屏後,漆黑的眸色逐漸恢複正常。


    “怎麽進來的?”


    顧之宴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幾分冷冽,明明很輕,卻讓他背後的人不寒而栗。


    屋內除了沙發上坐著的顧之宴,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保鏢,級別明顯比屋外的人高出不少。


    剛剛的那一聲,也是他喊的。


    看著地上趴著的不知死活人,阿威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怎麽有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在這個時候過來刺殺顧總。


    沒錯,這個阿威,就是想當年被薑茶丟在宴會上,跟著車跑到醫院的那個保鏢。


    此時看來,他的地位,似乎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最近king姐叫人在後山規劃修建迷宮,人很多,屬下一時不查。”


    阿威這句人很多,不是借口。


    而是真的人很多。


    後山規模實在是大,光近兩天的規劃什麽的,人來人往就多達上百人。


    之後等修建起來,人更是此時的好幾倍。


    雖然人員被雇傭之前,都做了詳細的調查,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趁虛而入。


    他們調查過的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卻沒能保證他們在沒注意到的地方被人替換了。


    這個莊園太大,常年空著,原本留守的下人也不是很多。


    這次,完全是顧之宴剛好在這個城市有些事情要處理,加上薑茶喜歡這裏,他們才短暫的在這裏住一陣子。


    剛住下,薑茶就著手開始折騰各種她看起來不順眼的地方。


    給莊園大門到正廳鋪紅毯,改造加長林肯,在門口雕刻小狐狸,還隻是最基本的。


    她想要動後山,把那裏也改建,才真正是一個大工程。


    時間到底有些短,所以人手安排上,就這麽出了紕漏。


    “你是在怪她?”


    顧之宴這句話平平淡淡,阿威卻從中聽出了殺意。


    哪怕剛才那人偷襲顧之宴,他都沒什麽過大的情緒,可此時他的殺意確是實實在在的。


    寒意瞬間遍布全身,透過皮肉傳入骨髓,讓人猶如身處數九寒天,連牙齒都合不上的刺骨冷凝蔓延至心底。


    撲通一聲。


    阿威猛然跪倒在地,弓著身子,垂下頭,語氣恭敬中帶著幾分膽顫:“屬下不敢,屬下知錯,求您原諒。”


    “我為什麽要原諒一個不恭敬乖寶的人?”顧之宴反問。


    耳邊的敲擊聲突然停頓,顧之宴忽然抬了抬手,見狀,阿威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要僵住了。


    他嘴巴幹涸,緊閉雙眼,使勁咽了口吐沫,再次開口時帶著視死如歸:


    “屬下對king姐一直都很敬佩,從來沒有對king姐有一絲一毫的輕視,請您明察,剛才是屬下言語失責,隻求您饒過屬下這一次。”


    說完,他快速的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在匕首與傷口處,有少量血液頃刻間流出,卻並沒有大量的噴湧形態,這一刀像是用了某種技巧。


    “想活?”


    “是。”


    阿威的頭幾乎挨到了地板上,後頸上方好像懸著一把看不見的鐮刀,等著死神的一聲令下,隨時都能收割他的腦袋。


    “做不到又當如何?”


    “屬下自行了斷。”


    “處理掉。”


    顧之宴這話, 就等於是暫時放過阿威了,他不由得深唿了一口氣,抬起濕透了的脊背。


    “是。”


    接收到顧之宴輕瞥過來的視線,阿威趕忙加了一句:“king姐絕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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