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對於一直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也不能好好吃東西的劉淑娜來講,說是度日如年也一點不誇張。


    要不是除了劉文友這個爹以外,還有季祁安時不時的過來看她,劉淑娜真的要躺不住了。


    但是對於劉文友來說,時間一天天過去,離夫人迴國的時間慢慢臨近,他簡直可以用坐立不安來形容。


    “你幹什麽,一副身上長了跳蚤的樣子。”


    這麽多天下來,劉淑娜隻是勉強能下地,靠著坐卻是沒問題,被劉文友扶著坐起身,正在看電視上的偶像劇。


    劇情逐漸變得尷尬,劉淑娜暗暗吐槽之際,就發現自己老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左右扭動,看起來很不自在。


    “要不你迴家洗個澡再來,別傳染給我。”


    聽說跳蚤咬人挺疼的,劉淑娜雖說有點嫌棄,但不敢完全表露出來。


    畢竟自家老爹為了看顧她,最近幾乎日日待在醫院,明明請了好幾個護理人員,他也不樂意。


    除了某些不方便的事情除外,隻要劉文友能動手的,非要親自照顧,說不準就是太長時間沒洗澡鬧的。


    “你個臭丫頭,說誰沒洗澡。”劉文友瞪眼。


    別以為他沒發現自家閨女眼中赤裸裸的嫌棄,他是那麽不講究的人嗎?


    “那你咕湧個啥?”


    這話的形容讓人聽著真不舒坦,活像某種令人惡心的生物。


    “我坐半天,還不能動動啦。”


    “那你也讓我動動唄。”


    “等你能自己下地再說。”


    劉文友的情緒很矛盾,一邊期盼著時間過得快一點,好讓閨女快點好起來,一邊又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別讓媳婦兒那麽快迴來。


    這兩天被這種情緒拉扯著,都睡不好覺,黑眼圈都出來了。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陸女士快要迴來了?”


    劉淑娜算算日子,好像她媽明天就要迴國了,難怪老劉坐立難安。


    “哎呀,你慘了。”


    瞅著自家漏風的小棉襖,就是想打罵,這會兒也不行,劉文友隻能咬牙道:“你要是好好保護自己,我能是這樣?”


    “天有不測風雲,你當我願意呢。”劉淑娜撇嘴。


    這要是南風天氣,就她這憋著不能動的時間裏,早長蘑菇了。


    “我不管,事情因你而起,你給我想辦法。”


    劉文友想得好,就女兒現在這模樣,雖然媳婦兒看見了生自己的氣,但肯定是更傷心。


    讓她在一邊敲敲邊鼓,自己過這一關,也就容易多了。


    “我能想什麽辦法,總不至於不讓她迴來吧。”


    她可真是個大孝女。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劉文友一拍腦門,喜道:“不讓她迴來就行了。”


    “您可真能。”


    他要是能管住陸女士,這會兒也不用忐忑不安了。


    劉淑娜話音剛落,劉文友的手機就響了,那特殊的鈴聲,在場的兩人都十分熟悉。


    “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們還挺心有靈犀呀。”


    “別出聲。”


    劉文友瞥她一眼,讓他想想該怎麽編才好。


    “喂,小倩,沒,我沒不接你電話,就是剛才在忙,沒顧上,對,丫頭出去玩還沒迴來。


    什麽?你在機場了,你要迴來我當然高興,我和閨女都想你,就是...就是最近這幾日,我老休息不好,沒,沒啥大問題。


    去看醫生了,他說要是睡覺時旁邊能有小葉紫檀,就可以助眠了。


    你問哪有這東西,我聽醫生說,在印度、馬來半島或者菲律賓緬甸等地才有上好的紫檀。


    我最近忙,沒時間過去,身邊的人也不太放心他們辦這種事...什麽,你去?真的?好好好,那我和閨女等你迴來。”


    掛完電話,劉文友得意的看向一旁看戲的劉淑娜:“搞定,等你媽轉這一圈下來,最少十天半個月,你的身體應該恢複的不錯,說不定都可以迴家休養了。”


    “你真是鬼話連篇。”


    劉淑娜在旁邊聽的直翻白眼:“做生意的都這麽會胡說八道嗎?”


    “你懂什麽,我這叫善意的謊言。”


    劉文友把手機重新放迴口袋:“你別管我說什麽,隻要你能趕緊好起來,我就燒高香了。”


    “爸,我這次出車禍很嚴重?”


    “我聽主治醫生說,還好,沒有特別嚴重。”


    這是劉文友唯一慶幸的事情。


    “那為什麽我要在醫院躺這麽久?”


    “不知道,反正我們聽醫生的準沒錯。”


    劉文友就是一個生意人,讓他談買賣可以,關於醫學上的知識,他可是一竅不通。


    女兒感個冒,他都恨不得讓人來醫院掛個針,住個十天半月,這麽大的手術,住幾個月都正常,他倒是沒察覺有什麽奇怪。


    “之前,也沒聽說柳舒婻車禍住院很久啊。”劉淑娜喃喃道。


    難道是她爹和季哥哥騙自己,她實際上傷的很重?


    “你嘀咕什麽呢?”


    “啊,沒事。”


    劉淑娜迴神,說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想起以前的老人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一向身體健康的人,真生起病,比常得病的人,修養的時間還要長,更何況她是做了個手術呢。


    要想快點好起來,還是要吃好喝好,劉淑娜最近可以吃些略帶葷腥的東西了。


    之前喝那些清淡的玩意兒,嘴巴都淡的比白水都還要沒味兒了。


    想想那些個炸雞可樂,火鍋小龍蝦,劉淑娜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親愛的老劉,我想吃小龍蝦,你去給我買唄。”


    “你想吃啥來著?”劉文友掏掏耳朵,一副沒聽清楚的模樣。


    “我想吃小龍蝦。”


    “你看你爸像不像小龍蝦。”


    還想吃小龍蝦,你怎麽幹脆不上天,不知道自己什麽情況嗎?


    “你說啥笑話呢,”劉淑娜擺擺手:“明明你的臉更像春餅。”


    “......”


    劉文友,忍住,你要忍住,這是你的親閨女,還生著病的親閨女。


    劉文友從來沒想過,人在中年會被自家閨女說他臉像春餅。


    明明他年輕時也是一表人才,不然能在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被媳婦兒選中嗎?


    老劉大概沒想過,他抱得美人歸的原因,也許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家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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