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江辛傑就叫不出來了。


    隨著車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別說到江家的私廚了,連人煙都漸漸稀少,到這裏恐怕隻能野炊了。


    就算是個白癡,也該反應過來,何況江辛傑自有他江氏的聰明在。


    從市區出來後,江辛傑便發現在他們的車子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一,不,是兩輛車。


    有一輛一直想抄在他們前麵,看樣子像是想前後圍堵,奈何薑茶飛的太低,不給他們機會。


    “沒想到時到今日,還能看見幾個不怕死的。”


    從薑茶飆車中冷靜下來的江辛傑身形竟然逐漸穩了不少,都不在後座來迴翻滾了。


    所以說,人的潛力就像是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隻是他開口的聲音沒什麽嚴肅感,倒是多了幾分吊兒郎當,像是一點也不擔心。


    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跟顧之宴的車,真是兔子枕著獵槍睡,膽子肥了。


    他非得讓他們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什麽時候都有不怕死的人。”


    薑茶接著道:“錢財動人心,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這種事再正常不過。”


    “還是king姐有文化。”


    江辛傑嬉皮笑臉的:“一會兒車停下,你帶著宴哥在一邊看著就行。”


    顧之宴還沒說話,薑茶率先不滿了:“你什麽意思?看不起king姐還是怎麽著?”


    她要是不想活動筋骨,把車往郊區開什麽,直接往人堆裏紮,甩掉他們再找人反堵他們不是輕而易舉嗎?


    她何苦一陣快一陣慢,就怕身後的人跟丟了,她容易嘛。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


    “我可是宴總的保鏢。”


    對啊,薑茶是保鏢啊。


    江辛傑經薑茶一提醒像是才起來她的職位。


    主要是薑茶這保鏢看起來太像個擺設了,整天跟著顧之宴瞎晃蕩。


    當然,瞎晃蕩的是她,然後沒事再吃個瓜,上躥下跳的,差點忘了她還負責顧之宴的安全。


    自從薑茶上任以後,顧之宴其他的保鏢便不再貼身跟隨了,眼下隻有她自己。


    “他們有兩輛車,保守估計得有個七八人。”江辛傑提醒。


    意思很明顯,他也得上。


    畢竟自從薑茶當了顧之宴的保鏢後,其他保鏢都是聽薑茶的指揮,不再隨身跟了。


    不過到底是‘得’,還是‘想’,就隻有江辛傑自己知道了。


    難道你以為想活動筋骨的隻有薑茶一人嗎?


    “那又如何?”


    薑茶才不管江辛傑怎麽想,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


    除非他們跟阿三一樣,一輛車能下來好幾十號人,那麽再來跟king姐說話。


    討論一下他們違反了哪條交通法。


    薑茶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你能行嗎?”


    什麽叫能行嗎?


    這說的是人話?


    真女人就不能說不行!


    薑茶怒了。


    江辛傑這個傻缺說話多麽惹人歧議,這讓顧之宴怎麽看自己?


    “你呢?”


    薑茶側眸去看顧之宴。


    “你也覺得我一個人不能carry全場嗎?”


    薑茶懂得大女子主義要不得,哪怕她一點不care這些身後的小螞蟻,但顧之宴的想法還是很重要的。


    兩人要在一起,就得顧及另一半的情緒。


    該霸道時霸道,霸道的讓他情動。


    該體貼時體貼,體貼的讓他動情。


    顧之宴與之對視,薑茶一臉的蠢蠢欲動被他映在眼中,顧之宴隱下一抹笑意,道:“沒有。”


    嘿嘿,就知道顧之宴信她。


    薑茶眸中閃過一絲雀躍,語帶輕快道:“瞧好吧,不會讓你失望。”


    “嗯,加油。”


    得到顧之宴的肯定,薑茶高興了,一把轉過方向盤,把車直接橫在了馬路上。


    這一操作很突然,快的讓同一輛車的江辛傑都沒反應過來,更何況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兩輛車。


    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真算不得好聽,刺耳的很。


    頭一輛車勉強停下,另一輛則親了親它同伴的車屁股。


    “在車上待著,保護好我的...宴總。”


    薑茶快速下車,關上車門前,又湊到後車座,對著江辛傑開口,聲音不大,卻莫名帶著一絲瘮人的氣息:“少一根頭發,剮了你哦。”


    “......”


    跟蹤的車不可怕,可怕的是薑茶。


    後麵的人也陸續從車上下來,有一個人甚至用手捂著額頭,好像受傷的樣子,隻是沒有看到流血。


    他剛把手放下,就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漂亮,清冷,不帶一點攻擊性的女人。


    “怎麽,車開太快,車窗沒關,吹的頭風犯了?”


    “......”


    “年紀大了,還是要注意一點。”


    薑茶很熱心:“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好點的醫院?市院就很不錯,醫資力量也很強,什麽科室都有,你這個腦袋......”


    他才三十五!


    “怎麽不說話?是沒錢去醫院所以才幹這個勾當的嗎?他們醫院是有紅十字救助中心的,我跟你說,窮不可怕,精神富足才是真的財富。”


    “......”


    “你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薑茶惋惜的搖頭,把目光移向其他人,語帶好奇:“你們老大是個啞巴嗎?這樣都能當老大是有什麽絕技嗎?還有,他是怎麽指揮你們的?用動作還是什麽?你們都會啞語?”


    追個車而已,競爭這麽激烈的?


    “有這一門技術,幹什麽不行?怎麽就走上犯罪道路了?不認路標嗎?”


    薑茶像十萬個為什麽,叨叨個不停,問的人腦瓜子嗡嗡的。


    被她認為頭風犯了,又啞巴的老大,一時之間頭更疼了。


    別看薑茶與他們嗶嗶半天,但是她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


    七個,黑衣,全部都是平平無奇的長相,屬於放在人堆裏就像水滴入了大海一般不起眼。


    隻有這個她打招唿的人戴著一副墨鏡。


    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人,我與大家不一樣嘛。


    墨鏡人一揮手,所有的人都圍在了薑茶四周,換言之,就是把薑茶包圍了。


    別問他為什麽沒讓人去圍顧之宴的車,因為薑茶站在他們與顧之宴的車子之間。


    隻要有人想要靠近,就會被她一腳踢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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