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瑜然推他,“咱倆有什麽情意呀,不過是場交易!”


    顧寒斜眼睨她,“不試試怎麽知道?”


    “反正我對你沒情意,難道你對我有情意?”韓瑜然冷嘲熱諷。


    顧寒不理她,繼續喝酒,連喝五壇,跟牛飲一樣。


    五壇酒一喝完,他突然捂住胸口,大叫一聲,“我酒喝得比你多,情人蘑吃得比你多,我中毒比你深,要死了!救還是不救,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的身子往旁一歪,竟倒在身側的小榻上一動不動了。


    韓瑜然趕緊搖晃他的身體,卻沒有絲毫反應,再摸摸鼻息,竟也似有似無,微弱的很。


    韓瑜然一下子急起來,用雙手捶打顧寒的前胸,“你不許死,你快醒醒!”


    這一連番的動作,使她身子越來越熱,氣血上湧,心裏真的有一種奇怪的欲…*望。


    她想起顧寒說的話,難道這一次這狗男人沒有騙她?


    她俯下身子,將上半身壓在顧寒的身上,麵頰貼向他的麵頰。


    這一貼,發現他的臉竟也燙得厲害,這才心中一喜,他沒死!


    韓瑜然將自己的唇印上顧寒的唇,輕輕舔了他一口,男人的唇竟一下子用力吮吸住她的。


    他身子一用力,翻身把她壓在榻上,聲音裏帶著些暗啞,“我沒騙你,這毛台酒和情人蘑真能要人命!”


    顧寒伸手去扯她的袍子,三兩下就扯掉了,又伸手探進她的裏衣。


    韓瑜然罵道:“你個色狼,這是什麽地方,隨時都有人會進來!”


    “傻姑娘,在這毛台酒莊,隻要點了毛台酒和情人蘑,除非客人召喚,否則小二絕不可能進來。”


    韓瑜然仍舊覺得羞恥,想要推開她,可是禁不住顧寒的撫弄,身子軟了下來……


    兩人折騰了一番後,顧寒起身,說道:“我去弄些水來清洗一下!”


    顧寒出了茅屋,屋裏隻剩下韓瑜然。她突然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噗噗噗”聲響不絕與耳,接著就是稻草燃燒的“嗶嗶剝剝”聲,一股農重的熱浪迅速席卷整個茅屋,黑煙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


    如果沒有這濃重的黑煙,韓瑜然是能跑出茅草屋的。可是這黑煙竟然直鑽她的喉嚨和鼻子,甚至眼睛、耳朵。隻短短一息,韓瑜然就被嗆得頭昏腦脹,咳嗽不止,她根本沒法判清門在哪,她剛跨出一步,就猛然摔倒在地。


    她聽見外麵有人大喊,“不好啦,失火啦!”


    顧寒端著一盆水過來時,茅屋已燒成了一個火山。


    他把手中端著的水往身上一澆,直往火海裏衝。


    外麵有人喊,“不能進去,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話音還沒落,顧寒已經衝進了火海。


    屋子裏的板凳桌子已經開始燃燒。韓瑜然倒在地上,顧寒一把抱起她,直往門外衝去。 他剛剛衝出火海的一霎那,整個茅草屋瞬間倒塌,如不是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衝進火場,營救速度又足夠快,隻怕韓瑜然已經葬身火海了。


    韓瑜然清醒的那一刻,隻看見顧寒極其狼狽,頭發被火燒焦了,衣服也被火焰燎得一塊黑一塊焦黃,臉上更是黑乎乎的,像塗了一層黑灰。


    韓瑜然的眼睛有些酸澀,若說這男人對自己無情,可在最危急的關頭,他竟能不顧自己生死衝進火海救她。


    她伸出手摸了一下顧寒的臉,立刻摸下一層黑灰,臉上出現一個手掌的印跡。那樣子滑稽死了。


    可是狗男人卻盯著她,滿臉得意的笑。


    “剛才還真把我嚇了一跳,以為你真成女鬼了,唉,我一想,無論如何不能讓你成為燒死鬼,不然燒成一堆焦炭了,我以後到陰曹地府也不認識你呀。要是到了陰曹地府找不著你,我想做鬼也挺寂寞的,所以就心一橫把你救出來了。你千萬別感動,千萬別哭,我可最討厭你那淚花花!”


    顧寒說著,用袖子擦了擦她眼角沁出的幾滴淚花。


    “真是自作多情,我這是眼睛被火熏得難受,我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被你感動!”韓瑜然迴道。


    顧寒拍拍她的臉,“嗯,不錯,腦子反應挺快的,證明沒被燒壞了!”


    顧寒抱著她到泉水邊,兩人照了照水,看見兩張黑乎乎的臉,都感到好笑。


    顧寒扯下一截袖子,在水中洗了洗,然後給她擦臉,好一會才擦出原本那張白生生的小臉。


    兩人在水邊好一番捯飭,才收拾出一個人樣兒來。


    顧寒把背一彎,指指自己的背,示意韓瑜然上來。


    韓瑜然上了顧寒的背,顧寒腳步如風,背著她風馳電掣地跑起來。


    “去那邊!”韓瑜然一直在觀察著周邊的地形,她指了一處山坡,讓顧寒朝那個方向跑。


    “去那幹嗎?”顧寒不解地問。


    她錘了他的背一下,“叫你去你就去!”


    那個地方埋著她剛生下來就夭折的孩子,她想去看看他。


    顧寒說道:“這地方危險,時刻會有人襲擊我們。剛才點燃茅草屋的是一支支火箭,而且火箭上都加了助燃劑,不然火不會燒那麽快,煙霧不會那麽大!”


    “他們是要殺我還是要殺你?”韓瑜然問道。


    顧寒沉默了一會,“他們要殺你!”


    韓瑜然冷哼一聲,“我也這麽覺得,不然不會在你出去以後,才向茅草屋發射火箭。可是他們不是已經給我下了絕代散的毒了嗎?”


    顧寒皺了皺眉,“這次應該是另一批人!”


    “阿?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人想殺我?”韓瑜然生氣地兩隻手卡住顧寒的脖子,罵道:“都是你這個害人精!”


    顧寒很快到了韓瑜然所指的那片山坡,她從顧寒背上下來,環顧四周。 她記得自己在這片山坡上壘了一個小土墳。用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將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用一床小的棉被裹著,放進了木盒,埋在了這兒。


    小土墳壘在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旁。


    山坡上到處都是樹,她生怕風雨侵蝕,土墳平了,自己認不出孩子究竟被埋在了哪兒,所以用匕首割下了那樹身上兩塊巴掌大的樹皮。


    目光掃過一圈後,她發現了那棵被割掉兩塊樹皮的樹,急急地奔過去,可是那樹下並沒有隆起的小土墳。


    韓瑜然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很想抽出顧寒的佩劍,把樹周圍挖一圈,看孩子的小棺槨還在不在這樹下,可是顧寒必定會起疑,於是忍住了這一衝動。


    “孩子,娘親下次再來找你!”她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轉頭對顧寒說道:“迴去吧!”


    顧寒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她,“你想找什麽東西?”


    “跟你沒關係!”她冷冷地答了一句。


    顧寒不再多問,背著她下了山,騎著棗紅馬迴到了京城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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