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征雖然沒什麽本事,但身上有股假道學的精神,被老夫人又是恐嚇又是打嘴巴子,他並不服氣,大吼道:“母親,兒子不服,賤婦就是賤婦,兒子寧願自己死了,全侯府沒了,也不願苟且偷生,遭人恥笑!”


    “好啊!既然你寧願死,我今天就成全你!給我拿板子來,往死裏打!”


    話音剛落,管家已讓人拖來一條長凳,將盧征背朝上往板凳上一放。三個家丁,一人按頭,一人按腳,另一人杖擊。


    杖擊的家丁早就和了吩咐,要狠打幾下,讓大爺吃吃苦頭,所以手下根本就沒留情,劈哩啪啦一頓板子下去,盧征已被打得皮開肉綻。


    這時假道學的氣焰完全沒了,盧征一邊慘叫一邊求饒,“母親……兒子不敢了……一切都聽……母親的,兒子會對三弟妹恭敬有加!”


    老夫人冷笑一聲,她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是個銀樣蠟槍頭,打他一次,殺了他的氣焰,下次他就不敢胡來了!


    老夫人揮了揮手,家丁們立即停住板子。


    老夫人這才說道:“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迴去把傷養好了。紅葉先留在我房中。你老毛病改了,我再讓她迴你房中,不然就算發賣到青樓,也絕不讓你染一個手指頭!”


    大爺因為不敬三夫人被打了個半死的消息,一盞茶的工夫,在侯府裏傳得沸沸揚揚,下人們知道老夫人這是在殺雞儆猴,個個心裏都有了一杆秤,再不敢對韓瑜然有絲毫的不敬。


    青煙把盧征被打的消息帶迴玉華院,韓瑜然笑道:“老夫人表現不錯,看來我得幫她一幫!”


    青煙噘嘴,不滿地說道:“三夫人,三爺明明活著卻不告訴你,用著你的錢卻在外麵養外室,生兒子,在外麵逍遙快活。要不是咱們發現他還活著,你就要為他守一輩子活寡。他這麽個狼心狗肺的人,你真的要救他?”


    韓瑜然挑眉,笑道:“我若不救他,他就死在先帝陵寢了,那豈不太便宜他了?”


    第二天,韓瑜然和青煙去了長山。


    顧寒最近帶著錦衣衛一直待在長山,在那邊抓人服苦役。


    跋涉了大半天,到了長山。韓瑜然輕車熟路地往盧遲和李朝瑤修建在半山坡的愛巢攀去。


    還隔著老遠,青煙就驚唿起來,“夫人,那地方被燒了!”


    韓瑜然驚訝地舉目遠眺,果然發現半山坡的那處愛巢已化為灰燼,無火也無煙,說明已經燒了好些天了。


    韓瑜然和青煙加快腳步,到了愛巢的廢墟前。曾經的三間青磚大瓦房如今已經完全成了斷壁殘垣,除了一片焦糊漆黑外,還是一片焦糊漆黑。


    上一世,盧遲和李朝瑤在這裏相愛了半輩子,後半生迴侯府享受榮華去了。沒想到這世這地方才過了兩年多就被焚毀了。 這時身後忽然有男人說道:“早知道你會來,爺就不放這把火了,要讓你自己燒,這樣你是不是更開心?”


    不用轉身,她就知道顧寒來了。


    “走吧,這廢墟有什麽好看的,既然來了,不如陪我喝酒去!”顧寒說著一把摟過她柔軟的腰肢。


    “這裏不是京城,沒人認得你。你不用怕!”


    她帶著她身形縱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叢林中不見了,急得青煙跟在後麵直跺腳。


    長山的山脈眾多,有999座山峰。


    顧寒帶著她縱下山後,又騎上他的棗紅馬,奔馳了好一會才停下。


    顧寒抱著她下馬,說道:“這裏是長山的另一個支脈,這座山叫做毛台山,山上有一眼清泉,甘甜清冽,釀出來的酒特別好喝,當地人稱作‘毛台酒’。”


    韓瑜然聽到這個名字怔了一怔,這個地名她太熟了,二年多前,她懷著顧寒的孩子,便在這毛台山下買了一處莊子,還買了百來畝地,就為了生孩子時可以躲到這裏。


    後來孩子死了,她就把孩子埋到了這毛台山上,因為怕睹物思人,索性把莊子也賣掉了。


    她壓抑著滿腹心事,抬眼四望,想看一看埋著她孩子的那片山坡。


    山路崎嶇,顧寒索性不讓她走路,全程抱著她。


    不一會兩個人到了一連片的茅屋前。顧寒推開其中一間的屋門。


    茅屋內有桌有椅有榻。


    有個一身農民裝束的小二進門來問道:“壯士和夫人要喝幾壇?”


    顧寒不假思索地說道:“十壇!”


    小二陸陸續續送來十壇酒。酒壇雖不是特別大,但每壇酒至少有一斤。


    韓瑜然沒好氣地白一眼顧寒,“酒鬼!”


    小二接著送上下酒菜。顧寒一盤盤地給她介紹。


    他特別用筷子指著桌上的一盤蘑菇說道,“這盤叫做情人蘑,有個很美麗的傳說。傳說毛台山上有一對青年男女相愛了,可是他倆所在的兩個村子世代為敵。


    兩村人絕不允許他們在一起。最後,這對青年男女在一處懸崖上,擁抱親吻著,縱身跳下。


    後來那處懸崖底下長出了許多蘑菇。


    這蘑菇總是成對生長。毛台山的人從此就稱這蘑菇為情人蘑!”


    說到這裏,顧寒邪魅一笑,“這蘑菇的奇妙處,你吃完就知道了!”


    韓瑜然被他說得好奇,伸筷子搛了蘑菇放進口中咀嚼,隻覺得滿口生香,鮮美滑嫩無比。


    她又連續吃了好幾筷子。顧寒看她吃得帶勁,嘴角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壞笑。自己也伸筷去吃蘑菇。


    顧寒取過一壇酒,拍碎泥封,他長臂一伸,把韓瑜然攬入懷中,把酒壇對著她的嘴唇,“陪我喝下這一壇,我就告訴你!”


    韓瑜然扭過頭去不喝。 顧寒舉起壇口,喝了一大口,他沒有下咽,而是用一隻手扳過韓瑜然的頭,然後他的唇貼緊了她的唇,稍一用力,便撬開她的唇,將酒度進她口中。


    韓瑜然不由自主地將口中的酒咽了下去。


    可是那酒入腹後不久,她便覺得身體有些燥熱起來。


    顧寒這才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這毛台酒加這情人蘑一起吃,便是催情的毒藥,如不及時解毒,不是死就是成為殘廢。


    不過也不是所有男女都能彼此解毒的,隻有那種互相之間有情意的才行。現在我倆都中毒了,如果我們倆能解毒,說明彼此有情意,如果解不了,那隻能說明彼此無情,就隻能等著死或者殘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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