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取了藥走過來,哲哲沒了留下的理由,順勢和皇太極告退。


    迴去的路上,哲哲不再聽關於莽古爾泰的任何事。


    專心的準備迎接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進宮的事情。


    時間馬上來到了二月十二日這天。


    皇太極親自到了盛京城外,策馬到時,為首的是戴青。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


    一襲嬌俏的裙衫,看著靈動的很。


    皇太極翻身下馬,先是和戴青寒暄了兩句。


    緊接著才對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說道:


    “皇太極在此,願以禮聘請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為東宮福晉。”


    烏蘭看著眼前這個身形健壯的大汗,渾身上下的氣度讓她欽慕。


    “烏蘭在這裏多謝大汗的青睞。”


    烏蘭邊說,邊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柔軟的手鑽進了皇太極的手心,他不由的握的緊了些。


    戴青看向自己女兒,鄭重的說道:


    “烏蘭,我沒有別的期望,隻是希望你和大汗能日子和美。”


    烏蘭轉過身子,眼中隱隱閃爍著淚光。


    “阿瑪,您放心,女兒會和大汗好好的。”


    戴青像是放心下來了,對著皇太極行了一禮。


    皇太極頷首,上手將烏蘭抱上了自己的馬上。


    “坐好了,本汗帶你迴王宮。”


    烏蘭倚著皇太極,臉上帶著羞怯。


    眼中是流轉的情誼。


    ……


    哲哲那邊帶著諸貝勒福晉站在台階上迎接,另一側是諸貝勒大臣。


    遠遠的便看見了皇太極剛剛帶出去的人迴來了。


    在隊伍的中間是騎馬的皇太極。


    以哲哲的眼力,到了近前一些,才看到了坐在前頭的烏蘭。


    烏黑的頭發,葡萄似的眸子,圓潤的下巴,看著便是個美人。


    今日布木布泰也是來了的,隻不過裹得很嚴實,站在哲哲的身後。


    此時不光是哲哲看到了烏蘭的長相,便是布木布泰也看到了。


    那郎情妾意的模樣,刺進了她的眼睛,生疼。


    想當年,皇太極也是和她這般的好。


    現如今,她竟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皇太極迎新人。


    布木布泰的眼中不複來時的光亮。


    皇太極很快便將烏蘭帶到了近前,哲哲等人上前便是行禮。


    “大汗萬福。”


    皇太極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免禮。


    此時烏蘭也是不大標準的對著哲哲屈膝。


    哲哲方才說道:


    “按照規矩,大汗應當有一位嫡福晉,兩位側福晉。


    如今有了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今日總算是齊全了。”


    皇太極滿意的看向哲哲,畢竟才戰勝沒多久,就急著納側福晉。


    的確是說出去不好聽。


    但是哲哲這樣是說成了規矩,自然是無可指摘。


    “哲哲說的是,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


    今日過後,你就是本汗的側福晉,亦是僅次於大福晉的東宮福晉。”


    烏蘭沒想到皇太極竟然這樣的看重她,臉上是溢於言表的喜悅。


    “大汗,您……多謝大汗。”


    哲哲和眾人亦是滿含笑意看著眼前的一幕。


    唯一不高興就隻有布木布泰了。


    照這樣說,她現在就是除了那些不入流的人裏,地位最低的人了。


    似乎是看見了布木布泰的神情,皇太極朝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的撞上,不過一刻,便又轉開。


    偏過頭去的皇太極也是想到了入府時的嬌俏。


    哪怕樣貌上布木布泰比不上烏蘭,但是那份嬌俏活潑,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


    便是烏蘭不能企及的。


    許是想到了這麽,皇太極忽略了布木布泰的眼神。


    不願意在這樣的日子揭布木布泰的短。


    兩人無聲的交流,亦是被此刻滿心皆是皇太極的烏蘭看在了眼裏。


    幾人均是麵帶笑容的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接著眾人移步到了崇政殿。


    這裏,哲哲置辦了二十桌。


    桌上是美酒,是噴香四溢的炙肉。


    皇太極對著哲哲微微一笑,身邊的哲哲和烏蘭跟著左右坐在了主位。


    布木布泰暗著眸子,安靜的坐在了旁邊一些。


    今天伊爾根覺羅氏也是來的,哲哲安排在了布木布泰的身邊。


    布木布泰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吃著東西。


    哲哲看過來的時候,兩人像是和旁邊的人隔開了一樣。


    安靜的吃東西,顯得格格不入。


    結束後,理所當然的皇太極去了烏蘭的宮裏。


    哲哲知道布木布泰不高興,離開時,特地和她站在了一起。


    兩人走在寂靜的宮道上,哲哲安慰道:


    “不過是一個名分,你不必這麽的難過。


    日子還長著,不能隻是看一時的輸贏。”


    布木布泰眼睛發直,低低的說道:


    “大福晉,大汗給了她哪個宮室?


    是不是關雎宮?”


    哲哲搖頭:


    “是衍慶宮。”


    哲哲那日問過皇太極,作為東宮福晉,僅次於嫡福晉,不如安排在距離崇政殿近的關雎宮。


    可皇太極拒絕了。


    加上關雎宮裝飾的富麗堂皇,皇太極又壓著海蘭珠的婚事。


    哲哲隱約知道,或許這關雎宮是為了海蘭珠準備的。


    布木布泰像是沒想到一般:


    “大汗看著很喜歡她,妾還以為會是那個呢。”


    布木布泰的語氣有些淡淡的。


    哲哲知道布木布泰多少還是在意皇太極的,畢竟那般年紀便侍奉在皇太極的身邊。


    “布木布泰,其實哪個宮室都好。


    代表不了什麽的。


    你看曾經的葉赫那拉氏,不也是大汗帶迴來,還生了個阿哥。


    可結果呢,不還是被大汗賜給了旁人。”


    布木布泰的眸子像是有了光亮,轉頭看向哲哲。


    “大福晉,您是說,妾應該自己爭取是嗎?”


    哲哲搖頭:


    “你現在不是要爭取什麽,而是要保重自身。


    安心的生下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將養身子。


    來日方長不是嗎?”


    布木布泰似懂非懂的看了一眼哲哲,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哲哲接著說道:


    “布木布泰,記得本福晉當年入府的時候,跟你一樣。


    進府就是側福晉,當時上頭壓著繼福晉烏拉那拉氏。


    那是個會生的,大汗當時便是不喜歡她,也是壓著脾氣。


    可後來呢,坐上大福晉位置的是本福晉。


    而烏拉那拉氏,早就魂歸西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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